煮狗論英雄也好,在曹操地盤兒上耍「籠中對」也罷,都是體力活兒,一點也不風雅,說了太多的話,嗓子疼,廢了太多腦子,本來就不夠用來著,很辛苦的。呂晨表示撅著**跟郭嘉拽文,是拼了老命了,結果還是落得個半文半白,體育老師教的語文果然不靠譜呀!倒不是呂晨覺得說白話跌份兒,而是文言文的韻律節奏听起來更有氣勢,實乃裝逼唬人之良品也!君不見,密約一簽訂,呂晨的丑陋嘴臉就暴露無遺了麼?連狗肉都不許郭嘉再吃。
郭嘉最後是被呂晨連踢帶踹攆走的,不過狗肉盆被郭吃貨抱走了,小喵追著郭嘉嗚嗚了好遠,郭嘉凜然不懼奔跑如風,只是他的腿還有點瘸,跑起來遠近高低各不同,韻味十足。
狗肉失守,但呂晨跟郭嘉上綱上線,大戰三百回合,總算沒有在郭吃貨面前陣地失守,算是和局收場。尤其是最後那一卷密約,更是雙贏。
密約的內容,簡單極了,遠交近攻,自古以來諸侯軍閥不都這個套路麼?
密約規定,而呂晨的任務是北上之後,出兵救援被圍的公孫瓚,助其月兌困,阻止袁紹一統河北。而曹操在為呂晨提供糧草軍械,甚至是馬匹的同時,也將出兵北上威脅牽制袁紹。
此時袁紹正在圍攻公孫瓚,公孫瓚死守易京。這情形倒是有些像不久前曹操圍攻下邳呂布,而真實歷史上,曹操吊死了呂布,袁紹也在次年逼得公孫瓚**而死,整個北方只剩下袁曹二人。這二人再無顧忌,徹底光著膀子嗯嗯啊啊瘋狂攪基,這才有了著名的官渡之戰,當然,最後菊花失守的是袁紹。
以前呂布襲兗州,奪徐州都在曹操眼皮子低下,甚至可以說這兩處都是禿子槽里的食兒,他焉能不蛋疼菊緊?而如今,曹操啃不下呂晨這憊懶貨,只得讓他帶著人馬準備經河內而北上雁門五原,隔得遠了,就暫時沒有利益之爭,反倒可以合作了,仇恨什麼的扯淡玩意兒不值錢,可以自動過濾。于是,深諳曹禿子心理的郭吃貨親筆草擬了這份密約,密約的目標很簡單,一起搞袁紹這個大家伙,這家伙現在是最強大的諸侯,地廣民多兵最強,不搞他難道等著被他搞?
去了五原的呂晨等人,跟幽州公孫瓚也就差不離了,都是能在袁曹之戰關鍵時候捅袁紹菊花的主兒,袁紹自然會視為肉中刺,早早將其拔除,而曹操更是袁紹的眼中釘。
所謂**決定腦袋,大家現在都是袁紹的敵人,當然要聯手。
這漢末三國,說到底就是實力的較量和利益的交換,哪有什麼正統道德之說?連皇帝都被曹操糟蹋,又哪來的大漢正統?當然,曹操對獻帝實行的是間接糟蹋政策,派了兩個女兒嫁給漢獻帝,夜夜各種凌辱踐踏自是慘不忍睹不言而喻。連跟誰睡覺小皇帝都做不了主,這朝堂之上,就更是曹操的一言堂了,朝堂之外,更有誰還鳥這嘴巴和j巴都被曹操捏著的小小獻帝?
當然了,一碼歸一碼,密約要簽,狼狽為奸的事兒要干,但曹仁的悲劇人生還是會按照劇本如期上演。就當是呂晨免費給曹操露一手了,還不收訂閱的錢,反正曹操自己都有拿曹仁檢驗呂晨成色的覺悟了,那就讓禿子領悟得更亞米蝶一些吧!
不知道,當呂晨的惡毒計謀現出崢嶸的時候,曹仁會不會嚇尿?
曹仁尿不尿,呂晨不知道,倒是小喵先嚇尿了。對她造成深深恐懼的,是一大桶冒著熱氣名叫洗澡水的邪惡物種。當呂綺從家眷隊里借來的兩個丫鬟扒光小喵的衣服,要把小小的她丟盡浴桶的時候,小喵頓時狂化了,如開了金手指的玄幻主角一樣,各種瘋狂加熱血。然後,兩個丫鬟捂著血淋淋的手逃了。呂綺表示自己很討厭那個小東西,才不會幫她洗澡呢,呂晨同學不好意思拆穿姐姐是怕被咬,事情有點難辦。
「她喜歡你,你幫她洗好了。」呂綺慫恿呂晨。
呂晨立場堅定地說︰「男女有別呀!」
呂綺嗤笑一聲︰「有什麼大不了的?女孩子不就小時候比你少一坨,長大了比你多一坨嗎?」
呂晨頓時五體投地,這奇葩姐姐……小時候打不過她,長大了說不過她。嘛,嘛,小喵只有五歲,大概,或許,應該……幫她洗澡,算不得什麼喪心病狂的事情吧?
呂晨只能這樣安慰自己。
顯而易見,小喵大概有記憶以來,從來就沒有洗過澡。所以,洗澡水這種怪物在她眼里是邪惡的,是凶猛的,因為它會冒煙。在呂晨抱著她朝水里按的時候,小喵惶恐不安,直勾勾盯著呂晨,卻不掙扎,而是做出一副刀山火海視死如歸的堅毅表情,讓呂晨有一種把兩面都涂了膠水的炸藥包交給繼光同志的感覺。
呂晨忍不住想,這丫頭到底是對我有多信任啊?不就是讓你舒服愜意地咬了一口嗎?你的信任還真是廉價啊。
雖然被拴著當狗狗養了兩年,但小孩子到底還是小孩子,發現洗澡水不吃人還很舒服之後,小喵就開始把腦袋埋在水里吐泡泡了,樂此不疲,然後就啊切啊切不停地打噴嚏。呂晨趕緊把她撈了起來,擦干小喵的身體,給她穿上一件大得不成樣子的某個丫鬟的衣服,在火爐邊上翻來覆去烤了幾遍,這才好些。
第二日,拔營的時候,呂晨又趴在馬車上,在營門外看著兵士們收拾帳篷軍備等,也在等曹仁。
小喵在給呂晨上藥,這丫頭見昨夜呂展做了一次之後就學會了,今天早晨搶著要給呂晨上藥,呂晨當然不會拒絕,呂展嚴重懷疑小喵的智商,所以,站在一旁一臉凝重地監工。既然這丫頭塞不進家眷隊里,呂晨也不能找個路邊把她扔掉,只能帶在自己身邊了,她能學會做些事情也是好的,將來可以做丫鬟或者僕娘,也是很有前途的職業嘛。
當曹仁騎著高頭大馬游移地靠過來時,呂晨頓覺自己狗眼被亮瞎了,驚得從馬車上彈了起來。呂展以為是小喵涂藥的時候弄疼小君候了,啪啪朝小喵**上招呼了兩巴掌,小喵戰戰兢兢一臉自責。
呂晨之所以反應這麼大,並不是對曹仁有多朝思暮想,而是看見了他的戰馬竟然……配了雙馬鐙!(前晚天色黑,呂晨沒注意到)
這是什麼節奏?
大耳賊把這獨門秘方交給了曹操?怎麼可能?劉備雖然腦子不太好使,但腦子里沒屎,怎麼可能干出這種事情來?而且,呂晨也在離開前把馬蹄鐵的圖形和說明寫信告訴了劉備,劉備這家伙當然不可能把這種秘密告訴曹禿子。不過,沒關系,這也算不得什麼驚天動地的大秘密,畢竟雙馬鐙和馬蹄鐵都太容易仿制了,這也是呂晨選擇拿出來換取劉備做說客的原因。
呂晨也沒工夫為小喵沉冤昭雪了,趕緊提著褲子從馬車上跳了下來,朝曹仁的戰馬跑去,雖然**疼,但他從小練武,跑起來的姿勢還是要比郭瘸子奔放一點。
曹性也帶著早早準備好的十幾名虎賁精銳,策馬護在呂晨左右。
來到十幾步遠的地方,呂晨這才看清,曹仁的戰馬,乃至他屬下的幾匹戰馬果然都是雙馬鐙,而且,就是通常上馬用的那種三角形馬鐙,很大,不合腳,卻也能大大提升騎兵戰力了。
對面曹仁也是眼珠子快凸出來了,他發現對面曹性等人的戰馬也是雙馬鐙,一邊是上馬用的三角形馬鐙,一邊是一個繩子綁住樹杈子做的馬鐙,形狀和尺寸跟三角形馬鐙雷同。
呂晨心說,老子找人搞來樹枝綁成雙馬鐙,你們倒好,直接抄襲我的創意不說,還一匹馬兩個鐵制馬鐙,裝備多了不起啊?這是赤果果的炫耀呀!
曹仁暗恨,呂晨小兒無恥至極,竟敢剽竊俺的勞動成果,剽竊就剽竊吧,還弄得這麼土,樹杈都用上了?欺人太甚!
想歸想,這二人卻都不願提這一茬,相見之時,二人無不笑得格外開懷。一個自以為機關算盡,過幾日就能弄死這小瘋子,另一個暗笑對方太腦殘,到時候不要輸得太慘哦。
「小君候**上的傷可有好些?」對于雙馬鐙被抄襲,雖然曹仁不好明說,但不代表他願意忍得下這口氣,嘴上討點便宜也是好的。
「有勞子孝將軍掛懷,好得差不多了。不知子孝將軍子孫根可有解凍?」見曹仁直直站在馬鐙里,呂晨就偷笑了一下,說道。呂晨原本就是個瘋子,裝瘋賣傻說胡話,也沒人好意思計較。
嘴上討不到便宜,現在又不是動手的時候,曹仁只好忍住怒氣,一臉和顏悅色地說︰「無恙,無恙!不知小溫侯喚仁前來,所為何事?」
「沒啥事兒,就是郭嘉給曹操寫了一封信,讓你給派人送去。」
「哦?真是軍師寫的?」
「你要是不信可以拆開看看。」
曹仁見郭嘉在遠處朝他拱手,這才點點頭,將一個士兵遞過來的錦袋收了,只見上面寫著︰大漢司空大人輕啟,郭嘉拜上。確定是郭嘉的筆跡,曹仁這才給呂晨道謝,然後帶著呂晨從都陽縣新搞來的十來個裝了土石的大箱子,策馬離開。
望著曹仁站在馬背上縱橫馳騁的背影,呂晨恍然大悟︰「曹仁是個人才呀!原來錯怪他了,這雙馬鐙真的是他發明的! ……偉大的發明家啊!」
遠端。
親眼見到簽訂好的密約已經交到了曹仁手里,郭嘉這才走進陳宮的馬車里,開始烹茶擺棋,嘆道︰「子孝危矣!」
陳宮昨天輸了棋,正準備報仇,此時卻愣住︰「奉孝何出此言?」
「但願小君候能留子孝性命。」
「小君候?伯朝?乳臭未干的小子,貪生怕死不顧乃父之安危!他又何德何能能讓曹子孝身陷危機?」
「貪生怕死?公台先生錯怪小君候了。」
「哼!痴傻豎子耳!」
「難道是火攻?若真如此……雖然小君候答應過嘉,不傷子孝性命,但這水火最是無情,也不知子孝能否逃出生天!也罷,且看他造化吧!」
「什麼?奉孝可否明言?」陳宮一臉問號,本來郭嘉說呂晨那小兒敢動曹仁他就不信,還說能打敗曹仁八千青州兵,他更是不信,現在郭嘉竟然煞有介事地說呂晨會用火攻,還言之鑿鑿,陳宮打死也不願相信。不過……難道郭嘉知道些什麼?
「呵呵!公台先生自去都陽縣舊故家里找來那些殺器,竟然還問我?那些東西,定然是小君候吩咐你去找來的吧?」
「奉孝是說那些奇怪的石頭?」
啪,郭嘉在棋盤中央拍下一枚黑子︰「那是苦硝和火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