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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意思,真有意思,這個程筱筱實在是太有意思,唔,不,應該說,太有才了!」
听完白執事敘說,祝翔宇拍掌叫好。
「大公子,神雕學院的人至今未回來!」
「呵呵呵——」
祝翔宇輕聲笑起來,他微眯縫著眼楮,眸子精芒閃爍,道︰「以我猜測,他們沒那麼快回來,既然如此,我也不急得去打擾她,先讓她玩個夠,然後才有空陪本公子玩!」
「——」
兩位執事的嘴角輕微地抖動了一下,不過,關于公子爺的問題,他不敢問應。
「好了,你們下去吧,隨意給本公子注意程家的事情,千萬別錯落了,否則,後果自負!」
「是,下屬告退!」兩人拱手彎腰回應。
祝翔宇揮了揮手,道︰「行了,下去吧!」
程家新院區內,程筱筱正在指揮幾位村民在挖池塘,畢竟池塘除了養魚之外,美觀還是很重要的。
這時,剛忙完的朱掌櫃走了過來,他發現程家的這池塘如一條小河,形狀漂長帶著彎曲,如果設置得好的話,以這里是可以觀賞的風景。
他不禁微笑著對著前面的人道︰「程小姐,這池塘很漂亮!」
「漂亮?」程筱筱輕挑眉梢,問道︰「朱掌櫃何以見得池塘漂亮?不是不三不四?」
「程小姐開玩笑了,這池塘怎麼說是不三不四,它要比任何池塘都漂亮,相信程小姐早有打算吧!」朱掌櫃笑道。
「沒什麼打算,朱掌櫃可有什麼建議?」程筱筱自然不會跟他說自己的想法。
如今的程家重新擴大建起,大部份的東西都是程筱筱設計出來的樣子,以她曾經游玩過蘇州園林,眼界自然不會差,所以將自己喜歡的樣式準備在這里建出來。
當她畫出來的樣紙圖,叫父親程畢原都吃驚,畢竟在這個時空,沒有所謂語園林風格,一般都是比較大氣派而又莊重的家族居住府邸,絕對沒有這種精致的園林美景。
覆簣土為台,聚拳石為山,環斗水為池,蘇州園林充分體現了‘自然美’的主旨,在設計構築中,采用因地制宜,借景、對景、分景、隔景等種種手法來組織空間,造成園林中曲曲折多變、小中見大、虛實相間的景觀。
這種風格,哪怕是程畢原見多識廣,也未曾見過這樣的風格,當然,他很喜歡,程氏也很喜歡,一家人便決定,依照程筱筱的意見建新家。
由于大部分都是剛剛開始動土,依這些人來說根本看不到是怎麼樣建設,反而見到這一片地方,被挖得坑坑窪窪,不成樣子,很不理解。
柳老族長就曾經問過,你們到底是建房子,還是在挖寶貝,怎麼好好的地,全都挖成這個樣子。
對于這里的人不理解,程筱筱早知道,只是沒有想到朱掌櫃眼光如此獨特,不禁覺得意外。
面對程筱筱的問題,朱掌櫃想了想,道︰「在下有小小的建議,在這片池塘旁邊,再見建幾個小亭,再池塘中種上各種顏色的荷花,相信在夏季的時候,此處的風景會招眾人喜歡!」
「呵呵呵——」程筱筱輕笑起來,「竟然朱掌櫃如此細心,我只好拜托朱掌櫃幫我尋找各種顏色的荷花了,待來年夏季,我們再請朱掌櫃來賞荷花!」
「程小姐客氣,這點小問題,在下還能效勞,待池塘可以養魚時,在下必將程小姐需要的東西送來!」
「那麼,我先謝謝朱掌櫃了!」
「程小姐客氣!」
兩人交談笑風生,另一邊,程家院子走出一道急匆匆的身影,當見到程筱筱的身影,她立即趕過來。
「筱筱——」
充滿急切的喊聲從背後傳來,程筱筱轉身而望,見到母親過來,由不得問道︰「娘,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什麼事,你這孩子,還說什麼——」
程氏剛想說什麼,見到旁邊的朱掌櫃,到了嘴邊的話題,又不禁咽了下去。
朱掌櫃見她的樣子便明白怎麼回事,向程氏打了一聲招呼,他先離開。
程筱筱見到母親的神色不太好看,疑惑地問︰「娘,發生什麼事了?」
「你這孩子,怎麼可以這樣!」程氏帶著怨埋的語氣說道。
「我怎麼了?」
程筱筱愕然,不知道又哪兒惹母親不開心了。
「還說,你這孩子,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怎麼,你怎麼可以——」氣得有些結巴,程氏狠狠地吐了一口氣,才道︰「筱筱,你怎麼可以拿飯菜賣給副院長他們?」
「娘,為什麼不能?」程筱筱才明白過來,母親竟然是為了這種事情,「娘,他們是來賠罪的,又不是請他們來做客的,我向他們收費,很正常!」
「什麼正常,有誰到別人家去吃飯,還要收費,你這不是讓別人見笑!」
程氏又急又無奈,接著道︰「不行,等一下開飯的時候,不許再向他們要東西,傳出去多不好听,我們家又不是沒飯菜,何必讓別人說閑話!」
「娘,這事由我決定,至于別人說不說閑話,我們不管,反正也听不見,只要他們想吃飯,必須拿東西來換,我可不會提供飯菜給他們白吃!」
程筱筱堅決不改變,不管怎麼樣,靈石是不能錯過的。
「筱筱——」
「娘,您別擔心了好不好!」程筱筱見到母親臉帶憂色,不禁有些無奈,道︰「娘,您不必對所有人都好,有些人才值得您對他好,有些不根本不值得,何必做個爛好人,再說,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們與神雕學院的人結怨,就算我們提供飯菜給他們吃,他們就會對我們感激涕零?不可能吧!」
「再說,神雕學院的那些人是什麼貨色,您還不清楚嗎?他們留在我們家里,是想打什麼鬼主意,難道娘親您真的猜不到?他們呀,沒有一個是好東西!」
「這個——」
程氏知道自己向來說不服女兒,尤其是她決定的事情,怎麼也不改,她知道這次自己又說不服女兒,由不得嘆氣︰「筱筱,我只是覺得自己家不差這點食物,只是這種事情傳出去,對你的影響不好,你是個女孩子,以後還要找婆家,若是外面傳得難听,以後你在婆家會受氣的,明不明白!」
似乎想到自己以前的日子,程氏臉上的淒苦之色更加明顯了。
「娘,您放心!」程筱筱心中微微感動,這位母親真心是為自己著想,輕聲道︰「娘,我早說過,我自己會挑人,挑到自己喜歡的人,他若是敢讓我受氣,讓我的日子不好過,我就休了他!」
「噗——」程氏被女兒的話逗樂了,嗔怪地道︰「就是你會瞎說,哪有女子休夫的道理!」
「有,有,這就是我程筱筱的道理,他敢不听話,我就休了他!」
「你呀,看以後誰敢娶你!」
「沒人娶,我就不嫁唄,跟著娘親一起過日子!」
「哼,我可不要老姑娘,說出去丟我臉!」
「娘,您這樣說我就傷心了,難道您的寶貝女兒還不如面子重要?」
「哼哼,當然是我面子得要,你要是找婆家,我定將你趕出門去!」
「不敢,不敢,娘,我不嫁,娶進來行不行?」
「噗——你呀,就會瞎說!」
母女兩人邊聊著邊往家里而來,經過程筱筱的糾纏之下,程氏轉移了話題,也不再追究她‘生意’的問題。
程家的日子繼續平靜而又忙碌!
萬安山上,提著大水桶的柳天山邊走邊喊叫︰「賣水了,賣水了,要買水的人快點過來,一壺水二塊靈水,要買的快點過來,錯過了今天不再賣水了!」
「停下——」
一聲充滿怒氣的聲音從樹林中傳來,停下步伐的柳天山毫不生氣,望著臉色鐵青的人,問道︰「牧導師,你需要水嗎?」
「給我一壺!」牧青銅咬牙切齒地道。
「沒問題!」提著水桶,柳天山快步走過去,邊走邊喊叫︰「快來買水了,你們的牧導師都買靈水了,快點來買,等一下沒有水賣——」
「你——」
氣得額頭上的青筋畢露,牧青銅瞪著大眼珠子,狠狠地瞪著他,仿佛是恨得不吃他的肉似的。
對于他的眼神,柳天山無視,給他的水壺裝滿後,還給他,繼續喊叫︰「快來買靈水,錯過了今天沒水喝——」
「好了,別喊了,給我一壺!」
「黑心的程家,賣水也那麼貴!」
「我買水喝,今天就沒法子飯吃了!」
「誰帶有靈石,借我幾塊!」
眾多邋邋遢遢的身影從樹里內走出來,他們嘴上說著話,一個個怒目瞪著柳天山,他們在這幾天內,快要被程家人折騰瘋了,吃什麼都要東西去換。
最可恨的是他們在這片樹林之中,想找吃的,喝的,用的,什麼都沒有,一切只有向程家的人買。
有的人用光身上可以換取只能靠別人救濟過日子,怎麼會不恨程家這些罪魁禍首,每次听見他們的叫賣聲,恨不得將揍死他們。
但是,他們不敢,雖然他們的人數不少,但是面對程家的人,卻沒有半點辦法,因這他們根本不是人家的對手。
哪怕是他一個人,這些學子們都不敢動手,只要他們有動作,對方身後立即會出現一群青狼,或者是一群白虎!
這些靈獸的出現,誰敢動程家的人,這不是找死的節奏,哪怕這些人,再怎麼恨程家的人,也不敢對其下手。
柳天山經過這幾天的接觸,對這些人的心思都看透了,再怎麼樣蠻橫又怎麼樣,還不是乖乖听從安排,至于他們咒罵當听不見,他們凶惡的眼神當作看不見,用自家師妹的話,罵一下,不會掉一塊肉,被瞪一眼,不會受傷,總之,什麼都沒有靈石重要。
陸陸續續將靈水賣光,柳天山轉身就離開,反正他是來做生意的。
程家院子里!
「筱筱,你在看書!」從外面走進來的程畢原見到大女兒,喊了一聲。
看札記的程筱筱抬頭而望,放下手中的札記,看著父親進來,道︰「爹,找我有事?」
「沒事,跟你說說話,你等會兒,我去先一下臉,這天氣怪熱的,叫人受不了!」
程畢原邊說話,邊往廚房去,守在廚房門口的丫環,已經進去幫忙打水去了。
放下手中的書本,程筱筱動手給父親準備一杯冰茶。
冰茶是程筱筱剛研究出來的東西,尤其是在這天氣喝上一杯冰茶,簡直就是透心涼,第一次弄出來就大受眾人的喜歡。
以程家的情況來說,是沒有冰塊,卻因為空間升級而有陰陽湖,在程筱筱的建議之下,小玉藤弄出冰塊來,而且這些冰塊都是干干淨淨,可以直接食的。
有了冰塊的出現,程筱筱才覺得有點像在21世喝冰水的感覺,讓她的心情大好,沒有去山上找人麻煩。
很快,洗過臉的程畢原坐下來,一言不發,立即將女兒倒滿的冰茶一口氣喝完,覺得還不夠過癮的他連續再三喝杯,才將茶杯放下來。
「爹,找筱筱有什麼事?」程筱筱微笑著詢問。
程畢原舒服地放松心情,這才將目光轉落在女兒身上,問道︰「筱筱,副院長他們在山上呆了六七天了吧!」
「唔,今天算是第七天了!」程筱筱點了點頭,有些意外,父親提起他們。
「七天時間!」程畢原露出古怪的表情,道︰「筱筱,他們砍的樹差不多夠我們用了,你看是不是放他們回去?」
「放他們回去?」程筱筱沒有馬上答應,而是自言自語地道︰「他們身上的東西越來越少了,留著他們等于是白養他們,不劃算,既然在他們身上炸不出油來,是該讓他們滾蛋!」
「咳咳咳——」
听到女兒的話,程畢原不好意思地將視線移開,他早听說女兒的舉動,對于她這種強制性的交易,覺得有些苦笑不得,又不想阻擋,只有當作什麼都不知道。
如今親耳听見她說出來,不禁替女兒不好意思,實在是太財迷了!
「爹,您咳什麼,我可不是為了自己,我要這些東西是有原因的,誰叫我們沒有,他們又帶著呢,只好向他們下手!」程筱筱一副理所當然地道。
對于這個問題,程畢原不敢荀同,不過他很快注意到另外一個問題,問道︰「筱筱,是什麼原因?要不要爹幫忙?」
「沒事,爹,我自己解決就行了,現在家里需要你忙呢!」
「如果有什麼需要,你要說出來,一起商量解決問題!」
「爹,您放心,我明白!」
「對了,筱筱,朱掌櫃剛才提起,咱們家的下人教導得差不多了,有些不太合適留下,你有什麼建議麼?」
程畢原想起另外一個問題。
「爹,不合適的我們就別留著,打發離開就是了!」程筱筱認真地道。
「確實是留著沒什麼意思!」程畢原的表情有些陰郁,「據朱掌櫃所說,有些人還是喜歡在我們家佔便宜,留下這種人,遲早會出問題,不過——」
「不過,我們家人手太少,如今我們正是擴建家園,實在是不好安排,朱掌櫃的意思,可以為我們挑一些合適的人回來!」
听到這里,程筱筱不禁搖頭,道︰「爹,暫時先別答應,我過些日子出去一下,待我回來再做決定!」
「出去?筱筱想去哪兒?」程畢原怔了一下。
「爹,您放心,我就是附近縣內走一走!」
「筱筱是不是想自己出去挑下人?」程畢原立即猜到她的想法,接著道︰「不行,我不能讓你一個女孩子出門,這件事情,交給我來辦,我去挑一些人回來!」
「不,爹,我去!」
程筱筱微微一笑,道︰「我需要測試一下,所以這件事情交給我來辦吧!」
「要測試什麼?」程畢原輕輕地皺了皺眉頭,「要測試什麼,在家里不行嗎?一定要到外面去?」
「爹,難道你現在還不放心我麼?別說有靈獸,我還有玉藤呢,相信在這個地方,想困住我的人,恐怕暫時還沒有吧!」
「不是不相信你,只是怕有意外!」程畢原見到女兒堅定的樣子,只好道︰「你要出去,要注意一些,快去快回,能交待別人幫忙的,盡量叫人別,反正現在想幫我們家的人很多,我們也不怕欠人的人情!」
「爹,我知道了!」
程筱筱打算出門一趟,是早有準備,自從想知道空間是否能收人進去,這個問題,她一直想要搞清楚,只是她一直沒有時間出去罷了。
如今,最先要處理的事情,那就是將那些沒有油不可撈的人趕走。
為了辛苦他們幫自己砍了上萬棵樹料,程筱筱決定大方一回,那就是送他們一人一壺靈水。
眾人從程家弟子手中接過水壺,一個個的表情十分精彩,知道是該生氣將這壺水給砸掉,還是感謝之後,將這壺珍貴的靈水收藏起來。
在山上砍了七天的樹,最後的勞務費,竟然就是換到這一壺靈水,他們氣也不是,不氣也不是,只好一個個轉身就走!
學子們氣得快速離開,唯有兩個人,仍然厚著臉皮沒有走,程筱筱驚訝地望著他們,問道︰「老頭兒,你們怎麼還不回去?難道還想賴著我們家里不成?告訴你,就算是你有靈石,我們也不招待你,還是快點回去吧!」
「咳咳咳——」
副院長大人老臉泛窘態,他老人家當面被人趕,實在是難為情,但是面對程筱筱這個小怪物,他知道,生氣是沒用的,只能厚臉皮才能呆在這里。
對上眾人詫異的眼神,他老家人的顏面真的掛不住了,理直氣壯地道︰「程家丫頭,你們家不是可以交易麼,我們以後跟你們買靈水和靈禽,哪怕是靈獸願意出售,我們也買下來!」
「呵呵,果然是財大氣粗的神雕學院,老頭兒,你的口氣不小嘛,只可惜,你們想必是太美好!」
說到這里,程筱筱的表情猛然冷了一下,道︰「老頭兒,你們以後向別人買,我不管,但是在我們家,你們買不了半點東西,你識趣的話,現在馬上走人,否則,你只會更丟人!」
「什麼?」副院長大人忍著怒氣道。
「為什麼?」程筱筱盯著眼的人,一字一字地道︰「不為什麼,只因為我看你們神雕學院的人不爽,看你們不順眼,所以,我們的東西就是不賣給你們!」
「你——」
「程筱筱,你實在是太放肆了!」實在是忍無可忍的牧青銅怒吼起來,這些天他積了一肚子的氣,終于在這一刻,暴發出來!
「吵什麼吵,找抽麼!」程筱筱瞄他一眼,手中的蒼蠅一閃,毫不客氣地朝他拍過去!
「別動手——」
副院長大人剛喊聲,誰知太遲了,霍然變大的蒼蠅拍直接將閃都閃不掉的人拍入地上,好像是拍蒼蠅那麼簡單。
「哇——」
倒在地上的人張口噴出一道血液,整個人軟軟的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
副院長大人的臉色要有多難看就有多難看,旁邊的程筱筱根本沒有理會他,冷眼盯著牧青銅,道︰「記住,以後別在出現在我們面前,否則,見一次拍一次,我看你有多少條命給我拍,滾——」
「——」牧青銅努力掙扎想起來,他那雙帶著恨意的目光死死盯著程筱筱。
對于他的眼神,程筱筱勾了勾嘴角,揚起一抹輕蔑的笑意。
「好,好,很好!」
副院長大人一臉厲色,對著程筱筱說了三個‘好’字,提起地上的牧青銅,轉眼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們神雕學院記下了!」
遠遠傳來這一句話,冷若冰霜,可見副院長大人真的動怒了!
程畢原臉色微沉,程氏一臉的不安,唯有程筱筱的表情依舊如初。
她不在意,從始至今,她很清楚,絕對不會與神雕學院的人善交。
更何況,副院長老頭兒別以為他的手段沒人知道,有小玉藤這個精靈在,他的一舉一動早就被程筱筱知道了,只是沒有說出來罷了。
接下來,程筱筱準備出門一趟,誰知道又有一群人找上門來。
見到這些身穿官服的人物,程家的人都有些懵然了,好像與他們沒有打過交待吧,這些人怎麼會找上門來。
這隊人馬,竟然是皇室派來的人!
皇室,听到這個詞,程筱筱不禁想到一個詞,那就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這個皇家屬于白道的合法土匪,想要干什麼事!
「在下是皇家衛尉,特奉陛下旨意前來,望程家主別見怪!」中年男子客氣地向程畢原拱手道。
程畢原趕緊回禮,畢竟對方是奉旨而來,道︰「不敢當,不知道衛尉大人是因為何事?」
「程家主,你不會不記得在下了吧!」中年男子含笑地望著他。
程筱筱聞言,大感意外,怎麼父親與皇家的衛尉扯上關系了,衛尉這個職稱她還是知道一些,等于是大內侍衛,天子近臣,皇帝最信任的一支隊伍。
然而,程畢原卻露出苦笑,道︰「周大哥,讓周大哥見笑了!」
「不,三年前,你不辭而別,我以為你忘記我這個人了!」周晉江神色有些不快,語氣也有些僵硬。
「對不起,周大哥,當是我們——」
「哼,如果不是我這些年一直執行任務,早就找你們了,沒想到你們倒鬧出大動靜,也省得我找人!」
周晉江瞪他一眼,視線一轉,落在程家姐弟身上,道︰「筱筱,政元,你們兩個不會在這三年的時間,將周伯伯給忘記了吧?」
「周伯伯?」程筱筱確實是不記得這號人物,誰叫她不是原來的主。
程政元倒是乖巧地喊叫︰「周伯伯好!」
「好,政彬和蘭蘭也長大了!」周晉江微笑地看著眼前兩位小人兒。
程政彬似乎對他有些印象,喊道︰「周伯伯,政彬記得您,您給政彬送木劍當禮物!」
「呵呵,政彬好記性!」周晉江露出開心的笑容。
他可以說是程畢原相交最深的一位兄弟,因為兩人都是在帝城,相識比較早,雖然說見面的次數並不多,他卻是程畢原落難都不曾嫌棄過對方的兄弟。
正如他所說,當年程畢原發生大事,被逐出家門,他確實是沒有通知對方就離開,經過三年,兩人也一直沒有聯系。
剛才見到他的時候,程畢原有些不確定,畢竟他們相交,並沒有因為對方的身份而交往,隱約知道他為皇家辦事,突然間,他穿著衛尉的服飾領著一群侍衛出現,確實是叫他不敢相認。
此刻,程氏亦走上前來,向他行禮道︰「程氏玉琴見過周伯伯,周伯伯,許久不見!」
「弟妹,沒想到在這里見到你們!」周晉江輕嘆道。
程氏的眼楮微微泛紅,點了點頭,道︰「謝謝周伯伯有心了!」
「你們呀——」周晉江知道程家的一些情況,對于一位外人來說,他不好插手別人家中的事情,但是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喜歡的這位兄弟一家,過得並不好,他當年有心想相助,只是程畢原不願意。
這次听到程畢原一家人的消息,周晉江特意向皇帝請命,搶到這次的欽差身份,明正言順出帝城,前來找人。
「好了,現在在這里也沒有外人,我想問一下,你們的真實情況!」周晉江露出嚴肅的表情,道︰「外面傳說的事情,都是真的嗎?」
「周大哥,難道皇家——」
「你別亂猜測!」周晉江似乎明白他想問什麼,「你不必擔心,陛下只想知道,程家是不是真的有馴獸師,這一點,尤其重要,不得有半點隱瞞,畢原,你知道,馴獸師對我們大鳳國來說,有多麼重要!」
「我明白!」程畢原听到這話,反而放心下來,他的目光轉到大女兒身上,微笑道︰「周大哥,如果在別人面前,我不會說什麼,在大哥面前,我就不必隱瞞了,真正的馴獸大師是筱筱,她絕對可以指揮萬獸執行命令!」
「是筱筱?」
周晉江意外極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真正的馴獸師竟然是年紀最大,而且文靜膽小的程筱筱。
在他的印象之中,程筱筱是比較膽小的人,以前與他見面,都不肯多說幾句話,只是靜靜地坐著。
程筱筱早已經了解過曾經的人是怎麼樣的性格,如今見到對方露出這種表情,立即能猜測他的想法,柔柔一笑,「周伯伯,你不相信麼?要不要我叫它們來陪你玩玩?」
「玩玩?」周晉江還沒有理解到她話中的意思。
程筱筱神秘一笑,玉臂一揮,憑空出現一只火烈鳥,正是空間升級之後,出現的新品種,經過小玉藤的培養,這只火烈鳥不再是普通的鳥類,它有戰斗之能。
不但能飛翔,而且能口吐烈火,這可以火烈鳥的本事。
「這是靈獸!」
周晉江微瞪著眼楮,臉上又驚又喜,此刻,他相信程家人的話,曾經的小丫頭,已經成為一名馴獸師了。
「好,好,好,不錯,不錯,真的不錯!」周晉江大喜,他既為程畢原感到高興,也為大鳳國出現一位馴獸師高興。
程家的人亦露出微笑,程筱筱對眼前的這位周伯伯有好感,經過小玉藤對他心思窺視,發覺他是真心對待自己家人。
「周伯伯,這只靈獸叫火烈鳥,它可以載主人飛行,也能助主人戰斗,我送它給你當寵獸,你一定要收下了,要不然,看不起我!」
「送給我?」
周晉江驚訝極了,不過他對眼前的這只火烈鳥挺喜歡的,已經得到命令的火烈鳥走向他,用腦袋瓜子乖巧地拱了拱他的手臂,討好之意,不言而喻。
「哈哈哈,好,筱筱,周伯伯謝謝你了,這只靈獸我收下了!」
「周伯伯喜歡就好!」程筱筱展顏一笑,露出甜美的笑容。
程畢原同樣很高興,笑道︰「周大哥,你放心收下,筱筱的靈獸不少,難得她願意送人,你若是不收,吃虧的人是你!」
「爹,我有那麼吝嗇?」
「你吝不吝嗇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別人吃我們家的話,你要收靈石!」
「哈哈哈——」
周晉江听到他們父女的對話,開懷大笑,「我也听說了,據說神雕學院的那些混蛋,被你們壓迫當苦力幾天,並且吃飯還要付靈石,現在外面的人都知道這回事了,哈哈哈——」
「呵呵呵——」
一個個都忍不笑起來,程家小院傳出歡樂的笑聲讓外面的侍衛感到意外,當然,有些是听到他們對話,也就不覺得奇怪了。
知情者,心中羨慕周晉江來一趟程家,得到一只靈獸,這可是多麼幸運的事情。
面對他們的笑聲,程筱筱不雅地翻了一個白眼,對這件事情,他覺得自己並沒有做錯,別人笑不笑,與她無關。
程氏臉色有些無奈,這年事情她早有擔心過,如今傳開了,也沒法子阻擋別人說閑話,只好不悅地瞄了瞄女兒。
用靈獸袋將火烈鳥收起來後,周晉江收起臉上的笑容,道︰「畢原,陛下派我來主要是想問清楚,程家是否真的有馴獸師,如今確認下來了,我向你們表達陛下的意思!」
「周大哥,你請說!」程畢原點了點頭。
「陛下起初以為馴獸師是你或者是政元政彬,只是怎麼也沒有想到,真正的馴獸是筱筱!」
周晉江說著話,看程筱筱一眼,繼續道︰「陛下的意思,如果程家真是馴獸師,將青安縣劃給你們,以後整個青安縣屬于你們的私人城池,也就是說允許你們經營整個青安縣,同進將青安縣升為城池,並且你們以後不必要向皇家獻貢禮,一切都屬于你們私人擁有。」
「給我們經營?」程畢原怔住了,太意外了。
周晉江點了點頭,繼續道︰「陛下會賜你伯爵封號,字為中原,你以後就是中原伯爵,你們建立的城池,可以命名為中原城!」
「這,這賞賜是不是太大了?」程畢原完全驚呆了。
「太大?」周晉江微笑搖頭,道︰「不,不算大,因為你們家有一位馴獸師,以後你們家的馴獸是保護大鳳國,只要遇見大鳳國被其國家侵犯時,必須要相助。這就是陛下唯一的條件!」
「爹,沒問題,咱們答應了!」
程筱筱直接拍板答應,這種事情,反正推也推不掉,不要白不要,干嘛不收好處。
對于女兒的反應,程畢原啼笑皆非,無奈地搖頭,其實他也知道這些道理。
周晉江笑了,對著程筱筱笑道︰「筱筱真的長大了!」
「嘻嘻,周伯伯,你還是幫我們想想法子,怎麼樣打理這個‘中原城’吧,我們現在沒法辦折騰這事,你瞧瞧,我們的家還沒有建好呢!」
「你這丫頭——」
周晉江在程家逗留三天,三天之後,他帶著靈水和一批靈禽、糧食等等,離開柳樹村,回帝城交差去了。
同時也約定,如果可以的話,他向皇帝申請離職,離開帝城轉到青安縣幫助程畢原建立新的城池。
他們離去,有關于皇帝的賞賜立即傳遍天下,程畢原從一布介衣,一躍成為伯爵大人,並且,整個青安縣都屬于程家的私屬之地。
頓時,這個消息再次讓整個大鳳國沸騰起來!
尤其是那些有心之人,露出各種反應,這次皇室的賞賜,算是向全天下宣布,程家存在馴獸師,毋庸置疑!
這個消息讓本來有所行動的神雕學院的人,心中有所顧忌,他們身後同樣是有皇室,如今皇帝賞賜下來,他們卻繼續跑到程家找茬,恐怕皇帝都不會允許。
任何人都明白,馴獸師在一個國家的地位,哪怕是神雕學院的院長大人,也不敢不敬,對于他們這些小蝦米,敢動手,恐怕不用程家的人自親出手,到時候都有很多人收拾他們。
想到這里,他們只好收起自己的爪子,原本還駐守在寧家的人,在副院長的帶領下,全都離開了。
他們留下來毫無意義,向程家出手,他們沒這個膽量,有心想與程家交易,人家已經放出話來,不會與神雕學院的人交易,他們還留在這里有什麼作用。
僅僅是一天的時間,大鳳國各勢力全都知道這個消息,帝城的龍家和雪家,他們再次準備派人進青安縣,這次他們對三個月之期的交易,誓在必得!
程家!
程家家主,再次找到他最寵愛的兒子,一句話都沒有說,直接甩幾個大耳光,將剛養好傷的程畢貨打成豬頭,恨恨地咒罵道︰「你這個混蛋,該死!」
無辜再次成為出氣包的程畢華嚎叫不止,一邊哭鬧,一邊破口大罵程畢原一家人,仿佛一切都是他們的錯。
死不相信的程畢華經過一道道消息,他也不得不懷疑程畢原一家是不是走什麼狗屎運,怎麼可能出現這種事情。
他撓破腦袋也無法搞清楚差點被他滅掉的一家人,怎麼才幾個月的時間,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程家會議廳!
眾位長老再次為柳樹村之事相聚集在一起,程家主陰沉著臉孔,道︰「大家說說看,怎麼處理那個孽障!」
「——」
整個大廳,誰也沒有接話,同樣坐在上位的大長老仍舊閉著雙眼,好像是睡著似的。
「消息已經完全可以確定了,這件事情必須要處理!」程家家主巡視眾人一眼,略有不甘地道。
「咳咳咳——」三長老假裝咳嗽了幾句,在別人的注視下,他緩緩開口,「程畢原始終都是我們程家的血脈,不管怎麼樣,他的一切,始終也是屬于我們程家的東西!」
說到這里,他閉上嘴巴,不再發言了。
意思很明白,不管柳樹村程家程畢原一家擁有什麼,都算是屬于他們程家的東西,換句話說來,他們有權利理程畢原一家人的東西。
坐在最後面的十一長老半闔眼皮,眸底下閃爍著濃濃的譏諷,這些人似乎忘記了,三年前,他們已經將程畢原一家人的名字從族譜中抹去,如今——
程畢原一家的東西又屬于他們,實在是諷刺,莫非他們都喜歡自己打自己耳光?
整個會議大廳又沉靜下來!
眾人的表現,讓程家家主很不滿意,臉色越發難看起來。
四長老瞄大長老一眼,他微微沉思,道︰「竟然大家沒其他意見,派人去柳樹村找畢原就行了,告訴他我們大家的意思!」
「誰願意去?」程家家主接過話題,冷眼注視著他,「你去嗎?」
「我?我跟畢原感情不算好,如果說合適的人擇的話,我看——」
四長老尷尬地笑了笑,視線往後面望,「我看十一長老比較好,十一長老跟畢原感情最好,由十一長老去見畢原,最好不過了!」
坐在最未位的十一長老仿佛沒有听見,他一動不動,更不要說發表什麼意見了。
不但是四長老的望著十一長老,其他長老也將視線轉到十一長老身上,他們心知肚明,在場的人,就是十一長老與程畢原交情最深。
至于他們嘛,每次只做落井下石的事情,叫他們去面對程畢原,一個個還擱不下這張老臉,自然是不想接這個任務。
見到十一長老的反應,他們略些不滿,尤其是心情不好的程家家主,臉色更加陰沉了幾分,道︰「十一長老,你近來沒什麼事務,辛苦你去一趟柳樹村,叫那個孽障識相一點!」
「家主,請問,用什麼理由!」十一長老慢慢抬起頭來,目無表情地問道。
程家家主怔了一下,不悅地道︰「什麼意思?」
「家主,據我所知,三年前,程畢原一家人的名字,已經劃掉了,什麼時候他們一家的名字又上了我們家的族譜了?」
簡簡單單的一個問題,立即讓在場所有人臉色微變!
他們很清楚,不再家族族譜里的人,不算是程家的人,就算是擁有程家血脈的人,也得不到程家人的承認。
對于這個時空的人,最為看重就是家族根底,如果一個人沒有家族根底,讓世人瞧不起,如果有人被家族逐出,那是對其最殘酷的懲罰,等于是讓他成為罪人,永遠都會被人在脊梁骨,無法抬起頭來做人。
十一長老的話,無非就是提醒他們,當初他們的所作所為,已經無全沒有資格再要求程畢原什麼。
但是,眼看程畢原得到的東西,他們豈甘心放過,尤其是這二年來,程家在外面的威信漸漸下降,程家的人最需要名氣和利益的時候,叫他們放棄?
怎麼可能!
「族譜的事情,我們可以商量,不管怎麼樣,畢原他是嫡系血脈,這一點,誰也不能抹滅!」
「大家都是一家人,什麼事情過去就算了,不必要這樣死磕到底,這不是叫別人看我們程家人的笑話!」
「程畢原曾經是我們大家培養起來的天才,我們家對他身上投資不少資源,如今他總不能翻臉不認人!」
「當年他娶妻的時候,我們家付出大半家業出去,難道他不承認?」
「畢原是我們大家看好的弟子,我們在他身上都花費不少的心血,怎麼能為一點小矛盾,分家分離,這樣可不好!」
「我就說程畢原是有出息的晚輩,如果他不是從帝城走出去,也許他沒有這份機緣,這一點,他應該清楚!」
「——」
眾位長老紛紛說出自己心里話,程家家主強勢地道︰「說到底,他的一切,都是我們程家給予的,如今,同樣輪不到他說什麼!」
面對這些人的話,十一長老表情依舊如初,仿佛他早就預料到他們會說這種話。
然而,他的樣子,讓人感覺很舒服,尤其是程家家主最不舒服,凌厲的眼神直視他,「十一長老,大家的意思很明確,你就辛苦一趟,去找那個孽障,別以為他有點本事就背宗忘祖,沒有程家,就沒有他的今天!」
「抱歉,我做不了這件事情,家主還是交給其人吧!」十一長老淡淡地回應。
「什麼——」
程家家主臉色驟變,其他人亦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在程家來說,程家家主的權利要比長老大,一般來說,長老必須听從家主的命令,因為家族里的長老,就是協助家主處理事情。
當家主交待的事情,長老必須執行,除非有一半長老反對,家主才無法命令人去執行任務。
如今所有長老都支持由十一長老執事這個任務,他卻當從拒絕,等于是挑戰家主的權威,程家家主動怒了。
十一長老的抗議,同樣讓在上位坐著的大長老動容,只見他緩緩睜開眼楮,射出一道閃亮的光芒,直投向十一長老身上。
程家家主怒斥︰「十一長老,你敢不听從安排,我以家主之權,可以將你逐出長老會!」
「逐出就逐出吧,只要你們喜歡,逐出家族也無妨!」十一長老淡然地起站來,邊往外走,邊道︰「除了知道利益,不知道親情人情的家族,不要也罷!」
「站住,十一長老,你給我站住——」
霍然起身的程家家主沖著他的背景怒吼,對方卻頭也不回,很快消失在會議大廳!
「放肆,放肆,實在是放肆!」
家主的威嚴沒有半點作用,程家家主失態地吼叫起來,其他長老們將腦袋扭到一邊,當作什麼都看不到。
當然,他們心中還是有些吃驚,怎麼也沒有想到十一長老做出如此激烈的行為,哪怕是逐出家族?
難道他瘋了不成!
「瞧你像什麼樣子,是一家之主麼?」大長老斜視著氣得發飆的人,不滿地輕斥。
程家家主怒氣難耐,仍然氣憤地道︰「大長老,您看看十一長老,他實在是無視家規,必須嚴懲!」
「既然你要嚴懲,直接逐出家族就行了!」
「什麼?」
「呃?」
在場的人全都呆住了,他們不敢相信的望著大長老,以為自己都听錯了!
「怎麼,不願意?」大長老的聲音,輕輕地飄進他們耳朵里,證明他們沒有听錯。僅僅因為這樣就將往家的武王修為的長老逐出家族,這未免太不可思議了吧!
對,不可思議!
在這一刻,他們怎麼也想不明白,大長老怎麼會下這個命令!
大長老沒有理會眾人的反應,直接向家主吩咐︰「傳命下去,十一長老不遵循長老會的決定,即日起,逐出家族,三天後,十一長老一系,必須離開帝城!」
丟下這句話,大長老的身影一閃,消失在他們面前。
剩下的眾位長老面面面相覷,他們心中沒有什麼喜悅或者是幸災樂禍的心情,而每個人都是一頭霧水,至今不明白大長老的決定。
關于這個決定傳達之後,程家掀起軒然大波!
十一長老好像並不意外,面對所有人的詢問,他都是沉默不語,沒有半點解釋的意思,仿佛默認了家主的命令!
最後,他吩咐自己親人,用最快的速度收拾東西離開!
待他們離開後,大長老親自過問,十一長老一家人去哪兒了!
得到消失的他卻沒有欣喜的表情,反而那張老臉露出一絲怒意,顯然不是依照他的想法進行。
最後,大長老再下令︰「給我關注他,順便給他吃點苦頭,哼!」
除了程家之外,煙城的家兩人同樣有不一樣的反應,尤是古高義的夫人顏青青得知兒子在程家的待遇時,她氣得破口大罵,將程畢原一家人罵得體無完膚!
古高義有些不敢相信,在他的印象之中,程畢原是重情得義的人,他明知道自己的兒子,竟然也讓他受到這種委屈,心中頓時不好受!
「古高義,你給我記住了,程家的野丫頭,休想進入我古家大門,你給我立即去柳樹村退婚,退掉這樁婚事,我死也不會承認,這種無才無德的野丫頭是我顏青青的兒媳婦!」
對于夫人的話,古高義沉默不言,當皇室內對程畢原的賞賜告訴她時,顏青青囂張的氣焰頓時滅了下來。
過了好一會兒,不甘心的她才咬牙切齒地道︰「我不管,你一定要為兒子討回這個公道,我顏青青的兒子,不是給一個野丫頭可以污辱的!」
「別開口閉口的喊野丫頭,現在她的身份比你還要高貴,哼!」
「你哼什麼哼,有本來你也弄來伯爵身份,你自己沒本事,在我面前擺譜了是不是?」
「你,你簡直是不可理喻!」
心情不好古高義陰沉著臉孔,甩袖而去!
人不在面前了,就算是要耍潑,顏青青也找不到對象,心中仍然是忿忿不平,嘴中叨嘮︰「程筱筱這個死丫頭,別以為仗著你老子就神氣,等你進了老娘的家門,會讓你知道,什麼是夫為綱,敢這樣對我兒子,當我這個娘是廢物不成!」
在家中的程筱筱將自己手頭上的事情都按排好了,她決定去周圍的縣城走一走,看能不能收到對自己家有用的人才。
「筱筱,你要出門?」
程氏听見女兒的話,頓時就愣住了,她可沒有想過女兒會在這個時候出門。
面對母親,程筱筱點了點頭,道︰「是的,娘,我想出去走一下,過幾天就會回來!」
「不行,你一個女孩子,好好的出什麼遠門,我不放心,你要是有什麼事情,叫你爹去幫你辦理,或者是叫你的師兄們,誰去都好,你一個女孩子不能去!」
程氏想都沒有想,她拼命反對,待女兒解釋,她繼續道︰「筱筱,你沒有出過門,你不知道外面有多麼危險,那些散修之人,一言不合,他們就動手殺人,有的人心存壞心眼,會對你一個女孩子下手,不管你有什麼事,總之,听娘親的話,不能出去!」
「娘,不要大驚小怪好不好!」程筱筱拉著母親的手,微笑道︰「娘,您女兒是吃虧的主麼?一般的人,哪是我的對手,再說,娘,你又不是不知道,女兒手中靈獸,嚇都能嚇死一堆人,就算是有不長眼的,他對付一只靈獸,那二只呢?三只呢?十只八只呢?幾十只,幾百只呢?」
「這個——」程氏呆若木雞,顯然被女兒的話驚到了。
程筱筱笑了笑,道︰「娘,在這個世上,我不欺負人算不錯了,誰能欺負您的女兒呀,我們的靈獸咬都能咬死人!」
「筱筱,你一定要出去?」憑女兒的話,程氏明白,寶貝女兒的決定,不會改變!
程筱筱望著母親,點了點頭。
「唉,我明白筱筱長大了,有自己的打算,不過,筱筱,你不要獨自上路,帶你弟弟政元,或者是你師兄天山或者是單杭都可以!」
怎麼說,程氏還是擔心要出遠門的女兒,希望她身邊有個伴。
程筱筱卻搖了搖頭,道︰「娘,我有玉藤,不需要別人,帶著人,我會更不方便!」
她可不想暴露自己空間這個秘密,還是獨自一個人比較方便!
「玉藤,哦,我記得了,那個小小女圭女圭!」程氏點了點頭,她在小玉藤為程畢原治傷的時候,見過它,同時也知道那個小女圭女圭雖然長得一點點,卻很厲害。
似乎有小玉藤的存在,程氏安心了,她對著女兒道︰「要出門也行,明天再走,我要幫你準備一些東西,听見沒有。」
「好,好,我听娘親的,明天才早。」程筱筱趕緊答應下來。
清晨的一縷光從地平線上升起,屋外的牧場傳來了雞鳴狗叫之聲。
程筱筱緩緩的起身,享受著這難得的靜謐時刻。
穿衣,梳洗後出門,看著遠處的一道白光,宛若人生之中的希望起點,驀地一頓,心情忍不住的好了起來。
想著家中的大大小小,老老少少,嘆了一口氣,程筱筱覺得還是應該找些人手來幫襯些才好,至于不合格的下人,等自己回來的時候退回去。
現在的日子也不同往常了,請些下人,那也是有實力在的。她這麼努力,不就是想要家人過的更好麼?
想著,唇角勾笑,程筱筱便迎著那抹曙光,朝著村外走去,昨天已經告訴家人了,趁早出門。
吸呼清新的空氣,美好的山村美景在眼前,當然要步行才不虛此行。
早晨並未吃飯,家中的人還未起身,所以程筱筱便空著肚子,去了集市。
怎麼說現在身上也是小有資產了,偶爾犒勞一下自己,去集市上吃些小吃,也不過分。
當然,程筱筱不會去大嶺鎮,畢竟哪兒的人有不少認識自己,為了避免麻煩,她決定去另一個集市,雖然遠一些,對于她來說,這點路程,小意思!
約半個時辰後!
程筱筱的身影出現在遠在一百里外的小鎮上,若是平常的人趕路,最少需要大半天的時間。
衣著打扮普通的程筱筱隨著人流進入集市,很快,她在早餐攤位上要了一碗豆花,兩個煎包,美美的吃了起來。
「姑娘,這豆花的味道咋樣?」賣豆花的大嬸看著程筱筱滿足的模樣,也忍不住的和她說話,自家做的吃食被人喜歡,她自然也開心。
「大娘,味道不錯。」豎起了一個大拇指,程筱筱笑眯眯的開口。
大嬸笑眯眯地道︰「喜歡就好,下次再來,大娘免費送你一碗!」
「謝謝大娘!」古人同樣會做生意啊,程筱筱不得不嘆。
吃完以後,程筱筱這才朝著自己的目的地走去。
因為要找人,所以還是去貧民窟找的好,既減輕了一些人的負擔,也為自己找到了廉價勞動力,這種好事,何樂而不為呢?
「爹爹,求求你不要賣掉丫頭,丫頭可以照顧好弟弟的。」
還未進入貧民窟,程筱筱就看到一個十三四歲的小丫頭抱著一個中年大叔的腿,哭的很是淒慘。
而那大叔非但沒有心軟,反而表情更加的嫌棄了,似乎這小丫頭不該這般纏著他不放。
「臭丫頭,放開老子,不然休怪老子不客氣。」大叔惡狠狠的瞪著那小丫頭,好似要打她一般。
「爹爹,不要賣掉丫頭,不要,丫頭真的很乖的,丫頭能照顧好弟弟的。」哭個不停,抽噎個不停,那沾滿泥土的小臉此時已經被淚水沾滿了,弄的整張小臉像個小花貓,看起來有些滑稽。
可是程筱筱並沒有笑,不知道為什麼,她隱隱覺得有些心酸。
因為家境不好,就要賣女兒,這樣的父親,一點都不合格。
她家以前不也是食不果月復麼?但是家人同心協力,不也熬過來了嗎?
那大叔雖然穿著是破爛不堪,但是只要肯努力,去哪里找不到活計,竟要淪落到賣女兒,這樣的人心,當真讓人心寒。
「你個便宜貨,閉嘴,不賣掉你賣掉誰?你又不能傳宗接代,還要浪費家中口糧,留著你有何用?」啐了那小丫頭一口,大叔惡狠狠的表情讓那小丫頭忍不住的打了一個寒顫。
「爹爹別打丫頭,求你別打我!」跪在地上,小丫頭扯著那大叔的褲子,哭成了一個淚人兒,那可憐兮兮的模樣,看的程筱筱心中十分難受和氣憤。
骨肉親情難道不是人倫天性麼?
可是為什麼,這男人竟會這般冷酷殘忍?
「賠錢貨,不打你打誰?浪費糧食,還不能讓老子出口氣?」說著,那人又踢了那小丫頭兩腳。
旁邊的人只是冷眼旁觀著,似乎對這樣的情景早就習以為常了。
在這樣的地方,窮人家沒錢,賣兒賣女的事情真的是太多了,而大家也早已經看的麻木了,不是說沒同情心,每天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他們根本就改變不了這種現狀,除了袖手旁觀,他們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些什麼。
「夠了,你怎麼能隨便打人呢?何況是你的孩子,實在是太過分!」終于,程筱筱忍不住了,她睜著清亮的眸子,看著那五大三粗的男人,忍不住的呵斥道。
「老子在教訓女兒,你是哪里跑來的黃毛丫頭?滾一邊兒去。」中年大叔听到程筱筱的話之後,眉毛一挑,眼神一瞪,恨不得連這個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丫頭一起打。
沒事干就去做活,管人家的事情做什麼?
「你這人簡直是垃圾,不管因為什麼,這都是你的女兒,你怎麼能這般對待她?」程筱筱從未經歷過這樣的事情,雖然以前在電視新聞上播放什麼虐待兒童的事情,畢竟沒有親眼所見,不會有太大的感觸!
如今活生生的例子在眼前,覺得很不可思議和氣怒,為什麼父親可以對親生的骨肉這般狠絕無情?虎毒不食子不是麼?
「小賤人,滾一邊去,老子愛咋滴就咋滴,你多管什麼閑事?」一把揮開走上前來的程筱筱,那大叔的表情又凶狠了幾分。
「劉老二,你那丫頭帶過來了沒有?主子還等著我呢,我們快點交易。」突然又一個聲音響了起來,轉頭一看,那人穿著粗布衣裳,眼神抖擻,看起來像是大戶人家中的管事。
程筱筱眉頭輕挑,不動聲色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心中了然。
想必是那大叔和別人約好了,才來賣女兒的。
「喲,劉老二,你家這小妮子張的還挺水靈的?這模樣兒,也是個小美人兒啊,相信我,要是主子看上了她,絕對能有出頭之日的,我要是也有這麼個漂亮的閨女,直接就送到主子的身邊服侍了,你呀,還真的是有福氣。」那人笑笑眯眯的說著,話語當中雖有著恭維之色,但是對那大叔神情卻是不屑一顧!
程筱筱不動聲色的看著眼前的一幕,只是心中忍不住的無語。
那人夸贊這,呃,劉老二也就罷了,但是為什麼一定要盯著她看個不停?
這和她有什麼關系?
「瞧你說的,這死丫頭算什麼美人?不過是長得不丑罷了,還哪里敢說什麼好看?服侍你家主子,她也配?」冷哼一聲,那劉老二瞪了地上的丫頭一眼,心中厭惡不已。
「這——這個才是你女兒啊。」那人順著劉老二的視線看到了地上的丫頭,忍不住的干笑一聲,開口問道。
「除了這臭丫頭還能有誰?」瞪了丫頭一眼,劉老二惡聲惡氣的開口。
呃——
他果然是認錯人了,那人忍不住的汗顏了一下,又看了丫頭一眼,覺得有些可惜,竟然不是她。
劉老二旁邊的小丫頭長的多水靈,看起來多有靈氣,氣質也要好多了,這地上的一個,唉,差別太大了!
「劉老二啊,主子要的可是機靈的丫頭,你覺得你這丫頭能行麼?萬一不小心觸怒了主子,那可就吃不了兜著走啊!」拍了拍劉老二的肩膀,那人語重心長的說道。
「那——這——」劉老二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反映了,那人的話的意思,不就是說不要這個丫頭了麼?
那他如何賺銀子?如何保持一家的溫飽?
「劉老二,我還有事,就先走了。」說完,那人轉身就走。
地上那個看不清到底長的什麼樣子的女娃,他根本就不敢收啊。
尤其是和那女娃對比之後,他更沒有譜兒了。
「你個賠錢貨,賣都賣不出去,你活著干什麼的?老子打死你!」一會兒,那大叔從地上撿起了一根木棍,就對著丫頭打了起來,力道之大,能讓旁邊的人听到一點點悶棍聲。
「爹爹,別打了,疼!好疼!」丫頭一邊閃躲著,一邊忍不住的哭著,劉老二打人的時候,一點都不含糊,好像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要把丫頭給打死一般。
「疼?誰準你喊疼的?老子沒說話,誰準你躲的?」劉老二一邊罵著,手上一邊用力,那模樣,好似要將丫頭給吃了一樣。
「嗚嗚嗚——嗚嗚嗚——」丫頭不敢說話了,也不敢求饒了,只是小聲的抽泣著,那可憐兮兮的模樣,看的程筱筱心中又是一陣疼。
這樣的人,根本就不配為人父。
「住手!」程筱筱有了主意一般,神色沉了下來,冷聲喝道。
「老子打閨女,礙著你什麼事情了?沒事就滾一邊去。」吼了程筱筱一句,那劉老二又要開始打人。
程筱筱上前,用力的抓住了那劉老二的胳膊,表情越發的冷凝了。
「我若是說我要買下你女兒呢?」程筱筱突然臉色一轉,語調一揚,一瞬間就變得有範兒起來了。
「你說什麼?」劉老二瞪大了眼楮看著程筱筱,似乎不相信她所說的話。
不過是個黃毛丫頭而已,竟敢說出這般大言不慚的話?
這地方的富貴人家他也知道不少,但是從未見過眼前這個,她的話是真是假,他當真不好確定。
「我說我要買下你的女兒。」程筱筱冷冷的開口,那劉老二這下是听清了,也對程筱筱的態度一下子就好了起來。
剛剛跑了一個金主,現在這個他自然不敢怠慢了。
不管是賣給誰,只要有人肯出錢,那就是大爺。
「真的?」再確定一下,劉老二看著程筱筱的眼楮已經開始發光了。
他現在真的很缺錢,家中早就沒糧食了,就差去啃樹皮吃樹葉了。
所以現在既然程筱筱肯買,那他就絕對不能錯過。
「我說的話,當然是真的,騙你做什麼?」程筱筱又冷冷的掃了劉老二一眼,完全是一副冷美人模樣。
面對這樣的人,就不能給他老臉色看,不然他指不定覺得你多好欺負呢。
「十兩!少了不賣!」劉老二突然一口定價,表情十分的堅定,似乎咬定了程筱筱會買了丫頭一樣。
抬頭看了眼丫頭那猶有淚痕的小臉,心中忖度了一番,然後從衣襟里掏出了十一兩銀子,道︰「我給你十一兩,今日你把丫頭賣給了我,那以後丫頭就與你們沒有任何牽扯了,你可懂?」
「明白明白,姑娘你說什麼就是什麼!」白得了一兩銀子,劉老二怎麼會不高興?因此對于程筱筱的話是連連點頭。
那賠錢貨,給他,他也不要,自己生活都不夠了,哪里還有閑錢去養她?
「把賣身契給我。」程筱筱又仔細的打量了那劉老二一眼,總覺得這個人有些不靠譜,因此又說了一句,也不想添加什麼麻煩!
那劉老二忙不迭的將賣身契送了上來,程筱筱接過來之後,順手將銀子遞了過去。
劉老二拿到了銀子,什麼都不管了,立刻就喜滋滋的離開了。
蹲子,想要將丫頭扶起來,卻听到丫頭一聲痛呼,看到她那被打到的手腕,程筱筱又是一陣心疼。
想起之前,想著兩個人之間的差別,果然是造化弄人。
同樣是沒錢生活,可是她的家人卻能依然對她呵護有加,而丫頭的家人卻這樣對她。
「小姐,我沒事!」別過了自己的臉,丫頭不想讓程筱筱看到自己的狼狽,爹爹賣掉了她,家人不要她了,她還能如何?
「丫頭,如今你也是我的人了,我定不會讓別人欺負你,以後你就跟在我的身邊,我不會委屈你的。」程筱筱上前模了模丫頭的頭,眼底有些憐憫。
這就是所謂的同人不同命吧!這小丫頭只比自己小那麼一兩歲,讓她就覺得是個小妹妹一般,對她自然親切了幾分。
「我——」張了張口,丫頭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看著程筱筱那溫柔的眼神,淚水再一次的滑落,她好想哭。
生養自己的爹爹和娘親,竟沒一個剛剛見過面的人對自己好。
「丫頭乖,莫哭了,回頭我帶你去吃好吃的。」扶起丫頭,程筱筱勾了勾唇,眼底是說不出的情緒。
這小丫頭生性純良,一眼便可以看出來,回頭讓她照顧家里人,她也能放心的。
「好!」用衣袖擦了擦自己的臉,丫頭的衣服本就髒破,這般一擦,又讓她的小臉髒亂了幾分。
帶著丫頭在貧民窟里轉了一圈兒,程筱筱又選了一個十二三歲的男孩,買了下來,帶著他一同離開了貧民窟。
「你叫什麼名字?」程筱筱轉頭,看向那小男孩,眼底有些疑惑。
他一看就是個被母親疼愛的好孩子,她娘親若不是擔心這孩子會被餓死,估計也不舍得將他賣了吧?
同樣是賣孩子,兩家人的態度卻完全不同,其中心思用意,一個是暖了人心,一個則是讓人寒入骨髓。
「回小姐的話,小的叫二蛋。」那小男孩規規矩矩的說著,整個人顯得有些局促不安,這樣漂亮的小姐讓他不敢直視,整個人還害怕的厲害。
聞言,程筱筱忍不住的皺了皺眉頭,這兩個人的名字都太難听了,還是給改下的好。
「我幫你們改個名字可好?」程筱筱忍不住的詢問道,這名字不改不行。
畢竟名字也是人家父母取的,總要征詢他們的意見才好。
二人都沒有意見,均點了點頭。
「丫頭,以後你就喚綠竹,二蛋就喚竹青吧。」雖然這名字在山村里顯得高大上了些,但是程筱筱覺得也沒啥,主要是自己覺得舒心就成。
「多謝小姐賜名。」又是異口同聲,此時的丫頭和二蛋,哦,不,是綠竹和竹青的表情顯然已經有了變化。
小姐重新給他們取了名字,那他們就徹底是小姐的人了。
「竹青,以後你在家里做事,也會給你工錢的,你可以存著娶媳婦,也可以拿去救濟你娘親,畢竟她賣了你是為了你好,所以,娘親的生養之恩,你還是要報的。以後你哪日想娘親了,就可以回去看看。」拍了拍竹青的肩膀,程筱筱溫和的開口。
「謝謝小姐。」竹青激動的開口,看向程筱筱的目光當中又溫和了幾分。
對著竹青說完之後,程筱筱又轉頭看向綠兒,道︰「綠竹,不是小姐我偏心,你那個家,以後就不要惦記了,你那個爹爹娘親,以後就別認了,雖然這樣說有些殘忍,但是你那爹爹一看便是心術不正之人,根本不值得你對他好,我這般說,也希望你能理解。」
她主要是不想讓綠竹以後承受那種家人的折磨,畢竟骨肉親情在那里,綠竹又是個好孩子,她只要一心軟,麻煩那就是滾滾而來。
「綠竹明白。」低下了頭,綠竹小聲的說道,提起她的父親,她還是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在爹爹把自己的賣身契交給小姐了以後,她就知道自己的立場了,以後小姐才是她的家人,而那把她賣掉了的人,和她再無瓜葛。
見他們心中也都明白自己的意思了,程筱筱就帶著他們去了集市。
綠竹和竹青不明所以的看著程筱筱,眼中閃過一抹茫然之色,小姐這是要帶他們去哪里。
就這麼呆呆的盯著程筱筱,二人也沒說話,更沒有看地方,只是木然的跟著她走。
看到了成衣鋪子,程筱筱的眼楮一亮,然後就帶著二人進去了。
「姑娘,您想要什麼樣子的衣服?」掌櫃的一看有人來了,就笑眯眯的過來招呼了。
程筱筱也不管那人諂媚的表情,隨便找個了位子坐下了,這才慢悠悠的開口︰「掌櫃的,你幫他們兩個一人找兩套合適的衣裳,順便幫他們梳洗一下。」
淡定的坐在一旁,程筱筱說的十分悠閑自在。
那掌櫃的有些遲疑,但是看到程筱筱手中把玩的銀子的時候,這才笑著應了。
把綠竹和竹青領去了內室,那掌櫃的臉笑的好像是花兒一樣。
有生意來了,能不高興麼?
程筱筱喝著桌子上的茶水,等著綠竹和竹青出來。
當掌櫃的真的領著他們兩個出來了,程筱筱也忍不住的瞪大了眼楮,果然是人靠衣裝馬靠鞍啊,不打扮不知道,這一打扮,程筱筱還真的驚艷了。
綠竹雖然不是絕色美人,但是卻也是個清秀佳人,而竹青也是個清秀男孩,看著就讓人覺得很舒服。
「不錯不錯。」程筱筱一邊看著那出來的兩個人,一邊不住的點頭。
「姑娘,你看這怎麼樣?」掌櫃的笑呵呵的開口,那一張老臉上都笑出了一朵菊花兒,看的程筱筱忍不住的打了一個寒顫。
這節奏,當真讓人有些受不了。
「嗯,很滿意。」笑著說了句,然後程筱筱付了錢,又帶著他們兩個吃了點東西,這才準備回去。
綠竹看著自己身上的新衣裳,眼楮晶亮亮的,身上的疼也全然不顧了,蹦蹦跳跳的走著,生怕人不知道她穿了新衣裳一般。
她從小到大,還真沒有穿過這麼好看這麼鮮亮的衣裳,小時候,穿的也都是人家不要的破衣裳,現在她算是真正有了一件自己的新衣裳了,只屬于她自己的。
高興的眼淚都要出來了,綠竹轉了個圈兒,綠色的衣衫在空氣中飄揚,小臉高興的紅撲撲的,就好像是一個綠林間的小仙子,看的人心情也忍不住的好了起來。
綠竹則是乖巧的跟在二人的身後,不發一語,但是他的心中也是歡喜的,從未想過,自己會遇到這麼一個心地善良的人,給他了這麼好的一切。
「小姐,我好開心,你對我們真好。」綠竹的眼眶兒紅紅的,忍不住的開口說道,小姐比自己的家人對她還好,她怎麼能不開心?
「就是,真的太好了。」他不知道那家人買了奴才,竟然也會幫他們買衣服的,更不知道會對下人這般的好,這簡直就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你們別這樣說,我也是窮苦人家的孩子,只不過是努力了些,現在稍好些罷了,看到你們,就看到了當初的我自己,現在在我眼中,你們不是下人,是小弟弟和小妹妹,只要你們好好的做事,我是不會虧待你們的,當然,我這個人不喜歡別人背叛我,你們可不要讓我失望!」程筱筱微笑著開口,這兩個孩子都是窮苦孩子,但是該注意的,她還是要注意。
當然,只要他們做事情讓她滿意,她不會虧待人家!
「小姐,我不會背叛小姐的!」綠竹紅著眼楮開口。
「小姐,竹青也一樣,永遠不會背叛小姐!」竹青也忍不住的哽咽道。
「好了,你們應該肚子餓,我現在帶你們去吃東西!」雖然現在不敢肯定她們的忠誠,最少這個態度讓程筱筱滿意。
听到去吃東西,早就餓得沒什麼感覺的兩人眼珠子亮了幾分。
程筱筱沒有多說什麼,帶著他們往前方的小飯館,不是舍不得去大客棧,而是不想引人注意,畢竟她一個年輕姑娘,帶著兩個半大孩子,一進門便會惹來目光,想要低調行事,能避開最好避開!
「老板,給我們幾個肉包子,四個炒菜,三碗米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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