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繁華的城市,污濁的地方越發令人想像不到。
站在城監獄大鐵門前,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它的森冷與黑暗,冰冷滲入骨骼,禁不住慢慢緊抱自己的身體,試圖用臂膀來溫暖自己的冰冷。
她沒敢靠近,這種地方,普通人不能輕易踏足。
陸青鈺只是遠遠的站在外圍,沒讓守鐵門的士兵看到。
城監獄里關壓的犯人,不豎家特工,就是犯了大錯的特別兵種,亦或犯罪集團的首領等,但凡是被關入這森嚴壁壘的深暗監獄的人,都極是不簡單的人物。
當然,能抓得往這些人的軍士,也極為不簡單。
因此,陸青鈺在他們超呼常人的敏銳下,不敢靠近分毫。
天眼一開,透視著前方的情況,縱然有天眼助力,陸青鈺仍是沒敢輕易肆意的松放自己的異能。
她本身的異能已經在慢慢的提升上來,但若讓她在這里進出自由,還是有些難度的。
視線跟著一名身著特種迷彩服的士兵賺陸青鈺左右觀察,手的拳頭指關節曲握,泛著可疑的蒼白。
看著熟悉又陌生的監獄通道,記憶倒回到上一世。
最後一次與弟弟的見面,是在這銅牆鐵壁的監獄里。她永遠忘不了弟弟拿那種眼神看自己的表情,姐姐死後,她唯一剩下的就是弟弟了。
沒想到,弟弟會遭受到這樣的境遇。
「呼呼……」
不堪的回憶,刺激得她猛地收回眼神,氣息絮亂,像失了魂般呼氣急促的跌坐在泥灰地上。
「高家,米歇爾……費洛斯——」最後一個名令她吐息越發的沉重,冷冰冰的恐懼逐漸佔據了她的身體,每一道呼吸都極為困難。
陸青鈺沒有再一次的探試,這種情緒急促涌上來,讓她極為不舒服。
匆匆回到了城繁華地帶,在酒店里訂了間房,一頭扎進去,兩眼一閉,陸青鈺就直睡了過去。
睡夢中,听到男人惡心的話語,不斷的慘叫聲,森冷看不到光明的囚禁室,無盡的黑暗逃亡,還有姐姐和弟弟的無情賤罵……每一個聲音和回憶都在折磨著她。
而這時,奔馳的車門打開,同樣身著迷彩的年輕人下了車,身形頎長,周身散著股淡淡的威懾。
守門的軍士見了他便沖他直挺挺的敬了一個軍禮,將他引進大門。
陸青鈺見了此人的背影,瞳孔一縮。
軍官點點頭,示意的說了句話,馬上有人將他引進了加密通道。
陸青鈺精神一震,立即開了天眼,直透過層層的建築,將那個人的面貌確認。
蕭朗!
陸青鈺眼眸一暗,壓下心頭的驚訝,跟隨著蕭朗筆直的背影走。
令她訝然的是,蕭朗走向的目標竟然是她計劃已久的人——韋瀚祀。
韋瀚祀不是什麼非常重要的角色,起碼表面上看來是這樣,但沒有人比陸青鈺更清楚他背後的故事。
她記得,上一世,自己剛抵達高家不過四年的時間,韋瀚祀就已經逍遙的走出了城監獄。
也就是說,還有四年的時間,韋瀚祀就可以自由了。
能夠在這種戒備森嚴,重重設卡的監獄逃出來,韋瀚祀這個人相當的不簡單。
上一世的陸青鈺並沒有真正接觸過韋瀚祀這個人,偶爾能在某些重要的場合遠遠的見上一面,但是她卻常從高琛的嘴中听到他的故事。
蕭朗走著走著,突然回頭,直對視上陸青鈺的眼線。
陸青鈺蹙眉微訝,卻也沒有馬上收回透視,心頭突然生起一個古怪的念頭。
蕭朗沖面前的軍士速說了句什麼,若是陸青鈺懂得唇語,定能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是以,陸青鈺瞬間產生要學習唇語的想法。
蕭朗的話剛落,數名迷彩服士兵面上色彩一沉,迅捷的返身奔出。
陸青鈺驚訝間馬上收回透視,轉身毫不猶豫的離開,奔出幾步,又猛地回身將她踏過的原地恢復原狀。
不管蕭朗懷疑了,還是圖個放心讓手下人出來行檢。
陸青鈺都不敢再逗留半刻,如豹子般速離,讓他們捕捉不到她半角殘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