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蒂瑞克慢慢變化的眼神,陸青鈺淡笑地收回自己短暫失控的模樣,聲音恢復了平淡,「看來我猜測得沒錯,這一次你來金三角是另有目的。」
金三角並不蒂瑞克的真正大本營,而這塊地方,也不屬于他的管轄區。
蒂瑞克被她套出了這些東西,臉色更是陰沉,「你找格拉迪斯做什麼?」
「我只想見識一下這個所謂的真正毒梟。」陸青鈺輕描淡定地說,「你也可以不相信,甚至是可以派人調查。」
蒂瑞克被陸青鈺一句戳中了心思,心情沉了下來,「這種事並不是你能介入進來的,你已經引起了諾斯埃爾的注意,我不想你出事,青鈺,這是我的真心話。」蒂瑞克眼神認真地看著陸青鈺。
陸青鈺微笑著看他,「我知道,但我來也是有自己的理由。」
「青鈺。」蒂瑞克簡直是不可致信。
「蒂瑞克,我不會連累到你,所以,你也不必這麼緊張。」陸青鈺抬了抬手,制止了他說下去的話。
蒂瑞克的額頭跳了跳,覺得陸青鈺很不可理喻,當在基地看到陸青鈺的身影時,蒂瑞克是又高興又糾結。想著她來玩上一天,便將她送走,等他探到她要留下來的口風,眼里全是不可置信。
陸青鈺的堅持讓蒂瑞克無可奈何,只能任憑陸青鈺自己的意,轉身離開了。
蒂瑞克吩咐守夜的哨兵警醒一些,好好的守著這邊。
只是他不知道,在他吩咐人時,陸青鈺從他的背後偷偷的打開了門縫,一溜的閃身到黑暗的死角處。
陸青鈺左右環視了一遍,像是入無人之境,直走在哨兵滿地跑的路上,陸青鈺細細觀察過周圍,並沒有真正的防御軍團,可見得,格拉迪斯不會出現在這一帶里,那麼,在哪?
陸青鈺快步的移動著,無聲無息的往前深入。
在基地里,有他們自己獨立的武器庫,陸青鈺本想著冒險過去取槍械,奈何武器房里把守得十分的森嚴,她可以敲暈人,但過不到幾分鐘中就會有人發現自己離開了。
蹲在草叢邊猶豫了半響,陸青鈺最後還是選擇轉身離開。
在叢林間走了許久,從前方千米之內有亮光,陸青鈺一愣,在那些潛伏在暗中的狙擊手沒有看到自己之前,她很識相的伏子,用自己的鬼眼術直探向前方那臨時搭起來長帳篷。
她的視線剛觸及到帳內,還沒看清楚里邊的一切,冷不妨的撞上一雙神秘叵測的眼眸,冰冷的淡紫色由淺轉深,幾乎是在她看過去的那一秒,對方就已經轉過頭來與她對視。
陸青鈺一驚,慌亂之下立即收了視線,不可致信地瞪著眼。
這麼遠的距離,他是怎麼看到的?
陸青鈺聰明的並沒有浪費自己的休力,直接走在柔軟的草地上,往著那長形搭起的帳篷而去。
她一站起身,暗里的人就已經看到了她,但是誰也沒有開槍射殺,只是防著她。
掀開帳簾,陸青鈺還是被里邊華麗奢侈的擺設弄得一愣,這個地方是臨時搭起來的吧?這些東西也虧得他們這麼費勁擺運過來,這男人還真是到哪里都不能消停。
陸青鈺知道諾斯埃爾生活奢侈,可是沒想到他竟然可以奢侈到這種地步。
明明只是一個普通的帳篷,但上邊卻掉著巨大的枝形水晶吊燈,燈光耀眼,光彩四溢,而帳中正中則是一線可容納數十人的就餐長餐桌,餐桌上,是令人眼花撩亂的珍味佳肴,散發著淡淡清香,不知品種的白色花在桌子的中央盛開著。
若這里不是一處荒蕪之地,陸青鈺真懷疑自己走進了古代的皇宮。
「你還真是處處令我感覺到意外!」諾斯埃爾抬頭看著她,輕柔地說道︰「還沒吃晚餐吧,坐下來一起!」
陸青鈺左右看了眼,全是保鏢,再加上一直跟在他身邊的奧斯林,陸青鈺被他的這些保鏢盯得渾身不舒服,額頭隱隱跳動。
蒂瑞克不是說他會在這幾天過來嗎?那麼現在坐在這里的這個人又是誰?
想起蒂瑞克那句,「公爵閣下想要你的命」陸青鈺心情倍顯惡劣!
對于自己出現在這里,諾斯埃爾並沒有半點的意外,反而冷靜地請她入座。
而陸青鈺明明知道這里有這麼多狙擊手,卻還要往里跳進來。
陸青鈺知道諾斯埃爾的手中握有一支研究團隊,專門研空各種奇怪的藥物,雖然自己身上帶著特殊的能力,但不難保證自己不會被他們的人數壓倒,然後在她的身上來一針,這可就麻煩了。
她並不喜歡當小白鼠,更不想死。
陸青鈺坐在諾斯埃爾的身邊,看著面前剛倒好的香檳酒,再看看這些典雅精致的陶瓷餐具,還有發著金光的餐刀,陸青鈺不動聲色地握起。
「怎麼找到的這里?」諾斯埃爾等她坐下來,喝了一口紅酒,輕聲問道。
陸青鈺眉梢挑了挑,不冷不熱地道︰「順著感覺過來。」
她不會笨到說要出來找格拉迪斯的位置,她可還記得這個男人逼問自己時的模樣。
「我沒想到,你會這麼想我!」諾斯埃爾戲謔地開口,「下一次過來不用這麼麻煩,可以真接讓人將你載過來。」
陸青鈺不屑地從鼻子里輕哼了一聲,對于他的扭曲,不想回駁。
她並不知道他會在這里,若是知道,她不會用自己的能力探視這邊的情況,而是直接繞路就離開。
諾斯埃爾在這里,說明了格拉迪斯就在附近,她可以在不驚動諾斯埃爾的人的情況下先找到格拉迪斯。
至于找到格拉迪斯後要做些什麼,又能做些什麼,她暫且沒有考慮好,要殺那個人,她不介意先與他做個「好朋友。」
「每次見到我,你總是很不高興!」諾斯埃爾微笑著,優雅地端起高腿杯,輕輕在空中晃了晃。
「你沒有讓我高興起來的理由。」陸青鈺盯著諾斯埃爾,眼底里全是漠然的涼意,「如果可以,我真希望沒有遇見過你。」
「那還真是遺憾,你的希望已經變成了失望!」諾斯埃爾放下水晶杯,聲音依然的輕柔,「不過,我現在有一個疑問,你來這里,是找誰?」
陸青鈺眼角一跳,似乎什麼東西都逃不過諾斯埃爾敏銳的眼楮。
「你們先下去。」諾斯埃爾平靜地說,優雅地喝完最後一口紅酒。
諾斯埃爾的話讓帳中的保鏢們紛紛退出,空留兩人獨對。
「你不該來。」諾斯埃爾看著她,聲音不冷不熱,「我給過你選擇的機會。」
陸青鈺捏著餐刀,另一手的叉子也沒有動,從她握起餐具的那一刻,她就沒有吃到一口桌上的餐點,而是全程帶著戒備。
「我不明白公爵閣下的意思。」陸青鈺是一個不容易妥協的人,更何況面對的還是諾斯埃爾,她沒有機會去妥協。
「你明白。」諾斯埃爾淡淡地說。
陸青鈺眸光一抬,還未來得及出口,她就被諾斯埃爾那凌厲的眼神嚇得一愣。
「你還真是令人頭疼。」諾斯埃爾淡淡地說著,然後站了起來,走向陸青鈺。
「公爵閣下——」陸青鈺被迫抬著頭看他。
「蒂瑞克是個不錯的男人,但他不適合你。」諾斯埃爾眯著眼,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陸青鈺︰「……」
「而你的記性並不如何好。」諾斯埃爾如琴弦般的聲音低拂下來,「安塔利亞的教訓對你來說,還是輕了。」
陸青鈺瞳仁一縮。
難道諾斯埃爾打算親自殺了自己?
下一瞬間,陸青鈺周身戾氣大漲,突然的,在諾斯埃爾沒有任何的防備下,陸青鈺猛然撲向他,風馳電掣的出手,那是直擊要害,果斷又狠決的一招。
諾斯埃爾有點意外,一皺眉,在那金色的刀鋒沒有踫到他胸口之時避開了,陸青鈺見此,陰狠的飛起一腳,從下方狠踢上來。
諾斯埃爾像是早有預料了一般,抬著手腕,看著像是輕輕的在陸青鈺的腳上一擊。
陸青鈺都能感覺到自己的腳上帶著麻痹閃過,但她已然出手,不會束手就擒。
諾斯埃爾突然側身,一下子掐住了她的脖子和她握著餐刀的手腕,用勁地往後扳去,真真的毫不留情。
陸青鈺被重重的摔倒在餐桌上,心肺霎時間翻滾絞動,頭暈眼花。
「嘩啦!」
紅酒,香檳,佳肴……如數被掃落在地上,也幸得地下全是一層柔軟的草地,並沒有發出多大的聲音。
但這個,也足夠引起了外邊的人注意。
餐刀被諾斯埃爾從她的手腕上一扭月兌落到手中,鋼制的尖銳刀鋒驟然朝她的心口直扎下來!
陸青鈺霎時間臉色煞白,胸袋在刀尖扎下來的那一刻停止了轉動。
她不怕死,就是怕死得沒價值。
「怕了?」刀尖停在了她薄薄的白色襯衣前,諾斯埃爾看著面色慘白,愕然不知所措的陸青鈺,淡淡地開口,「我不會殺你,不用這麼緊張。」
陸青鈺暴怒!
靈敏的彈跳,不要命的月兌滑。
陸青鈺驚人的動作再一次讓諾斯埃爾吃驚非常,在他的手下,還敢反抗的,真是少之又少,陸青鈺是他見過最大膽的一個。
而且不得不說,陸青鈺突然暴發的驚人力量,讓諾斯埃爾防不勝防,縱然他手中握著餐刀,甚至是佔據著上方。
但陸青鈺如泥鰍般滑月兌的動作,仍是讓他吃了一記悶虧。
「 啪!」
陸青鈺硬生生的將一名高大修長的男子狠狠的反手往長桌上一摔,力道之大,竟將長形桌給摔得碎損。
陸青鈺反手擰下了他手中的餐刀,快,狠,準的往他身上扎下來。
「嘶!」
諾斯埃爾昂貴的西服被陸青鈺扎破了一大口子,整個人狠狠的騎在了諾斯埃爾的身上。
「公爵!」
「主人!」
帳篷飛快的被掀開,涌進了數名保鏢,其中就有剛巧趕過來的蒂瑞克。
驚恐地看著這殘暴的一幕,臉色煞白。
陸青鈺將餐刀改抵在諾斯埃爾的脖子上,知道自己玩了這麼一出,以諾斯埃爾的性子,必然不會輕易的放過自己,簡單的來說,不會輕易讓自己死得舒服。
因此,看到慵懶輕松躺在自己身下的諾斯埃爾時,陸青鈺的臉色更加的不好看。
殺了諾斯埃爾容易,但她接下來就得想著如何逃過諾斯埃爾家族的追殺,諾斯埃爾有著龐大的軍團護衛,他們有著絕對忠死的精神。
就算不殺,她現在如此得罪了諾斯埃爾,同樣受到壓迫。
陸青鈺真恨自己無故的認識了這個人,難道自己注定兩世為人都不能如願以償?
「 嚓!」聲整齊傳來,所有人手中的槍支都上了膛,只要陸青鈺一動,他們就毫不猶豫的開槍射殺。
有人大膽的上前一步,槍口直接抵向了陸青鈺的腦門,手指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