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道門戶,成為了眾人的目的地。
也許那道門戶之後便有難以想象的機緣存在,這讓他們有了信念闖入蝙蝠群中。
虛空中血花在綻放,強橫的元氣波動迭起,修士們聚集在一起,形成一個整體,越靠近那道門戶,蝙蝠便越密集,越瘋狂,不顧自身的隕落,都煽動著翅膀撲咬而下,如黑色的河流垂落。
「快把門推開,快!」有人大喝道,臉色愈發蒼白。
「開不了,這門連動都不動,該死的。」
「放屁,真是沒有用,滾開讓我來。」
……
「真的打不開,出鬼了,真是打不開。」
眾修士一齊推門,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也難以將之打開,此門也極為堅固,沒有被元液轟碎。
「奇怪。」許陽目光看向某一處,皺著眉頭說道。
「你發現了什麼?」嵇達渾身染著血,咧嘴張開一口雪白的牙齒問道。
「你看那門上有一棵青草。」許陽指著那門戶左上角的一處,那地方坑坑窪窪,卻長著一根草。
「不就是一棵草嗎,有什麼大不了的,大驚小怪。」赤臉侏儒說道。
「進入洞穴以來,都沒有見過青草,而此地也只有這一株草,你不覺得怪異嗎?」許陽眸中帶著沉思,沒有理會赤臉侏儒的嘲諷。
許陽聲音不是很大,但也有修士听見,此刻也盯著那株草,目中帶著沉思。
「我去試一試,不行那就算了,大不了來多少蝙蝠殺多少,直到石門打開。」說著嵇達就向著門那里一站,看見那株草,雙手狠狠一拽。
「咦?媽的,我推不開門,還拔不出這草?」這株草似深深扎根于石門之上,嵇達額頭都鼓起青筋,渾身肌肉都暴起,拽住那株草,可是那株草壓根就沒有動,以嵇達元液境的氣功修為,力達六千多斤,竟然扯不動一株草,這讓現場許多人很是驚訝。
「女乃女乃的,呦嘿!」嵇達咧嘴,牙齒緊咬,眼珠子都要凸出來了,仍然是拽不動。
「噗嗤」一聲,嵇達一**跌在地上,整個人看著那株草,很是無奈,要是讓自己殺蝙蝠還行,拔草卻不行了,此刻他整個人都感覺不好了。
「一起上!」修士蜂擁而去,這株草夠長,此刻好幾雙手臂狠狠抓住這株草。
「听我口令!拔!」
「呦嘿……呦嘿……」
那株草開始向外延伸,在被拔出,眾人便越發賣力。
「我感覺快了,大伙賣力!」嵇達凶狠的大喝道,對于此草他是有些發恨,暗暗發誓一定要拔出這株草,否則自己的面子就受損了。
「 嚓—」
那石門發出一聲響聲,一片沙土被震落,那門戶打開了一條縫。
「開了,開了,門快開了!」有人激動地大喝,渾身不斷顫抖,臉色通紅。
那草被越拔越長,似一根藤,草沒有這麼長的軀體,草越拔越長,那門戶越開越大,最後「砰」的一聲,那門戶大開,一片血光夾在著一股血腥透發而出,這血光,讓那些蝙蝠紅了眼,因那光顯得更加瘋狂,眾人壓力倍增。
「邪門了,不管了,先進去。」
「快,速度!」
有人在眾人催促之中抬腳邁了進去,緊接著一些人斷後,許陽等幾人也踏入了石門之中。
「那是?」有人大吼起來。
那是一口血池,不是很大,在其中有一口青銅色棺材沉浮,那青銅古棺浮于中央,沒有絲毫波動。
這一幕,顯得極其詭異,讓許多修士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這太妖邪,不會是什麼大凶的墓地吧?」有人喉嚨動了動,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血池四周生長著一朵朵黑色的花,這花奇大無比,根睫都扎入血池之中,似使其賴以生存的便是這血池之中的血,汲取其中的血氣來滋養己身。
那黑色的花朵有人臉般大小,形似黑色的太陽花,此刻一圈黑色花全部耷拉著腦袋,但形體卻沒有干枯,似沒有死去。
眼前的血池,讓很多修士後背有些發涼。
「那是成年食靈樹制成的古棺?」許陽倒吸一口冷氣,眸中閃過一絲精芒,此話一出,讓一些修士立即望了過來。
「成年食靈樹的樹體為材,一听就妖邪,那神藤呢?」嵇達一下子想到了成年食靈樹會蘊生神藤,為先天至寶粗坯,此刻他心中一片火熱。
許陽久久沒有說話,他確定那是成年食靈樹制成的棺材,那顏色,那種熟悉的感覺,不會錯。
「怎麼沒有寶貝?」有人問出了所有人的心聲,他們此行的目的就是找出被葬的寶,若是此刻空手而歸,他們不會樂意。
「不會寶貝都在那古棺之中吧?」有人指著那古棺開口說道。
「要是真在古棺之中,誰敢去?如果這血池中有什麼妖邪之物,恐怕命都保不住。」
「難道真要空手而回?都走到了這一步。」
……
修士們熱議,有人搖著頭,有人目光堅定。
「你要干什麼?」有人大吼道,神色充滿了畏懼,因為剛才與之說話的修士一下子抓住了他的脖子。
「你……」
那人還沒說完,脖子被捏碎,雙眼凸起,死不瞑目。
突然發生的情況一下子讓現場寂靜了下來,所有人把目光看向那修士。
此刻那掐斷別人脖子的修士背對著眾人,他在不斷顫抖,在其外露的雙臂上,一條條血色魔紋如蚯蚓一般鑽來鑽去,顯得異常詭異與神秘。
「吼吼吼……」
那修士狂吼,如一頭發狂的凶獸,他抱著頭,撕扯著頭發,極其不正常。
「他……他到底怎麼了?」赤臉侏儒被嚇退一步,臉色陰晴不定。
許陽沒有說話,保持沉默,默默看著現場的變化,沒有一個修士願意靠近,怕徒遭橫禍。
「噗噗噗……」
一根根黑色的毛發如利劍般自那怒吼修士的軀體中長出,黑色的毛發越來越多,很快便蔓延至全身,此刻已經見不到原本的血肉之軀,那修士儼然變成了一個披著黑發的生靈。
「出鬼了,他到底怎麼了?」
「不要靠近他?」
「啊,你……」
人群中一陣躁動,又有一個修士發狂,將身邊修士頭顱拗斷。
突然的驚變讓許多人要退出石門,但那石門再也打不開,這一情況,讓許多人心中生出了陰影。
「不要靠近我!」有修士怕突然被身邊修士發狂襲殺,遠遠避開了身邊之人。
許陽等人亦在遠離周圍之人。
「吼—」
那第一個發狂的修士此刻轉過身來,黑發彌漫的全身只看見一雙猩紅的眸子,那眸子中唯有瘋狂之色,唯有嗜血之色,那雙手也不再是手,變得褐紅蒼老,形如藤蔓。
「吼吼吼……」
不斷有修士變異,渾身長滿黑發,沒有變化的修士越來越驚恐,看了看全身,看了看那變異的修士,不由腿部發軟,模了模全身,生怕自己也變得那般丑陋可怖。
一只只發狂嗜血的黑毛生靈在這石門所在的空間中嘶吼,一共有十幾人變異,此刻那十幾只生靈都向著那些沒有變異的修士們抓去。
「噗噗噗……」
有修士抵抗,取出下品寶器,但只一瞬,那寶器被一爪拍碎,在修士目瞪口呆之中那一雙利爪將之頭顱拍炸,腦漿血沫四濺,那些生靈抓住軀體就是一陣撕扯,將血肉吞咽入月復,場面極度血腥。
「啊……」
「我不想死啊……」
「啊……我不……」
……
那些修士臨死前仰天怒嘯,尖銳的嘯聲如要撕破人的耳膜,讓越來越多的修士感到無助,感到希望遠去。
「該死的石門,媽的!」嵇達急躁,拿起大斧頭劈砍在石門上,但那石門一動不動,門戶上也沒有其他的東西,似只能進而不能出。
一群修士發狂似的攻擊此門,但都沒有用。
許陽喝道︰「別浪費力氣了,保留些實力對抗這些黑發生靈!」
有修士怒道︰「難道都要死在這里嗎?」
「我可不想死,落在這些家伙手中,連尸骨都無存。」赤臉侏儒冷聲道。
轉眼間那些黑色生靈便已經將修士的軀體吞食的七七八八,有的黑色生靈都已經站起身來去逮捕其他的修士,似意猶未盡。
「不要啊……」
「噗噗噗噗噗噗!」
寶器炸開,那修士隕落,成為了血食。
這些黑發生靈肉身可拍碎下品寶器,那些身懷下品寶器或者沒有下品寶器的修士一般都難逃死亡。
「這些妖邪之物怕火。」有修士大喝道,帶著顫音。
只見那元液境修士拿著一盞寶燈,一絲絲綠色火苗附著在迎面而來的黑色生靈身上,那生靈渾身便開始燃燒,成為了一個火人,有修士見到這一幕,火道氣功運起,那些黑發生靈紛紛逼退,不敢硬踫,怒吼連連。
「原來這些邪異怕火?早知道老子也學習火道氣功了,現在連生命都夠嗆保住,赤臉,你的氣功不是火嗎?上啊。」嵇達喝道。
赤臉侏儒懶得理嵇達,冷哼一聲,盯著場中不敢懈怠。
許陽眸子掃視全場,忽然怔住了,那黑色人臉大小的花不知道什麼時候抬起了腦袋。
「莫非……」許陽輕語,一腳邁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