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陽將古樸銅鏡拿在手中看了看,這件中品寶器極為不凡,可釋放強大的金色光柱,因此鏡之威,許陽曾將持著中品寶器的元液境敵手擊退,由此可見此鏡的不凡,即便在中品寶器中也是上品之階。
許陽看向剩下的四件,拿起那頁金紙,許陽拿捏不定,這金紙既沒有記載了神通術法,也沒有任何字符條紋,光潔異常,似寶器又不似寶器,許陽可從未听說過把紙張作為寶器對敵的傳聞,且這金紙邊緣也不犀利,紙身可大幅度彎曲,稍微一用力就可讓其變形。
許陽用力,卻發現任這紙張如何變形,就是不會扯壞這紙張,許陽自知自身的力量極大,遠超普通修士,但手中的金色紙張就是撕扯不壞,無奈觀察了一個時辰,許陽還是沒有發現什麼,只能將這紙張放入儲物袋中,也許有一天自己會知曉這其中的本質。
剩下的三件之中,論感官而言,屬那血紋玉盒最大,佔的地方最大,許陽將血紋玉盒放到雙腿上,扳動那盒蓋,那盒子發出吱吱之聲,因很久沒有被打開了。
凡是以玉來盛放的東西都是希望借此將所藏的器物封住靈性精華,使其不至于流失太快,或者將其流失的速度減緩,許陽猜測其中必然會有些靈性之物。
盒子被慢慢打開,隨之一股淡淡的腥味透發而出,許陽一皺眉,當看見那器物的一刻,渾身一冷,那是一條手臂,這手臂通體血色,似人的手臂,但這條手臂的手掌上卻有著六根手指,這手臂似在血水中浸泡過,若不是形狀上的感受,許陽很難看出這是一條手臂。
似人手,但卻生有六指,許陽將這條手臂與自己手臂稍微比對了一番,除了粗了些,顏色不同外,大小也差不到哪里去。
許陽將神魂烙印打了進去,與此物建立起聯系,腦海中莫名出現一股信息,許陽握著血手臂許久才回過神來。
「血手臂,中品禁器,可催發三次,形成三次攻擊,每一擊都有元液境中期全力一擊,且有腐蝕中品寶器的能力。」許陽輕聲念道,自血手臂中得知這是一件禁忌之器。
禁忌,有多種意思,而這血手臂所代表的便是邪惡,殘忍之意,為一般修士所不恥,為他們所不允許的存在。
這種不容之器煉制之法邪惡無比,甚至都要以鮮血為引祭煉,要屠戮大量的生靈,借生靈之血煉制而出的器,許陽可不管這麼多,此物既然在自己手上,若是關鍵時刻能保命,他不會迂腐到不用的地步,此物與心神相連,只要一個念頭,此物便會發出血手印,即便是中品寶器護體也會被腐蝕,令對手心神受創。
剩下來的便是紫色的寶種以及金色的眼珠,這紫色種子必然是一種寶藥的種子,且品質不低的樣子,許陽看不出是何種寶藥,便將之收入儲物袋中,最後許陽拿起那枚金色眼珠,將神魂烙印打入其中,這也是一件中品寶器,這件寶器令許陽一怔,茫然了許久,最後他的臉上浮現一絲笑意。
第二日清晨,許陽將烏金鋤分發給氣行境的修士,那些修士都沒有接觸過烏金鋤,許陽將用法告知,讓他們去試一試,那些修士便帶著猜疑進入了礦洞。
直至中午,那些修士帶著滿臉喜悅出了洞,手握著烏金鋤,臉上似輕松了不少,心里對許陽有了一絲崇敬,之前他們沒有挖掘元石之物,而有了烏金鋤,不僅少了許多勞累,開鑿元石的速度也快了許多,這是他們沒想到的,對于這些低境界的修士而言,元石的開鑿不是什麼容易的事,即便死掉也沒有多少人會為之悲傷痛楚,元首在他們眼中便是高高地存在,哪里會為了他們的死活操心,而眼前的年輕元首卻與他們所想的不一樣。
許陽微微一笑,心中也稍微松了一口氣,看來這烏金鋤果然能產生一些作用,也許有些微弱,但能立竿見影卻讓他更加確信自己能做些什麼來改變自己所管理小礦的現狀。
咻!
一股強大的氣在天際爆發開來,在場所有人臉色一變,皆感受到那股比他們要強大的氣息波動,那是遠超自身境界的元氣波動,那氣越來越近,很快便離許陽這邊只有一山之隔。
那道人影每近一分,一些低階修士便感覺體內元氣凝結一分,越近他們臉色就越難看,就越蒼白,直到那一聲腳踏山石的轟隆之聲傳來,那一腳落地,許多修士立即倒退開,獨留下許陽一人。
許陽慢慢抬起頭來,看向那道散發著元液境的強大身影,神色平靜。
這是一個面色潮紅的大鼻胖子,其滿臉都是星星點點的褐色斑點,他比許陽要高一頭,此刻站在那里像是一座小型肉山。
「這是什麼人?氣息如此強大,我感覺體內元氣被徹底禁錮住了,動用不得元氣分毫,就如一個凡人一般。」有人呼吸急促,小心翼翼的說道,不只他一個人如此,此刻許多人內心躁動,臉色慘白,一會兒便有冷汗爬滿了後背。
「這種氣息,即便是化靈境的修士也不會如此,到底是何等存在?又為何會突然降臨我們這種小型礦區。」化靈境的修士他們都見過,但此時感覺化靈境的修士也抵抗不了那大鼻胖子。
「沒想到是孫大哥親自來發放元米,真是不好意思。」滕林瞥了瞥許陽,嘴角帶著冷笑,而看向那胖子的目光卻帶著諂媚之意。
「你就是滕元首要求我搭把手的化靈境修士?滕林是吧。」那被稱作孫大哥的大胖子嗤笑道。
「孫大哥慧眼明見,我是滕林。」滕林額頭上也有了汗,因為他境界不過化靈中期,自然避免不了高境界的禁錮之力,此刻不敢太過靠近,彎身說道。
「這就是你要我幫忙處理的小子?」那大胖子一眼便看見許陽,上下打量起來。
「對,沒錯,就是他,他私自外出而毫無動作,目中無人,且那元首之位本應該是我的,卻被他橫行奪取。」滕林低吼道,面色扭曲,極為不甘,此次有人撐腰,他自然不會怕說些什麼,在他看來許陽修為不過化靈,怎麼能與元液爭鋒?
「這是本月元米,拿好了。」說著那孫大胖子將腰間儲物袋丟給許陽,轉身就要離開。
「孫大哥,你這是?」滕林不解。
「你真是腦子抽筋了,元液境的修士你也要我和他拼個你死我活?」孫大胖子臉色一變,怒聲喝道,許陽身為元液境修士他怎麼會感知不出來,他能爆發強大的氣來震懾一群人,可讓眾人感受到禁錮之力,但即便是許陽不爆發,那種不受禁錮的味道他怎麼能嗅不出來,外人不知,同在此境的他不會不知。
「你這是什麼意思?」滕林臉色不是很好看了,這是他在中型礦靠山大哥派來鎮壓許陽,扶持他做此礦元首的人物,但此刻他听著對方莫名奇妙的話,發現並非像他所想的那般。
「他是元液境修士!你竟然敢戲弄我?哼……」大鼻胖子扭頭邊走,走時狠狠瞪了滕林一眼,在他看來不管怎麼樣都不能和許陽大戰,生死未知,且自己得不到什麼好處,至于滕林之前提供的信息,在見到許陽後,他一概不相信了,他也不想追究許陽為何身為元液境修士卻屈居小礦。
「你說什麼?」滕林嘶吼道,眼中彌漫出血絲,雙腳踏碎石塊,發絲狂舞。
「他說什麼,元首是元液境修士?」修士中有人喃喃道,盯著許陽的背影失了魂。
「沒有听錯,那胖子確實是這樣說的,可是元首不是化靈境修士嗎?有人繼續說道,很是不解,看了看滕林,又看了看許陽,使勁的搖了搖頭。
修士群中炸開了鍋,議論的話題全是許陽是否為化靈境修士的問題。
「我覺得沒錯,那天許陽元首回來,我遠遠便感受到一股莫名的禁錮之力,我以為是錯覺沒有多說,莫非真如那胖子所說的一般?」
「我也感受到了,但許陽元首之前不是化靈境修士嗎?不到一月,便蛻變成元液境修士,我覺得不是很真實,怕說出來會被人笑話,沒想到真是如此。」
「許陽元首,若是元液境修士也不會在此地啊,我听說以元液境修為可有機會擔任中型礦的元首,比現在小型礦元首所擁有的一切要多,你說許陽元首會不會離開?」
……
嘈雜聲一片,那滕林渾身戰栗不止。
「你靠近許陽元首試一試,那種元氣被禁錮,如要窒息的感覺,你就能體會到了。」
「我才不要,那感覺真不舒服,感覺被那胖子壓制,如失去了一切,天旋地轉,暈暈沉沉。」
……
「我不信,你怎麼會是元液境修士?」
「我不信,你怎麼可能提升如此之快?不見僅僅一月左右,你便從化靈境突破到元液境,你到底經歷了些什麼,吃了什麼寶藥?」
滕林嘴唇哆嗦,那種鋒銳如刀子的目光死死盯著許陽,他需要許陽給一個答復。
許陽看了看滕林,那目光毫不在意,手指間有一縷縷漆黑色的元液繚繞,這元液一出,便讓滕林渾身再次一震,讓在場修士眸中露出震驚之色。
「元液,元液,元液……」
滕林一個踉蹌,退了數步,雙目中失了神,手指都在亂顫,腿肚子都在發軟,跪倒在地,面色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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