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木古地,這地方你們有去過的嗎?」許陽向著眾人問道,他沒有去過,對于那個地方自然很陌生。
「這個地方我雖然沒有去過,不過既然要采集母氣草,自然要對母氣草存在的環境有所打探。」身著青色衣衫的煉藥學徒說道。
「萬木古地這個地方,存在了極多的生靈,那個地方因為古樹佔據大片,所以被以萬木相稱,不僅如此,像是星辰荒海以及冰封之地以及其他本來便沒有固定的名字,也是為了尋找為了在地圖上標記,所有修士才統一取名,為了下次能再次進入。」
「我進入大碑界不過兩次,有些人已經達到了四到五次,甚至更多,對于此地了解要遠超我等,所以若是有人陷入陣法,那陣法便可能是上幾次的存留,而不一定是這一次布下的陣。」
听他一說,眾人點了點頭,對于萬木古地有個初步的印象。
那青衫藥徒看了看遠方繼續道︰「也只有生之氣最為濃郁的地方才能誕生母氣草這種罕見的寶藥,雖然萬妖山深處也存在這種寶藥,但那深處太過于凶險,丟了性命也未必能取到母氣草。」
「你手中的金色眼珠應該就是尋寶瞳,用來尋寶,若是行進過程中有寶貝,便會生出感應。」他繼續道,看著許陽手中的金色眼珠,有些羨慕。
「據傳天地間曾有一只多寶奇獸,其身上有三只神眼,沒有寶物能夠逃過它的眼線,神眼一開便能看穿九幽,洞穿蒼穹,有煉器師模索出了一些妙理,煉出了尋寶瞳,這種寶器雖沒有攻伐之力,也沒有自主防御之力,但尋寶便是首選之器,你這多寶瞳看顏色等階應該頗高,最高級的應該是紫色的。」另一個學徒娓娓道來,對于許陽手中的金色多寶瞳有更多的見識。
「多寶瞳,多寶奇獸,……」許陽點了點頭,這多寶瞳便是他無意間取得,此刻卻發揮了用處。
「此地離萬木古地不是很遠了,這大碑界大半部分是沒有生靈棲息的荒地,按照地圖路線所行,途中還要進過一段荒海的區域,獲得星辰鐵的可能很小了。」有人看了看地圖,有些沮喪。
「那是……」許陽眼楮微微眯起,手中尋寶瞳發出金光,他發現了些什麼。
「一起下去。」許陽喝道。
眾人點了點頭,一同跟隨著許陽下去。
一只巨大的蠍子尾巴從沙中猛然射出,如電,極為突然,此刻鎖定許陽,洞穿了過去。
許陽雙目一閃,此刻他不能閃避,若是閃避,那蠍尾必然會戳向身後幾人。
一道金色劍光猛然劈了過去,這天地如被染成金色。
噗!
那蠍尾被斬成兩截,此刻墜落在地,半截尾巴仍然在抽搐不止,那連接本體的半截倒縮回去,將沙地卷了一路的綠血沙塊。
眾人對視一眼,心中涼了半截,看著那半截蠍尾,心隨那蠍尾在抽搐。
「上品寶器果然不是中品寶器能比的,都極為強大,他的上品寶器還是以攻伐為本的殺劍,真不知道他怎麼會有如此好的運氣能得到上品寶器。」有人羨慕,此刻感嘆命不如人。
所有人都不敢妄動,此刻跟隨許陽落地。
「起!」許陽大喝,轟開地下數寸。
「沒有?」沙塵彌漫,但那地方什麼都沒有。
「怎麼會沒有,不會尋寶瞳不靈驗了吧,還是估模有誤?」
許陽不做聲,眉頭一皺,不斷轟擊著同一塊地方。
「不對,有東西,你看,那是……」
「星辰鐵?」有人喝道,聲音中夾雜著無法抑制的激動。
「沒錯,有星辰輝透發而出,你看那露出部分的星光。」
「沒錯,是星辰鐵,沒有錯!」
……
眾人幫忙轟出星辰鐵。
「這……這……」有人雙目中滿是驚駭,此刻望著那大如水缸的星辰鐵,嘴唇哆嗦,渾身激顫。
許陽心中也掀起了滔天大浪,這星辰鐵確實足夠大,他們沒想到許陽發現的這塊星辰鐵遠超之前,若是有人路過必然會拼死爭奪。
「先收起來,尋到一個真正的無人地我們再商討。」許陽看了看四周,發現無人,將其他陷入震撼中的修士喝醒。
「好,只能這麼辦了,這里雖然偏僻,但難免會有修士進過,我們還是快些吧。」
「恩,好,快些。」
……
許陽連忙將大塊星辰鐵收起,其中一個儲物袋塞得滿滿的,即便手中感覺不到那種重量,但心中卻能感覺到沉甸甸。
「不對,你看這是什麼?」憨憨修士驚訝道,胖乎乎的手指指著一個窟窿,那窟窿可容一人,此刻有綠色的沙塊綿延成一條線,正是那蠍子的血液。
「不會是那被斬斷半截蠍尾的蠍子窟吧?」竹竿青年思考著說道,畢竟這種種一切極像他所說的。
叮!
「不對,怎麼又兵器交擊的聲音自那洞中傳出?」憨憨修士怪叫,讓眾人不由後退幾步,遠離那「蠍子窟」。
「確實有人打斗的聲音從其中傳出,若真是蠍子窟必然不會如此,莫非地下有什麼秘密?」許陽出手,一劍斬向那個大洞。
轟!
那窟窿口裂開,發出塌陷的響動聲,此刻沙石崩碎,地面都在下沉。
不一會兒,一把銀頭黑桿的長槍如龍從地面射出,帶著一股撕裂一切的味道洞穿向眾人。
「我來。」竹竿修士抬手間浮現一條金色鎖鏈,那鎖鏈頭以狽首雕鑄,此刻噴射出一股暗紅色的匹練卷向那長槍。
兩者交擊,有一股刺耳的鏘鏘之聲。
竹竿修士通體一震,驅使那金色鎖鏈來回翻卷纏住那長槍,有火花在噴濺,那金色鎖鏈纏住長槍,兩者僵持不下。
「敢出手,不能放過你。」地下有人怒吼,此刻沖出,那是一個瘦削的男子,與竹竿修士有的一比,此刻面色猙獰,如一頭嗜血的野狼,長槍被其召回,他一槍戳向竹竿修士。
那狽首鎖鏈帶著暗紅色的匹練攻去,奔騰間有一只狽獸利齒含著金色鎖鏈,化作一道極速之光瞬間洞穿那男子的肩頭,而那長槍也將竹竿修士胸口劃開一道大口。
「是你這天殺的東西。」那被洞穿肩頭的修士怒喝,眼珠子瞪直,似對那竹竿修士有滔天的憤怒,此刻要發泄而出。
「我看了那槍就知道是你,不過今天你難逃一命。」竹竿修士哈哈大笑,雖胸口染血,但雙目澄澈,那狽首鎖鏈此刻倒飛而回,他舌忝了舌忝嘴唇,就要再次出手。
「為了寶器將我差點坑殺的你,我可從沒有忘記,今天你插翅難逃,哈哈。」竹竿修士哈哈大笑道,沖許陽等人看了一眼。
「這小子交給我,若我斬殺不了,你們便幫我殺了他,算我欠你們的人情。」說著他便將沖殺了上去,狽首鎖鏈通體變得暗紅,一方轟鳴聲響起。
許久,一方煙塵中走出一道染血的高瘦人影,正是那竹竿修士,此刻他臉色蒼白,但卻咧嘴而笑,他斬殺了那人。
「我們走吧。」他看著許陽說道。
許陽點了點頭,本想讓他恢復一下,但此時竹竿修士已然飛起,背影有些亂,但也有些惆悵之意。
「我們走。」
「恩,走吧。」
……
「古樹開始變多了,一路上以來生之意頗為濃郁,看來離那萬木古林不遠了。」一個青衫藥徒說道,估模著大致的距離。
「恩,應該快到了。」竹竿修士恢復了許多,此刻面色有了紅潤。
「對了,竹竿,你那狽首寶器是什麼?我怎麼感覺到了元形的力量?」憨憨修士皺著眉頭問道。
許陽將目光移了過去,他在那金色鎖鏈上分明也感受到一種不一樣的波動,與那青木的感覺類似,此刻想要確認一下。
「哦,這事啊,我的元形便是狽獸,這鎖鏈便是我按照自身元形煉制出來的寶器,可花了不少代價呢。」竹竿修士一臉肉痛,此刻解釋道。
「真是元形之力?」許陽咕噥道。
「你不會連元形之力的運用都不知道吧?」竹竿修士很是奇怪的打量著許陽。
許陽想了一會兒,還是搖了搖頭。
「元形之力便是將體內元形透發而出,將之加持在寶器上,甚至運用在其他地方,能讓寶器的威力更大,有著種種不可思議的妙處。」
「元形是天地萬物的投影,或者說烙印,上古修士不止挖掘肉身之力,對于元形都是透析到了極致,據傳那些不同一般的元形,運用而出能夠毀天滅地呢。」
「我這狽元形雖然沒有那個潛力與他們相較,但也不一般。」
竹竿修士滔滔不絕,此刻替許陽講解。
「元形的道理一下子也說不清,上古有人修肉身,有人修元形,有人肉元雙修,都是一條道,但似乎傳承斷了許多,許多古法都毀去了,我們也只是借用元形的微末力量,算不上純粹的元形修士,就是那種本能的運用。」
許陽點了點頭,沒有想到上古還有這樣的修煉道路劃分。
「這樣的修煉法真的斷了嗎?」許陽確認道。
那竹竿修士眉頭一皺,想了半響,說道︰「也不是,似乎青陽境外有上古傳承的修行大教,像是一些古老的世家都有著未絕的法,只是我們這等散修無法獲得而已,甚至了解這種修行道路的修士都蠻少。」
許陽長呼一口氣,眼楮眯起,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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