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舉世皆敵,那又何妨!」
楊恆束手而立,當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他的臉色一下子恢復了平靜。冷冷的掃了眼人,雖然只是簡單的一句話,可卻仿佛一座座沉重的大山,狠狠的砸在了諸人的心底。他的語氣很輕,但是卻蘊含著吞天吐地的雄心,和霸道絕倫的氣魄。
或許還有那麼一絲若有若無的寂寥。
寂寞如雪,自開自賞。楊恆心底也有了絲這樣的感概。
「說吧,還有什麼遺言,念在你曾是我萬生門弟子的份上,或許還可以幫你完成!」陽頂天緩緩開口,眼神始終平靜如一。
「不錯!你不要想著逃走了,在我們四人面前,逃走簡直就是笑話!大約你還不知道我們四人的實力吧,所謂的紅塵中的仙,在我們面前也不過爾爾。」藤山君也冷冷的說道。
至于金劍閣和火離宗的二位無上人物,雖然沒有說些什麼,但是卻不動聲色的上前兩步,恰好將楊恆圍在中央,頓時之間,無形的殺機瞬間彌漫開了,諸雄不由得後退數步,甚至連一些絕頂峰的皇者,也對這股懾人的氣勢感到難受。
「你們不可以殺他!」
可是就在這時,一道平靜而又冷漠的聲音突然想起。所有人都感到不可思議,不知是誰吃了雄心豹子膽,居然敢在這個時候做出頭鳥。
想想看,四大門派的這幾位長老是什麼身份,無形之中就能給人一種心靈的壓力,甚至在他們說話的時候,別說頂撞了,甚至連說句話都不敢,就會覺得是大逆不道。
當藤山君看到來人閃爍間而至時,不由得皺了皺眉頭,來人一襲黑衣,帶著副慘白的鬼臉面具,烏黑的長發被一根黑色的發帶隨意的系起。
正是鬼一!鬼谷派的大弟子鬼一!
讓藤山君皺眉的不是鬼一的實力多麼強大,雖然他的實力的確很強,但這只是對常人而言,相對于他們幾個來說,還是太弱了些。可關鍵是對方的身後所代表的勢力,讓他感到忌憚。
不僅是藤山君,當看到鬼一的到來,就是連另外三人古井無波的眼神,也不由得一閃。別人或許不知,但是他們永遠也忘不了許多年前的一個冬季。那個冬季對他們來說似乎真的比以往更冷,特別是當鬼谷子一擊之下,便讓他們完全喪失戰力後,他們的血液似乎都隨著飄灑的大雪而即將凍結。
不過,這是很多年前的事了,現在自己等人的實力或許並不比鬼谷子差,再說鬼谷子也並沒有出現,他似乎從來都不會在江湖上現身。
區區一個鬼一,不足為懼。
因此藤山君的臉上很快又恢復如常,淡淡的說道︰「鬼一你阻擋不了我們,我們知道按照規矩,你們鬼谷派會庇護此人三次,但是今天他必須要死,這不僅是我們的意思,你退下吧!」
藤山君說的很是斬釘截鐵,但是鬼一只是看了他一眼,依舊無動于衷。
看到這,楊恆不禁笑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最近幾天,為什麼老是想笑,或許因為開心,然後便道︰「鬼一兄弟的好意我心領了,就憑這幾個老妖怪,不見得能奈我何!」
普普通通的話語,但是卻讓人感受到了絕對的霸氣,絕對的自信。
鬼一依舊沒有說話,似乎在思考,忽然一陣風吹來,他額前的長發輕輕飄起,卻又垂了下來,恰好遮住了他那雙冷漠的雙眼,這下連他的眼神也看不到了。
不過很快他便做出了選擇,看了楊恆一眼後,便平靜的轉頭,離開,幾個閃爍間便消失在所有人的視線。他這個人真有點像他的姓,仿佛幽靈,來無影去無蹤。
當看到鬼一離去,有些人突然感覺到心里一松,其實連他們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麼樣的感覺,簡直就是莫名其妙。
劍宗的一名長老獰笑著看向楊恆,似乎對方的‘窮途末路’讓他感受到了莫大的快意,他似乎已看到對方慘死的下場,雖然不是自己親力而為,但是只要他死也算是為自己的寶貝孫子報了仇,因此他依舊感到無限快慰。
當然,他還是要在對方‘臨死’前說上幾句,嘲笑一番,不然的話,是十分不甘心的,因此便道︰「楊恆啊楊恆!你插翅難逃了吧,殺死我孫子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會有今日。報應,報應啊!哈哈哈哈不過,你放心,我好好的照顧你的家人,一定會好好的照顧!」
這名劍宗長老,幾乎是一字一段的說出了最後兩句話,他的確與楊恆有著深仇大恨。
不過,楊恆此刻已懶得去想,對方的孫子是誰,又到底是何時將他殺的了。冤冤相報何時了,楊恆對這種報來報去的仇真的很厭煩,怎麼才能讓他們放棄報仇呢?
這是一個難題,但是問題總會有解決的辦法,而楊恆很快便也想到了這個方法。他的嘴角再次露出了邪魅的笑意,似乎很滿意自己想到的方法。
其實,他的方法很簡單,那便是將他們全部殺光!
當這個想法出現在腦海的瞬間,他便已經出手了,所有人都沒有看清他是怎麼做到的,他的身影還在原地,笑意依舊。
可是他的‘另一道身影’已沖出了藤山君等四人的包圍,出現在劍宗等人的眼前,一道五色手掌凝聚在他們頭頂,在這一刻,空間似乎已經凝固,然後瞬間崩潰。
劍宗諸人只來得及睜大雙眼,看著磨盤般的手掌落下,恐懼永遠的定格在臉上。
哦!不!此時此刻,他們已沒有了表情。
因為伴隨著轟的一聲巨響,大地龜裂,而劍宗等人也已在這聲巨響中粉碎。粉碎成肉醬的尸體,是看不出表情的,甚至連他們到底是不是人都分不清,因為他們此刻已變得和剁碎的豬肉牛肉沒有任何區別。
「冤冤相報何時了,我這個人有時候就是這麼善良,不僅讓他們永遠從仇恨中解月兌,而且還為你們掃除了一個爭奪傳承的障礙,這算不算是好事成雙呢!」楊恆煞有其事的模了模下巴,望向藤山君。
像是上課的時候,孩童在向先生請教,眼神純淨而充滿渴望。
這種眼神怎麼會出現在這個人身上,他演戲天分太絕了嗎?可惜,此刻沒有人會在思考這個問題。
因為所有人都感覺到腦子短路,連迸濺在臉上的血泥都忘記的擦去,這時他們心中只有一個想法
對方是惡魔!
一些意志不堅之輩差點精神崩潰,以後就是死也不要與之為敵。
正氣閣的領袖臉上露出了十分復雜的神色,他不僅是武道強者,而且更是為數不多的大儒之一,對于這樣的血腥場面多少有些不慣,但也不好多說什麼。
而藤山君等四人的臉色並不是多麼的好看,前一刻還信誓旦旦的說要殺對方如探囊取物,絲毫不把他放在眼里,從來也不認為對方能夠逃月兌追殺,可是下一刻,他不僅沖出封鎖,而且當著自己等人的面殺死劍宗等人,這簡直就是響亮的一巴掌扇在臉上。
不過,他們在感到羞辱的同時,在心底同樣也感受到了一種震驚,對方的實力完全不亞于自己,甚至還猶有過之,設身處地,自己完全沒有把握做到。
想到這,他們的心底不禁升起了一絲涼意,追殺楊恆之事還能成功麼,此刻還要不要繼續!
四人面面相覷,在彼此的眼中,他們看到了同樣的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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