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井之中有的只是無盡的黑暗,肉眼根本連什麼都看不見。楊恆跳下去後,便感到一股扭曲的力量在撕扯自己的身體,四面八方,每個方向上都有,感覺骨頭似乎都要被一分分扯斷。
這是股特別的空間之力,一般人根本承受不了,很快就會被撕成碎片。好在楊恆非常人可比,有‘煉魄八十一圖’這種逆天煉體之法,再加上‘無極道’獨特的修煉方式,令他的**堪比精金。對于這等強度的空間之力,他還是能夠應付得來的,當然依舊讓他難受之極。
不過,這種好在這種折磨不是太久,只是幾個呼吸的時間,他們便已落地。
「噗!」一口鮮血終于忍不住從楊恆口中噴出,他滿臉倦乏的搖了搖頭。若單是進入古井的空間之力,還不至于讓他如此不堪。主要還是與散修老者那一戰,讓他受到了些許傷害,現在感覺渾身都要散架了般難受。
在意識界與史文業交手的過程中,雖然他依仗著‘輪回之力’僥幸獲勝,但是其穢氣對他的傷害卻也不能忽略不計。黑袍老者說的不錯,楊恆的精神的確受創不小,可當時那種情況下,他也不得不出手,而且還必須是以雷霆手段將對方滅殺。若是稍微露出一點頹廢之勢,藤山君等人恐怕不會放過自己,到時候雖然自信能夠安然走掉,沒有任何人可以阻攔,但是無疑會大大延誤小白接受傳承,這是他不願意看到的。
先前的戰斗絲毫沒有傷害的小白,而進入古井時又有楊恆的照拂,因此她現在看起來生龍活虎。可當看到楊恆咳血時,不免大吃一驚,充滿關切的眼神,焦急的望向對方。
楊恆輕笑著搖搖頭,示意她無事。現在,他連與小白溝通的精神都沒有,只能拍拍其雪白的額頭以示安慰。
隨後,他便打量起了周圍的環境
這里昏暗而又陰冷,一團團綠油油的燈火,靜靜的懸浮,把此處襯托的更加陰森。
順著狹窄而曲折的通道前行,看著一幅幅石刻的壁畫,楊恆心中不由得吃驚。
這些壁畫雕工精湛,栩栩如生,五大瘟神降臨人間,所過之處寸草不生,哀鴻遍野,枯瘦如柴的人們撕心裂肺的吶喊,似乎能夠听到他們痛苦而又不甘的嘶吼。有強大的修士想要阻撓,但是彈指間被殺
一幅幅慘烈的畫面,像是在敘述著曾經悲涼的故事,又像是五大瘟神在炫耀這自己‘輝煌’的戰績。
楊恆搖搖頭繼續前行,約莫茶盞過了,眼前頓時豁然開朗。
這是一片廣闊的石林,赤紅色的沙地,仿佛是經鮮血染紅,一團團鬼火靜靜游蕩,濃郁的穢氣到處都是。
這不是一般意義上的石林,因為雕刻的都是一道道痛苦的身影,男女老少都有,還有一些完全是石質骷髏。有的在‘撕心裂肺’,有的在仰天咆哮,還有的以頭搶地,他們的表情無疑是痛苦的,但是卻又各不相同,感覺像是來到了地獄里一般。
在石林的中央,是一座高大的祭壇,一個個生澀的符文,流轉著莫名的氣機,連接成一道符祭之網,在祭壇中央懸浮著一名俊美,但卻充滿邪魅的男子。
總管中瘟史文業!
「我們又見面了!」史文業笑眯眯的看向楊恆,但是在物質界再見到他,卻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你到底死了還是活著?」楊恆止住腳步,皺了皺眉頭。能將靈魂顯現在物質界的,無一不是絕代強者,不死天皇是,眼前的瘟神也是。但不死天皇的身上畢竟沒有邪惡的氣息,反而讓人覺得平和,最起碼對自己十分的親切。
可是眼前的中瘟史文業卻恰恰相反,畢竟是修煉穢氣,給人的感覺十分不舒服。
史文業並沒有回答楊恆的話,反而反問道︰「你覺得呢?」
楊恆心中暗罵,可是嘴上還是老老實實的答道︰「你們這種人物,翻掌成雲,覆手成雨,強大的離譜,我實在想象不出是什麼原因,讓你們紛紛消失,反而留下來一個個傳承,而且還選擇了在這一世出世。」
「既然想不明白就不要去想!」史文業依舊束手而立,邪笑著說道,「不過我倒是可以告訴你,我們五大瘟神乃是秉承天地間最原始的穢氣而生,也可以說是特殊生命的一種,但絕對屬于最頂尖的那種,在諸域之中闖下了赫赫威名,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恐怕是赫赫凶名,令人聞風喪膽吧!」楊恆心中不由得撇嘴,當然這也的話他不可能當面說出來,而是道,「你們留下來一個個傳承到底是為何,不會有什麼陰謀吧?」
「桀桀桀桀這就是秘密了,你沒資格知道!」史文業像是夜梟般笑道,「就算有什麼陰謀,可不還是那麼多人趨之若鶩麼,但有資格接受傳承的不過了了數人,本身也證明了他的潛力。如果你真害怕有什麼陰謀,大可離去。在真正的強者面前,陰謀不過是一個笑話,如果陰謀有用的話,那還要力量干什麼!」
楊恆仔細一想,感覺對方的話也有那麼一絲道理,只要擁有強大的力量,那麼所有的陰謀詭計都是不值一提。可關鍵是,自己沒有碾壓性的實力,一切都是空談。而且,他始終有種感覺,眼前這位瘟神顯然沒安什麼好心,很有可能是個陰謀,甚至說絕大多數傳承都有著各自的陰謀。
這是楊恆剎那間生出的感覺,說不出有什麼道理。
看著焦急的小白,仿佛毒癮上來時,急的抓耳撓腮。楊恆也有了自己的計劃,對方或許沒安好心,但一定是需要傳承者為他做些什麼,因此傳承肯定假不了。
而且,現在不管是小白還是自己的實力,相對于他來說簡直就是弱爆了。因此,目前他肯定會無私的幫助傳承者,直到傳承者的實力強大到一定程度。
也就是說期間還有很長一段時間,這就是變數,到時候還不知道誰吃定誰。
事實上,他也在賭!
楊恆對自己很自信,不僅來源于自己的潛力,而且對方還說了,自己擁有輪回之力,他似乎對此頗為恐懼,只有利用的好,到時候鹿死誰手,還猶未可知。
想通了這點,楊恆也便稍微放下心來。一步步邁向祭壇的石階。
「想通了?」史文業似笑非笑的說道,「如果想接受傳承,那就放出精血滴到祭壇上。」
楊恆沒有說話,只是沖小白點了點頭。
小白翻了個白眼,極不情願的伸出雪白的蹄爪,輕輕咬破,連續九滴亮紅的精血滴在了祭壇的符文之上。
汩汩汩汩
雖然只是九滴精血,但卻像是個導火線般,被滴中的那道符文凹槽之中,逐漸充斥著鮮血。然後像是發生了連鎖反應,鮮血流淌向每一個符文。
當所有的符文連接在一起,頓時整個祭壇都綻放出妖異的紅芒。
楊恆被排斥在外,而小白則不由自主的飛到了史文業的頭頂,好奇的東張西望,覺得很是新奇。
「結!」史文業面色凝重,雙手不停的結印,令人眼花繚亂。
嗡!
終于!在某一個時刻,巨大的祭壇鄒然紅光大盛,將楊恆生生逼下祭壇。一個個鮮紅的符文仿佛活過來一般,飛速轉進小白的腦海。
小白不由自主的閉上了雙眼,眉頭緊鎖,似乎在竭力消化著突然而至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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