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澈的突然出手讓對面的東辰王子與重琛立刻收斂了表情,他們當真沒有看出這顆北斗珠有什麼不同之處,而軒轅太子如此著急要收起來,肯定是擔心他們會發現什麼端倪,這顆果真不是真的!
難道,對方已經察覺到了他們的目的?想到這,東辰王子爽朗的笑了笑,「百聞不如一見啊,今日能一睹北斗珠的聖光,相信我東辰國也會受到庇佑,真是不虛此行啊!」
好假!看著那刻意的陽光般笑容,慕容七七真心覺得與這個看起來柔柔弱弱的東辰王子太不相配,果真皇室中的人就心思多。
「哈哈哈,王子殿下遠道而來,近日就讓朕命人好好的帶殿下四處游玩一番,讓我軒轅國一盡地主之誼。」軒轅皇笑著,重琛表情一變,竟是帶著希冀看向主位上的尊貴男子,「在下對軒轅太子仰慕已久,若能與太子交個朋友,實在是末將的榮幸。」這句話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他想要讓太子殿下做這個東道主。
一直備受關注的辰王淡笑著開了口,「沒想到太子已經聲名四海,真是我軒轅國之福啊。」
「末將也斗膽懇請皇上允許末將與這位王爺交個朋友!」
「……」眾人一愣,完全不知道這位東辰將軍葫蘆里賣的到底是什麼藥,要和太子與辰王做朋友?
這時,一個興奮的聲音響起,「將軍真是太熱情了,本王也十分願意與將軍做朋友啊!」檀王一邊捂著自己發黑的眼眶,一邊討好的笑著,只要面對美男他就完全沒有了節操,這點也是眾人早已經習慣了的事情。
哪知道,重琛卻是絲毫不給面子,冷哼了一聲,「末將知道王爺貴人事多,就免了吧!」
主位上的軒轅皇一看就知道這位東辰將軍與檀王之間似乎發生了什麼不愉快的事情,當下只是無奈的笑了笑,「既然如此,太子,辰賢弟,你們這兩日便陪同王子與將軍在我軒轅國內四下游玩一番,好生招待!」
「……是。」
軒轅辰有些疑惑,如果這位將軍是慕名而來,為何還要帶上自己?對方是有何目的?只有慕容七七知道,對面那個人純粹是看上了太子和辰王的美色,嘖嘖嘖,把軒轅國當什麼呢?不過就是找個導游而已還要挑帥的!
辰王開了口,不少大臣們已經坐不住了,輪流拿著酒杯前來敬酒,軒轅澈這里便成了重點關注的對象,所有人似乎都十分默契的越過慕容七七,好像沒有太子妃這個人似的。那小女子倒是樂得清閑,很快便無聲的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花園里,一抹紫色的身影在走廊上緩緩的移動著,她將手中的珠子一拋一接,嘴里還念念有詞。突然一陣清風拂過,被她拋上半空的珠子突然不翼而飛,慕容七七渾身一震,「誰?!」
她吃驚的不是珠子不見了,而是有人能從她的身旁神不知鬼不覺的順走自己的東西!
「呵,這仿得還挺像的,老夫差點以為那珠子真被你找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從某個方向傳來,慕容七七當下瞪大了眼楮,「臭老頭?!」
「哎呀,都已經是太子妃了說話就不能文雅點嘛?咕嚕嚕……」
借著月光,慕容七七終于看見了不遠處的一棵大樹那躺在樹干悠閑的翹著二郎腿拿著酒壺的老頭子,手中還把玩著從她這里順走的假珠。
「丫頭,這是誰給你的?該不會你打算拿著這珠子去換軒轅那小子手里的真珠?」
慕容七七的手不著痕跡的伸進了自己的袖子里慢慢走到樹下,一副我干嘛要告訴你的表情,頭頂上那小老頭卻是笑了笑。「你是不是在想趁著現在沒人神不知鬼不覺的把老夫我干掉一雪前恥?呵呵,丫頭,比起你那臭師傅,你還差得遠了!」
「……」不得不說,還真的被他猜中了!只是最後那句話慕容七七不愛听了,什麼叫做她比不上臭師傅?「別以為你在樹上我就抓不到你了……」
話音剛落,樹上的老頭兒還真的不見了。
「那在屋頂上呢?太子妃是不是要撩著裙子追上來?哈哈哈那可不好,萬一被軒轅那小子看見了,說不定會吃醋呢!」
眼前的老頭子哪里有一點得道高僧的模樣,慕容七七只覺得他比地痞有過之而無不及,「你該不會是欠了軒轅家的錢吧?」
「咳咳……怎、怎麼,老夫表現得那麼明顯嗎?!」
「……」
老頭兒坐直了身子,臉上的表情好像在回憶著很久以前的事情一般,與其說是欠錢不如說是欠了個人情,哎……要不是當初他手賤……額呸呸呸呸……文雅,說話要文雅!
「怎麼,丫頭,你不想早點回去嗎?難道說這里有打著燈籠找不著的美男,你就不想回去了?嗯,軒轅家的小子們長得都不錯呢。」老頭兒臉上露出了曖昧的笑容,慕容七七這一剎那越發覺得他一言一行像極了自己那個不正經的師傅,不,比她師傅還要不正經!
「拜您老人家所賜,本來我之前就可以回去了!」她幾乎是從齒縫里蹦出來的話,而那老頭子卻掏了掏耳朵,「過去的事情就別想了,做人嘛就是要往前看,不過老夫看你留在這邊也挺好的,軒轅那小子不是挺疼你的嗎?不如你就安心在這里做個太子妃也不錯啊……」
說這話的時候,他還特意留意了下慕容七七的表情,對方眼中閃過一絲委屈的光芒沒有逃過他的眼楮,「呦!鬧別扭了?」這丫頭,還不承認喜歡人家小子!
慕容七七深吸了幾口氣,理智告訴她絕對不能再繼續呆在這里,否則一定會被氣死,「把那珠子給我,否則明天早上整個京都大街小巷都會張貼一張通緝令,上面畫著某人的畫像,很快整個軒轅國就會知道一個七十多歲的采花老盜!」
「……」采花老盜?!這是要毀他聲譽嗎?咻的一聲,那顆假珠子眨眼間便丟回了慕容七七的手心里,老頭子心有余悸的捋了捋胡須,這丫頭明知打不過自己居然用陰招!他的一世英名啊,可不能就這麼毀在她手里了!
只見那小女子得意的冷哼了一聲,頭也不回的離開了他的視線。老頭子惋惜的嘆了口氣,走得這麼急,本來想告訴她盡早回去的方法,不听?不听那麼他就去找軒轅小子好了。丫頭,嘿嘿嘿……可別怪老夫啊。
而另一頭。
「太子殿下,臣再敬您一杯……」拿著第五杯酒的王大人好不容易再次擠進人群,眼前空蕩蕩的席位卻是叫他一愣,「殿下?太子殿下呢?」
「不知道啊。」
「沒看見啊。」
那抹銀色的身影有些虛浮的在小路上穿梭著,軒轅澈只覺得視線有些模糊,月色罩在這一片林子里,空氣里濕潤的草氣讓他覺得胸口越發的沉悶。
他本不是一個來酒不拒的人,可是陰郁的心情讓他有種自暴自棄的沖動,輕喘著氣靠在竹子上,俊美的面容帶著幾分紅潤,他的手緊緊的抓著那張拼貼起來的信紙,差一點,差一點他就再也看不到那個沒良心的丫頭了。
可是讓他挫敗的是,用自己的真心對待她,換來的卻是一張離別的信紙,甚至信中提都沒有提到抱歉兩個字!她的心里到底有沒有自己?這一次軒轅澈也動搖了。
一陣陣酒精的溫熱涌上頭頂,那種煩躁的情緒越發擴大,薄唇一抿,「該死!」
砰地一聲,他一拳砸在竹子上,三米高的竹子頓時裂成了兩節,伴隨著沙沙的聲音,風中傳來了一句調笑,「哦?何人在那里自暴自棄啊?」
「……誰?」
軒轅澈皺著眉頭,順著那個聲音的方向走去,穿過這片竹林,只見涼亭里坐著一名從未見過的老者,慢慢走近,那人的身前是一個棋盤。
「呵呵呵,年輕人,坐下坐下,喝酒傷身,不如和老夫下盤棋如何?」
下棋?軒轅澈看著那棋盤上的格子,一橫一豎看起來十分凌亂,他微微晃了晃自己的眼楮,深吸了口氣往對面一坐,眼前的老者笑著,只是在他的眼里看來變成了兩個影子。
喝得這麼醉?老頭兒的眼中劃過一抹精光,既然贏不了他祖父,不如……
「年輕人,是不是有煩惱?若你能贏了老夫,老夫便可以為你指點迷津。」
「……你有喜歡的人?」他的眼神有些迷離。
「……沒有。」
「那你幫不了我。」軒轅澈說罷就要起身,不想卻被那老頭兒拉住,「雖然老夫沒有喜歡的人,但是老夫喜歡幫有情人,坐下坐下,年輕人不要這麼沒耐心嘛……」
看著眼前這張有些醉意的面容,老頭子立刻想起了那個他無數次都無法贏過的男子,沒想到軒轅家的血統這麼優良,這些小子們一個比一個英俊,呵呵呵真是便宜了那丫頭了。醉成這樣子,那丫頭真是害人不淺呀。
一顆黑子落下,老頭子生怕抓不住軒轅澈,「來來來,老夫已經先下了。」
「……」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而眨眼間,棋盤上的黑子已經所剩無幾。老頭子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最後在軒轅澈落下最後一顆白子時,他再也忍不住了,「臭小子,你開掛是不是?!」
「……開掛?」
「就是作弊!作弊!醉成這樣了怎麼就不知道隨便輸給老夫幾把呢?!」老頭子難以相信,自己居然會被殺個片甲不留,他的自尊心受到了嚴重的傷害,特別對手還是一個半醉不醒的人!
「……」軒轅澈眨了眨眼楮,此刻的他已經有了七分清醒,看著眼前的棋局,因為醉酒,他下手毫不顧忌,既不用隱藏自己的實力,也沒有了清醒時全面的考慮,只攻不守,卻偏偏將老頭子的黑子殺了個半死。「意外,只是意外。」
意外?!呵!這小子比他祖父還討人厭呢!當年他祖父一句抱歉,不小心失手就贏了。這一失手,就把自己的一輩子給贏走了!想他為軒轅一族做牛做馬這麼多年,怎麼到了孫子輩,都不能失手輸給自己一把呢?!
老頭子捶胸頓足,「不行不行,再來一局!」
軒轅澈抬頭看了下天色,不知不覺已經這麼晚了,「前輩,今日是不行了,改日再繼續吧……」說罷便迫不及待的起身,不想身後的老頭子卻幽幽的飄來一句,「你這麼早回去,那丫頭也不會待見你,反正宮中又沒人等你,不如陪老夫再來一局。」
這句話無疑戳痛了軒轅澈的心口,是啊,不論自己多早回去,那個丫頭也不會等自己就寢的。他的心中無限惆悵,淡淡的嘆了口氣。
呵呵,這份痴情倒是傳給了孫子啊。老頭子笑了笑,罷了,既然答應過輸了就幫他,自己也不能食言,反正都幫了這麼多年了。
「給!」
「這是……」軒轅澈疑惑的看著對方手里的酒壺,「拿回去,和那個丫頭喝上幾杯,一切的事情就會迎刃而解了。」
這位來歷不明的前輩,為什麼總覺得他好像知道自己和七七的事情。
「她千杯才醉,況且,她也不會和我喝酒的。」
「什麼千杯才醉,我這酒,她一口就會醉了!」老頭子張狂的笑了笑,開玩笑呢,他好不容易弄來的醉仙夢死倒是便宜了他們兩個了!
愣愣的接過他手中的酒壺,軒轅澈輕輕搖了搖頭,也沒有再說什麼便緩緩的從他的身邊走過。
看著那離開的背影,老頭子笑得奸詐,「呵呵,這酒你們是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
……
站在自己的宮門口許久,軒轅澈卻是失落著神色,守衛的侍衛們用眼角瞄著這名好像有心事的男子,卻沒有人敢上前說句什麼。
他一個手勢,「你們都下去吧。」
「是,殿下。」
屋子里的燭光亮著,軒轅澈只覺得自己的腳步沉重,原本覺得心中有千萬句的話,可是這一刻已經忘得一干二淨。
她是什麼人,他真的不在乎,他在乎的,是她把自己當成了什麼人。
吱呀一聲,門緩緩打開,再睜眼時,他的眼中只是一片清冷,帶著淡淡的委屈和哀傷。
慕容七七出乎意料的坐在桌旁,那模樣似乎就是在等他回來,當那抹俊美的身影站在面前,這小人兒立刻冷下了臉。
怎麼有股酒味?看著對方手里的酒壺,他居然喝醉了?
不要以為喝醉了自己就不會找他算賬!
然而,軒轅澈只是遠遠的站著,就那麼用一種深沉的目光看著她。慕容七七心中突然有些發虛,奇怪,該生氣的是自己才對,他那個是什麼眼神?
「你就沒有什麼話要說?」
「……你呢,你有沒有什麼要說?」
「……」慕容七七的嘴角有些僵硬,他這是怎麼了,聲音也有些低沉。當下,她的氣勢便弱了三分,不行!做錯事情的是他!
啪的一聲,她一掌拍在桌面上,「說!你是什麼時候拿到北斗珠的?」
對方沒有反應,依舊那麼冷靜的看著自己。沒有對話?這戲要怎麼演?
「你忘記我們的約定了?還是你想耍賴?」不不不,自己要說的不是這句,而是應該氣勢洶洶的叫他立刻把北斗珠交出來才對!慕容七七當下覺得自己怎麼這麼沒用,他的反應太過冷靜,讓自己也火不起來。
「……你拿到北斗珠,想做什麼?」軒轅澈看著對面那虛張聲勢的小女子,難道她可以平靜的告訴自己,拿到北斗珠就是為了離開這里,離開自己?
「……」當然是回去啊!可是現在只有一顆,她根本回不去,慕容七七覺得好像也沒有必要把事實說出來了,「……當然是收藏啊。」
對方眼神一冷,竟是徑直走了過來,在她的面前坐下,自顧拿起了酒杯,打開手中的酒壺倒滿,一股奇異濃郁的酒香傳來,不等慕容七七反應過來,軒轅澈竟是仰頭一口飲下,不知是不是她眼花,居然從他的眼中看見了幾分痛心,當下心中也跟著咯 了一下。
他沒有再說什麼,而是又灌下一杯,正要再喝一杯時,立刻被對面的小女子奪了過去,「不能再喝了!」不知道為什麼,她有些心疼眼前的這名男子。
「為何?你不是不喜歡我嗎?為何還要管我喝不喝?」
「……」這個和喜歡沒有關系好嗎?「你這是怎麼了?」
軒轅澈收斂了下神色,伸手去想要奪回酒杯,而慕容七七已經順手拿起來一口喝了個干淨,她似乎察覺到對方下一步動作,居然趁著他沒有反應過來,將軒轅澈手里的酒壺搶了過去,仰頭咕嚕咕嚕猛地灌下了幾口。
「……你……」
「……這酒,你哪來的?」
「你又不喜歡我,管這酒哪來的?」
「……」能不能換一句台詞?真是叫人糟心!「該生氣的是我才對!」
軒轅澈看著對面那張賭氣的小臉,忍不住輕笑了出來,拿起了另一個酒杯,「給我倒一杯。」
不知為何,兩人居然順勢就對飲了起來。
「你……為什麼瞞著我,答應要給我北斗珠的啊啊啊!」慕容七七的小臉已經有了幾分醉意,「這酒,味道還真不錯……」
「你、你真的是為了北斗珠,才,才嫁給我的?」軒轅澈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有些不甘心的搖晃了起來。
「別晃我!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我就要北斗珠,就要!」
「……那你是要我,還是要北斗珠?!」好在此刻外面已經沒有任何的侍衛,否者若是听見了屋子里兩個人的對話,只怕會驚得說不出話來。
「……你?」慕容七七皺著眉頭,伸出手去捏了捏軒轅澈的臉頰,到底是要他還是要北斗珠呢?!腦袋熱乎乎的,有些想不明白。「都要,那就都要了吧!」
「不行!只能要一個,我,還是北斗珠?!」
「為什麼?!為什麼不能都要!」這小女子不服氣了,不滿的小嘴撅得老高,突然,對面的男子站起身來竟是勾住了她的脖頸,那霸道的氣息撲面而來,帶著那毫不掩飾的佔有欲,好像想要狠狠的懲罰她一般。
「唔……」慕容七七的小手立刻雨點般砸在了他的身上,可是那男子依舊沒有放開手來。隨後,新鮮的空氣終于再一次涌入,她大口大口的呼吸著,「謀殺啊!謀殺了我,你,你就要再另外找個太子妃了,嗝!」
軒轅澈笑了笑,「要那麼多太子妃做什麼?你一個,就,就夠我煩的了……」
「什麼?!我煩你了嗎?明明是你煩我!」那小女子不依了,花拳繡腿全部朝著他的身上招呼,兩個人不知怎麼的就繞著桌子打鬧了起來。
「……那你,你是不是一開始就打算離開我?嗯?」
「嗝!我,我哪有!」
啪的一聲,軒轅澈將手里那張拼貼好的信紙拍在了慕容七七的臉上,「你看看,你看看你上面寫的都是些什麼?」
這小女子疑惑的撕下了臉上的信紙,視線混沌得好像在水里一般,隨後傻傻的笑了笑,「呵呵,是我寫的,是我寫的……」
軒轅澈看著她那無賴的樣子,心中一把怒火燃起,伸出手去將她懶腰抱了過來,「你要走是不是?不想再見我了是不是?」
慕容七七听著對方那酸不溜秋的語氣,好笑的眯起了眼楮,伸出手左右壓扁了那張俊俏的面容,「那就把你一起帶走,一起帶走不就好了……」
「真、真的?」
「真的,你這麼帥,抓去做模特,可以給我賺好多好多錢……」
「那你喜歡我嗎?」某人此刻已經心花怒放。
「喜歡啊……唔?!」
話還沒說完,軒轅澈再一次欺身而上,兩個人身上的酒氣正濃,此時一陣怪風拂過,將打開的窗戶瞬時關上,而桌上的燭台也忽然熄滅,屋子里只剩下朦朦朧朧的月光。
慕容七七朦朧之中,手上的指甲深深的陷入了軒轅澈的手臂中,男子當下清醒了幾分,他疑惑的眨了眨眼楮,唇上柔軟的觸感讓他立刻意識到,那酒里有問題!但是整個腦海中混混沌沌,她身上獨有的香氣漸漸的侵蝕著他的神經,漸漸的饒過她的唇,「丫頭,你……喜歡不喜歡我?」
懷中的小女子眨巴了下眼楮,懵懂的表情帶著幾分傻氣,「喜歡啊。」
「是真的喜歡嗎?」
「……嗯,真的喜歡……」
「那你知道我是誰嗎?」他可不希望,這又是她的一次酒話。
「你傻了吧你,你是軒轅澈啊,長腿太子哈哈哈……」
她的小手不安分的在他的衣襟上抓著,立刻被他緊緊的拉住,「那你,願意永遠和我在一起嗎?」
「……這個,我要想想。」
什麼?!她居然還要想想?!軒轅澈不知從什麼地方抽出了一張紙放到了她的手里,「乖,撕了它。」
「……這是……什麼啊?」慕容七七的好奇心立刻被這張紙吸引了過去,協議?什麼協議?四不準四公開?
男子低下頭來在她那可愛的小嘴上啄了一下,「乖,撕了它。」
這連哄帶騙的溫柔語氣,讓慕容七七呵呵的笑了笑,果真乖乖的將那張紙對折起來,撕拉兩聲便丟到了地上,像個討要獎賞的孩子一般,「有沒有獎勵?有沒有獎勵啊?!」
「你想要什麼獎勵?」好笑的看著她如此可愛的舉動,軒轅澈此刻居然有些感謝方才那個來歷不明的前輩。
「……珠寶!珠寶!額,還有……太子……哈哈哈……唔……」
暴風雨般的薄唇落下,帶著男子邪魅的聲音,「最後一條,準了!」
「呀!」
身子突然一輕,軒轅澈將她懶腰抱起,眨眼間身子便落入了溫暖柔軟的被褥中,那溫柔的氣息覆上,慕容七七有些呼吸不來,她努力睜大了眼楮,一手抓住了對方的長發,男子一吃痛,俯來笑著看向那全然不知自己已經至于危險之中的小女子。
「調皮!」
不等她說些什麼,軒轅澈猶如呵護珍寶一般將她擁入了懷中,一手輕輕的解開了她身上那厚重的紫色華服。
「……丫頭。」那酒的威力如此之大,他的意識再一次被陣陣擊潰。
「嗯?」
「如果你不喜歡我……還有最後、最後一次機會。」那滑膩的觸感幾乎要侵蝕他所有的理智,軒轅澈看著那張朦朧可愛的小臉,月光落在他俊美無雙的面容上,無盡魅惑。
「……喜歡……」
心中如釋重負,俊美的男子恍若置身于天堂般笑了笑,慕容七七只覺得身上一涼,隨後溫熱的鼻息撲來,她微微瑟縮了子往那溫暖的來源靠了靠。
耳邊似乎回蕩著一個聲音,「再也……別想離開我……」
十指相扣,男子極盡溫柔,小心翼翼的呵護著,輕輕的拂過那柔軟的面龐,夜很長,伴隨著兩顆醉意朦朧的心逐漸靠近,一室旖旎。
……
頭昏沉沉的,陽光落入了眼底,懷中朦朧的小貓咪不安的動了動身子。她好像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里那張美得不像話的俊臉,被她拍了一次又一次。
「呵呵……」忍不住笑了出來,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睡。
小手不安分的動了動,嗯?好溫暖的感覺……
兩條小腿蹬了蹬,頭上卻是傳來一個無奈的聲音,「七七,別再動了……」
這個聲音?!慕容七七表情瞬時僵住,她微微睜開一只眼來,眼底是一片白皙的肌膚,立刻有種強烈不安的感覺涌上心頭,她的第一個反應是,自己在哪里?!
軒轅澈早已經知道懷中的小女子醒了,嘴角掛著一絲笑意假裝沒有察覺,而是伸出手去攬住了她光滑的縴腰,往自己的懷里帶了帶,另一手拉攏了下被子遮住了那白皙的香肩,若不是生怕累著她,方才她微微的動作便叫人有些忍耐不住了。
她……該不會還在做夢吧?!慕容七七默默的咽了下口水,緊緊皺著的眉頭早已經出賣了她此刻緊張的內心,小心翼翼的睜開雙眼,慢慢往上瞄了瞄,便看見了那柔美的下巴。
她的眼珠子不安的四下轉了轉,優美的鎖骨,柔順的發絲,袖長的脖頸,還有,緊緊抱著自己的手臂!
「……」腦袋有了啥時間的空白,慕容七七僵硬著身子不敢動彈,不會吧?不是吧?這是真的嗎?!
她的手輕輕的挪動了下,這種感覺太不好了!沒……沒……沒有衣服?!
一定是在做夢,一定是的!昨晚上,自己明明是要向他興師問罪的,怎麼會,怎麼會變成滾床單了?!這不可能!不可能啊啊啊……
「怎麼,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那個罪魁禍首十分關懷的問了問,慕容七七立刻閉上眼楮,裝睡!絕對要裝睡!她不知道要怎麼面對他才好!
軒轅澈俯瞰著懷里那張滿是糾結的小臉,心中更加的歡喜,看她能裝到什麼時候!目光順著那漸漸通紅的臉頰往下移,回想起昨晚的一切,一顆心也忍不住開始劇烈的跳動了起來。
慕容七七慢悠悠的將自己的頭埋下去,卻听見了他那強有力的心跳,被子里充滿了他身上獨特的清香,她只覺得自己的小臉快要燙得滴出血來了。
「……你想憋死自己嗎?」
伸出手去將她的身子往上拉了拉,可是這小女子依舊沒有勇氣睜開眼來。軒轅澈再也忍不住了,「怎麼,現在才知道害羞?」
若是仔細回憶起來,昨晚似乎是她比較主動呢。想到這兒,男子的俊臉也浮起了一層可疑的紅暈。
慕容七七緊緊的握著拳頭,終于慢慢睜開眼來,正好對上了他那玩味的目光。「……你……我……應該……不是我想象的……那樣子吧?呵呵。」她已經無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特別是他那曖昧不清的眼神,若是能有個地洞,她一定毫不猶豫的鑽進去!
「什麼樣子?難道我們之間像是什麼也沒有發生過的樣子嗎?」軒轅澈可是沒有心情再讓她繼續逃避下去,這樣丫頭,自己一定要將她所有的退路全部堵死!
「……」天啊!他居然能這麼理直氣壯的說出這種喪盡天良的話來!慕容七七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楮,突然伸出手去扣住了對方的脖頸將他撐開了一點距離,這一動,錦被從他的身上滑落,露出了那精壯白皙的胸膛,配著那驚訝的表情和一頭松散的長發,慕容七七只覺得差點沒亮瞎自己的狗眼!
這也太唯美了吧?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自己把他給怎麼了似的,糟糕,忍不住又多看了兩眼。
「愛妃,這是打算殺人滅口?」軒轅澈好笑的將對方所有的表情變化盡收眼底,他的目光卻順著她白皙縴細的手臂看去,不僅自己身上的被子滑落了,那一抹春色也是一覽無遺。
「啊——」慕容七七立刻意識到自己犯下了多麼大的錯誤,觸電般的收回了手一個轉圈,身上所有的錦被便牢牢的將她包裹了起來,可是這樣一來……
軒轅澈慵懶的坐起了身子,那一頭長發及腰,松散卻帶著別樣的優雅柔美,遮住了他線條完美的背。看著身旁被包成了粽子的小女子,他絲毫沒有感覺到四周的寒冷,而是大大方方的站了起來,拿起外面潔白的里衣一批,「愛妃,時候不早了,可要為夫伺候你沐浴更衣?」
「……」難道驚訝的只有她一個人嗎?!慕容七七難以置信的鎖在被子里努力回想著一切,零星的片段漸漸的涌入腦海,那不容否認的事實再一次刻進了她的意識之中。
這怎麼可能?!她居然如此厚顏無恥的告白了?還……還……
軒轅澈安靜的看著那瑟瑟發抖的被褥,這丫頭難道打算把自己給憋死?輕嘆了口氣,慢慢的坐了過去一手拍著她的肩膀,「嗯,放心吧,昨晚的事情……」
「就當什麼也沒有發生過吧?」慕容七七突然從被子里伸出小臉來,可是她的目光卻撞上了那兩條大長腿,當下忽的一聲又紅了,慢慢縮了回去。
「……昨晚不知道是誰,緊緊的抱著我說喜歡我的。也不知道是誰,撕爛了我最喜歡的那件衣服……」
「等等,你最喜歡的不是另外一件嗎?!」居然隨便往她身上栽贓,真當她全部不記得了嗎?!
「呵呵,是,是,撕爛了我第二喜歡的衣服,然後……」
「我不要听我不要听我不要听!我、我昨晚喝醉了……什麼也不知道!」總之死賴著不承認就對了,難道他還能逼著自己負責嗎?慕容七七將那些零星的片段連接起來,總歸就是一句話,是他先誘惑的自己,然而自己才會一時把持不住!對,就是這樣!
「愛妃這是打算不負責任?」軒轅澈的語氣里已經有了幾分淡淡的危險。
「……」
「別忘了,把協議撕掉的是你自己哦!」他從枕頭下掃出來一堆的紙屑,慕容七七一看,這不是她的那一份婚前協議嗎?!她親手撕了?!該死!就是這個片段想不起來了!
到底是哪個地方出了問題?慕容七七覺得自己肯定不會喪心病狂把他撲倒的!她的目光忽然注意到桌面上那倒了的酒壺,當下瞪大了眼楮,「那酒……」
「愛妃難道是想說為夫故意把你灌醉?呵呵,昨晚可是愛妃自己搶過去喝的。」
好像……還真的是這樣……喝酒之前的記憶她倒是清楚,但是自己的酒量不應該是如此啊!難不成……「我昨晚……有跑落梅林嗎?」
「……沒有。」
「……有抱著你打算殉情嗎?」
「……沒有。」
這不對啊,這完全不是自己喝醉酒了會出現的狀況啊!慕容七七努力的說服著自己,不想軒轅澈卻淡淡的補了一句,「可是愛妃緊緊的抱著為夫不放,死纏爛打無所不用其極……」他一邊說著,一邊從地上撿起了昨日他穿的那身衣服,果真袖子被扯開了幾道口子,看起來場面極其壯觀的樣子。
「都是為夫的錯,讓愛妃獨守空房了幾日,往後為夫一定會每日陪伴愛妃左右……」說罷便朝著那紅得滴血的小臉伸出手去,慕容七七好像看見了什麼可怕的東西一般突然跳了起來,卷著棉被光著腳丫便沖了出去,「啊——」
「……」喂喂喂,起碼也換上衣服再逃跑吧?
……
當慕容七七被一臉驚恐的丫頭攔回來時,軒轅澈已經不在屋子里了。
四周整齊得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如果不是丫頭親眼看著有些歇斯底里的太子妃,她都要以為自家的小姐是不是做夢了。
氤氳的水池里。
「丫頭,我完了對不對?」慕容七七第三十六遍抬頭問了句。
嘩啦一聲,溫熱的水從天而降,丫頭看著池子里那白皙縴細的背,上面落滿了淡淡的紅印子,當下無盡的想象著昨晚發生的一切,天啊,太子殿下這也太生猛了,光是想想就……就忍不住要流鼻血啊!
「唔……怎、怎麼會呢……」
「……丫頭,你流鼻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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