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我們要怎麼辦?」最鬧騰的通天此時也安安靜靜的,乖巧地問道太上。
在他眼里,大哥最厲害了有木有!
太上默默地瞥了他一眼,並不做聲,你當他傻啊!這種時候,他會當出頭鳥嗎?會嗎?
元始也看著太上,大哥怎麼做他就跟著怎麼做,出了事兒有大哥頂著,他不怕!典型的有福同享,有難大哥當!
冥河在一旁笑眯眯地看著這兄弟三人互動,話說自從化形後,師父一直關注著他的身高,讓他郁悶不已,他好久沒這麼愉快了,果然讓別人不快樂就是給自己的快樂啊!
至于師父和師伯之間的事情,等著看吧!他師父沒哪一次斗得過師伯的,先低頭的,絕對絕對是他師父。這可是他自從經歷了師父師伯相處後得出的經驗之談,一般人兒他還不說了呢!
悠哉悠哉的冥河順手拿過旁邊桌子上的靈果,「 嚓」、「 嚓」啃得有滋有味,引得三清齊齊往他看來。
「你們……看我做什麼?」三兄弟如狼似虎的眼神,看得冥河毛骨悚然,渾身不自在,嘴巴里嚼著的果肉差點沒梗在喉嚨里。冥河連忙幾下嚼完手里的靈果,眨巴眨巴雙眼,無辜得看回去。
「小師弟啊!你看,你和師父師叔都相處那麼久了,想來……嘿嘿,也是有些心得體會的吧!不如,說出來給師兄幾個參考參考!」
一個十二三歲的孩子拿雙水汪汪的眼楮看著你,要多萌有多萌,這三個師兄都有些覺得自己是不是干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了!
最後通天實在忍不住了,跑到冥河身邊,蹲來,伸出長長的手臂,挺自來熟的勾著冥河的脖子,一手拍拍冥河的腦袋,討好的笑道。
「不要模我腦袋!」深受元旬這個不著調師父的影響,把「頭可斷、血可流、發型不能亂」當做人生哲理的冥河惱怒的拍掉通天的手,氣急敗壞地吼道,「還有,師弟就師弟,前面加個小字算什麼!」他最恨人家拿他身高當話題,現在誰拿他身高說事兒,他就跟誰急!
「可你就這麼大點啊!」說著通天還不死心地用手比劃著,不顧冥河越來越黑的臉,直戳他的死穴。
「你……你……」冥河手指著通天,顫顫巍巍,不過他那是氣的,要不是他是師伯的徒弟,看他不揍得他哥都不認得他來!
「我怎麼了?我說的是實話啊!」通天無辜得看著這個渾身上下就只有皮膚不是紅色的家伙,不知道該怎麼證明自己說的話。
冥河轉過頭,雙手抱在胸前,胸膛上下起伏不定,他現在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咳咳……」插話的是老二元始,再怎麼說通天也是自家弟弟,丟人還是不要丟到外面去了的好。此時深深覺得自己要做個好二哥的元始不禁開口打斷通天和冥河。
「冥河師弟,不知師父和師叔……可有什麼要我們做的麼?」元始欲言又止,瞧這話,問得多有藝術性啊!
冥河對元始的感覺比對通天的要好些,大家都是嚴肅認真的人,物以類聚嘛!而且,看人家多尊重自己,「冥河師弟」,嘖嘖……此刻深感自己被尊重的冥河,心情不要太好哦!
「元始師兄,其實我們不需要擔心什麼,師父一直都斗不過師伯的,而且師伯的能耐不是我們可以想象的,相信過幾天就好了。」冥河乖乖得說道,完全沒有貶低師父的愧疚感。
專業貶低師父一百年不動搖,冥河,你真心威武!
「哈哈,那還擔心什麼,我們繼續看鏡子吧!」通天偷偷送了口氣,頓時警報解除,又想起了被放置在桌子上的天元鏡來。
「……」看著突然變二的通天熊孩紙,太上繼續低頭想著自己的人生哲學,冥河傲嬌的站在太上身邊,表示跟熊孩紙不是一路的,唯有元始,恨鐵不成鋼得瞪了他一眼。
「好!打得好!」
通天此時的注意力全被天元鏡中吸引過去,沒接受到元始的信號。小心眼的元始開始給熊孩紙默默地記下這筆賬,打算等著以後積累多了一起算。
從這里就可以看出,通天啊!你是有多想死呢?還是有多想死呢?還是多想死呢?
誠心為通天默哀一秒,畫面轉到一個大大的石台上。
石台上坐著的是元旬。
他很憂桑,非常憂桑!
你說他怎麼就那麼大意,自己不小心就算了,還被鴻鈞那個精明的家伙給逮住!
「啊——!」元旬雙手抱頭,痛苦得很不能在地上打滾,他連蛇尾都忍不住想露出來了。
該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元旬不大的腦袋里一直回響著這三個字。他到底要不要去坦白呢?萬一坦白了,鴻鈞會怎麼做?
承認吧!智商余額不足的某蛇再怎麼想,也想不出結果來。只能不停腦補鴻鈞生氣後自己的一萬種吃法,是清蒸?還是紅燒?還是油炸?
想想都有些忐忑,話說「抗拒從嚴,坦白從寬」,還是說了吧!可某蛇又想到「抗拒從嚴,回家過年,坦白從寬,牢底坐穿」。
算了,他還是繼續打滾吧!
淨室內,偌大個「道」字懸掛其上。
鴻鈞靜靜地盤坐在蒲團上,入定去了。他並不擔心元旬會怎樣,就他那點品性,他一清二楚,只要最後的結果是他要的,過程怎樣,無所謂。
「扣扣!」敲門的聲音響起。
「來了!」鴻鈞嘴角勾起一抹微笑,起身開門。
「那個……那個,」張張嘴,元旬狠心閉上眼楮,快速地說道,「鴻鈞我有話跟你說跟我到一個地方可以嗎?」
一句話說完還不帶喘氣,不等鴻鈞回答就拉著鴻鈞的手消失了。
「這里就是混沌珠?果然是個談話的好地方。」鴻鈞知道元旬有個混沌珠,他上下看了看,他們所在的地方被一層看不見的薄膜保護著,空間不大,像是專門用來給他們談話的,薄膜外面是無盡的混沌色空間,看不清東西,卻本能地知道危險。
元旬幾次張了張口,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他能說什麼?說我知道你是鴻鈞,未來會成聖的道祖鴻鈞?還是說自己不該出現在他的生命里,應該放他自由?
扯淡!他是那種無私的聖母白蓮花嗎?是嗎?
既然他遇到了鴻鈞,鴻鈞也喜歡他,他怎麼可能放手!就算坦白也不能放棄!只是,該從哪里說起,這是個問題。總不能,什麼都說吧!正所謂天機不可泄露,洪荒小勢可改,大勢不可改,要是不小心說漏了嘴,改變了命運,看大道天道不把他滅了。
「是不方便說麼?還是……有什麼禁忌?」看元旬一幅皺眉的模樣,鴻鈞心領會神的問道。
「嗯!」元旬一臉「你真是我肚子里的那啥啥」的模樣,狂點著頭。
「那我來問,不觸及底線的事,你就說,觸到底線,你點頭或搖頭表示就行。」伸手彈了彈某蛇前額,鴻鈞一錘定音。
「首先,你知道我的未來,而且,還很清晰,是不是?」這是鴻鈞早就知道的事,但還是要再確認一遍,于是鴻鈞第一個就問了。
元旬點點頭,他不意外鴻鈞會發現,畢竟他在他面前從未隱瞞。
「那麼,你所知道的我的未來里,沒有你,對麼?」
元旬愣住了,他沒想到鴻鈞直接就這麼問了出來,這是正是他內心不安的源頭。
「原來如此!」看元旬的反應,鴻鈞總算明白了某蛇不時的絕望與不安是怎麼來的了。
感情是前世今生分不清了啊!
「傻瓜,難道現在站在你面前的我不是真實的嗎?」
鴻鈞不喜歡元旬這幅失魂落魄的模樣,他想他開心,他要他一直開開心心的!
「我沒事,你繼續吧!」元旬沉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