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不是傻子,他有他處在那個位置的思量。尋找最快更新網站,請15;1看書網
只是那思量,太過狹隘罷了。
慕容玄不想評價他,只抬起頭來,同寧玉槿說道︰「他們敢如此直接地將爺軟禁在宮中,只怕是已經知道爺失了武功的事情了。」
「怎麼可能?」寧玉槿覺得自己有些回不過神來,「他沒有內力的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除了咱們幾個,根本沒有外人知道,他們是怎麼知道的?」
說罷,見慕容玄沒動靜,她又問了一句︰「那零一零二呢?」
她給墨敬驍吃了特制的丹藥,只要不動手,根本不會有人發現端倪。就算要動手,那不是還有零一零二嗎,那兩個影衛中的頂尖高手,是吃素的?
「只要太子鉗制住了爺,零一零二如何還敢輕舉妄動?但凡他們沒被控制,那這三天不可能一點消息也沒傳出來的。」
慕容玄說得在情在理,寧玉槿卻越想越偏︰「那還有沒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太子和景陽王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直接……」
後面的話她說不出口,只抬起頭看向慕容玄。
「直接殺了爺?」慕容玄知道寧玉槿的思量,當即就很肯定地搖了搖頭,「三小姐放心,他們不敢動爺。至少現在,他們不敢。」
「為什麼?」寧玉槿不知道慕容玄哪里來的自信,可是無論她怎麼仔細看他,都看不出一絲說謊時候的氣虛。
「這個三小姐就不用管那麼多了,只信了子瞻就是。」慕容玄擺了擺手,好像不想說太多。
寧玉槿垂下眸子,緊咬下唇,皺眉道︰「好,這個我可以不管。那你既然說比武大會的時候你們爺一定會出席,那我也要去!」
她必須得去看看,他現在到底怎麼樣了。
沒想到慕容玄連想都不想就直接拒絕了︰「不行!三小姐,那天還不知道會出什麼變故,你去,不是讓我們分心嗎?」
「我女扮男裝,帶上三個藥袋防身,絕對能夠保護自己,不給你們任何一個人添麻煩!」寧玉槿比出四個指頭,信誓旦旦地道,「我可以發誓!」
「發四,就是發五都不行!」慕容玄態度十分地堅決,板起臉來的模樣不容人絲毫商量。
「慕容先生……」
「三小姐,你就听子瞻一句吧。這次的情況太復雜,有些事情我不便給你說太多,你就好好地待在定王府,等著我們回來,行嗎?」
說到最後,慕容玄那語調幾乎低聲下氣地請求了,卻說得寧玉槿心里越發地緊張起來,眼角眉梢一跳一跳的。
不過是一個比武大賽,听慕容玄的意思卻遠遠不止那麼簡單。
那墨敬驍這會兒一點武功也沒有,卻處于權力爭斗的中心,那他豈不是比誰都更加危險?
不行,比武大會,她必須得去!
心里下定了決心,嘴里卻不能那麼說。她一臉憂心忡忡的表情,望著慕容玄道,「那你們可一定得把你們爺平安帶回來,我等你們消息。」
慕容玄鄭重地點頭︰「放心吧三小姐,你就是不這麼說,我們也會這麼做的。」
寧玉槿點了點頭,眉心卻未舒展半分,只抬起頭看向外面,喃喃地道︰「天,好像要下雪了。」
承光八年臘月初二,盛京城的初雪比以往都要來得早一些,雖然不大,卻也把各處裝點得銀白純淨,雪亮可人。
同日,天牢側門停下了一輛不顯眼的馬車,飽受牢獄折磨的殷長榮面色憔悴地有人攙著上了馬車,悄然駛向景陽王府。
寧玉槿听到消息的時候也只是不以為然地笑了笑︰「弄出來就弄出來吧,反正以後還有的瞧。」
這回說起還多虧了他,若不是誤打誤撞地弄了這家伙一遭,只怕那景陽王還不可能那麼快地露出狐狸尾巴。
想著,她提筆蘸墨,在紙上又寫了些東西。
香月端著湯盅走了過來,放在一旁的小桌上,對寧玉槿道︰「小姐,剛弄好的銀耳蓮子湯,你趁熱喝了吧。」
「嗯,放那兒吧。」
寧玉槿也不抬頭,兀自地做著自己的事情。
香月不由得湊過頭來,目光瞟了瞟,想看看寧玉槿寫的些什麼,卻發現自己居然好多字都看不懂!
「小姐,你這寫的什麼東西?鬼畫符嗎?」
「一些關系整理和簡單的邏輯推理。」寧玉槿停了筆,將自己總結的幾頁紙重頭到尾地看了一遍。
慕容玄前幾日一直在清輝堂里忙著,一定得到了不少有用的消息。可是他不方便給她說,那她也只能自己推了。
可是她知道的信息太少了,無論怎麼看來看去,也只能得到一些粗淺的結果。
香月伸手拿起一張紙來,指著上面一條彎彎曲曲的墨線問寧玉槿道︰「這是小姐畫的蚯蚓嗎?可真形象。」
寧玉槿不由得汗了一下︰「這是一條河,大鄴和東齊的界河——築江。」
慕容玄不是說嗎?鎮東軍方面傳來消息,說東面的邊境線上頻繁有東齊斥候出沒,有情報還稱觀測到了東齊大部隊活動的跡象。上面認為,東齊大軍可能準備趁著冬季築江河面結冰的時候,直接從界河橫渡到大鄴。
也因為如此,才火急火燎地要趕忙地選出鎮東軍的主帥,好前往邊界,守衛邊疆。
可是寧玉槿細細想了一下大鄴和東齊相接的那條築江地處的位置,換算來是現代地理位置的溫熱帶地區,冬天就算再冷,也不可能會結冰。就算要結冰,那也只能是薄薄一層,根本無法承載人的重量。
景陽王之前行軍打仗那麼多年,經驗豐富,不可能不知道這個情況。那堂而皇之地放出這麼個假情報,只是為了將比武的時間提前一點,還是他們另有打算?
「小姐,小姐,小姐!」香月伸手在寧玉槿的面前揮了揮,有些擔心地問,「小姐你怎麼了?」
寧玉槿陡然回過神來,搖了搖頭道︰「我沒事。」
「那快把湯喝了吧,一會兒就冷了。」香月見寧玉槿魂不守舍的樣子,連忙地端過碗來遞給她,想讓她喝口熱和的東西緩一緩。
寧玉槿卻一點胃口也沒有,直接地擺了擺手︰「拿下去吧,我不想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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