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暗神則 第二章 受洗

作者 ︰ 貓眼007

被選中之後,夏玄和之前被選中的恩克一樣,被另外的一名神殿學徒帶到了廣場前方的神殿分堂之內,一間四面都裝飾著神殿名人畫像的房間里,坐在一張檀木椅上,與恩克的興奮不同,夏玄依舊是一貫的平靜漠然表情,連那名護送他進來的學徒都深感納罕︰這個男孩,還真是特別,發生這麼大的事情,都不能令他激動一下。

如果學徒動用窺神術察看,就發覺在表面的平靜之下,他的思想正在激烈活動著,但是這個學徒並沒有這樣的好奇心,所以夏玄的心理活動,得以保留為只有他一個人知道的秘密。

不知道我還有沒有機會再見到安妮一面,她此刻知道自己成為神眷之人了嗎?如果知道了,是會替自己高興,還是因為不得不與自己分別而悲傷?無論如何,他要爭取再見她一面,親自與她道別。

下一次見到神使的時候,就提出這個要求。

在夏玄看來,這個要求很合情理,神使沒有理由會拒絕。

他很快就知道自己大錯特錯。

當中午來到,神使在三名學徒的陪伴下,走進房間的時候,夏玄立刻抓住機會道︰「神使大人,我有個朋友,在本地的聖光院中,我想去跟她道個別,可以嗎?」

金發神使有著宛如雕塑的完美外貌,但他吐出的語句令夏玄吃驚︰「不可以,你既然是神眷之人,就和她有著天壤之別了,此後,你們的生活將再無交集。你要按照神殿的教義,斷絕一切塵緣,也包括與她的友情,因為一切的情感和俗念,都是有害于你的,會妨礙你獻身于光明神的決心。」

對于神使的這番話,夏玄萬萬不能接受,不過他清楚,此刻爭辯將毫無意義,他無法改變神使的決定。

神使看出他有不服之意,皺眉道︰「你能被選中成為神眷之人,乃是天大的幸運,珍惜你的福澤,勿再留戀凡俗的生活。」

夏玄默不作聲,雖然才剛剛成為神眷者不久,他已經可以預見,自己不會喜歡今後的生活。

不過,成為神眷者也是有著好處的,最直觀的就是,夏玄可以享受進入聖光院以來第一次的美食了,雖然餐桌上只有六人,菜品卻擺了足有十幾道,其中好些是夏玄在叔叔家也未曾品嘗過的珍饈,每一道都十分的美味,夏玄努力控制自己才不至于吃的太多,至于恩克,則是毫不顧忌的大快朵頤起來,神使和三名學徒都吃得不多,也許對于這樣的美食,他們早已習慣,甚至吃膩了。

這一天的神擇儀式,一共選出了恩克和夏玄兩名神眷之人,大大高出了平常的幾率,而神棄之人,則是一個沒有,這令神使的心情十分舒暢,胃口也比平時好了不少。飯後,他宣布︰「明天早上,我們將出發前往郡城的分殿,以後,你們就將開始正式的神殿學徒生活,直到成為神使為止。」

「那個過程,會很長嗎?」恩克問道,他注意到三名學徒的年紀,都在十四五歲左右,這豈不是意味著,五六年後,自己還會是一名學徒?

「這可不一定。」神使意味深長的說︰「可能一兩年,也可能三四年,五六年,七八年,甚至十年以上,具體要看你們的努力程度和本身的資質。」

「明天,是第一關,受洗,你們將會獲得光明神的神力賜予,運氣好的話,也許會直接晉級神使也說不定。」神使露出一絲微笑道。

那三名學徒則是在心里暗自嘀咕︰直接晉級?這樣的例子,一千個神眷者中也不過一個吧,也好意思拿出來忽悠這兩個小孩?

不過明面上,他們自然不可能反駁的。

第二天早上,神使約翰就帶領三名學徒,合恩克,夏玄二人乘坐神殿專用的加持了聖光的馬車,前往蘭雅郡的光明神殿分殿。

馬車行進速度飛快,僅僅兩個小時後,他們就到達了目的地。

夏玄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宏偉的建築,這是一座巴羅克風格的宮殿,全部是白色大理石砌就,上端是巨大直插天際的圓形穹頂,頂上閃耀著輝煌的金光,底下是一根根足可讓兩名壯漢合抱的粗大立柱,立柱上盤繞著神殿天使的浮雕,天使們神情和姿態各異,有的怒目圓睜,有的和藹可親,有的胖嘟嘟,有的修長苗條,但所有天使都有一個共同點,都是生有一對金色羽翅,呈現飛翔的狀態,夏玄雖然已經在聖光院的壁畫上見過這些天使的形象,但那些粗糙的畫作當然比不上眼前浮雕的優美和逼真,一時間看的十分入神。

約翰帶領著他們走上石階,進入一個巨大拱門之內,眼前呈現一個足可容納千人的大廳,大廳內鋪著松軟的地毯,腳踩上去異常舒適,牆壁上則描繪著絢麗的壁畫,有頭戴金冠的老年人在台上布道的情景,有白衣神使手持法杖,呼喚出白色聖光,擊殺九頭巨蛇的情景,有不信光明神的異教國家軍隊被打得落花流水,國王身穿囚服,跪伏于地的情形,有虔信徒獲得光明神恩寵,被賜予長久生命和榮華富貴的情景,不一而足,而大廳前方,則是一個高大聖壇,聖壇上供奉光明神最喜愛的花—金色的太陽聖花,擺放一本極為厚重的大書《光明神典》。

約翰帶著他們一直走到大廳前方,接近聖壇之處,然後從右側一扇邊門,,進入一個走廊,向走廊西面的一個房間走去。

打開門,夏玄發現這是個十分特別的空間,里面有一座巨大的仿佛水池的物體,但上方被一個巨大金色罩體籠著,看不清里面有什麼物事,神使說過他們要受洗,難道就是在這個池子里洗浴?

且不提夏玄心中疑惑,只見神使揮動手中的法杖,念出一句咒語,那座金色罩體立刻憑空提升了十米之高,露出了下方池子的真容。

夏玄定楮看去,只見那是一池金色的液體,其中散發著磅礡的能量,夏玄隱隱有了猜測。

「那池中,是極為濃郁的光明元素,你們一會下去,這光明元素就會涌入你們的體內,被你們吸收,至于能吸收多少,就要看你們的造化了,記住,光明元素入體會有痛楚,但你們要盡力忍受,延長受洗的時間,這樣才可以盡快提升體內的神力水平,好了,開始!」

夏玄月兌去衣服,跳入池中,一股蓬勃的力量立刻涌入他的體內,令他措手不及,身體受到強烈的沖擊,各處都酸痛不已,想起神使的囑托,夏玄咬牙忍住,一部分的能量立刻被他的身體吸收了,但更多能量又不斷涌入,夏玄的身體仿佛被無數驚濤駭浪在內部撕扯著,他幾乎懷疑自己的身體要爆裂開了,但是除了痛感不斷升級,越來越讓人難以忍受外,他的**並沒有受到實質性的傷害。

在夏玄堅持到五分鐘的時候,看上去皮糙肉厚的恩克,已經是忍受不住,從池中竄了出去,口中唧咕著「這個,太痛了!」

此刻夏玄體內已經好像有一座火山在噴發,疼痛到了難以想象的地步,但他表現出了驚人的意志,一直咬牙苦忍著,並不斷動員自己想一些其他的令人愉快的場景,以此分散自己的主意,安妮的面容不時從他眼前飄過,那溫柔的面龐令他感覺好受了許多,如果安妮在這里,一定會鼓勵自己繼續堅持的,自己就當她在這里吧!

夏玄在聖池中呆了足足五個小時的時間,這個長度,大大超過多數受洗者的紀錄,一般的受洗者,雖然不至于如恩克那般僅僅堅持五分鐘,但半個小時是平均的水準,能呆到一個小時的已經不足十分之一,能達到五個小時,這樣的人,一千個里也沒有一個。因為受洗的痛苦是逐步遞增的,越到後面,痛苦越大,到了一個小時後,一分鐘都會變得如同一年般漫長。

當夏玄堅持到四小時四十分的時候,他感到體內的神力有了一個質的飛躍,一個金色的漩渦出現在自己的體內接近心髒的位置,隨著這個金色漩渦的出現,他吸收光明元素的速度大大加快了,是之前的兩倍還多,但光明力量涌入他體內的速度也是變得更加迅猛,令他越來越吃不消,而一旁的神使卻是眼楮放出懾人的神采︰「他突破了,達到了一級神使!」

旁邊觀看的三名學徒和恩克都合不攏嘴,想不到那種千中無一的人才,真的被他們遇上了。

當二十分鐘後,夏玄終于忍受不了光明力的沖擊,而從池中出來的時候,神使約翰看他的目光變得極為凝重︰「夏玄,你的光明天賦十分突出,這座分殿容納不了你,我已經決定將你送往首都的神殿總殿學習,馬上出發,你在這里稍等一下,我要聯系我的同伴,和他一起護送你前往總殿。」

恩克和三名學徒用敬畏的目光打量著他,夏玄的心中也有一絲激動,雖然對加入光明神殿並不感冒,但成為千中無一的人才,這還是令他十分欣喜的。

也許,以後等自己強大了,就可以更多依照自己的意願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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