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與張立恆出到後院中,刀斷魂和李清衣見到他們兩人,刀斷魂問道︰「立恆兄弟你們談完了?」張立恆點點頭回道︰「師兄要試一下我的武功進境。」
刀斷魂听到是玄天要試張立恆武功,不禁大感興趣,他主要是想見識一下玄天這家伙的武功到底高到了哪一個地步,于是主動和李清衣讓開地方好讓兩人施展。
玄天在院子中間站定,他的一身布衣長衫被院中的微風吹得輕動,雙目雖無半點練武之人應有的神韻,但他這樣一站,儼然是一派宗師的氣派。玄天對張立恆招招手道︰「先使出你那套擒拿手來看看如何!」
張立恆點下頭,他深知玄天一身武功深不可測,不敢有絲毫的留手,一出手便用上了全力。他腳下踏起八卦逍遙步,一個挪移就閃身到了玄天的左側,張手便是天門擒龍手的拿字訣,直取對手腰間對上七寸的玄關。
玄天在見到張立恆的八卦逍遙步時候,口中「咦」了一聲,又見到張立恆下手的地方正是他站著這個位置的死角,待張立恆戳住了他身上玄關的同時也說了一聲「不錯!」
張立恆本以為玄天定會躲開自己的一戳一拿,沒想到玄天竟是一動不動的讓自己拿住,心中頓感疑惑。就在他想不通的時候,只覺手心一滑,兩只手同時一空,本已經被他拿住了的玄天竟輕松掙月兌了開去。
刀斷魂在旁邊看得分明,張立恆明明是拿著了玄天身上的玄關要穴,按道理來說一身的功力就無法再使出來,但玄天偏偏就是輕易無比的擺月兌了張立恆十拿九穩的這一手高明的擒拿。
張立恆愣了一息的時間,馬上就回過神來,他知道要是剛剛一下就輕易被自己拿住,那眼前的就不是自己師兄玄天了。他步法加快,馬上追上了玄天,逍遙步扭轉,倏地繞到玄天的身後使出第二招的擒龍手,這次是朝著對手的後肩抓去。這次玄天沒有再站著不動讓張立恆下手,他後背像是長了眼楮似的,也不轉身,腳步側開半步,恰好閃過張立恆的第二抓。
張立恆一擊不中,雙手齊出,手勢霎時飛快變換起來,泛起一陣手影,直取玄天身上各處大穴。玄天一雙手始終交在身後,並沒有抬手格擋,隨著張立恆的天門擒龍手一招接一招交替變換使出,他的身形也隨之加快,令張立恆前二十招除了第一招外沒有一下能踫到玄天的身體。
一邊的李清衣看得贊嘆連連,驚嘆張立恆居然掌握這樣的一門擒拿手法,一招一式皆是出其不意,下手的對手身上的各處難以預料的玄關要穴,若是被抓實瞬間便可制住對手。
而刀斷魂則是佩服玄天如魅影一般的閃避身法,張立恆的天門擒拿手已經是夠高明的了,而玄天還是應付得游刃有余,恍如閑庭信步一般輕松隨意,讓人見著都忍不住暗贊一聲「瀟灑!」
張立恆愈快,玄天的身形隨之加快,既不急一分也沒緩一分,總是恰到好處。張立恆以八卦逍遙步著繞著玄天而轉,隨著速度的加快,兩人的身影漸漸模糊起來,竟在院子中兩丈之內刮起了一陣微弱的旋風來。
張立恆這不是第一次與玄天交手,當初在玄天傳授他莫名劍法那陣子,也不時地交手過招,但遠不如這次空手近身纏斗來的激烈。這時候張立恆感到自己已經到了極限,但始終沒能踫到玄天一下,很多回他的手要踫到玄天的要穴時候,總有一個不大不小的勁力把手震開,令他功敗垂成。
轉眼間,張立恆天門擒龍手所有招式已經全部使過一遍,居然連玄天的衣襟都沒有踫到。末了玄天見到張立恆的招式已經使盡,疾動的同時口中說了一聲「好罷!」話音剛落,他人便輕身躍出了張立恆的圈子外。
張立恆在听到玄天的聲音時候,只覺一股棉柔的勁力把自己的身形緩緩止住,最後自己借著這一股勁力也順勢收手停了下來。
因為剛剛天門擒龍手和八卦逍遙步同時地全力施為,張立恆停下時候,他的氣息還是在略喘,一張臉鼓得有些泛紅。反觀那邊的玄天,站定在張立恆的對面,呼吸臉色如常,絲毫不像是剛剛與人激烈交手過的樣子。
玄天待張立恆臉不紅氣不喘後,才開口說道︰「師弟你這一門擒拿手果真是一流上乘的武功,有幾次若不是我用內力把你的招式震偏,就是我也躲避不過要讓你拿住了,厲害,果然厲害!」
張立恆本還有些沮喪,現在一听玄天這麼說,這一絲的沮喪心情馬上就煙消雲散去了,調整好體內的氣息,說道︰「師兄,那我現在要使的是一門掌法了!」
玄天點下頭,示意張立恆可以出手。張立恆向前兩步,體內運轉真氣,隔著大約一丈遠的距離抬手就是一掌**八荒掌拍出,掌勁如波浪一波接一波向著玄天身上襲去。
玄天感到身前一股威勢不低的掌勁撲來,這回他終于伸出了一手,只見到他右手往前一抹,張立恆的這股掌力就被化解的無影無蹤。這股掌勁雖然威力不低,但以張立恆的功力也是可以做到,若單是這樣的話,並不盡得是十分厲害的掌法。
玄天武功見識非同一般,他看得出張立恆所使的這門掌法定不止這樣。果然,張立恆待用作頭試探的一掌勁力被玄天化解後,隨即雙掌齊出,把**八荒的精要統統使出來。
玄天見到張立恆再出發掌,身形馬上向前幾步,剛走近便感到了迎面而來帶著洪荒氣息的掌勁,頓時眼前一亮,這掌勁竟比剛剛頭一掌的威力徒增了一倍。玄天驚喜不已,因為這樣的一掌威力已經超出了張立恆現在的功力,果然不凡。
緊接著的更是令玄天驚喜乃至震驚了,就在他要出手化開面前的掌勁時候,突然不知道從哪里又蹦出來了兩道與面前不差分毫的掌勁,直取他身體的下中兩路。
玄天眼中閃過陣陣的異彩,他想也不想干脆站定不動,任由張立恆的三個方向的掌勁直接打在他的身上。可以看到張立恆雙掌拍出後,掌勁挾起院子中的落葉,飛快地擊在了距他不足一丈遠的玄天的身上。
只听到「 」的一聲悶聲輕響,刀斷魂和李清衣兩人見到了不可思議的一幕,玄天站立不動任由張立恆的掌勁拍在身上,在剎那間,玄天身前的空氣仿佛如水面波紋一般蕩了一蕩,枯葉紛飛。
李清衣一邊瞪大眼楮看著眼前的景象,一邊問身邊的刀斷魂道︰「刀大哥,你知不知道我弟弟使的這一門掌法是什麼掌法,竟然玄妙如斯!」
刀斷魂也是看得眼楮發愣,看到張立恆和玄天的一攻一防,覺得自己前面二十幾年的武功見識都白費了,他搖搖頭道︰「我從沒見過,一門掌法可以打出這樣的效果,更沒見過玄天這般真氣運用得巧若鬼神,今日實在是大開眼界,不愧是一代天驕莫名的後代傳人,令刀某佩服得五體投地!」
待一切歸復平靜,張立恆望著眼前連頭發也沒有亂絲毫的玄天,已經是一愣一愣的。而玄天則是面帶微笑,眼中掩蓋不住的是贊賞,口中問道︰「師弟,你這是什麼掌法?」
張立恆看著依然是雲淡風輕的玄天,呆呆地回道︰「怪師傅說這門掌法叫做‘**八荒掌’。」
玄天把「**八荒掌」幾個字在口中反復念了幾次,然後說道︰「**八荒,不錯,確實是平**掃八荒的掌法,厲害得很,妙到極致!世間竟還有這樣的一位老前輩,剩下的一門輕功今日也不必再試了。」
玄天說完便走到刀斷魂和李清衣身邊,說道︰「我這師弟,看來不是一般的走運,墜崖大難不死,反倒多了幾門世間罕有的絕妙武功。刀兄、清衣小姐,你們日後也不用再出手照看著他了,在江湖中任意的高手面前,憑著這幾門功夫他也有了足夠的自保之力。」
張立恆對玄天向刀斷魂李清衣夸獎他的話根本沒有听進去,這時候他心中只是嘀咕著,又是一個怪師傅一般的怪物。
這三天之期的第二天,就在玄天和張立恆精彩絕倫的武功交手下結束。這天過後,就是不待見玄天的李清衣也對他改觀不少,雖說李清衣之前也知道玄天的武功極高,但想不到是高到了這個程度。
這已經是蒙面女子和劉一鳴借走張立恆的問天劍的第三天,按照玄天所說的,他們就會在今日把問天劍完好無缺的送回來。
這天的時間已經過了一半,從早上到中午,也不見有任何動靜,李清衣甚至道去那晚上的郊野處候著了,依然不見有來還劍的人。
李清衣在常州城的郊野待了兩個時辰,中午的時候回到古玩齋,對正在把玩著古玩齋中古董的玄天道︰「酸秀才,這第三天已經過去一半,你說過會來還劍的人連影都沒有,你怎麼說!」
玄天絲毫也不著急,慢條斯理的說道︰「清衣小姐,你不用心急,人自然是會來的!」說著頓了頓,旋即面帶微笑的說道︰「說來就來,你和立恆準備出去接劍罷!」
李清衣這時候也听到一個腳步聲往後堂這邊快步走來,心中不禁疑惑,真被這秀才猜準了?
只見到是古玩齋的掌櫃進來跟李清衣匯報道︰「大小姐,櫃台那邊有一個自稱是鎮江劉家的人,來求見小姐你和立恆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