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隱約是一個少年的身影。
身影非常熟悉,正是趙天嶼。
溫子琦和趙天嶼是表兄弟,即趙天嶼的媽媽就是溫子琦的姑姑,所以,趙天嶼平時到哪****快活,什麼時候談戀愛什麼時候失戀他都一清二楚。
此時,趙天嶼早已昏迷過去,腦袋挨著手臂軟蹋蹋地伏在車窗上。
額頭幾處被踫傷,那鮮紅刺眼的血如同潺潺而流的小溪止不住地往外冒,流過眼眉,又淌過他完美無瑕引以為傲的瑤鼻。
遠處開始傳來救護車急促的鳴笛聲,由遠及近。
與此同時,交警也以最短時間趕到現場,進行一系列的車禍現場處理工作,保留事故現場完整,做筆錄,拍攝等等。
「讓一讓,大家讓一讓!」救護車穿過人群,人群迅速閃出一條道讓救護車過去,生怕救護車攝像頭拍到自己萬一有什麼意外自己也洗月兌不掉。
幾個醫務人員抬著救護車擔架從救護車里面急匆匆地走出,然後井然有序地做完一系列急救工作。
溫子琦的視線無意識掃到奔馳車輪附近躺著一部手機,他走了過去彎腰撿起來。
看到上面有一條信息,****鬼,你怎麼了?發件人的備注是小花。
看來他們關系不淺,想了想,溫子琦迅速按了幾個字朝那個號碼發了過去。
溫子琦隱約感到幾道不同尋常的光在身上閃了幾下,他敏銳地掃向周圍,並沒發現什麼異常。
他來不及細想,轉身便跟隨救護車直奔市人民醫院。
此時,紅綠燈對面的一間精致卻不顯眼的咖啡廳里,一個美麗的黑衣少女冷傲安靜地坐在靠窗一角,兩個身穿黑色西裝的保鏢神情恭敬冷峻地候守在少女的身側。
咖啡廳內除了他們空無一人,少女的目光一直看向對面的溫子琦。
手上緊緊地拿著一本藍白相間的書,視線不曾從溫子琦身上離開過。
直至溫子琦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她的視線,她才收回目光,抬起另一只手輕輕地模著書面,一下又一下。
「十年了,找了你整整十年,今天我終于找到你了。」她喃喃地自語。
這時,咖啡廳的玻璃門被輕輕地推開,疾步走進兩個身穿黑色西裝的男子。
走到少女面前時,其中一個黑衣男子將手中一個相機恭敬地輕放到桌子上,低聲說︰「小姐,差點被他發現了!」
少女抬眸,視線落在相機上,不以為然地說︰「沒事,他沒心情去追究這些。他更擔心的是他那個受傷的朋友。」
「好了,回去再說!」少女直起身,朝門口走去,縴細的手臂輕輕一揮,冷聲說。
「是!」四個黑衣男子微低著頭,神情恭敬異口同聲地回答,然後訓練有序地排成兩排跟隨在少女身後。
一輛寶馬z4靜靜地停在隱蔽的轉彎處,走到車門前,少女徑直拉開車門坐了進去,四個保鏢緊跟其後。
車子開動,然後急速地向右轉了個彎,如箭般瞬間沒如茫茫的車流中。
路過一處紅綠燈,段小花無意抬頭透過車窗看向外面。
目光首次看到的就是被壓在貨車車底的奔馳,地面是一攤鮮紅的血水,入目驚心。
頓時,她內心無來由地一陣驚慌,那輛奔馳太熟悉了。
她猛地將頭轉回來,心底全是擔憂過度的怦怦直跳,腦子亂糟糟地麻成一團,如果,如果真的是****鬼,只希望是她把事情想得太過嚴重了。
她緊握雙手成拳,企圖驅散心中的那股心亂如麻。
「他會沒事的。」林梓銘似乎也看到了那場車禍,他抬手輕撫上她瘦弱的背,輕聲安慰。
她看過去,無措地對上林梓銘安定平靜的目光,眸子閃了閃,喃喃地問︰「你怎麼知道?那個場面你也看到了,流了好多血,萬一……」
「沒有萬一,」林梓銘打斷她的話,把她輕摟在懷里,一下又一下地拍著她的背,聲音低沉帶著一股安定人心的魔力,「出的血多並不能表明什麼,或許只是傷了腿部沒有傷到身體的險要部位,所以,別想這麼多,自己嚇著自己。」他一下又一下撫著她的背,就像定心丸般讓她的心緒漸漸安定下來。
她在他懷里靜靜地躺了下,才輕輕地吐出一個帶著鼻音的詞︰「嗯。」
這丫頭,居然哭了,林梓銘把下巴輕輕地貼在她光潔滑女敕的額頭,在心底輕嘆了口氣。如果,出車禍的是自己,她的反應會不會也像現在這樣悲痛欲絕?
這麼多年了,從他看她的第一眼起,他就知道她就是他生命中那道最亮的光芒。
雖然他們相處的時間足可以用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來形容,對方的性格也早已模得一清二楚。可正因為這樣,他才不敢把自己內心那一份感情透露出來,因為,他比誰都清楚,段小花是一個智商甚高而情商為零甚至為負的人。
她心地善良,對身邊的人都是以自己最純真的一面真誠對待,沒有半點虛情假意敷衍了事。而正因為這樣,所以她更容易受到傷害。
她分不清與異性之間的愛情和友情,不知道應該以哪種方式相處才不會讓對方誤會或者傷害到對方,也不懂得男女之間的那條臨界線如何劃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