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她就駭住了!
眼前,是一個受了重傷已然昏迷過去的少年,頭枕著手臂軟塌塌地側身躺在草地上。最新更新:風雲小說網
身下的那一塊草地被粘膩而下的血絲染得紅中泛黑,襯著如茵的碧草以及耀眼的陽光,血跡紅黑得似乎在空氣中肆意張揚。
他身穿黑色西裝,衣服四處都暈染著血色,尤其是胸口那一片,異常刺眼,如同火紅燃燒著的木棉花在他胸口恣意盛開,清冷而又妖嬈。
冷色調的顏色裹在他頎長清俊的身材上顯得他異常的清冷孤傲。
這個少年有著和絕色美少年一樣妖嬈美艷的側臉和白皙細膩的皮膚,那卷長而翹的睫毛靜靜地夾在他的眼眸間。
她突然很想看看他的正面,鬼使神差地抬手抓過他兩邊的肩膀用力將他的身體扳過來,可在看到他正面的那一刻,她驚駭得猛地倒吸了一口涼氣!雙手也無意識地一松,少年被扳到一半的身子重新跌回原處。
她定定地維持著伸手的那個動作一動不動,眼珠子瞪得大大的,一副受驚的神情。
過了幾分鐘後,段小花才回過神來,忙用手拍了幾下胸口,一副驚魂甫定的樣子,像是一個做賊心虛的小貓般。
這一張臉,無論是眉眼還是那妖艷的紅唇,都和絕色美少年有七八分的相似。
只是,只消一眼,她就看出他們不是同一個人。
眼前的少年,氣質過于清冷,冷硬的短發襯著冷色調的西裝,無處不在彰顯出他與絕色美少年的截然不同。那是一種妖嬈到極致的冷清,而絕色美少年則是妖嬈到極致的溫暖。她甩了甩腦袋,決定暫時把這些無關緊要的想法放到一邊,現下救人要緊,其他的暫且擱到一旁。
本打算找人來幫忙的,但是,在自己還沒知道事情底細的情況下還是低調點的好,以免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這個少年來歷不明,他胸口處明顯是槍傷所致,傷得極重,衣服也凌亂不堪,幾處被撕破了露出一大片如雪般潔白的肌膚。
衣服上的血跡有不少已經凝固,想來是忍受著槍傷一路掙扎著撞到這里,最終抵不過意識的渙散而昏迷不醒。
想了想,段小花一咬牙,蹲將少年搖搖晃晃地背了起來,深一步淺一步地往家的方向走去。
與其說是背,不如說是半拖半拽。別看段小花平時看起來弱不禁風的,要說真正比武功論力氣,一個體格不錯的男生也未免是她的對手,這點,林梓銘早已親眼目睹過。
由于這條小徑是專門通向她和林梓銘家的,不是專門的行人道,所以路上倒也沒有踫到一個人。
到了家門口,段小花早已累得氣喘吁吁的,她把少年放在一邊的牆上輕輕地靠著。
然後一手胡亂快速地抹了把布滿細汗的額頭,一手熟悉地按向門鈴。
門鈴剛響起,張媽就從里面把門急急地打開了,臉上神色有點焦急,想來是等久了。「你這孩子,剛才去哪了?菜都涼了,等下還要去學校呢。快快進來。」說著拉過段小花就要走進去。
「哎!張媽,別,等下!」段小花忙掙開張媽的手,然後蹲扶起靠在牆上的少年。
「小花,這」張媽震驚地指了指昏迷不醒渾身是血的少年,又指指段小花,欲言又止地看向她。
「張媽,你先別問這麼多。」這種事她也無法說清,她只是奉行救人的原則而已。
她用力將少年拖進里面,望向驚惶疑惑地看著她的張媽,冷靜鎮定地說,「張媽,你去把小徑和草地上的血跡用水沖干淨,要快點!這件事我也解釋不清楚,你照我說的去做就得了。」
這一刻,段小花也驚嘆自己的大腦竟然可以如此冷靜。
「嗯!我這就去!」看著段小花臉上凝重急切的神色,張媽也不敢有片刻的猶豫,轉身就往倉庫處拿了一條水管朝門外疾步走去。
段小花繞過樓梯,費力地將少年拖進電梯,一路直升最頂層。那里有一間空置的房間,里面的生活用品一應俱全。
別墅頂層鮮少有人上來,對于現在這種特殊情況來說,這里無疑是最好的避風港。
好不容易將少年放置床上,段小花顧不上喘一口氣就又轉身抓過一旁的電話快速地連續打了個電話。
一個是通知其中幾個私家醫生盡快過來,另一個是叫林梓銘不要等她了先去學校,至于原因麼,找個合理點的理由搪塞過去就得了。
當然,普通平常的理由是無法騙得了他的,林梓銘是誰?
是把段小花從可愛小蘿莉壓成潑辣男人婆的罪魁禍首!
是讓段小花咬牙切齒了十幾年,張牙舞爪了十幾年,卻又無計可施了十幾年的千年狐狸精!
想和他玩心計?用林梓銘的話來說就是,那是他還沒月兌女乃時就玩厭了的小伎倆!
想和他斗?想她毛還沒長出來就被他蒸煎煮燜炒烤炸了個七八成熟了!
所以,剛才在他帶著明顯的質疑輕笑著問她「你說你走上樓梯時崴到腳了,還流了很多的血?要不要我過去給你揉揉啊?」時,段小花就早有意料會這樣。
不過,這次她有一套方案,她繼續把聲音壓成那種在極力忍受疼痛的樣子,緩緩地說︰「如果你不信,你可以到我家門口看看,哪里還有血呢。」
段小花臉不紅心不跳地說完這幾句話,她有什麼好虛心的,那里確實有血,雖然不是她的。
「我過去看看。」
「不用了,我叫了私家醫生過來。也沒傷到哪里,只是傷到了皮肉,現在已經包扎好了。」段小花語氣淡淡地說,盡量沒讓自己表現得過于激動露出馬腳。
突然想到了什麼,像是找到了最佳的應對方法一樣,她突然叫了起來,「啊!對了,你在圖書館借的那本書不見了,你去圖書館和阿姨說下緩幾天再還。」說完,也不顧林梓銘的反應‘啪’的一聲果斷地掛斷了電話,把林梓銘盡可能會折損她的話一下子隔絕個徹底。
幾分鐘後,私家醫生就風塵僕僕地出現在家門口,每個人的手上都提著兩個大箱子,喘著粗氣從門外快速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