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敢肯定的是,以溫子琦細膩敏銳的心思也必定有所察覺,也或許,早在她有所察覺之前就已經知曉了。
「小花,我知道你在顧慮些什麼。」溫子琦狀似漫不經心般在她的耳邊輕輕地嘆息,低聲說,「你是害怕和我走得太近,會有不必要的麻煩,是不是?」
他希望,答案是否定的。
「是!」她定定地看向他,毫不猶豫地承認。
他果然已先她一步得知了!
聞言,他忽地勾唇冷淡一笑,胸口那顆熾熱如同水晶般透明的心瞬間便出現了裂痕,下一秒,仿若墜進萬丈冰窖瞬間冷得滲透四肢百骸。
冰冷與熾熱輪回交替,頃刻間,便是冰火兩重天。
她是喜歡他,只不過是……還沒喜歡到愛的地步,只不過是……還沒喜歡到可以為他們之間的感情努力爭取的地步,只要有一點阻礙橫在他們之間,她就會毫不猶豫地選擇放棄。
而現在,就是這樣。
這樣的喜歡如此不堪一擊,就如同懸掛在懸崖邊上的風鈴般,看似美好听得悅耳,卻是只要有一絲絲的風吹草動便掉進萬丈深淵,摔得粉身碎骨。
這樣的喜歡,有,近似于無。
但是,即便是這樣,他也不會讓她有絲毫逃避的機會,因為他知道,她一旦獲得自由,必定會逃得遠遠的。
他不逼迫,她就絕不會有要轉身的半點念頭。
她就好像是一樁木頭,戳一戳,才動一動,不戳的時候,必定是原封不動。
而自己,都努力這麼久了,又怎會輕易放棄半途而廢?
「最近,我在調查一件事,已經有了不少眉目。」沉默了良久,溫子琦緩緩開口,看著段小花一副不明所以的表情看著他,溫子琦卻是慢條斯理地悠然一笑,表情狀似無意,漂亮的眸子卻是不放過她臉上的絲毫變化,他輕聲說,「在調查中,我發現一件隱匿了十幾年的拐賣兒童事件。而你爸爸——」看到段小花的眸子猛然一緊,他卻依然不急不徐地說,「就是最大的嫌疑人,其中的參謀者之一……」
「你信口雌黃!」段小花似是听到了驚天笑話般打斷他的話,怒聲否定,「我爸爸不可能會做這種事!」
「是嗎?」他不以為然地反問,對她惡劣的態度視若無睹,依舊氣定神閑地瞅著她,沉聲問,「可不可能也不是你說了算,等到真相大白的那天,一切前因後果自然會昭然若揭。你可知你爸爸為什麼要你和我保持距離?」
「你怎麼知道?」她月兌口便問,驚詫之色形于言表,接著猛然一頓,他居然知道這個,爸爸確實有勸告過她不要和他走近,雖然爸爸給出的理由她也不盡然相信,但是,他又是怎麼知道?難道?下一秒,開始惱羞成怒,「你居然調查我?!」
果然啊,他頓時了悟,段海植早已有所察覺,也已暗中提防了。
其實,早在他第一次看到段小花背包中的那本書,他就覺得事有蹊蹺。
只是,對他而言,能讓他熱衷上心的事寥寥無幾,能不動手的事絕對不會參與半分,所以,那個時候並沒有真正留心這件事。
直至段小花試探地問他家中還有沒有兄弟時,他再度起了疑心,再聯系八歲那年在老頭子房外無意中看到老頭子失態的那一幕,他越發覺得事關重大,這件事涉及人網極廣,事因復雜。
于是,他暗中介入調查,但由于事隔久遠,當事人又有意要斷了蛛絲馬跡,所以,對他來說,無疑是斷了源泉路,調查起來困難重重。
這幾天來,也只是探了個大概,對于其中的薄物細故還不甚清楚。
當然,關于這件事的調查他也沒必要讓老頭子知道,既然老頭子有心不想讓他知道,那麼他也沒必要揭穿,更何況,周邊人多嘴雜,四處通風,一不小心便是流言四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