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鸞口中喚著「夙和」,便向如一的方向移去。只是沒移動幾步便頓住了身形,紅鸞不甘地再向如一的方向看了一眼,便無奈地被壓制回雅如的體內。待再次睜開眼楮時,已然是黑瞳的雅如回來了!
這時,神農亦將句芒制服,為讓句芒將功補過,問句芒究竟是何人在背後操縱這一切。細腰听見了,急揮匕首將與自己纏斗的如一逼開,飛身向句芒的方向躍去。在神農沒反應過來時一腳將他踹開了。
就在句芒以為細腰是來幫自己時,細腰反手將匕首****了他的胸膛。句芒不敢置信地看著胸口上插著的匕首,艱難地問細腰︰「為什麼……」
細腰神情冷然,口中吐出的話更是寒透人心,「主人交代,伏羲的弟子??——一個都不能活!」說完,干淨利落地將匕首拔了出來。
「師兄!」剛反應過來的神農撲過來接住句芒倒下的身子。
趁著眾人震驚,無暇阻攔她時,細腰對小奈喊︰「小奈,走!」小奈一听,立馬從打斗中月兌出身來,與細腰一起向那轉移陣法躍去。待如一和小牛反應過來追過去時,兩人已經消失在陣法內了。
見此情景,小牛不由埋怨陣法旁邊的香藥。「香藥,不是跟你說了,要你燒掉陣法嗎?」
香藥一時語塞。隨後又氣急的分辨道︰「剛才不是在黑霧里什麼都看不見嘛?等看見了卻還沒等我找到打火石,她們已經跳進去了呀!」說完又狠狠地瞪了小牛一眼。這頭牛,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竟然在神農哥哥的面前說這些,萬一神農哥哥也因此責怪自己怎麼辦?
小牛被香藥一瞪,縮縮脖子不再吭聲。
其實,香藥怕神農听見是多余了。此時的神農眼中只有句芒的傷勢,哪還能听到那些無關的小事兒?
「師兄!師兄你振作點。我帶你去見師尊,他老人家肯定能救你的!」神農有些無措地喊。
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師兄弟,感情深厚的很!縱然句芒有錯,見他受這樣的重傷神農依然是擔心不已。神農只是想抓句芒到師尊面前要他認錯而已,卻從未想過要句芒的命。
如一向雅如走去,輕聲問︰「雅如,你還好吧?」雅如看上去有些不對勁。環抱著自己,身子輕微顫抖著。
雅如剛剛清醒過來,便看見句芒被殺的場面。這是雅如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面對死亡。句芒真的被殺了,即使他有錯,但就這麼輕易地被殺死了。
雅如有些不能接受。此刻她真正意識到她到的這個世界真的是可以隨意決定一個人的生死。在這里,人命並不值錢!之前雅如帶著如一隱居就有些逃避的意思,句芒的死讓她認真思考將來的路究竟該如何走……
雅如轉身投入如一的懷抱,緊緊地抱著他。借此感知自己是真實存在的。感覺到雅如的不安,如一抱住雅如,讓她明白,無論什麼事,自己都會在她身邊!
好一會兒後,雅如已經平復了自己的恐懼,從如一懷里站直身子,對如一點頭示意自己已經沒事了。雅如深吸一口氣,向句芒走去。
句芒百般算計、費盡心機,終卻落得如此下場,此時已是心如死灰,半點求生意念都沒有。
「我輸了,輸的一干二淨。那個人根本沒想過要扶植我上位,他不過是利用我而已。我算準了……我早該猜到,會是今天這樣的下場!」句芒神色慘淡,斷斷續續地說。
雅如嘆息般地問句芒︰「事到如今,你可曾後悔?」
沒等句芒回答,神農插話道︰「師兄,那個人是誰?你告訴我,那個人究竟是誰啊?」
句芒好似听了什麼笑話似的,嘲諷地笑道︰「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們他是誰?我都要死了,也不會讓你們好過。如今我只是先走一步,你們很快就會來陪我的!」
見句芒沒有半分悔意,雅如凝神運起讀心術,問句芒︰「河圖在哪里?你們把它藏哪兒了?」
句芒不言不語,唇角揚起嘲諷的笑意,心中想︰「河圖鎮壓在浩然正氣的地脈上,你們是永遠也找不到的!」
「果然是鎮壓在浩然正氣的地脈上了麼?」雅如輕聲道。
句芒大吃一驚,「你,你怎麼會知道?」接著想到什麼似的。「是讀心術!」仔細一打量,紅鸞的香包赫然在目。「你、你、你……」是紅鸞!句芒再沒有機會將剩下的話講出口。他在極度驚詫中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見句芒死了,雅如落淚了,心底屬于紅鸞的靈魂在為句芒悲哀,借著雅如的身體宣泄著對句芒的心痛!仿佛也在哀戚句芒的逝去,大光明術此時終于失效了,周圍又變成了一片黑暗。
宰相府的下人們此時也恢復了神智,緋羅也醒了過來。接下來的事,雅如不想理會,她誰也沒理,拉著如一便出了丞相府,身後緋羅同香藥的吵鬧亦充耳不聞。
雅如不知要去哪兒,只是拉著如一四處游蕩,深更半夜的,街上一個行人都沒有。如一也不在意,隨著雅如四處游走,直到走出了王城,走到了城外的小樹林。
雅如心里很亂,自己一直跟著原劇情走,除了代替了香藥的角色,半點改變也不敢。但今天句芒的死讓她驚醒,人都會有意外的,若是再這樣按照原劇情走,怕是會走回原劇情里,到時候如一喜歡的人還是不是自己就很難說了……
想來想去,雅如決定先把夙違的事告訴如一,讓如一知道那大黑山的主人便是一直跟他相依為命的孿生哥哥。知道事實真相後,如一想怎麼做,自己都跟著。哪怕是回到夙違身邊呢!只要是如一的決定,自己定會百分百支持。
下定了決心,雅如也稍微松了口氣,組織了一下語言,便對如一開口道︰「如一,我有事想跟你說……」
見如一點頭示意自己繼續說,雅如便將夙違的事說給如一听,說明了兩人的血緣關系。
「如一,之前我不敢告訴你,是因為我不想你們兄弟直接沖突。但現在看來,若是想要取回河圖,不跟夙違踫面是不可能的。他畢竟是你親哥哥,你想怎麼做,我都支持你!」最後一句話,雅如說的斬釘截鐵。自己來這唯一的目的就是跟如一在一起,那麼無論他做什麼決定,自己都會站在他的這一邊!
如一久久不語,一直以來,他都是跟著雅如一起為抵制邪毒而努力。突然告訴他說他一直對抗的人——大黑山主人竟是自己的孿生哥哥,實在令他一時難以接受!
如一神色復雜地看著雅如,人王伏羲曾說過,雅如的來歷不一般。那時自己並未上心,只是覺得雅如不會害自己,那麼即使她隱瞞一些事他也無所謂。可沒想到,雅如隱瞞的竟是這樣的大事!
這件事對如一的沖擊太大,令他不由自主地開始懷疑,難道真的如人王伏羲說的,雅如接近自己是有目的的?自從他有記憶以來,第一眼見到的就是雅如,雅如說她是他的妻子。本來如一一直深信不疑的,現在卻不由地開始懷疑,雅如,真的是自己的妻子嗎?
如一的心很亂,想了很多,最終決定要去見見自己的這個據雅如說一直與自己相依為命的孿生哥哥——夙違!
當如一把這個決定告訴雅如時,雅如只說了一個字︰「好!」在雅如心里,無論如一做什麼決定,自己都會會無條件支持的!
雅如抱住如一,喃喃地說︰「無論如一想去哪兒,雅如都會陪在如一身邊的!」
如一雖回抱了雅如,卻沒有了以往的堅定,仿若在猶疑著什麼。
自從遇到如一後,雅如跟如一日夜相處,幾乎寸步不離。此時如一的猶疑,雅如又怎麼會感覺不出來?因此雅如很是心傷,雅如強笑著,自如一懷里站直身子,望著如一,「我唱首歌給如一听可好?」
如一雖不懂雅如為何此時想要唱歌給自己听,依然點頭答應。
愛我好不好褪去一身驕傲
藏不住的寂寥等不到依靠
江湖浪滔滔風雨太飄搖
貪著你的笑忘了痛的味道
像一團火在燒怎麼可以忘掉
無盡的煩惱淹沒在你懷抱
十指緊扣纏繞在月光下奔跑
什麼都不想要你愛我就好
雅如的唱這首歌時,眼中的愛戀仿若要溢出來似的。什麼都不想要,你愛我就好。這句歌詞唱出了雅如最初的心聲。她什麼都不想要,只要如一肯愛她,跟她在一起,那她就心滿意足了。
听著雅如唱的歌,看著雅如望著自己的眼神,如一心中的疑惑漸漸消散。即使雅如真的有所隱瞞,但雅如對自己的感情是真是假一眼便看的出來。
如一重又把雅如抱在懷里,這次他半分猶疑也沒有了,又恢復那個疼愛雅如的那個如一了。管她什麼來歷呢,自己喜歡她,她也喜歡自己不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