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七夜目光驟然轉寒,十分冰冷,如涼水一般朝黑衣殺手們潑來,即使隔著一層紗,也讓黑衣殺手有些膽戰心驚,甚至有些微微的發抖。
這目光,好可怕!
「你可知我是誰?」顧七夜冷冷開口,似乎要揭露他的神秘身份。
黑衣殺手們微微一怔,也思考了起來,這大陸上有獨角獸的人大家所知的就那麼一個,而且這個獨角獸不止一只還是兩只,听那人的聲音是個青年人,年輕的強者——獨角獸——他越往後想越覺得害怕,難道他是——
黑衣殺手的臉色猛的蒼白如紙,冷汗已經沁濕了他的內衫,只有他知道,這里面的人物是誰,是如何強大的存在。
他立刻帶著眾人退出三丈遠,顫抖著聲音跪下來對顧七夜道歉:「大——大人,小的們瞎了眼才會過來,謝不殺之恩,我們現在就滾。」
馬車里的人似乎懶得多說一句話,未出一語,這場面實在安靜的詭異,那黑衣人見他沒有說話,立刻讓其他黑衣人一起走,以最快的速度離開這里,快的像後面有鬼窮追不舍似的,不,那樣子比鬼還要可怕!
顧七夜像是早就料到,不知道為什麼也就由著他們走,並沒有阻止,淡淡的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然後就用一種詭異的眼神肆意的在墨傾月身上掃來掃去,一臉的曖-昧不清。
墨傾月趁機就咬了一口他的手,叫他輕薄她!叫他輕薄她!
等等,他怎麼了?
顧七夜眼楮慢慢閉上,興許是被咬了一口,長長的睫毛覆蓋了眼底的倦意,整個人再也支撐不住,朝墨傾月壓下來,失去了意識。
但是其中的一只手不知在何時握緊了她,讓她不能逃。
墨傾月現在真的是無語了,自己穿越過來的使命就是被人撲的嗎,管他為什麼撲,又有什麼特殊原因,反正結果是撲了,誰還會在意過程。
她下意識的就認為顧七夜是故意的,剛想一腳踹過去,但是在她耳邊的氣息頭一次那麼的微弱,就像是快要沒了呼吸的感覺。
墨傾月一驚,推了推他,雖然她知道推不開,但是能夠推醒也是好的。
但是他的臉色越來越蒼白,幾乎快接近透明了,她心里突然就有些焦急,不知道哪里來的力量,大的驚人,直接推翻了他,連拉著她不放的手竟也松開了。
他整個人被墨傾月推著撲在了錦被上,就算是撲著留著個背影也那麼的優雅魅人,一看背面就知道這一定是個容顏極美的男子。
但是墨傾月可沒這麼多功夫去想這些,她也對美男不感冒,因為直接映入眼簾的就是那觸目驚心的紅,盛開在他干淨整潔的白衣上,衣服上並沒有傷口,想來他也是換了衣服,傷口在里面。
墨傾月二話不說就要去檢查他的傷口,輕輕把他翻過來,然後解開他的衣服。
她並不害臊,當殺手的時候又不是沒有遇到過,豈會為了這種小事就不淡定。
衣服是腰帶式的,到是給她省了許多麻煩,解起來也不必費多大的功夫,但是她解完居然花了這麼久的時間。
原因挺多的,她沒有看過古代男子的衣服是怎麼月兌的,而且,最重要的是這個顧七夜的肌膚實在是太——太讓人受不了啦。
幾乎她是每做一個動作就瞄了瞄他的肌膚,然後頓了頓,春-光無限好啊。趁此機會,她也要多揩點油,把失去的都補回來。
她見過的美男無數,卻沒見過身材是這麼——這麼極品的,她能把持住到現在已經很不錯了。
顧七夜被她月兌的只剩下褻褲,若是顧七夜現在醒來怕是會一巴掌拍死她,然後深深的誤會——
當墨傾月看到他背後的傷口時,連她自己都倒吸了一口冷氣!
怪不得他會冒冷汗,怪不得他會突然昏厥,這傷口明顯不是人能承受得住的!
傷口已經開始潰爛,里面白生生的骨頭都能隱隱約約的看見,在這血肉里鮮血如潮水般奔騰而出,很快便染紅了整個被褥。
就算是她也不可能忍住這麼久,更何況還是個看似柔弱的美男子。
這傷也絕對不是那些殺手弄的,而是在遇到她之前就有的,這麼說,他堅持的時間還比她想象中的久,還帶著她跑了這麼長時間的路,與殺手周旋了這麼久,還一臉的風輕雲淡,和她說了這麼久的話!
如果不是他突然昏厥,她也發現不了。
她現在想的就是,尼瑪這個男人太牛逼了,而且還喜歡助人為樂,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她墨傾月也不是那種忘恩負義的人,她大可現在丟下他就拍拍**一走了之,但這救命之恩——
她沒有辦法眼睜睜的看著他死!
墨傾月檢查完之後又把衣服給他穿上,不過把那背上傷口的地方那塊布給撕掉了,一旦血凝固了,就和布要粘上,那時候再處理肯定會連血帶肉的撕下來。
又考慮到他不能一直果著,感冒了怎麼辦。
想這些的時候她也完全沒想到她是一個女子,一個女子抱著一個赤果上身的男子……果然沒有身為一個女人的自知之明。
她哪里想這麼多,顧七夜的傷勢必須去找個大夫醫治,可這荒郊野外的哪有大夫,別說大夫,連個過路的人都沒有。
她只得在獨角獸耳邊呢喃幾句,管它听得懂听不懂,大致是說你主人受傷了,要快點找一座城池,否則晚一步就會嗝屁什麼的。
獨角獸不愧為獨角獸,听得懂她的話,速度簡直是是超神了,比起那些殺手也是有過之無不及,獨角獸真是護主,要是她也能有一只就好了。
他活命的機會並不大,這是墨傾月給他下的定義。
那傷口不用看都知道是靈力所為,已經傷及筋骨,能夠活到現在還留著一口氣已經非常不可思議了,就算救得回來,也是不傷即殘。
哎,可以了這麼一個絕世的美人兒,正直壯年卻要香消玉損,瞧這臉蛋身子,要令多少男女為之傾狂?
可惜,可惜,真可惜!
墨傾月一陣惋惜,全然認定了顧七夜肯定會死似的,在她的認知里,絕不會活。
馬車有些顛簸,獨角獸翅膀並未張開,也不知道為什麼。
但總算到達了目的地,一座不大不小的城,勉強還過得去。
墨傾月沿路看去,找到了一家醫館,停了下來。
無論如何,是生是死,也要進去看看,她自然不指望古代的醫術有多麼高明,這種傷口連現代的醫療也未必救得了。
她剛下馬車,抬頭一看,發現所有的人都恭恭敬敬的低著頭,不敢抬起來,站在門外,咋一看她還以為是求醫的人。
可是過了一會才發現,這些人埋著頭不是朝醫館那方,而是對著她這邊,看他們的打扮,都清一色的,不像是求醫的人,倒像是行醫的人。
墨傾月想不明白,慢慢的像離她最近的那個人走去,她靠近時,發現那人的頭埋的更低了,完全不敢抬起頭來看,頭上還有細細的汗水,神色惶恐至極,臉色蒼白。
墨傾月一怔,她知道這是一種恐懼到極致的表現,他們這是在害怕她?
不是吧,她如果沒猜錯他們害怕的應該是馬車的主人,也就是顧七夜,她很好奇顧七夜究竟是什麼身份,能令追著她不放的人害怕,也能讓平民百姓們害怕,隱約之中,她感覺這個男人很危險。
她本就不是什麼多事的人,他對她來說頂多就是個陌生人,她最不喜歡的就是和不想干的人扯上什麼關系。
最先前的顧韶華已經讓她很頭疼了,現在再來個顧七夜,也知道她的身份,以後做什麼事情都有諸多的不便,所以,她是該走的時候了,送他到這里就夠了。
「去救馬車里的人。」墨傾月淡淡道。目光一一掃過在場的所有人,臉色十分平靜,沒有任何慌亂。
她是殺手,天生就有一種氣概,一種不怒自威的氣概。
他們全都哆嗦了一下,然後猛然抬起頭,看到是個衣衫有些破爛的女子,雖然衣著不是很好,但那張臉卻是美得傾國傾城。
那個人明顯被嚇著了,眼里雖有些疑惑,可他們哪里敢問,突然又想到馬車里還有人,而那人身份這麼尊貴,他們又哪里敢去。
于是每個人都用祈求的目光看著眼前這個女子。
墨傾月當下便知道了他們這些人是什麼意思,她知道顧七夜身份尊貴,但這些人總不會怕他怕到了連踫一下都不敢的地步吧?
這明顯是要她去吧顧七夜接下來,他們才好行醫。
她暗暗扶額,既然這廝是她帶來的,她來就她來吧。不可能是公主抱,那麼就把他背下來吧!
她抿了抿唇,看到里面趴在錦被上的男子,咽了咽口水。
就算是瀕臨死亡,這男人也給人一種驚心動魄的美,純粹的妖冶之美,柔弱起來或許會比林妹妹還柔弱三分。
她沒有說話,卻差點看的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