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將軍府平靜的有些出奇,平時詭計多端的王媚兒稱病在屋子里,沒有出來。
而柳韻卻一直在忙里忙外不知道在忙什麼,行蹤匆匆忙忙。
反到是墨百揚天天都來看她,送一些作為嫡小姐該有的東西過來。
墨傾月覺得,這大概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
果不其然,第三天就被人叫到了前廳去。
來請人的還是那個老嬤嬤,讓她打扮好了過去。
墨傾月覺得沒什麼可打扮的,雖然墨百揚送了一大堆衣服首飾過來。
她只是選了一件淺粉色的衣群,裙擺是三百六十度,袖口也比較寬,卻是十分襯托她的氣質的。
頭上也無過多修飾,平劉海上就是輕盤起的一些頭發,只戴了一只帶有流蘇的粉色的銀釵,簡單又大方,其余的頭發從左耳後輕垂下來,從中還編了個辮子固定。
這兩天她也是沒有出來的,看到一路上的景色,卻發現不是平時的將軍府的布置。
似乎,真的有什麼事情發生。
墨傾月到前廳的時候,看到不遠處的王媚兒也正在走向前廳,她打扮的很正式,也很莊重,不像墨傾月那樣隨意。
不過臉上的確有病態,用重重的胭脂遮掩了,卻還是看出胭脂後的一絲憔悴。
她被婢女扶著走來的,更顯她的憔悴。
是啊,無論今天有什麼大事,王媚兒不是正室卻也掌管家里後院,理應是代表所有的妾室,和墨百揚站在同一處。
兩方人馬是相對而來的,那勢必就要踫面,當墨傾月想避免的時候,已經晚了。
王媚兒一眼就瞧見了她,也沒多大的驚訝,只是看到領頭的嬤嬤時,臉色有些蒼白,隨即神色有些嘲諷。
按規矩妾的地位是高不過嫡女的,若是踫在了一起要讓路也是嫡女先走,而妾後走,但是常年以來王媚兒不把墨傾月當做嫡女,也不把自己當做小妾,對于這個規矩她是從來不遵守的。
而原來的墨傾月懦弱,也自然不敢違抗,慢慢慢慢的,就成了這副模樣。
墨傾月依舊要裝成以前,否則王媚兒起了疑心那她的死期也不遠了。
其實她的死期早就不遠了,王媚兒對她已經下了殺心。
墨傾月要裝,但是卻要改一些細節,于是趁王媚兒沒發現她看見她之前又把頭埋了下去。
老嬤嬤把規矩是記得最熟的,所以到兩方人馬要撞上了也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墨傾月掐準了時機,猛然抬頭,好像是才發現王媚兒過來的樣子,有些怔愣,然後慌亂的拉住嬤嬤,讓她停下來。
老嬤嬤不解的看向墨傾月。
墨傾月慌亂的搖頭,驚恐的看向王媚兒,道︰「讓王姨娘先走。」
這句話讓老嬤嬤有些生氣了,她是個傳統的人,對規矩身份什麼的特別看中,但是主子要干嘛也不是她一個做奴才的能夠左右的。
平時王媚兒或許就這麼高傲的先走,可老嬤嬤如今在這里,難保不會給墨百揚打小報告,忍一次而已,她還是做得到的。
「嫡小姐說笑了,以嫡為貴,我怎敢先行一步呢?」王媚兒勉強的笑了笑。
墨傾月立刻就有些受寵若驚,忙道︰「不不不不,王姨娘還是你先走吧,月兒,月兒擔當不起啊!」
王媚兒竟頭一次覺得墨傾月這懦弱的性格要不得,叫你先走就先走,還在這里磨磨唧唧。
不過為了體現她的禮儀,還要推月兌幾句。
她正準備說話時,另一道聲音如同雷一般向她劈來。
「擔當不起?你都擔當不起,那誰還擔當得起?」墨百揚從前廳里走出來,看著墨傾月。
墨傾月臉色有些煞白,有些猶豫,但是還是有些恐懼,看看王媚兒,又看看墨百揚,「可,可是——」
她想說什麼,卻被墨百揚打斷,「沒有什麼可是,月兒,你要記住自己的身份,將軍府的嫡小姐,沒有人能夠逾越!」
視線又轉到王媚兒身上,「任何人都不可以!」
墨傾月只得點頭道是,最具權威的是墨百揚,他說什麼,自然就是什麼。
她下意識的一撇,竟看見王媚兒臉上平靜的可怕,就像是一條沉睡的毒蠍蘇醒了,要開始大開殺戒。
她一直都知道王媚兒不是好惹的人,如此看來,以後的日子,或許會有許多艱辛在她身旁了。
這一段小插曲很快就過了,每個人的臉上都沒有過多表情,就像剛剛那一場戲沒有發生過。
或許人生的每一個故事都是一場戲,每時每刻都在演繹著動人的場面,只可惜,不過是演戲而已,誰付出了真感情,誰又信以為真,這些都不重要。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到頭來也不過一場虛幻而已,最後陷入了戲里,那才是人生中曠世的悲歌。
還好,他們每個人都看得很清楚,縱然入戲,卻如同旁觀。
進了大廳,墨傾月才發現他們原來是最後一個到的。
大廳里坐滿了墨百揚的十幾房妾室,以及各位兒女。
大廳很大,和現代許多星級酒店的接待大廳差不多大,容下這些人也不顯得擁擠。
墨傾月曾經來過這里,家族上有什麼重大的事情,全部人必須到,她作為嫡女,雖是個掛名的,卻也必須參加。
她參加其實也不過是個擺設,除了被墨傾心嘲笑,就是被大家鄙視。
然而她也不敢抬起頭,所以這次,還是她頭一次看看大廳。
因為是接待客人以及商議要事的地方,所以大廳格外的豪華,如同皇家的議事廳。
頂上有珍珠點綴,垂下的流蘇有鑽石瓖嵌。
墨傾月的第一反應就是,土豪!
這些東西,隨便一個都得值多少錢啊?
雖然是以武力為尊,但是很多地方還是要花錢才能夠得到想要的啊。
墨傾月突然有些蛋疼,她現在也算是身無分文,看來她要做的事情還要很多啊。
「老爺。」「爹。」大家看到墨百揚進來之後,都紛紛站了起來。
墨百揚淡淡道︰「都坐下吧,再過一會兒人就該到了。」
大家應了聲便坐下,但是言行舉止始終不如原先那般活絡。
墨傾月跟隨著墨百揚來到上座,在他旁邊坐下,成功收獲一堆異樣的眼神。
什麼時候這個廢材得老爺如此重用了?
他們滿月復疑問,卻終歸不敢說什麼,有些事情,不該插足的還是不要插足為好。
女人,最大的優點就是很多事情不會過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就像有些事情不是不知道,但是,卻可以裝作不知道。
左邊,墨傾心的上座還有一個空位,下座依次是墨輕宏,墨傾雨。
右邊,王媚兒下座依次是柳韻以及墨傾雨的生母蘇琴和幾個比較得寵的小妾。
其余的小妾,都是站著的。
于是墨傾月又感慨了一下墨百揚精力旺盛,妻妾成群,家里的女人堪比養豬場。
墨傾心被禁足一個月,此時一個月還沒有到,還是放出來了,說明這次的,與她還是有關聯的。
具體有什麼關聯,還要等一會兒才能夠知道。
墨傾心近來也精神不少,與以前光鮮的模樣沒有什麼區別,就像是沒有被禁足似的。
她知道墨百揚是說一不二,說禁足就會真的禁,看來墨傾心還能這麼得意的原因,就只有王媚兒給她做了思想工作了。
老嬤嬤從外邊進來,在墨百揚耳邊說了幾句話,墨百揚臉上露出欣喜的神情,點了點頭。
墨傾月懶懶的靠在椅子上,有些困了,輕輕閉上了眼楮。
想知道他們直接說了什麼並不難,但是她不想知道,反正都與她沒有關系,偷听是不好的習慣。
「大姐姐,這才多久,你怎麼又打瞌睡了?該不會昨晚干什麼去了吧?」墨傾心一向沒腦子,看到墨傾月坐在「本該屬于」她的位置上,忍不住出言相諷。
王媚兒恨不得當沒有這麼笨的女兒,這是什麼場合,墨百揚也開始給墨傾月撐腰,墨傾心這樣說,絕對會被訓斥的啊。
為了讓墨百揚不再懲罰墨傾心,她只有親自管教了。
「心兒!你怎麼能夠這樣說你大姐姐?你大姐姐只是昨晚沒休息好罷!」王媚兒厲聲呵斥。
墨百揚原本就對墨傾心有偏見,此刻看她這樣說,也很生氣︰「心兒,你再亂說就到祠堂去跪著!」
墨傾心猛的站起來,沖墨百揚吼道︰「跪就跪!」然後就哭著跑開了。
墨百揚皺著眉頭,果然是他平時太慣著女兒了,哎,讓她吃些苦頭也是好的。
他想轉過頭來安慰墨傾月幾句,但是看墨傾月毫無睜眼的意思,好像自始至終她也沒有看在眼里,放在心上,也不方便打擾了。
**都還沒有坐熱,很快便有人來稟告,「將軍!二小姐已經到門外了,正向大廳趕來!」
這話一出大家都沒多大的驚訝,許是一早就知道墨傾憐今天會來,而墨傾憐回來的目的,就是進入無剎學院學習。
她無論年齡,條件,天賦,都是最佳的,而且送去雲錦山清慧師太那里學習了三年,定是有所長進。
雲錦山雲錦派是天下著名門派,里面只收女弟子,而且收的女弟子個個靈力高強,貌美如花,只一眼就讓人迷的神魂顛倒。
此次墨傾憐上山學習,肯定學到了什麼師門秘術,這次將軍府,又可以如虎添翼了。
墨傾月听到後,懶得抬起的眼皮終于動了動,睜開眼來。
墨傾憐……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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