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突變
「是他?」鄭承澤怎麼也沒想到,居然會在這里看見這個人,車禍那天的場景,依舊歷歷在目,倒在血泊之中的養父養母,以及為了逃逸而顯得有些喪心病狂的那個年輕車主。
「呼」深深的吐了一口氣,鄭承澤將腦袋縮了回來,雙手用力的握成拳頭,可沒過一會又頹然無力的垂落在身體的兩側,輕輕的靠在身後的牆壁上,他的臉上閃過一絲掙扎的神色,不共戴天的仇恨正不斷的沖擊著他,可理智告訴他,現在不能莽撞的沖出去,對方身邊有許多人並非自己一個人可以解決的,貿然出去只會讓自己很慘,要是自己出事情了,家里的妹妹由誰來照顧?所以他只能忍。
「即便是現在不能報仇,我也不會讓你好過」一絲凶狠的神色在鄭承澤的臉上一閃而過,胸中的仇恨暫時被他壓抑住,哪怕是現在不能立即報仇,他也要讓對方付出一點點的代價,將手中的手機重新舉起,暗淡的熒光亮起,他低頭撥通了檢察署的電話。
正低頭專注著撥打電話的鄭承澤,絲毫沒有注意到,離自己越來越近的那道微弱的腳步聲,此時他的腦袋里全是如何報復那個人的想法,壓根就沒有意識到自己所處的地方有多麼的危險,更沒有功夫空出多余的心思去留意周遭的環境。
電話終于是打通了,听筒里面傳出了檢察署接線員的聲音,可還沒等鄭承澤說出話,他就只覺得耳旁一陣風吹過,眼前一個,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自己的眼前,沒等驚愕的他有任何反應,那人就直接一拳擊中了他的月復部。
「嘔」月復部突然遭受猛烈的重擊,鄭承澤只覺得眼前不斷的冒著金星,一股劇烈的疼痛感自月復部擴散到全身,仿佛內髒因為這一拳而被擊破了一般,嘴里也是泛著苦水,手中的手機和炒年糕應聲滑落在地上,雙手抱著自己的月復部,雙腿無力的彎曲著,整個人朝前方倒了下去,躺在地上不斷的抽出和發出痛苦的**。
見鄭承澤被自己制服了,這個黑衣人沒有說任何話語,而是將地上不斷發出警察聲音的手機撿了起來,然後將其掛斷,從這個拐角走出去,揮了揮手,招來了兩個同伴,對他們指了指地上的鄭承澤,然後朝停著汽車的地方走去,而這兩名同伴則是將倒在地上的鄭承澤用手架了起來,緊隨其後。
將鄭承澤擊倒的那名黑衣人,走到靠在汽車上的那名年輕人的身邊,恭敬的說道「李少,那個偷听的人已經被抓到了」
「哦,帶過來看看」年輕人頗為好奇的說道,旋即兩名黑衣人架著鄭承澤就走了過來,來到了年輕人的面前之後,其中一個人抓住鄭承澤的頭發,將他低垂著的腦袋強行往上抬。
「好陌生的面孔啊,我似乎不認識他呢」
「這好像是個路過的行人,也不知道為什麼在那邊偷听」
「這樣啊」年輕人若有所思的模了模下巴思索著,隨即彎下腰低頭來到鄭承澤的面前,說道「既然是一個普通的行人,為什麼不老老實實過你的安穩日子呢,嘖嘖,非要來看一些你不該看見的東西,要知道很容易丟了你的小命喲,做下自我介紹,我叫李勝基,你能告訴我,你叫什麼,為什麼要偷偷在那邊偷听呢?」
充斥著腦部的眩暈感,慢慢的退散,鄭承澤原本緊閉著的雙眼也慢慢睜開,當他睜開雙眼的第一時間,李勝基的臉就映入了他的眼簾,盡管因為剛受重創,視線有些模糊,同時李勝基身處在汽車前照燈的照耀下,整個人被強烈的燈光給包裹在里面,可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怒火一下子涌入他的胸口,漆黑的眸子開始泛起了淡淡的紅色,顧不上身體的痛楚,發出陣陣野獸般的低吼聲,猛的一用力就想沖上去,現在他腦中的想法就是要報仇,可無論他怎麼用力,雙手都猶如被鐵箍綁住,怎麼都掙月兌不開。
「喲,似乎我並沒有得罪你吧,居然反應這麼大」李勝基饒有興致的盯著正在做困獸之斗的鄭承澤,他倒是很好奇,眼前這個少年為什麼看見自己反應這麼大,在他的印象之中,兩人似乎並沒有任何的交集。
「你給我老實點」站在李勝基身側的黑衣人,走過去,朝著鄭承澤的月復部又是猛烈的一拳,讓不斷掙扎的鄭承澤瞬間再度癱軟了下來。
「為什麼非要自討苦吃呢」李勝基仿佛很惋惜的說道,臉上卻露出一絲譏諷的笑容。
「哼」鄭承澤悶哼一聲,便不在發出任何的聲音,強行忍住疼痛,黃豆般大小的汗珠不斷的浮現在他額頭,然後滑落,然後雙目血紅的直視著李勝基,他不允許自己在仇人面前展露出一絲軟弱。
「你的眼神讓我很不舒服,你知道嗎?」突然原本面帶笑容的李勝基,臉色一凜,抬起自己的右腿,狠狠的踢在了鄭承澤的身上。
「你小子不是很有種嗎,我讓你有種」李勝基好像突然癲狂了一般,瘋狂的用腳不斷的踹著眼前的鄭承澤,直到力竭,才踉蹌腳步靠在一旁的汽車上,這時兩名黑衣人已經松開了抓住鄭承澤的手,而他也是順勢的倒在了地上,猶如抽筋了一般,渾身不停的抽搐著。
「少爺,這個怎麼處理?」一名黑衣人走到李勝基面前詢問道。
「呼,這還用我教你嗎?」李勝基從口袋中抽出一張白色的手帕,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旋即將手帕隨意的丟在一旁,轉身準備上車離開這里,對于他來說,鄭承澤只是一個不起眼的小角色而已,沒必要在其身上浪費太多的時間。
「是」得到命令之後,黑衣人退到一旁,對著同伴做了個手勢,另外兩人便架著鄭承澤朝巷子的深處走去,然而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他的口袋此時正有一絲微弱的熒光不斷的透過褲子的布料,散發出來。
…………
「我已經死了嗎?」鄭承澤感覺自己此刻猶如靈魂出竅漂浮在空中一般,處在一個充斥著光明的地方,就好像聖經里面所描述的天堂一般。
「爸爸媽媽,我們就要見面了嗎?兒子不孝,既沒給你們報仇,也沒能好好的撫養恩地」感覺自己正在不斷升空的鄭承澤,喃喃自語的說道。
「嘿嘿,小伙子,那麼著急死干什麼,你還有你沒完成的事情要做,去做你應該完成的事情吧」一陣威嚴而又略顯蒼老的聲音突然回響在鄭承澤的耳邊,還沒等他又任何反應,一陣天旋地轉的暈眩感之後,他覺得自己好像被強行塞回了自己的身體,並且還伴隨著一股強大的力量,這股力量並不受自己的控制,並且反過來自己被它所控制了,強行的讓自己的身體听從他的命令。
正拖著鄭承澤慢慢行走的兩個黑衣人,並沒有注意到原本昏迷的他已經睜開了雙眼,他們只覺得身邊傳來一股巨大的推力,兩人便‘ ’的一聲撞在了牆壁之上,沒等兩人有任何的反應,他們便眼前閃過一陣黑影,隨即癱軟在地上,暈了過去。
解決掉這兩個人之後,鄭承澤立即轉身朝之前那邊跑出,發現李勝基他們並沒有離開,便直接沖了過去。
「你,你怎麼」那名為首的黑衣人率先發現了沖過來的鄭承澤,可他話還沒說完,便被快速奔跑過來的鄭承澤一個掌刀擊中脖子,將其擊倒,然後慢慢的朝李勝基走了過去。
「李大少爺,剛才踢我踢的很爽是吧,現在是不是應該還點利息給我了」說完揉了揉指節,發出一陣陣 里啪啦的響聲。
蒼穹之上,原本擋住繁星和圓月的烏雲,悄然無聲的飄走了,沒有了烏雲的遮擋,皎潔的月光頓時照射到地面上,李勝基驚恐的跌坐在地上,之前臉上的趾高氣揚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驚恐,他實在無法理解,怎麼已經被打的半死的鄭承澤,居然生龍活虎的出現在自己面前,而且還一下就把家里給自己安排的貼身保鏢給擊倒,要知道那個黑衣人可是從特種部隊里面退役出來的。
「你……你不要過來」李勝基慢慢的往後挪動著,直到後背抵住牆壁,才發現已經無路可逃了。
「呵呵」一絲微笑浮現在鄭承澤的臉上,猶如盯著獵物的獵人一般,就在幾分鐘之前,李勝基也是這樣盯著他的,可就在這短短幾分鐘內,兩人的身份卻是互換了。
「對……對不起,剛才我錯了,請你原諒我,我能給你錢,還有女人,你要什麼我給你什麼」
「是麼,可惜呀,我現在就想從你身上找回點利息」鄭承澤彎腰一把抓住李勝基的衣領,將他提了起來,旋即用膝蓋朝他的月復部猛烈的撞擊了一下。
「嘔」李勝基倒在地上之後猶如一只蜷縮著的龍蝦一般,不斷的抽搐著,同時嘴里不斷的吐著苦水,嬌生慣養的他何時吃過這等苦頭。
「求……求求你,不要再打我了」李勝基顫抖著不斷的求饒著,這樣的疼痛他實在不想承受第二次了,尊嚴什麼的早就被丟到一旁。
「還沒完呢,李大少爺」
就當李勝基準備承受第二記攻擊之時,已經做出擊打動作的鄭承澤身形頓了一下,便停止了自己的動作,料想之中的疼痛感並沒有降臨,李勝基也是慢慢的睜開了雙眼。
「你給我滾,現在就滾,不要讓我看見你」鄭承澤仿佛在忍耐著什麼一般,發出陣陣低沉的聲音。
「是是,我這就滾」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鄭承澤突然放過自己,但是這個時候也容不得他理會那麼多了,因此听到鄭承澤的話之後,他便連滾帶爬的朝巷子外面跑去……
「媽的,這個狗雜種給我記住了,以後不要落到的手里,不然我一定要讓你生不如死」一口氣跑了好幾百米之後,李勝基才停下自己的腳步,將手撐在一旁的牆壁上喘著粗氣,凶狠的神色再度浮現在他臉上,他發誓,今天受到的屈辱,他一定要還回來。
當李勝基消失在自己視線內好幾分鐘之後,鄭承澤才松了一口氣,緊繃著的身體瞬間松懈下來,無力的依靠在汽車上,並不是他想放走李勝基,但是之前那股支撐自己的力量突然消失了,之前被他壓抑的疼痛感瞬間爆發,差點就露出了破綻,不過還好李勝基並沒有多疑,而是直接的跑了,不然他是挺麻煩的。
靠在汽車上,過來許久,鄭承澤才慢慢的站起來,環顧了一下四周,發現之前那名少女還躺在地上的麻布袋里面,他緩緩的走到麻布袋的旁邊。
「挺漂亮的嘛」近距離仔細觀看之後,鄭承澤也不得不承認這個少女確實不錯,盡管看起來年紀還小,十分的青澀,但卻是一個十足的美人胚子。
「算了,把她丟在這里不管,終究不好,還是先帶回家好了」思索了一番,鄭承澤便將這名少女從麻布袋中弄了出來,然後用公主抱將她抱在胸前,朝家里走去,如果就這麼不負責任的把她丟在這里,鬼知道會不會被路過的流浪漢給小混混給弄成什麼樣,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今天的麻煩事已經夠多了,他也不怕在多這一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