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總,譚設計師雖然是我們總部過來的人,但是職場上畢竟是新人,不知道她早上去奇跡,是不是有給你們惹麻煩了?需不需要我重新找一個能夠勝任的人去接替她的位置?」
為了打這通電話,歐陽岩從簽完最後一份緊急文件開始腦海里就沒有停止過一秒鐘的猶豫不決,直到快要到下班時間了,他才沒有忍住。
「譚設計師從入行就一直跟著zr總部的rose,大家都知道rose是最護短的,所以,我也擔心,她是不是被rose護的沒大沒小,她脾氣也不好,脾氣一上來對誰都大呼小喝的,要不然,還是換個人來接任吧?」
rose在時尚界是很有地位的,歐陽岩不否認自己現在將rose搬出來是有為譚雲深找後台的意思。
他有些矛盾,一邊恨不得譚雲深多受點苦,可一邊,她的委屈又讓他有些坐立不安。
清晨,她略帶蒼白著臉色離開的模樣一直在他腦海里閃現,譚雲深很瘦,巴掌大的小臉,臉色一白就會給人一種楚楚可憐的感覺。
歐陽岩在試探著陸輕舟態度的時候,殊不知,川菜館那邊,陸輕舟的嘴角不禁浮現出一絲笑意。
陸輕舟的視線輕易的就落在對面低頭喝湯的譚雲深身上,她吃飯的時候,很認真,不太愛說話,哪怕是喝湯,也不會發出一丁點的響聲,她吃飯的速度很慢,細嚼慢咽,很明顯的從小嬌生慣養,但是餐桌禮儀被管教的很細致和嚴厲。
「我看她倒沒有沒大沒小,脾氣也不錯啊,沒對誰大呼小喝,歐陽總經理,你對你們公司的新人是不是太不信任了點?但是,你放心,至少目前為止,雲深和我相處的還算愉快。」
陸輕舟一句話譚雲深是听明白了,這電話是歐陽岩打給他的,而兩人談話的內容是她自己。
對,陸輕舟口里沒有沒大沒小脾氣不好對人大呼小喝的人指的就是她譚雲深,陸輕舟對她這些行為的否定那就意味著,這些話是出自歐陽岩之口,是歐陽岩用這些詞語來形容她。
想到此,譚雲深一下子沒有了胃口,莫名的一陣委屈,她真的不知道,為什麼在歐陽岩的印象中,她是如此的糟糕不受待見。
這種感覺就好像,你被討厭了,被所有人都討厭了,被全世界都孤立了,而你偏偏不知道為什麼,那種無助和委屈,真的會讓人招架不住。
陸輕舟對譚雲深突然放下筷子的動作表示不解,一邊投去一個詢問的眼神,一邊將手機換到了左耳把右手空閑下來拿起了筷子,夾起一片臘肉放在了譚雲深的碗里,輕聲道,「怎麼了雲深?你嘗嘗,這里的臘肉都是老板自己做的,很正宗,我覺得你會喜歡。」
這樣的動作和語氣有些親密,落入電話那頭的歐陽岩的耳朵里,讓他呆滯了好幾秒的時間,而後才回過神來,問了一個不太有營養的問題,「陸總現在和雲深用午飯?」
陸輕舟喊出雲深喊得太過順其自然,以至于歐陽岩順口就跟著喊出了這兩個名字,可話落以後,歐陽岩又再次的重復了一遍,「陸總正在和譚設計師用午飯?」唯一變動的是對譚雲深的稱呼,這樣的重復,顯得有些刻意。
「是啊,一直談工作到了現在就順便一起用飯了,人是鐵飯是鋼,工作再重要,飯總是要吃的。更何況我和雲深還是老相識。對了,陸總是否有話需要和雲深交代?或者,需要我把手機給她接听嗎?」
相比歐陽岩的刻意生疏,陸輕舟字里話間無不是對譚雲深這個「老相識」的熟悉和關照,「陸總可以放心,我和雲深是朋友,別說看在她是zr的員工,就是看在朋友的份上我也會對她多加關照。」
「交代就不需要了,zr多謝陸總對譚設計師的關照,那就不打擾陸總用餐了。」歐陽岩的電話掛的很快,就連最後一句結束語的語氣也顯得很是僵硬。
感謝穿著背帶褲的絨絨熊和維執子之手兩位親的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