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焦的大樹之下斜倚著一琴架,琴架上躺著一燒損了的木琴。
這木琴雖燒損了,但整體框架還保存著,周笑笑小心翼翼地端起木琴,一邊擦拭一邊說道「多好的一把琴
啊,偏偏燒壞了」
「放下,別動!!」顧邑城突然緊張叫道。
「 ……啪……」猝不及防,笑笑手中的木琴落地,摔成了兩截。
顧邑城緊忙起身,拾起地上的斷琴,下顎緊繃,對著周笑笑低吼道「都叫你不要踫了,你還……」後面的
責備之語被她噙著淚珠的清眸給逼了回去。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周笑笑輕扯他的衣袖,卻被他翻手甩開來。
「 !」周茗青合了箱子蓋,怒氣沖沖地跑到他面前「顧邑城,你凶什麼凶,不就一把破琴嗎,笑笑都道
歉了,你還想怎樣!」
「不關你的事!」顧邑城冷冷地甩下一句話。
可這句話偏偏惹怒了她,周茗青搶過他手中的斷琴再次摔在地上。
「啪啪……」琴碎了,本就燒壞了,又擱置了這麼久,經不起重摔。
「周茗青,你太過份了!」顧邑城黑洞般的眸子染上了一層怒色,文質彬彬的他鮮少發怒,如今竟怒了,
還是為了把琴。
周茗青也不是吃素的,繡花的綠鞋使勁地跺著地上的焦木,嘴里滿是不服氣「這里是南宮府,又不是你家
,你憑什麼發火,再說這爛琴又不是你的!!」
「我讓你欺負我妹妹,我讓你亂發火!」掄起袖子,依舊不依不撓地跺著。
她的每一腳,跺在琴上,卻踏在了他心上。心莫名地痛,眸中的怒色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憂傷。
他的憂傷,周笑笑捕捉到了。笑笑不想事情鬧的不愉快,上前拉住周茗青「姐姐夠了,別踩了。」
怒火苗上的人是惹不起的,周茗青揚手推開了她,繼續跺著這罪魁禍琴。
周笑笑整個人摔在了地上,卻感覺不到疼痛,更多的是寒……冷……
「好冷……」笑笑摩擦著雙手,放在嘴邊哈氣,長長的睫毛上染上了一層白色。
「笑笑你怎麼了?」顧邑城最先察覺到他的異常,蹲來詢問。
原來他還是關心自己的,周笑笑扯著嘴角的梨渦,顫抖著說「有點兒冷,我……沒事」
「你寒癥發作了!」扶著她坐好,對著周茗青怒喊「你別跺了,笑笑寒癥發作了!!」
「啊?」周茗青停下腳下動作,挪到笑笑身邊,握著她冰冷的小手,擔憂道「怎麼又發作了,我還沒找到
《魔音七煞》呢!!」
「找到了也沒用,還得馬上練成……」顧邑城說著,抱起周笑笑走回房間。
周茗青看著地上斷琴的‘尸體’突然有些後悔。她生氣跺琴,並不是因為他凶了笑笑。而是她以為他無心
救笑笑,整天就知道擦簫、護琴。
現在看來並不是這麼回事,他還是緊張笑笑的,只是他好像早就知道了結果,早就知道了就算找到《魔音
七煞》練不成功還是一樣治不了寒癥,所以才那般悠閑。
可是他為什麼知道了結果,還要帶她們來南宮府呢?
周茗青來不及多想,跟著他跑進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