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過神來,周茗青忽然想到自己來此的目的。
如煙的柳眉輕輕上挑,瓜子臉上一副不解加責備的表情「你明知道找到《魔音七煞》也沒用,為什麼還要
帶我們來南宮府?」
「找到了《魔音七煞》練成了,不就有用了嗎?」顧邑城似乎早就想好了說辭「況且有希望總比沒希望要
好,不是嗎?」一句反問,問得周茗青連連點頭,他說的沒錯,很有道理,不到最後一刻,誰會放棄呢。
可是……
「我妹妹的寒癥是不是徹底治愈了?」說話間忽然想到景常楓,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麼樣了。
「是,徹底治愈了」顧邑城回答明確且堅定,既然邁出了第一步,就該承受結果。
周茗青有些惱了「顧邑城,你是不是故意的?!你明明有辦法救笑笑,為什麼還要跟常楓說什麼‘赤荷冰
魄’,你不知道皇宮很危險嗎!」
即便知道了自己要承受的後果,還是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顧邑城此刻只是沉默。
「你不是說竇大人權傾朝野,武功高強至今少有對手嗎,萬一常楓打不過他,受了傷怎麼辦?」思及此處
,茗青的清眸中泛起淚花「如果常楓受傷了,我不會原諒你的!!」重重地甩下一句話,轉身,頭也不回地
離開。
「如果常楓受傷了,我不會原諒你的!!」
「如果常楓受傷了,我不會原諒你的!!」
……
人已走遠,耳邊她的話語不斷響起,語句中有他,卻不是為了他。顧邑城一拳打在梧桐樹上,焦黑的樹干
砸出一個窟窿,幽黑而深邃,如他的黑眸泛著傷。
將洞簫放于樹下,顧邑城執著劍離開了南宮府。
皇宮這邊,兩個黑衣人鬼鬼祟祟地從紅牆磚瓦之上跳下來。
「凌少,你在這兒守著,我先進去找找」景常楓系緊了臉上的黑色面巾。
「常楓,等等……」
「我知道,火一樣的花草,曬干了顏色也不會褪去嘛」
「恩,是的,你小心點」
景常楓斜向上勾了勾眼角,笑著走進屋子。
竇大人管理的草藥房果然與眾不同,黑漆漆一片,和他名字中的「巫」字一拍即合。
景常楓點燃了火折子,掃視了一遍周圍的草藥,將青青褐褐黑黑的草藥排除了,剩余紅色草藥中尋找最為
妖嬈的。
「曬干了不褪色」一邊念著赤荷冰魄的特征,一邊挑著草藥,皇天不負有心人還真讓他給找到了。
屋外傳來了打斗聲,常楓擔心江凌少應付不了。吹滅火折子的瞬間竟看到了熟悉的字跡……
景常楓繼續燃著火折子照亮那一片字跡,將冊子拿在手中不停地翻著……這不是爹的字跡嗎?
《景睿手記》怎麼會在竇大人這里?難道爹的死和他有關?腦中訇然中開,捉著《景睿手記》的手緊到不
行。
屋外的打斗聲欲甚,常楓將《景睿手記》塞在懷里,風一般旋出黑屋。
屋外,江凌少捂著胸口倒退到景常楓身前,面巾下的俊臉疼的扭曲。
傳聞中的竇大人就是面前這不到三十的男子,一身的紫黑色的綢緞子黑壓壓地披在身上。男子負手而立,
屈指彈了彈食指上的白玉扳指似乎是對剛剛的戰斗一臉不屑,他的周身卻圍繞著一股肅殺之氣。發髻高束,
兩鬢染霜,稜角分明的臉上眉宇修長,鼻頭微鉤,邪氣凜然,幽深的暗黑眸子仿佛刻著四個大字︰順、昌、
逆、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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