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肉 我愛上的你(一)

作者 ︰ 綿綿的妖

第一次看見沈放的時候,墨淺畫的眼珠子差點沒瞪出來!

大約淺畫活了這麼二十多年,從來沒有見過長得這麼精致的男生。

如花少年這四個字,淺畫終于知道該怎麼用了。

沈放完全像是漫畫里跳出來的人物,眉目如畫,線條如刻。

沈放穿了一件米黃色翻領針織線衫,里面是一件白色的寬松t恤,是一條米白色的休閑長褲,因為他腿長,所以穿起來格外挺拔,鞋子是一雙匡威經典款帆布鞋,整個人看上去,休閑又灑月兌。

淺畫一直直勾勾地盯著沈放的臉看,藝術啊!簡直是藝術!

看那墨色的眉毛,整齊又漂亮!看那英挺的鼻梁和清澈有神的眼楮!嘖嘖!大眼楮雙眼皮啊!皮膚也太好了吧,看上去光光滑滑還泛著健康的紅潤色澤!兩片紅唇怎麼性感的那麼恰到好處啊!再看那下巴線條……嗯……側著頭跟別人接吻的時候一定特別好看……

「砰」冷不丁一記板栗砸到了淺畫的頭上,讓她從邪惡的幻想里瞬間驚醒過來,她惱火地抬頭看了一眼,只見陸隨年正屈著兩根手指,大為光火的看著她。

「好看嗎?」陸隨年一臉不滿,火大地盯著她問。

「好看。」淺畫嘴一撅,揉了揉頭頂,完全忽視他的不滿,笑眯眯地說:「長得真帥!」

「口水都要流出來了。」陸隨年的臉更黑了,用一副怒其不爭的眼神,鄙視地看了一眼她花痴的樣子,嫌棄地說。

「有嗎?」淺畫忙伸手去模嘴角,陸隨年看她那沒腦筋的樣子,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擰著她的耳朵就是一頓揪,罵到:「花痴就算了,你還白痴!」

淺畫手上沒模到什麼東西就已經知道被陸隨年耍了,再被他這麼一揪,瞬間爆發,拽著陸隨年就是一陣拳腳招呼。

「咳!」一旁被忽視的沈放終于看不慣面前這對鴛鴦的打情罵俏,故意重重地咳了一聲。

淺畫這才神經大條地反應過來旁邊還有人,呃,還是個大帥哥,于是立馬停手站好,一張羞紅的臉低垂著,輕聲喘著氣。

「hey,girl」沈放笑著朝淺畫吹了一聲口哨:「oareyou?」

被帥哥這麼一喊,淺畫興奮地抬起頭來,準備回答他的問題,剛張開嘴,就見陸隨年一腳朝沈放踹了過去:「hey你個頭啊,拽什麼洋文啊,不會說普通話?你再朝她給我吹聲口哨試試?」

「噗」……淺畫忍不住笑了出來,這還是她第一次見了陸隨年罵人,樣子嘛,還挺性感……

陸隨年可不是鬧著玩的,這一腳倒是真真切切踹到沈放腿上去了,他呲著牙俯身揉了揉被陸隨年踢痛的腳踝,說:「陸隨年,你脾氣見長啊!」

陸隨年拿眼楮橫了他一眼,沒理他,心里道,你長這麼張勾引女生的臉,我沒給你剝了皮就算厚道了,誰讓你剛剛惹得淺畫那個白痴盯著你看來著!

沈放站直了身子,又看著正笑吟吟地看著他們的淺畫,重新用普通話問到:「你是誰呀?」

陸隨年又過來插話:「她是我女……」

這次沒等陸隨年說完,淺畫就利索地接了下去:「二女乃!」

沈放一愣,盯著他倆看了一陣,「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他笑得前仰後合,伸手指著陸隨年,笑得喘不過氣來:「她說什麼?二女乃?陸隨年,你可真長臉!哈哈哈哈……」

陸隨年也沒料到淺畫會接了這麼一嘴,他瞪了淺畫一眼,淺畫也不甘示弱地瞪著他,哼,誰讓他今天早上煮飯的時候穿了她新買的毛絨拖鞋,還不注意將意大利面的醬汁澆到了她的鞋子上!

沈放差點笑背過氣去,陸隨年的臉青一陣白一陣地來回盯著這兩個人,最後一把抓住沈放,沒好氣地說:「走,進去吃飯!」

沈放被他拖著往飯店里走去,還不忘喘著粗氣笑著嘲笑他:「陸隨年,你夠本事啊,如今好這口了?」

三個人拉拉扯扯的終于在飯店里面靠窗的位置坐下了,陸隨年煩躁地翻著菜單,沈放一臉欲說還休、意味難平地看著墨淺畫。

剛剛為了堵陸隨年那句女朋友,淺畫想也沒想就把「二女乃」兩個字甩了出來,這會倒被沈放盯得不好意思了,坐在椅子上扭來扭去,腳在地上直畫圈。

「二女乃姑娘,你叫什麼名字?」沈放忍不住好奇地問。

呃……淺畫看了陸隨年一眼,希望他能幫忙介紹一下自己。

陸隨年陸公子可是記著仇呢,看都不看他的「二女乃」一眼。

「我是墨淺畫。」淺畫只能尷尬地自我介紹。

「墨魚的墨,淺坑的淺,畫餅的畫?」沈放突然又笑了,湊近淺畫問到。

「呃……這麼說倒也可以……」淺畫一臉黑線地回味著他剛剛組的幾個詞語,果然,留過學的人就是不一樣,中文有那麼爛麼?詞語有那麼匱乏麼?顏色清淺的水墨畫,一句話就能概括她的名字好不好?

真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啊,淺畫忍不住在沈放腦門上蓋了大大的「繡花枕頭」四個字。

「繡花枕頭」完全不在意淺畫鄙視的目光,無比興奮地看了正埋頭研究菜單的陸隨年一眼,亢奮地問:「那你有沒有听隨年講過一個棉布裙女孩的故事?」

沈放話音剛一落,陸隨年便猛地抬起頭來,神色緊張地看著沈放,壓低了聲音說:「沈放,把服務員叫來,我要點餐。」

沈放不理他:「你沒長嘴啊?」

陸隨年瞪了他一眼,淡淡地說:「長了,但是你好像多長了一張。」

沈放瞟了陸隨年一眼,發現他皺著眉頭,眼眸深鎖,便會意,陸隨年是不許他說他的棉布裙女孩呢。

「哎!我還以為這麼好的故事,你早就迫不及待講給二女乃姑娘听了呢!」說完意味深長地看著淺畫笑了笑,便擺出一副紳士又迷人的笑容大聲招呼服務員。

淺畫的好奇心徹底被勾了起來,沒想到陸隨年還有不為人道的秘密啊!

她伸手拽了拽陸隨年的袖口,好奇心旺盛地打探:「什麼棉布裙姑娘啊,你女朋友?」

陸隨年惱火地看了一眼淺畫那副興致盎然的樣子,面色一沉,沒有理她。

他有女朋友她就那麼開心麼?

她就那麼想探究?

淺畫看出陸隨年心情不好,她依舊不死心地問:「你不想提她啊?她把你甩了啊?」

陸隨年的臉,黑得就像每月下旬、月亮藏在雲朵後面的時候的天空,墨青的顏色,難看極了。

淺畫見他不答,又將頭扭向沈放,沈放看著陸隨年包公似得臉,無奈地沖淺畫搖搖頭,攤攤手,然後又心情大好地抱著雙手,用一副看好戲的表情看著對面的這兩個人。

絲毫沒有眼力見又皮糙肉厚的淺畫,依舊鍥而不舍地拉著陸隨年的袖口,央求道:「你就給我講講嘛,強迫癥,得不到答案會死的。」

淺畫軟綿綿的,撒嬌似的口氣,瞬間就把陸隨年的心融化成了一灘清水,他沒好氣地瞪了沈放一眼,用眼神罵他,嘴賤!

沈放倒是心情愉快,樂呵呵地看著他直笑。

「你就告訴我,是不是女朋友?」淺畫換個策略,問道。

「不是。」陸隨年終于松了口小聲說。

他看了一眼淺畫,在心里說——現在還不是。

「那就是你喜歡的女孩?」淺畫不死心地繼續探究。

「嗯……」半晌,陸隨年才嗓音綿長的發出一聲「嗯」,那聲音溫柔得像是沾水的軟毛水草,滑滑的,膩膩的,柔柔的。

淺畫卻突然愣住了。

心像是被什麼羽毛輕輕的劃過,有點酥麻的悸動,又有點抓撓不得的難受,她拽著陸隨年的手失了力氣,只是僵直的放著。

他那樣溫柔的語氣應該就是很喜歡的人吧?

可是為什麼听到他有喜歡的人,她一點都不開心?

甚至……甚至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心酸?

淺畫微張著嘴,訝異著此刻自己奇妙的心理變化,三個人都沉默了,氣氛頓時安靜得有些微妙。

手機鈴聲適時的響了起來,淺畫模出來一看,是唱晚,她忙收回放在陸隨年小臂上的手,跑到一邊去接電話。

陸隨年一直垂著眉將手里的茶杯晃來晃去,自然沒覺察到淺畫的不對勁,可是沈放睜著一雙迷人的大眼楮,剛剛淺畫那瞬間失神的表情和忽然黯淡的眸子,自然被他看得清清楚楚。

「你不會還沒表白吧?」見淺畫出去了,沈放不可思議地看著陸隨年問。

「還沒到時候。」陸隨年輕聲說。

「真是服了你了。」沈放露出一副嘆為觀止的表情:「五年,奧運會都又開了一屆了好不好?這點破事你都搞不定,鄙視你。」

說完還真給他做了一個鄙視的手勢。

陸隨年沒有說話,淡淡地喝了一口茶。

「听說袁心要回來了。」沈放突然記起昨晚他媽說的事兒,隨口說到。

「回來就回來,她每年不都要回來那麼幾次麼?」陸隨年頭也沒抬。

「說是調回來了。」沈放補充道。

「應該的,她爸這次都升成局長了,意料之中。」陸隨年還是一副波瀾不驚、不瘟不火的語氣。

「嘖嘖!」沈放搖了搖頭:「我終于知道冷血是什麼意思了,你太無情了,人家喜歡了你十幾年不說,就沖人家跟你青梅竹馬的關系,你這反應也太冷淡了吧?」

「青梅竹馬怎麼了?青梅竹馬就要特殊點啊?」陸隨年抬頭瞄了沈放一眼:「我跟你還是青梅竹馬呢,你要嫁給我嗎?」

沈放馬上一臉驚恐的表情,雙手抱著胸口,恐慌地說:「我是直的。」

陸隨年鄙視地看了他一眼,淺畫剛好接了電話回來,他抬眼問她:「怎麼了?」

「晚兒說她要去陪李原找工作,讓我幫忙看著花店。」淺畫坐下來說:「我剛剛出門忘了帶鑰匙了,我就讓她把鑰匙給我送過來。」

「哦。」陸隨年點了點頭。

菜上得很快,陸隨年和沈放一邊吃,一邊有一句沒一句的扯著,飯剛吃了一半,唱晚就過來了。

唱晚將鑰匙遞給淺畫,順便給她說了有幾個訂單是急著要的,淺畫拉著唱晚給沈放介紹:「這是我朋友,尤唱晚。」

沈放站了起來,眼神突然變得亮亮的,他柔軟地笑著,深深地看著唱晚,輕吟道:「小橋流水庭院,尤有軟風唱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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