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肉 第50章 如果這都不算愛(二)

作者 ︰ 綿綿的妖

「走吧,快走吧。♀」袁心靠在座椅上,好半天才回過神來,她拽著沈放的胳膊,臉色發白。

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無法自拔的沈放,被袁心這麼一拉扯,總算緩過些神來,他眼神輕飄飄地看了袁心一眼,機械地說了一句︰「買好了?」

傻子也能看出來,沈放現在的情緒不對。袁心再仔細看了看這間花店,想起上次沈放曾經帶她來過這里,前前後後聯想了一下,袁心還是試探性地問︰「你怎麼了?怎麼突然垂頭喪氣的?」

「沒事兒,走吧。」右手一推,掛上檔,松開手剎,沈放輕踩著油門將車開了出去。

袁心听沈放這麼一說,更覺得有問題,看了看沈放突然變得極其不好的臉色,袁心大膽地猜測︰「剛剛花店里那女孩兒,你喜歡她?」

沈放沒說話,只是顰了顰眉,嘴角也微微地抽動了兩下。

沒有否認,就是默認了,袁心不再八卦沈放,將頭依靠在座椅上,開始回想李猛的點點滴滴。

他曾說過,他愛著一個叫晚兒的女人,也說過這個叫晚兒的女人和一個有錢有勢的男人糾纏不清。袁心再看了看沈放,聯系了一下李猛所說的有錢有勢的男人,她的腦袋突然一陣「嗡嗡」直響,眼前一陣發白,身子軟成了一灘泥。

眉心「突突」地跳著,袁心這時心亂如麻,剛好車子駛到一個紅綠燈路口,袁心忙讓沈放打開車門。

「又怎麼了?不去了?」沈放疑惑地看著袁心問。

「不去了。我還有事。」袁心將手提包和裝衣服的袋子都拎到手里,心煩意亂地回他。

盡管這時候沈放的心情也不太好,也不怎麼想說話,但是看著袁心的神色,沈放還是隱隱擔憂地問了一句︰「你怎麼了,臉色這麼不好?出什麼事了麼?」

「沒有。♀」袁心勉強地笑了笑︰「我突然記起我還有個約,剛剛相見陸隨年,一激動給搞忘了。我先走了,下次再一起吃飯吧。」

然後她埋頭頓了頓,再抬起頭來的時候,眼眶里已經盛滿了化不開的憂傷︰「我們三個。」

「好吧。」沈放沒再留她,看她拉開車門出去了,伸頭靠向車窗朝她囑咐︰「你小心一點。有什麼不舒服就早點回去休息。」

袁心卻沒心思去管沈放對她說了什麼,現在她心里只有一個念頭,李猛,她一定要見他一面。

剛剛看見李猛的那一剎那,袁心的整個心都慌了,身體里突然涌來一種快要墜入地獄的悲傷預知,讓她瞬間便陷入了恐懼當中。

她不是不希望看見他。相反的,在夜店里放縱的每一個晚上,袁心都曾熱戀地渴望著想要遇見他。

他是魔鬼,拉著她一遍一遍舌忝舐著道德的底線,哄著她一步一步更深更狠的淪落。

可是如果他是魔鬼的話,那麼她就是與魔鬼共舞的喪失了理智的人。她的確喪失了理智,不然,她怎麼會甘心這樣的放縱?她怎麼會喜歡這樣的沉淪?

她喜歡在黑暗中與他糾纏在一起,像兩棵樹。李猛是一棵枯樹,身體枯竭了卻還是有著長長的干枝和盤亙的樹根,而她是那顆營養旺盛繁茂生長的樹,雖然她知道,他在吸干她的養分,在把她變成和他一樣的人,可是她還是固執地用樹根纏繞著他的樹根。

這就是那個男人,擁有著一股莫名吸引她的力量的男人。

可是,就算她喜歡他,那也只是在夜里。

就像某些花只能在夜里綻放,某些草木只能在骯髒的角落里生長一樣,她們的關系是不能展現在陽光下的。♀

她不敢想象,有一天陽光燒開他們所有的秘密,他們會怎樣,她知道,她不能失去陸隨年,但是如果這件事被拆穿,那麼她便永遠喪失了站在陸隨年身邊的資格。

像剛剛那樣毫無預期的遇見,對袁心來說,一點好處都沒有,相反,會將她嚇個半死。從剛剛沈放的反應上看,沈放居然在跟李猛喜歡的女人糾纏不休,他們幾個人莫名地串起了奇怪的交點,這樣下去,互相踫到也只是早晚的事情。

她必須要立刻找到他,跟他說清楚,她和他是不認識的,從來不曾見過!

袁心匆匆地往回跑,跑到花店的時候,已經氣喘吁吁。深吸了一口氣,袁心鼓起了勇氣踏進了花店。

剛剛還在這兒的男人已經不見了,花店里面只剩下了那個扎著花的女人。袁心環顧了一下店內,停下了腳步。

唱晚本來正埋頭專心地扎著花,隱隱地看見門口籠過來一個人影,她抬頭看了一眼,一個穿著淺紫色呢大衣,水洗白牛仔褲的女生正拎著包包一動不動地站著看著她。

「歡迎光臨。」唱晚忙停下手中的活,站起來招待客人。

袁心卻沒有動,臉上的表情也僵僵的,本來她是來找李猛的,可是現在李猛不在。一時之間她竟拿不定主意是走是留。

「買花嗎?」唱晚的臉上砌起一汪標準的迎客式友好微笑︰「請問,需要什麼花呢?」

袁心愣在那里,沒有回答,只是直勾勾地盯著唱晚看,唱晚不解,靠近了看著袁心又問了一遍︰「客人?買花嗎?」

袁心這才回過神來,看著唱晚,訥訥地,還是決定將心底的疑問問出口︰「請問,你認識一個叫李猛的人麼?」

唱晚一愣,嗯?不是來買花的?但她還是客氣地回答了︰「認識。」

袁心的心里頓時倒抽了一口涼氣,雖然已經料定了這個答案,但是來的路上,袁心還是抱有著幻想,只是她看錯了,只是長得很相似的一個人,是她太緊張了。

這會兒听到面前這個女子肯定的回答,袁心的心瞬間便跌到了谷底,只得磕磕巴巴地問︰「他……他是你男朋友麼?」

唱晚一愣,看了袁心幾眼,腦子里的思緒打了個轉,「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怎麼了?」袁心不解。

「姑娘,我想我是誤會了。」唱晚笑著說︰「我認識的李猛是我的弟弟,還在讀初中。肯定跟你說的不是同一個人,應該是同名吧。」

「是嗎?」袁心有一種如釋重負地感覺,也笑著看著唱晚說︰「居然還有這麼巧的事情。」

「呵呵……」兩個女孩子都相視笑了起來。

沈放到的時候,陸隨年已經到了。因為距離吃飯的時間還早,沈放和陸隨年約在了西餐廳里,飯點兒之前他們還可以喝喝茶,聊聊天。

陸隨年點了一壺柚子茶,自在地自斟自飲著,沈放走過去坐到他的對面,身子一靠上軟軟的沙發椅,沈放終于像卸下了滿身的疲憊般,懶洋洋地舒了一口氣。

「找我干嘛?」拿過沈放面前的杯子,倒上一杯熱茶,陸隨年問道。這兩天他跟淺畫相處得極好,今兒又是周六,他本來想全天陪著淺畫的,但沈放各種軟磨硬泡,非把他叫出來了,還不許他媳婦兒跟著,他心情真的是十分不爽快啊。

「哥們想不開,想讓你開導開導我。」疊起腿伸展開雙臂,沈放閉著眼楮伸了個懶腰。

「喲,覺得太丟臉了,不敢在社會上混了?」陸隨年笑著調侃他,想起那晚沈放撲在路牙上痛哭流涕的樣子,陸隨年都替他感到丟人。

沈放卻難得沒有說笑,也沒有罵陸隨年兩句排解心中的郁悶,他伏身在桌面上,雙手轉動著手里小巧精致地茶杯,問道︰「有煙麼?」

「你不是不抽煙麼?」陸隨年白他一眼︰「那年我們不是一起戒了麼?」

陸隨年學會抽煙那陣兒,就是淺畫和池西交往那陣子,受了傷的少男之心,痛楚無法排解,便抽起了煙,後來不知听誰說抽煙對男生那方面影響不好,他便和沈放約著一起戒了。

「現在想抽一根。」沈放嘆口氣,喝了一口水。

「咋了,還是為了唱晚啊?」陸隨年還真是很少見到沈放這失魂落魄的模樣兒。從小沈放就長得漂亮,上學的時候,跟在他**後面遞情書、禮物的小女生兒,一打接著一打,這小子在情場上也從來是春風得意的,陸隨年還真沒見過他這副嘴臉。

「嗯。」悶悶地應了一聲,沈放的肩膀又垮了下去。想起唱晚他就心痛。

心痛!心痛!心痛!

「唉……」陸隨年嘆了一口氣,決定做個好人︰「其實那晚上我們把你拖上去以後,唱晚子啊下面哭得撕心裂肺地,我下來的時候,她都哭得沒勁兒了,睡在我車後座上直抽泣。」

「真的嗎?」沈放的胸口緊了緊,倏爾又痛了起來︰「那又怎麼樣,她還是不喜歡我。我今天看見她和他男朋友了,真他媽刺眼。」

「對唱晚,你到底知道多少?」陸隨年恨了沈放一眼問道。

「我有什麼需要知道的麼?」沈放淡淡地問。

「你知道為什麼唱晚離不開她男朋友麼?」陸隨年問。

「為什麼?」雖然也不怎麼想听到答案,因為怕答案會讓他更心痛,但沈放還是問了一嘴。

「因為她男朋友為她坐過牢。」陸隨年悠悠說。

作者有話要說︰嗚嗚,這幾天都睡眠不足,好犯困啊~姑娘們~看到這樣的小妖,你們難道忍心不給我扔評麼?真的忍心麼?打滾賣萌模式無節操啟動中~~~~~~~~~~~~~~~~~~~~~~{{{(>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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