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袁心第一次到李原住的地方。♀
很簡單的一個單間,客廳和廚房是連在一起的,廚房後面是陽台,陽台旁邊是衛生間。臥室在客廳的後面,小小的一間,十來平米的樣子。
上次那麼倉皇逃跑了之後,袁心其實一直不敢聯系李原。雖然她很想打通電話或者是發條短信問一問事情後來怎麼樣了,但她就是沒勇氣。她想起李原慣常的冷冷表情和海水般深不見底的眸子,她就覺得渾身發顫。
李原也沒再主動聯系過袁心,靜悄悄地,好像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又好像他們從來都沒認識過。
袁心也去過幾次他們常去的那間酒吧,幾次都沒有踫到李原,酒吧里有他們熟識的一個推酒小弟,袁心抓著他問了好幾次,答案都是一樣的,李原很久沒來了。
一定是出了什麼事情了。袁心知道。尤其當她听她媽媽說沈放受傷住院了之後,這個想法就更加篤定了。
晚上吃完飯,袁心還是忍不住了,模出手機想打個電話又有些害怕,便編了條短信發了過去︰「一切還好麼?」
李原回得很快︰「不好。」
「出什麼事了麼?」袁心問。拿著手機坐在床邊心中直打鼓,咚咚地跳個不停。
手機震動了一下,袁心拿起來看,李原這次直接發了一個地址。
幾乎是想也沒想,袁心就換上衣服出門去了。
李原家里很亂,廚房里堆了一堆吃完的泡面盒子,洗碗池里還泡著一盆子亂七八糟的碗、盤子、筷子。
好久不見的李原頹廢了不少,給她開了門後就默默地走到臥室那張對著一大堆衣服的窄床上坐著。
袁心看著,心里不由一陣發緊,她站在臥室門口,靠在門框上,看著李原,輕聲問︰「發生什麼事了?」
李原沒回答,只是抬頭看了她一眼。♀
「你跟你女朋友……」袁心頓了一下,吞了吞口水,有點艱難地開口︰「還好嗎?」
袁心得心里其實還是有些想法的,李原這麼久都不聯系她,也不出來玩,或許是因為李原和尤唱
晚還好好的,李原為了彌補,決定不再見她了。如果真是這個原因,袁心多少會好過點,雖然不排除心里有那麼一點空落落的落寞感,但至少她不至于錯得那麼徹底。
李原的目光閃了閃,扯了扯嘴角,面無表情地淡淡說︰「我們分了。」
「啊?」袁心一愣,雖然李原面上是一副波瀾不驚的表情,可是袁心還是感覺出來了,李原的眼神里有些不一樣的東西。離開了她,他一定很難過吧?不然也不會這麼消沉了。環視了一下這間亂糟糟的屋子,袁心的胸口像是被人揪了一把似地,愧疚地垂下頭,她低聲道歉︰「對不起。」
李原抬頭看著袁心,從床頭的小桌子上模過一只煙點上,深深吸了一口,煙霧繚繞間,李原壓著嗓子說︰「不怪你,你別自責,不是你的錯。」
頓了頓,再深深吸了一口,李原的嗓音啞得像一面破鑼︰「她遲早會跟那個男人走的,我不過是給了她離開的借口而已。」
他記得那天晚上,唱晚如泣如訴的哀求︰「放了我,成全我,不好麼?李原……」
那一刻李原的心,像是被人丟到了荊棘從里,翻來覆去都是尖銳的刺,扎得他的心鮮血潺潺直流,他痛,很痛,他想說,不行,當然不行,死我都不會放開你,更不用妄想什麼成全你。
可是男人固有的驕傲迫使他擰起了眉頭,強忍住胸口的痛,冷著眉眼看著她問︰「你就那麼想去他身邊?」
「他都已經那樣了,你還想怎樣?」唱晚嘆了口氣,眼眶里蓄起了淚水︰「你就放過我們,不行麼?」
「哈哈……」听到這句「我們」,李原心口一陣驚痛,不由地大笑出聲︰「尤唱晚,有你的,現在就變成你們了,那我到底是誰,我他媽是誰?」
唱晚也笑了,微微地,盛著滿滿的苦澀︰「我累了,李原,我累了。這三年里我一直在勉強自己,現在,我不想勉強了,我想為自己活一回,哪怕就是一回,我不想後悔。」
听了這話,李原倒是冷靜下來了,眸光又恢復了一如既往的沉寂,他一把捏住唱晚的下巴,冷冰冰地說︰「尤唱晚,你記住了,話是你說出來的。既然這些年是我耽誤了你,好,你走。如你所說,以後我們橋歸橋,路歸路,那麼以後無論我做什麼事,希望你都有能耐承受。」
「你……什麼意思?」李原的眸光太過寒冷,讓唱晚不受控制地害怕了︰「你想做什麼?」
「這我好像沒必要跟你交代了。」手間施力,在唱晚的下頜間不停揉捏,李原的眼里閃著莫名的怒火,恨不得把唱晚一把捏碎︰「你就跟著他,好好過!」
最後三個字是從牙縫里咬出來的,甩下這句冰涼的話,李原一甩袖子走了出去。剩唱晚呆呆地揉著火辣辣的下巴,獨自站了好久。
到現在,想起那天唱晚的話,李原還是覺得胸口堵得慌,他深吸了兩口煙,對袁心說︰「她的心早就不在我身上了,她恨不得早點跑到那個男人懷里去,所以,不是你的錯。」
袁心雙手把著門框,想起她媽媽說的沈放住院的事情,小心翼翼地問︰「你說的那個男人,是沈放麼?」
「你認識?」一听見沈放的名字,李原的眸子里又旺旺地燒起了兩團怒火,他緊緊捏著指間的煙,抬高了聲音。
「真的是他……」袁心低低喃了一句,然後看著李原說︰「我認識,我們是一個院子里的,從小一起長大,說起來,青梅竹馬的關系……」
「親梅竹馬麼……」李原的眼楮倏地一亮,唇角也勾起了一抹陰測測的暗笑,他指了指自己身邊的位置,對袁心說︰「過來坐吧。」
袁心很听話的坐了過去。
「你跟沈放這麼熟,為什麼沒听你提起過?」李原問。
「我怎麼知道,這個世界竟然這樣小。」袁心苦笑了一下︰「這有點太像電視劇里的情節了,不是麼?」
「呵呵……」李原也若有似無地笑了一下︰「是有點。」然後他想起之前袁心說過的陸隨年,便問︰「那麼,那個叫陸隨年的又是怎麼回事?」
听到陸隨年幾個字,袁心得目光馬上變得迷茫起來,抬頭看著臥室里昏暗的燈光,袁心輕喃︰「也是一個院兒的。我們三個都是一起長大的。」
「那麼……」李原沉思了一下,想起了袁心得家庭情況︰「也就是說,沈放也是官二代?」
「是……」袁心點點頭︰「他爸爸現在是市信訪局局長。」
「哦……」李原吸完了最後一口煙,咂模著這些信息,突然覺得陸隨年這個名字似乎有點熟,想了很久才想起,似乎,墨淺畫那個男朋友就叫這個名字,可是按袁心說的,那這個陸隨年也是官二代,但他的打扮,和他開的那車……
「陸隨年……」李原還是忍不住問袁心︰「你說的陸隨年,是不是墨淺畫的男朋友?」
袁心的身子不由自主地繃直了,她愣愣地瞪著眼楮問李原︰「你怎麼知道?」
「哈哈!」李原不由自主地笑出聲來︰「這個世界可真真是小啊……!」
接著李原就把墨淺畫和尤唱晚的關系講了一遍。其實說起來李原跟陸隨年頂多就見過三次面,出獄的那天互相認了個名字,李原也沒太認真去記,一來是他窮慣了,真不想跟墨淺畫這樣家世好的人混在一起,二來是他窮慣了,覺得窮要有窮的姿態,像陸隨年這種明明窮還裝——當時他真以為陸隨年是個窮鬼,還非得買輛破車撐撐場面——這樣的人,他真心看不起。
所以听過名字也就算了,沒往心里去,後來袁心幾次說到陸隨年,他也只覺得隱隱有些熟悉,沒有細想,原來,這世界太真是小的可憐。
袁心跟著李原感嘆了一陣子,才記起問他︰「你吃晚飯了沒有?」
李原搖搖頭。
袁心嘆了口氣,看李原廚房里那番光景,怕是最近這段日子都過得很潦草吧。擼了擼袖子,袁心站起來說︰「我去給你做飯吧,我看起來嬌生慣養的,其實前幾年都不在市里,一個人在外面工作,飯還是會煮幾樣的……」
「沒菜……」李原看著她,笑眯眯地說︰「就幾包泡面,還有一顆爛了的大白菜……」
「暈……」袁心一扶額︰「那我先給你煮碗泡面吧,我待會陪你去超市買點東西好了……」
「好啊。」李原微笑,仿佛這些日子壓在他心口的陰霾也散了不少。
去了廚房,袁心先把一堆一堆的垃圾收拾干淨,接著就擼起袖子準備洗碗。李原冷不防地過來,從背後一把抱住她,雙手捏著她胸前的柔軟不住地搓弄。
袁心被她捏得兩頰發燙,顫著聲音問︰「干嘛?」
「你猜?」李原將頭埋在她的頸間,熱熱地呼吸撲到她的而後,袁心不由一陣哆嗦,李原笑了笑,伸出舌頭輕輕舌忝她晶瑩的耳垂。
「別……鬧……」被李原挑~逗得渾身燥熱,袁心忙伸手推他︰「我洗碗呢……」
「我知道……」李原沙啞著嗓子說,氣息間還散發著淡淡的煙草味道,嘴上說著知道,手上已經迫不及待地伸到她身後,解開了她內衣的扣子。
袁心笑了,用肩膀拱他,卻被李原一把按住,手上一個使勁兒,把她的上衣褪了半邊兒。舌尖在露出的細致肩膀上游離了一陣兒,袁心已經忍不住臉紅心跳,嬌喘連連了。
一把將袁心抱到料理台上,李原扯開束縛就想闖入,袁心一手推開他,猶豫道︰「沒戴套……」
「沒關系……」扶穩自己,李原一挺身貫穿了他,壓抑地低吟了一聲,李原的話里都帶著顫抖的尾音︰「今天是你的安全期……」
說完便是一陣重重的挺身,袁心所有的不確定都化成唇齒間高一聲低一聲的婉轉低吟……
作者有話要說︰這個世界有多迷你呢?只有你想不到,沒有木有節操的作者君寫不出來的~讓狗血來得更酣暢一些吧~作者君已喪心病狂~l3l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