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蕊寒听到慕容明宸的話半天也沒有回過神來,雪兒、幻兒連著叫她都沒有听到。
「都在這站著做什麼,回房間吧。」玉蕊寒回過神來之後,看見她們四個人擔憂的看著自己,心中一暖,勉強的笑了笑,然後徑直回到了房間。
「唉,小姐心里到底想的些什麼啊?」蓂兒說了一句,其余三人也跟著嘆了一口氣,她們自小跟著玉蕊寒,名為主僕,實為姐妹,對方的一個小動作都逃不過彼此的眼楮,自然知道玉蕊寒心中的想法,也就沒有多說些什麼,心想自己小姐也許想一會就想開了。
都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即使玉蕊寒絕頂聰明,也有看不清的時候,比如現在。
玉蕊寒回到房間里,關上了門,趴在桌子上一動也不動的。
到了深夜,雪兒看見還趴在桌子的玉蕊寒還是有些稍稍的吃驚的,原以為小姐就會郁悶那麼一小會,沒想到還真是上心了。
「小姐。」雪兒輕聲叫道,玉蕊寒只是歪了歪頭,沒有說話,只是看著雪兒,示意她說下去。
「您是對太子殿下上心了。」雪兒直言不諱。
玉蕊寒听完雪兒的話,立刻活了過來,坐直身板,說道︰「誰說的?」那表情是相當無辜的。
雪兒看到這個樣子的玉蕊寒不禁失笑,說︰「小姐,您自己說的啊?」
「我?我什麼時候說過啊?」玉蕊寒指著自己一臉不可置信的說道。
「那您干嘛听到太子殿下準備大婚的消息就這麼一幅半死不活的樣子啊。」雪兒對著玉蕊寒沒大沒小的說道。雪兒、幻兒、翾兒、蓂兒,對她們四個的感情,那是**于玉淵黎、玉淵和之外的獨特的一種情感,任誰都無法替代的。
玉蕊寒听到雪兒的質問,一時間失語,想了半天為自己狡辯道︰「我哪里有半死不活啊,只不過是恰巧不舒服而已。」玉蕊寒的聲音越來越小,就連她自己恐怕都不能被自己的話說服。
說完之後,自己也嘆了一聲氣,很是無奈。
雪兒看到玉蕊寒的樣子,偷笑了一聲,然後說道︰「太子殿下根本就沒有大婚的準備。」
「真的!」玉蕊寒听到雪兒的話立刻蹦了起來,雙目放光的盯著雪兒,似乎要從她的眼楮中看出什麼破綻。
「真的?」玉蕊寒求證著。
「真的!」雪兒點點頭,認真的回答著。
玉蕊寒知道雪兒從來不會騙自己的,先是高興了一會然後又焉了下去。
「小姐,你又怎麼了?」雪兒非常無奈的問道,她從來都沒有見過這麼陰晴不定的玉蕊寒。
「他大不大婚與我又有什麼關系。」
「小姐•••••••。」
「皇宮,終歸不是我想要的生活,一生一代一雙人。」
玉蕊寒說完這句話之後,雪兒也沒有說些什麼,房間一片寂靜。
半刻之後,玉蕊寒對雪兒說︰「你先回去休息吧,我自己一個人靜一靜。」
一夜難眠。
「小姐,太子殿下來了。」
玉蕊寒听到翾兒的匯報,腦海中涌現出的第一個想法就是︰這個太子做的是不是很閑啊,成天沒事往自己家里跑。完全沒有想到昨天的事情。
玉蕊寒等了許久都沒有見慕容明熙前來,忍不住出了紫竹林到了玉淵黎的房間。
「寒兒,你怎麼來了?」玉淵黎驚訝的看著玉蕊寒。
「沒什麼,就是來恭喜一下太子殿下。」玉蕊寒風輕雲淡的說道。
玉蕊寒的話引起了慕容明熙的興趣,挑眉問到︰「哦,我有何喜事啊?」
「听說太子殿下要大婚,所以前來恭喜啊。」玉蕊寒怔怔的看著慕容明熙,想要從他的臉上看出些什麼東西來,可是一如既往的風輕雲淡讓玉蕊寒實在是看不透他心中的想法。
可是玉淵黎就不同了,那詫異的表情,哪里像平日寵辱不驚的翩翩公子啊,雖然只有那麼一瞬,可還是讓玉蕊寒捕捉到了,但是她此刻完全沒有心情理會玉淵黎,只是在觀察著慕容明熙。
「我自己都不知道要大婚,玉小姐是怎麼知道的?」慕容明熙好奇的問道。
「听說的。」
「既然是听說的,那就不必當真了。」
「可是我偏偏想當真!」玉蕊寒不知怎麼的就突然冒出了這句話,听得玉淵黎和慕容明熙齊齊一愣。
星軒與冥隱早就將慕容明宸對玉蕊寒說的話和玉蕊寒的反應添油加醋的匯報給慕容明熙了,而今親耳听到玉蕊寒的話親眼看到玉蕊寒的反應還是有些小小的震驚的,但是轉眼之間就恢復了正常。
玉淵黎似乎也看出了些什麼,悄無聲息的離開了自己的房間。
玉蕊寒與慕容明熙兩個人就這麼對視著。
杏花雨紛紛,牧笛送黃昏,****深深掩翠門。山水千萬重,反映漸朦朧,楊柳依依折幾重。時光太匆匆,伊人瘦玉容,傾盡相思,心兒只為一人疼。企鵝心如絲韌,君心當如磐石穩,江水枯竭山無稜,不負月下盟。誓言幾回溫,執筆揮毫只為君,墨落淚沾襟。莫問情有多深,情有幾分,千里明月與誰共,兩心同。
玉蕊寒昨夜一夜未眠,想了許久,終是看清楚了自己心。對待天澈哥哥,那是從小到大的依賴,從小到大那無微不至的照顧讓他玉蕊寒心中留著一個獨一無二的位置,可是那個位置是與玉淵黎、玉淵和他們同等的,那就是哥哥,一輩子只能做哥哥,可是慕容明熙不同,自從第一眼見到他就注定了一輩子的愛恨痴纏、恩怨糾葛。
兩人目光交匯,什麼都沒有說,卻又似乎在訴說著千言萬語。
「若有朝一日,你非要在我與天下之間做一個選擇,你可願意為了我負了滿朝文武,棄了黎明百姓,丟了君臨天下,舍了九五至尊,此後千夫所指,萬死不辭?」玉蕊寒小心翼翼的問道。
慕容明熙看著玉蕊寒,對上她的雙眸,認真的說道︰「我不會讓這件事情發生的,如果有如果,那負了天下也罷,始終不過一場繁華。」慕容明熙用玉蕊寒曾經唱過的《傾盡天下》來表明決心,為了她,做敬帝又何妨!
一路走過,看遍物是人非的風景,他們不是彼此的一簾幽夢,而是千年萬年都不能忘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