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少的笑容痞痞的,「是不是要換個美女?玫瑰還是百合?「
尚擎澤並沒有理會段少的話,反而將視線落在了夏清絮的臉上,聲調略帶著幾分沙啞的問︰「你叫什麼名字?」
瞬間整個包廂里所有的視線,都投向了夏清絮。
夏清絮吞了吞唾沫,垂著的手攥了攥手心,這個惡劣的男人……有意思嗎?
「喂,尚少問你呢?叫什麼名字?」等了半晌,沒有等到夏清絮出聲,剛剛和尚擎澤接吻的那個女人忍不住開了口,嬌嗲的聲音不難听出有一絲妒意,假睫毛一顫一顫的,給了她輕蔑的一瞥。
「薰衣。」夏清絮說了自己在霓裳會所里用的代稱。
指甲深陷了肉里,也不知道什麼叫疼痛,雖然盡力讓自己的語氣保持平靜,夏清絮還是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聲線里帶了些微的顫抖。
他親手把她推入了地獄,還不想放過她嗎?問她叫什麼名字?……呵呵……
夏清絮定了定神,再次開口,說︰「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先出去了,今天客人多,比較忙。」
她垂眸彎了彎身,腳步還沒有邁開,便听到尚擎澤冷冷的聲音,再次淡然響起︰「第二杯酒,喂我喝下去。」
他說什麼?
一時間,夏清絮幾乎不敢置信,只能听到耳邊的聲音嗡嗡直響,他竟能這樣厚顏無恥地對著她說出這樣的話來?眸中卻仍然是淡然的一片黑沉。
心底某個角落的位置,被狠狠地劃開,鮮血淋灕的痛,夏清絮反而勾起了嘴角︰「不好意思,我只是這里的服務員,沒有這些服務。」
夏清絮挺了挺筆直的背脊,腳步才邁開一下,便听得身後先是傳來一聲低笑,緊接著著尚擎澤略帶著幾分嘲諷的聲調響起︰「都到了這種地方,還要裝清高?夏大小-姐,你還以為自己是小-姐嗎?夏家已經破產了,你連自己都養不活,還要面子干什麼?」
「尚少爺費心了。我養得養不活自己,不用你操心……」夏清絮笑了笑,「尚少爺如果能高抬貴手讓我出去,我想我會很感激。尚少爺如果非要為難我,那麼我,現在就辭職。」
夏清絮說完,便沖著門外走去。
與其說是走,不如說是沖出去的。
夏清絮一下子沖進了洗手間,背靠著冰冷的牆壁,直直站著。有溫熱的液體在眼眶里打轉,卻死死地不肯掉落下來,她的手心貼著牆壁,想要抓緊什麼,卻什麼都抓不住,只有滿手黏膩的汗。
這個世界上,怎麼可以有這樣一個男人,曾經的溫言軟語都是陷阱,曾經的甜蜜相處都是算計,他親手給了她一個天堂,然後在贈給她一個地獄,現在重逢,他竟然還能風輕雲淡地看著她的笑話嗎?他到底殘忍到怎樣的一種地步?
夏清絮狠狠地用水澆了幾把臉,臉上的妝容一片模糊,她干脆把臉沖了個干淨,拿過紙巾把臉擦干,對著鏡子深呼吸了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