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走進後面破費的院子,莫靈長這麼大,還不知道有這地方。雜草叢生,而且周圍沒有一點生氣,繞過叢叢草枝,莫靈看到一個破舊的房屋,走進傳來管家的聲音「快喝了它,補補身子,哎傷的這麼重,我就只能給你喝這個了。」
莫靈很好奇,管家這是說什麼呢?!
「謝謝管家,我已經好多了,這個已經很好了。」瓶兒,是瓶兒的聲音,莫靈當時就震住了,緩緩的挪動自己的步子,朝屋里走去。
莫靈走到門口,未等開門,一陣一陣的霉味就傳入莫靈的鼻子中,就算是在門外,也可以感覺到里面是多麼的潮濕。莫靈順著狹小的門縫看向里面看,四周暗暗的,屋子里髒兮兮的,像是破費了很久,根本就不能住人。
「哎,傷的這麼重,要好好的保養才是,這屋子陰氣太重了。哎,要不是這幾天將軍看的我太緊,我早就應該給你請個大夫了。還要換個好點的屋子。」
「沒關系的,這里也很好了。我這幾天感覺好多了,我覺得我已經好了呢。你,你看看,我都能自如的動了。」說著,瓶兒挺直身體,來回扭動著,只是剛剛動了幾下,就不禁的倒下了,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額頭上也布滿了汗珠。
管家見狀,忙上前查看「哎,你說你這孩子,都這樣了,還逞強,真是苦了你了。」
「我……我沒事的。」瓶兒艱難的吐出這幾個字。
「傻孩子,委屈就說出來,別憋著。哎,小姐不懂事,總是欺負你,這將軍又…家無奈的搖了搖頭。
莫靈心里也很難受,畢竟是從小到大都跟在自己身邊的,再加上原本骨子里本就是善良的。看到瓶兒傷成這樣,心里自然很不好受。可是,听到管家說自己不懂事,總是欺負瓶兒,心里就難受起來,不管怎麼說,自己也是一個主子,而且,自己不也是受罰了嗎,憑什麼把責任推到自己身上來了。再說自己待瓶兒也不薄,每次偷偷跑出去,看到好看的東西都給瓶兒帶回來,更沒說虧待過他什麼。有時候連吃飯都會和他一起吃,他一個奴,得到這樣的待遇就很不錯了。想到這,氣也就油然而生,憤憤的推開了門。
瓶兒和管家下意識的看向門口,見到莫靈一時間都愣住了。
「你們倒是挺親切啊。」莫靈不是好語氣的諷刺。
管家連忙起身,恭敬的走到莫靈面前「主子,瓶兒傷的太重,我來看看。」
「哦?是嘛,怎麼我傷的時候,沒見你來看看我啊。」
「這……」
「說不出來了吧,我看你是根本不把我當回事了。居然在背後說我的不是,膽子真是不小啊。仗著娘親對你的信任,就可以欺負到我頭上來了是不是?」莫靈說話是越來越亢奮,語調也是越來越高。
「主子,主子,是瓶兒的錯,都是瓶兒的錯,不關管家的事,管家是可憐我,才來看看我的,管家更不是沒把您當回事,是因為來看瓶兒了,耽擱了。您責罰,就責罰我吧。主子,求主子饒了管家吧。」瓶兒看到莫靈責怪管家,急忙跪著向前,拉著莫靈的衣衫,連聲哀求。管家是好人,對自己一向不錯,從沒因為自己是奴而看輕自己,瓶兒不想因為自己而讓管家受罰。
「哼,你倆倒是很有感情啊。也是,畢竟瓶兒是管家您帶回來的。現下,把他藏到這個地方來,是不是想要等他好了,再幫他逃出去啊。」莫靈繼續的挑刺。
「主子這是冤枉奴了。瓶兒自小就是跟主子生活在一起,住也是跟主子住在一個房間,此次,瓶兒和主子同時受傷。一來,瓶兒身份低賤,自然不得與主子一起養傷,礙了主子的眼。二來,是主子養傷期間也不能被人打擾。再者,這府上也沒有空余的地方讓瓶兒落腳,奴才把他放到這荒廢的破屋里來。」管家的解釋,讓莫靈語塞找不到什麼理由來責怪。但是心里的氣,也是越來越大,找不到發泄。
「管家說的也是,這瓶兒還是回我房里養傷吧。」莫靈的話,讓管家驚住,不可置信的看著莫靈。
「管家不也說了嗎,瓶兒自小就跟著我,現下受傷,作為主子的我應該好好的照顧,這些日子我已經修養好了,現在可以帶他回去了。再說,這里也不適合養傷。」莫靈說道最後離管家近了近,輕蔑的說道「我該改改脾氣了,要不有人該說我不懂事了,現在我就好好的照顧好瓶兒。」
听到莫靈的話,管家眼里露出了恐懼。
「主子……」剛想說出的話,硬生生的被莫靈大聲打斷「好了,什麼都不用說了,瓶兒,隨我回去。」
兒無力的回應。看看管家,低著頭慢慢起身,跟著莫靈走了出去。
一路上,莫靈走的很快,跟在她身後的瓶兒因為身上的傷,走路都很費勁,要說跟上莫靈是很困難的。但是,仍舊忍著鑽心的疼痛,緊緊的跟隨。
莫靈走進屋中,坐在了凳子上,等著瓶兒進來。
「把門關上。」莫靈瞪著瓶兒,語氣憤憤的對著他說。
剛剛進門,來不及喘息,瓶兒忍著劇痛,無力的把門關上。
「說,那天到底是怎麼回事。本來叫你見機行事的,怎麼會笨到這種地步,居然被抓了。」
瓶兒听出莫靈的語氣里的憤怒,連忙跪下「主子,是,是瓶兒不好,請主子,主子責罰。」瓶兒的聲音帶著顫抖,滿身的疼痛,更是讓他很艱難的說出話來。
「我是問你,怎麼回事。不是讓你受罰。听不懂話嗎?」莫靈憤怒,竟氣的站了起來。
看到莫靈如此的憤怒,心里的委屈,難過,還有恐懼一下子全都涌了出來,眼楮里布滿了淚水,但是始終沒有讓它流下來,硬生生的憋了回去,因為他知道莫靈不喜歡看到男子哭。
待調整好語氣說道「那日,主子傍晚說出去逛逛,很快就會回來,瓶兒就一直等,可是很久了,天都黑了下來,主子還是沒有回來,瓶兒就很擔心,想出去找主子,可是又怕來人發現了主子不在。所以,瓶兒就一直沒睡,等著主子。可是……可是……瓶兒,瓶兒等了一夜,也不見主子的身影,天剛剛亮的時候,瓶兒竟不知不覺的睡著了。隱隱約約听到敲門的聲音,瓶兒以為是主子回來了,所以忙去開門,誰知看到是將軍來了。」瓶兒稍稍移動了下膝蓋,又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說「將軍進到屋子里,沒有看到您,就問您去了哪里。瓶兒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就說昨晚服飾您睡後,起來便是因為敲門聲了。再後來……再後來,將軍很生氣,派人去尋您,可是,沒有找到,後來,後來您就回來了。」
莫靈听的入神,心里也是暗自慶幸,幸好自己回來的還是時候,不然,不定會怎樣呢。
看到莫靈沒有反應,瓶兒心里更是著急,跪著向前挪到了莫靈的面前,抓著莫靈的衣角「主子,您別生氣了。是瓶兒的不好,要不是,要不是瓶兒笨,您也不會受罰。瓶兒甘願受到主子的責罰。只是……只是,還是請求主子,不要牽扯到管家,不關管家的事啊。」
莫靈緩過神來,低頭看著苦苦哀求自己的瓶兒,心里很不好受。
蒼白的臉蛋上重新布滿了汗水,嘴唇已經沒有了血色,眼楮里淚水盈眶,更加令人揪心的是那帶有一絲委屈,一絲心酸,一絲可冷的眼神。身上本就沒有好的傷,因為剛剛的走動,還有搖動,已經多出膨出了血,衣衫上又有好多處被血浸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