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份是嚴家小姐,可是只要二哥的一句話,她就能什麼都不是,所以對這個二哥,她一定要想方設法地討好。
就比如現在想趕走許依然,她就不能再直接把證據擺出來,趾高氣揚地讓她認罪,而是要假裝她很為二哥感到不值,又不想在這麼多人面前直說二哥的傷心事,處處為二哥著想,最後是在氣怒之下,才月兌口把證據說出來的。
嚴萱的算盤打得很精,可她就是找不到那個「氣怒」的機會。
現場所有人都太平靜,計劃里早就該吵起來的兩位男主角,現在卻都神態平靜地坐在沙發上。
「找辰少來,是有件事想求證。」嚴少衡終于緩緩開口。
「什麼事?」
「今天晚上,我太太收到一條短信。」
某人的太太默默地眨了下眼,她還是第一次被人這麼提起,「我太太」……這感覺還不錯。
左司辰對這個詞顯然也有些敏_感,不過那眼中的異樣只是一閃而過,很快就被他掩飾過去了。
「短信的事,我想嚴小姐最清楚。」
左司辰的眼神驟然看向嚴萱,剛才還很平靜的神色,現在卻微微有些冰冷和不屑的意味表現出來了。
嚴萱已經盯準了機會,就等左司辰一反駁,她就立即搶著開口,呵斥左司辰的「虛偽」。
可現在,左司辰的一句話把她所有的準備又打回肚子里去。
尤其是因為左司辰很明顯的嫌惡態度,讓嚴家所有人的眼神都轉向嚴萱。
嚴萱的父親,也就是嚴少衡的三叔微皺了眉,覺得這情況不太對。
可是他之前一時糊涂想要暗中拉攏左家的勢力,被揭穿之後,現在在嚴家的地位已經很微妙了,現在眾人齊聚,他根本就沒什麼立場出言袒護嚴萱,只能先靜觀其變。
嚴萱卻沒意識到自己要倒霉了,冷笑一聲,還是裝做維護嚴少衡的樣子,「我確實清楚,可辰少說得半點都不臉紅,難道不覺得自己過分嗎?」
「嚴小姐的話,應該一字不漏地送給自己。」左司辰好像確實是動氣了。
可是緊接著,他又好像雲淡風輕地問了一句,「嚴小姐是想質問我?」
「沒錯!」
「先用我的手機給師嫂發短信,再在大家面前質問我,嚴小姐這一招,果然高明!」
左司辰一向是叫嚴少衡「師兄」的,現在當然也該叫許依然一聲「師嫂」。
而且在場的嚴家人個個精明,為了能把這場戲演得天衣無縫,在路上,他就把這句話演練了很多遍,連到底該用什麼語氣、語速,他都計劃得周周詳詳。
只是到了真正當眾說出來時,那聲「師嫂」,真是叫得他心里苦澀一片。
嚴家人可不知道他心里的愁腸百轉,听到這句話,不禁都震驚了一下。
嚴萱有栽贓陷害的前_科,再加上左司辰又演得太像,一時他們也分不清究竟是怎麼回事了,都開始懷疑這真的是嚴萱自導自演的一場戲。
嚴萱的標準是她可以冤枉人,別人卻絕對不可以冤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