綱吉一臉遇到認識自己的陌生人就準沒好事的樣子。
「為什麼會認識我…」這個看上去比自己年長十歲左右的入江正一難道和黑手黨有關系?他就知道自己不該同意那個鬼扯的指環爭奪戰!反正自己也根本不想爭什麼彭格列第十代首領的寶座!
里包恩隨時恭候著在綱吉不慎把心里話說出來的時候補上一拳,多余的閑情逸致用來朝著正一萌萌地一笑,「ciao,有何貴干?」
「啊…這個…該怎麼說才好呢…」正一騷著後腦勺,糟糕,光顧著急匆匆地跑過來,還沒有想清楚該從何說起啊!
正一索性直接繞道進里屋,對著病床上的由依禮貌性地鞠了一躬,「唯小姐,初次見面,我是入江正一。」
「入江先生,雖然我不知道自己生了什麼病,可是我的听力沒問題的,我剛才就已經听到你的自我介紹了。」由依的微笑甜得很自然,不過又很快進入了有些沮喪的狀態,「那個…請問我的名字是唯嗎?我想不起來了。」
「啊不,我口誤了,因為之前一直和你在一起工作的關系。」然後當正一看到由依的表情越來越迷茫的時候,他發現解釋這些似乎只能起到讓事情變得更加難以理解的效果。
「我…和你在一起工作?」由依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一遍正一,由依的智商沒有壞掉,如果說這位先生是自己的國中班主任順道過來探病倒是更合情合理些。
「抱歉啊由依小姐,我一直在說奇怪的話。」正一笑得略尷尬,「要說一起工作那也是很久以後的事情了。」
「所以,入江正一,你來自未來?」里包恩接話,這是對他那‘以後’兩個字唯一的解釋了。
果然晴屬性的阿爾克巴雷諾如傳言中一樣的機智,正一點頭,「是的,準確的說是來自十年後的時代。」
「啊!難道是十年後火箭筒!」綱吉忽然反應過來了些什麼。
「不完全對,不過也可以這樣理解吧。」如果對十年前的綱吉解釋一些未來的高科技似乎行不太通,于是正一朝著綱吉笑笑,「沒想到十年前的綱吉君頭腦也很好嘛。」
「哼,頭腦好就不會考試總是不及格了。」里包恩恰當好處地澆了綱吉一盆冷水。
「喂里包恩!」干嘛要提起這些傷心事啊!干嘛要提醒他指環戰結束後還要參加補考的事實啊!
「其實我國中的時候也有過體育不及格的歷史啦。」正一變為模頭干笑,「差點把正事給忘了,我是來找由依小姐的。」
正一看向由依,由依回給他一個完全搞不懂狀況的眼神,這幾位都給由依一種不知所雲莫名其妙的感覺,畢竟關于自己的名字問題到現在為止都沒能听到一個確定的答復。
里包恩收起了隨意的表情,「嘛,你來的不是時候。」
「不,我是特意趕在這個時候來的。」正一說完後就一本正經地凝視著由依,那股莫名其妙的嚴肅勁兒讓由依不由地向後閃。
「由依小姐,別緊張,我知道你的頭部被失憶彈打中了,我只是需要看一下中彈的部位。」說著,正一很認真地伸出右手想要扶正由依的頭。
對于正一的解釋由依一個字也沒听明白,他忽然伸手過來想要干什麼?好失禮,**什麼的最討厭了!
「入江先生,突然動手動腳的實在是…」由依慌忙想要躲開,可是卻有人搶先一步打掉了正一的手。
由依只感覺自己被人很自然地順手摟在了懷里,魅惑卻又有一絲熟悉感的聲音在耳邊彌散開來,「kufufufu,別怕,我不會讓別人踫你的,因為踫你和欺負你可是我的專屬哦。」
「誒?什麼?」由依楞住了,全身僵住了,可是竟然不想推開這個自說自話的陌生人,因為他的體溫順著他的懷抱傳達給了自己,莫名地感覺好溫暖……
「咿!六道骸!」綱吉立即攤上一臉見到鬼的表情,庫洛姆的狀況還沒有完全緩解過來,再說一場霧之戰下來六道骸自己消耗掉的體力大概也沒有恢復多少吧,所以這樣貿然附身的場面對綱吉來說就是見到鬼了!
里包恩和自家學生站在同一戰線,「六道骸,你這樣也太勉強自己了。」
「kufufufu,我還不想被黑手黨的人說教。」六道骸面帶微笑地坐在床邊,右手揉了揉由依那栗色的長發,然後稍稍向里用力,讓她輕輕靠在自己的胸前。
有一種被寵溺的安全感。
由依很乖地沒有反抗,她不確定自己曾經是否有過這種感覺,不過,在一片空白的記憶里,處處都讓她感到陌生與驚慌的世界里,此時此刻的這個溫暖的懷抱竟然讓自己萌發出了對這位鳳梨頭少年的信賴。
綱吉默默圍觀不敢吱聲,里包恩保持沉默。
六道骸的異色瞳停留在陌生的正一身上,「剛才讓由依害怕的人是你吧,如果你也是黑手黨的一員,那我可就不留情面了。」
十年前的六道骸果然也不是一個能夠愉快相處的角色啊!
看著六道骸似笑非笑的樣子,正一扶額,「不,你誤會了,我是要確定由依小姐的中彈部位,這樣才好對癥下藥。」
「你有解藥?!」綱吉最不會壓制內心的激動。
「是的,如果由依小姐一直沒辦法恢復的話,我們後期的計劃也就沒辦法進行下去了。」雖然沒有人能夠听懂‘後期的計劃’是指什麼,但是深知這一點的正一還是覺得很有必要做認真解釋,「所以我才特意從十年後的時代趕過來,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原因了,不過請你們相信我,我個人的目的只是送解藥而已。」
「kufufufu,這麼說來還是我妨礙你了?」面對年長約十歲的正一,六道骸的話听上去像是在反問,可總藏著那麼一絲不屑。
正面沖突還是能回避就盡量避開吧,反正身為技術宅的自己就算開打也鐵定贏不了,正一嘆了口氣,「骸君,用這個詞就言重了,其實我能夠理解你和由依小姐的感情,畢竟在十年後的時代我也算親眼目睹了你們之間的羈絆。」
「哦呀?」沒否認,六道骸只是勾勾嘴角,右手撫模在由依頭部中彈的部位示意正一看見,「既然如此,就把由依的解藥交給我吧。」
正一沒有異議,對他來說給誰性質都是一樣的,總之能夠讓由依恢復記憶自己來這一趟的目的就算是到達了。
于是正一拿出一個裝有西藥的瓶子,很認真地遞給六道骸,六道骸則是一副隨性的樣子把瓶子隨手扔進兜里。
「等等,不是應該讓由依現在吃下去嗎?」綱吉模不準一臉鬼魅笑容的六道骸到底在打著什麼注意。
「kufufufu,她已經睡著了。」六道骸低頭注視著懷中一直都沒有講話的少女,她閉著雙眼,臉頰微微泛紅,靜靜的樣子像個洋女圭女圭。
六道骸不禁腦補,如果是正常時的那個機靈又喜歡反擊的由依,就算睡著大概也不可能是一副弱女子的模樣吧?
「咳咳。」正一假裝鄭重其事地清了清嗓子好引起大家的注意,「我就不打擾了,骸君,你一定要記得讓由依小姐把解藥吃下去啊。」
六道骸專注于軟萌版的由依沒多余的精力搭理他,這更讓正一有一種對方出門就會把瓶子扔進垃圾桶的感覺,于是趕緊轉移囑托對象,「綱吉君,里包恩君,拜托了!」
「啊,好…好的!」綱吉表示一個比自己年長的人朝自己鞠躬實在是受寵若驚接受無能。
「嘛,還是我來監督吧,蠢綱不靠譜,對方一個眼神就能讓他玩命道歉。」里包恩的聲音很可愛。
「你在說什麼啊,里包恩!」論自己道歉次數最多的人肯定是雲雀學長,可那不止是一個眼神的緣故,還有對方那一句句讓人听起來就害怕的‘咬殺’啊!
「你對我說的話有什麼意見嗎?」里包恩鬼畜地笑了。
綱吉連忙擺手,「不,沒有,對不起!」
「kufufufu,田綱吉,如果你繼續在這里大呼小叫的話…」六道骸的話沒說全,直接抬起左手在綱吉的面前亮出了三叉戟。
後果,你應該可以秒懂的。
「咿!對不起,我馬上離開!」綱吉完全沒注意音量地撤離了病房,用行動來表明自己肯定不會再在這里打擾到六道骸的。
正一和里包恩臉上掛滿黑線,身為首領卻向自己的守護者道歉,到底該說綱吉廢柴到了極點還是親和到完全沒有boss的架子呢?不,他應該根本就沒有意識到自己是boss吧。
正一和里包恩也相繼離開了,病房內徹底安靜了下來。
六道骸試著將懷中熟睡的由依放平,卻發現由依早已在不知不覺中回抱了自己。
「kufufufufufu∼」六道骸抱著由依一同躺下,嘴角始終保持著一抹微笑,輕聲自言自語著,「現在的你這麼可愛,萬一我舍不得讓你變回原來的樣子該怎麼辦呢?」
*
另一邊,站在醫院大門口的正一在跟二人道別後注視著對方離開,衣兜里的手機鈴聲忽然響了起來。
有誰會在大半夜不睡覺還神經質地打來電話?正一有些困惑地掏出手機按下了接听鍵。
「小正∼」電話那頭的男聲語調上揚。
「白…白蘭先生?」正一心里立即一陣慌亂,這個時間,這個場合,該不會被一向敏感的白蘭發現了什麼吧?
正一故作淡定,「您明明在十年後的世界,為什麼可以和我通話?」
「啊啦,這種小事就不勞小正操心了,畢竟我也只是無聊了,想要及時知道你的進展而已。」
正一默默在心里舒了一口氣,轉變為成匯報情況的正常模式,「我已經按照您的意思對十年前的由依小姐進行了確認,不過這一次您想錯了,她與在您身邊工作的唯小姐並不是同一個人,我馬上回去向您詳細匯報。」
「嗯嗯。」白蘭隨意地應著,給正一一種他根本就沒有認真在听的感覺。
「小正說得很好呢,可是我指的並不是這件事。」白蘭的語氣甜死人不償命,「我嘴饞了,想吃十年前生產的草莓味棉花糖,小正回來前要記得去買哦。」
正一無奈地扶了扶眼鏡,又順便瞧了瞧腕子上的手表,「白蘭先生,現在這邊是夜里十一點,我想正常的商店都不會開門吧。」
作者有話要說︰其實我還是挺萌白蘭的=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