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批駿馬急馳而去,道路兩邊的樹木不斷的飛逝到兩人的身後,安遙和刑以達兩人皆是青衣長衫,一把長弓橫跨胸前,背後的箭婁密密麻麻的放滿了鋒利的翎羽箭。
「吁」突然,倆人身下的駿馬似乎同時受了驚嚇,前蹄高高躍起,而後止步不前,隱隱還有後退之象。
「小心」安遙話音剛落,就見前方兩邊的樹林之中飛來十幾只猶如嬰兒般大小的怪鳥,淒厲的鳴叫著朝兩人飛來。
「咻」安遙速度也是極快,左手取下長弓,右手早已持箭在手,引弓成滿月,鋒利的長箭猶如要將空氣一同撕裂開來,sh 像巨鳥,接連三只,而箭卻氣勢不減,問問的插入一顆大樹之中。
邢以達同樣不落下風,轉眼之間以sh 兩箭,巨鳥的數量一下少了一半,但是那驚人的速度已經轉眼來到兩人跟前。
兩人甩開長弓,從腰間抽出一把短匕,與七八只巨鳥戰在了一起,巨鳥速度奇快,那猶如匕首般的雙爪如若被抓,想必能撕裂來兩人的心髒。
「師弟,你先走」邢以達大聲說道,「告訴師傅,太古銅門已經開啟,翎羽山莊危在旦夕」。
安遙一把劃開一只巨鳥的胸膛,本想說些什麼,但是見遠處地平線上突然出現朦朦朧朧的身影,似乎是那數不清的妖獸席卷而來,他知道熟輕熟重,一轉頭,「師兄,保重,我等你回來」絕塵而去。
安遙知道,邢以達這一次是凶多吉少,為了讓自己順利回到門派,邢以達一定會死守在那個路口。
安遙與邢以達從小被翎羽山莊收養,如今已相識二十來年,兩人之間的感情根本不是旁人所能理解的。
安遙沒有多說什麼,因為他知道,即使他們之中任何一個人死去,留下的人必然比死去的人更加的痛苦。
淚水劃過臉頰,安遙回到翎羽山莊,一路跌跌撞撞的跑入大堂之中。
「莊主,太古銅門被人開啟,妖魔已經傾入大荒,翎羽山莊危在旦夕」安遙氣喘咻咻的說道。
「以達呢?」南宮震問。
「我們路上遭到妖魔的伏擊,師兄為了掩護我回來報信,獨自留下以身阻擋妖魔」安遙帶著哭腔說道。
「通知大家,收拾東西馬上離開」南宮震說道。
「我們得快些離開這里,現在唯一的一條路就是去九黎或者天機營投軍」孔雀坪,再次相聚的二十五人躲在一條巷子里,其中年紀最大的木子榆說道。
天機營,位于九黎北面梧桐谷,大荒之中八大門派之一,與其它門派不同的是,天機營隸屬于朝廷,算的上是朝廷的一個分支,每一個天機營的將士都是勇敢,正義的化身。
「我不去,我寧願去投靠朝廷,也不願意去投靠什麼八大門派」其中一名十五六歲的少年憤怒的說道,他叫何良,在朱丹村本有著一個不錯的家庭,在眾多的孩子之中也算的上是一個老大,但是這一次的變故,使得他對于八大門派深惡痛絕。
「對,我也不去天機營,這一次八大門派還聯合追殺我們,我寧願死也不去投靠他們」有人紛紛附和著何良。
「這是你們自己的選擇,沒有人去強迫你什麼,我也恨,但是我們得為自己找一條路,一條活下去的路,如果連命都沒有了,拿什麼去恨」木子榆臉s yin沉的說。
「我去天機營,有誰跟我去?」木子榆說完環顧眾人。
「我去」小豆豆率先舉手,他與木子榆的關系向來要好,再說少不更事,當然無所顧忌。
王芳一雙黑溜溜的大眼楮看了看木子榆,又看了看莫涯,半天沒有下決定。
「我也去」莫涯說,「還有我」王芳連忙跟著說道。
最後,二十五人分為兩伙,其中以木子榆為首的一群人有莫涯,小豆豆,子夜,還有少女王芳,子瑩,項玉兒,夏冰共八人,其余的都以何良為首,準備去九黎投靠朝廷軍隊,畢竟,在大家的眼中,同齡的何良更有說服力。
幾天的時間,家破人亡,流離失所,這在大多數人的眼中還像是一個夢一般的存在,但是他們卻不得不將這個夢轉化為現實,而如今,又要面臨最後的分別,眾人都低著頭,似乎不願意再說些什麼。
「希望以後,我們都有出人頭地的一天,到時候別忘記了,我們都是朱丹村的人」木子榆伸出手,打破了這份平靜。
「當然,不管怎麼樣,我們都是兄弟」何良伸出手,兩人緊緊的握在了一起。
「這是怎麼回事?」一天後,在前往梧桐谷的小路上,莫涯一群人已經連續撞見了好幾批路過的軍隊了。
「不知道,可能是有什麼事情要發生吧」木子榆說
莫涯卻是想起了昨天在孔雀坪外看到那天空的異象,直覺告訴他兩者似乎有著關聯。
或許是為了驗證莫涯的猜想,八人這次加入天機營異常的順利,一來天機營本身是常年對外擴增軍隊,二來也是因為這次太古銅門的開啟,天機營最高將領岳滿忠有所察覺,早已開始調派人手,四處預防一切有可能發生的狀況。
從翎羽山莊到雲麗仙居就算快馬加鞭也需要最少三天的時間,翎羽山莊莊主南宮震率領上上下下將近兩千余人,用了一天的時間也不過才抵達北疆境內。
南宮震之所以選擇雲麗仙居,主要是因為兩家素來交好,兩個門派之間聯姻之人不在少數,其中南宮震的妻子江溪湄正是雲麗仙居其中一位長老的愛女。
馬車內,即將臨盆的江溪湄眉頭緊皺,在她的懷中摟著一名年僅十歲的男孩,他是南宮震唯一的兒子,南宮行,同樣坐在馬車里面的還有另外一名花季少女,她叫桑芷,是江溪湄的貼身丫鬟,從小被江溪湄收養,也算的上是幫個女兒。
「娘親,我怕」南宮行低聲說道。
「不怕,娘親會保護行兒」江溪湄安慰著,將南宮行摟的更緊。
「莊主,後方百里開外發現打量獨角獸的身影」突然一名弟子策馬追來稟報。
「莊主,讓我去吧」南宮震旁邊的安遙請纓,邢以達以死,他整個人的身心已經游離,似乎已經沒有了在活下去的勇氣。
「我去吧莊主」斷耀看了看安遙,他知道安遙心里想的是什麼,如果讓安遙前去阻擋妖魔,即使有逃生的希望或許他也不願意苟且下去。
「都別爭了,我去」南宮震率領一群弟子策馬離去,「幫我照顧好溪湄與行兒」。
兩千多人的隊伍拉的很長,比夕陽落山時的斜影還長,南宮震帶領著數百名弟子反身往回趕,一邊不住的促使眾人快些前行,一邊不住的擔憂著,畢竟大多數的人還是需要靠自己的雙腳前行,這樣的速度又怎麼逃的過妖魔的追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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