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什麼?」莫涯知道對方已經發現了自己,索xing不再躲藏。
「你躲藏的技巧也太拙劣了吧,嘻嘻」少女笑道。
「在下莫涯,多謝姑娘出手相助」不管怎麼樣,對方始終是自己的恩人,莫涯拱手說道。
「蘆笛,養蜂人」少女說道。「我救的並不是你,而是大荒的百姓」。
「蘆笛姑娘準備去哪」莫涯問道。
「養蜂人四海為家,走到哪算哪」蘆笛說著,雙指放于嘴邊,吹出一聲口哨,只見那密密麻麻的大黃蜂齊齊朝她飛去,在蘆笛的周圍轉圈,蘆笛從懷中掏出一個不大不小的黑se布袋,空中轉了一圈,剛才還圍繞在她周圍的大黃蜂一只不剩,竟然全部被收了進去。
「好神奇」莫涯低聲驚嘆。
「你去哪里,不如我同你前往」蘆笛收好布袋,背著雙手走了過來。
「我的同伴正在忘川鎮,如果蘆笛姑娘願意同往更好」莫涯說著,兩人朝忘川鎮走去。
兩人初次相識,一路上話語極少,還未抵達忘川鎮便听得路上腳步聲雜亂,兩人躲避一旁,只見碧影帶著眾人尋來,莫涯心中一陣感動,雙方打了個照面。
眾人得知妖魔退去,再次返回忘川鎮,這一次多了蘆笛這一大助力,眾人對抵抗妖魔有了更大的信心。
一群人在忘川鎮守了兩天,妖魔始終不見蹤影,莫涯提議不再多等,迅速趕往九黎城。
九黎城為大荒第一城,城內駐扎十萬王朝禁軍,城外東南西北四角更是常年有百萬jing兵守護,隨時听候禁軍最高統帥定遠大將軍的調遣。
莫涯一群人在忘川鎮尋得馬匹,正朝九黎方向策馬狂奔。
孔雀坪之巔雲麗仙居,濃霧彌漫的山峰之中時隱時現的突然出現大批的妖魔,那彌漫的濃霧似乎成為了他們藏身的天然庇護,一步一步的朝雲麗仙居靠近。
「什麼人,竟敢擅闖雲麗山」即使妖魔躲藏起來了,但還是被守山弟子發現,一聲怒喝,但卻也讓他喪失了自己的xing命,數只獨角獸猛的沖來,那名弟子甚至來不及恐懼,便慘死在這深山之中
逃亡在外的生活就這樣開始了。雖然是居住在雲麗仙居,有舅舅外公妹妹這些親人的存在,但是感覺就是寄人籬下。寄人籬下意味著被人欺負。
幼小的南宮行所受到的最先的欺負卻是來自斷小沐。
男女關系會隨著成長發生微妙的變化。男孩發育前,體格多半趕不上女生。部分走到了前面的女生經常追得男生滿場飛奔,恨不得將他們騎在身下。男孩發育後,追趕雙方和肉搏體位都會發生顛覆xing置換。
十歲的南宮行經常被段小沐欺負。
十歲的南宮行還沒有長開,細瘦,孱弱。同齡的段小沐顯然趕到了前頭,她成了雲麗仙居這群孩子們的孩子王。但段小沐和萬里行一樣迷糊,沒有開竅。這主要表現在兩人的互處方式上——完全是哥們式的,互相斗毆,打完後擦干淨臉上的鼻涕就開始合吃一塊芝麻糖餅。
但是這時的南宮行有點恨段小沐。他打不過段小沐。屬于他的糖餅永遠是小的那一半。
大人對孩子們的爭斗視而不見。這種寬容里包括了對段小沐的憐惜——她實質上已經是個孤兒。她的父母都死在了妖魔手上。
當然,南宮行絕對不一樣,因為,他是翎羽山莊的少莊主。
身份差異決定外界待遇——段小沐欺負你南宮行就可以,她是女娃,她父母是為了翎羽山莊而死;你南宮行欺負段小沐就不行,你是男娃,你是未來的少莊主,厚德載物仁德之心是必須具備的。大人們的政治意識和等級觀念潛移默化地貫徹在了孩子們身上。
南宮行不喜歡和段小沐玩。他覺得她有暴力傾向。
南宮行喜歡花朵一樣芬芳的女孩,甜糯,綿軟,就像他吃東西的口味。江離離就是他愛吃的紅豆湯圓。
江離離也經常被段小沐欺負。尤其當她和南宮行在一起的時候。
段小沐見不得南宮行和江離離呆在一起。有一次,南宮行和江離離在野外拔酸咪咪草吃。段小沐看見了,拖著鼻涕,咧著大門牙就過來了。片刻後,南宮行和江離離尖叫起來。江離離哭了。原來段小沐采了兩大把蒼耳,用力揉到了兩人的頭發上。南宮行和江離離忍著疼痛,互相摘了半天才將這些難纏的蒼耳清理干淨。
「段小沐,你不覺得自己的人格存在著嚴重缺陷嗎?!」南宮行連指責的方式都是文縐縐的,少莊主式的。
晚上回到家,年輕的桑芷婆婆給南宮行洗澡。月兌衣服的時候,南宮行後背掉出好幾個抱聚成團的蒼耳。
「段小沐又欺負你了?」桑芷問。
南宮行點點頭。
「再忍幾年就好了。」桑芷說,「再過幾年她就懂事了。這孩子不容易,你是少莊主,又是男孩兒,一定要善待她。」
南宮行又點頭。不忍又能怎麼樣呢。段小沐長得快,比他高半個頭。他現在還打不過她。
每天跟著安遙學習武藝箭she之術是南宮行必修的功課,習武休息的間歇,安遙時常跟南宮行講一些翎羽山莊的往事。
上古時,後羿以天帝所賜落ri弓和追魂箭she九ri,救民眾于水火之中。但自己的妻子嫦娥卻因為受不了人間清苦,偷吃了西王母靈藥,飛天而去。後羿失去妻子,痛苦萬分,從此歸隱山林,不再過問世間之事,只打獵she箭以做消遣。偶有見到資質上佳的孩子,便收為弟子,傳授天下無敵的神箭之術,翎羽山莊由此應運而生。
安遙告訴南宮行,落ri弓和追魂箭是翎羽山莊的鎮莊之寶。追魂箭早已消失多年,無跡可尋;而落ri弓一直保存在翎羽山莊,妖魔入侵山莊時已將其擄走。
「這樣東西,你將來一定要替我們山莊奪回來。」安遙模著萬里行的頭。萬里行望著北方。北方那麼遠,那麼遠。
這一天,南宮行早早的起床,年幼的他似乎開始了懂得了什麼叫責任,在空無一人的平地上練習了套拳法之後,南宮行便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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