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座的兩位還沒有發話,肖珈玉就連珠炮一般的吐出一堆話︰「喬悠姐姐那般身份的人物,為啥要跟你這個小人物過不去?定是你看到你跑在最後面,要被那八階大樹給追上了,于是就心生歹意,拿喬悠姐姐當墊背,出手偷襲喬悠姐姐。但是喬悠姐姐可是四階下級武者,豈是你個區區的二階武者就能偷襲得手的?于是你偷襲不成反被擒,被喬悠姐姐一腳給踢入了藤蔓里。」
說著,肖珈玉的表情滿溢悲傷,然後又恨恨地看了蘇三手里的大貓一眼,接著說道︰「可惜,喬悠姐姐沒算到你養的好畜生,被那只貓給成功偷襲喪生!而且你一個二階武者,就有膽子偷襲四階武者,我看這樣的事,你跟你的貓原來肯定做過不少,配合嫻熟,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栽在你跟你這一人一貓的手里。喬悠姐姐視蘇三你為一個團隊的人,對你沒有提防,結果也不幸中招。無辜喪命不說,最後居然還要被你潑髒水,說是喬悠姐姐先對你出手。誰不知道喬悠姐姐一向與隊友交好,從不行惡言惡事,這樣的人,你居然害了她之後還要污蔑她的名聲!」
說道這動情之處,那肖珈玉的臉色悲憤交加,好似蘇三真的謀害了喬悠,還給喬悠潑了污水一般。而肖珈玉此刻就像是一個為好姐們打抱不平的軟弱女生,又是怒,又是悲,又無可奈何,表情轉換得恰到好處,那悲憤時楚楚可憐的樣子,讓人看了就心軟。
一席話,說得活靈活現。有理有據,好像在現場的人是肖珈玉一般,把喬悠說成是受害者,把蘇三說成是加害者,把加害隊友的行為說成是自衛,把大貓看到喬悠加害蘇三然後憤怒出手的行為說成是蘇三與大貓的合謀害人。這樣條理分明,有禮有節的話。是那個爆炸蠻橫的肖珈玉所說不出的。
再看看首座的兩人都沒有發話,而是任由這個肖珈玉咋呼呼的說了半天,想來是默許的。若城主身為渝都城主,以及池宿的頂頭上司,蘇三不信他會不清楚事情的真相,而弄出來這麼一個廳堂問罪的事情,想來,喬中將是一個很麻煩的人物。
俗話說,強龍不壓地頭蛇。那喬中將就算是京都的大官,來到渝都這里,熟悉的人手都不在身邊,斷不會公然跟渝都城主叫板。然則看到同屬渝都地頭蛇的陳家與喬中將的親密態度,這強權與地頭蛇的聯合,劍指的目標就是渝都城主。看到他們借肖珈玉之口。口若蓮花,想把這個事情訂成鐵案的模樣,當下這個事情如何解決。還很難說。
蘇三覺得自己挺倒霉的,自己只是一個小人物,這是屬于大佬與大佬之間的較量,結果自己無意中就撞到這槍口上了。現在陳家與喬中將借此發難,雖然不知道池宿與若城主有什麼後招,但是對于蘇三自己來說,眼下她只有見招拆招,方能保全自己。
于是蘇三拱手向首座上的兩人行禮,然後說道︰「這位肖珈玉小姐滿口信誓旦旦,說得好像真有那麼回事一樣。不過。肖珈玉根本就是個外人,完全沒有參與過昨晚的救援行動。而且肖珈玉在我進特一組之前與我有過舊怨。這樣一個與我有舊怨又完全沒有參加救援行動的外人,就憑著幾句毫無證據的推測的話語。就能斷定真相?另外,我也想請問兩位長官,你們可是要讓一個完全不在現場的人說的話作為證據?」
既然有人要用肖珈玉來做馬前卒,那麼蘇三也不介意先摘去這顆卒子。
蘇三的一席話引得首座的兩個人截然不同的反應,右側的若清寒,神色不變,波瀾不驚,好像沒有什麼事能讓他動容;左側的喬中將,眼里瞬間閃過一絲怒火,很快又把那絲怒火壓了下去,眼里恢復了深邃的神色。
蘇三回完話,就低下頭,等待首座的兩位長官回話。在低下頭的瞬間,蘇三接收到池宿投來的一記贊賞的眼神。然後垂下頭的時候,接觸到的是大貓那滿是贊嘆的藍眼珠,還有一支軟軟的蹭到她腳踝的尾巴。
那右側的若清寒,老神自在的品著茶,半響,才慢悠悠地開口道︰「喬老,事關你女兒清譽,你自己來判定這證詞吧。」
已經說了這證人完全不在現場,所說的話全是推測之詞,輕飄飄的一句讓死者父親來判定,這不是把人架在火上烤麼。這個若清寒城主果然是頭老狐狸,蘇三心想。
果然,片刻之後,喬中將不得不對肖珈玉說道︰「肖珈玉,你先退下。」沒有判定肖珈玉的說辭是否可信,語氣很平淡,但是蘇三仍舊听出了一絲勉強的味道。
然後喬中將對若清寒說道︰「那我就問問昨晚在現場的人的說辭吧。」若清寒點點頭,回到︰「好,正好昨晚在現場的特一組成員我也叫了過來,我這就讓他們進來。」
于是,蘇三看到薛雙凌等人魚貫而入。而薛雙凌看到站在大廳正中的蘇三,急忙對她做了一個沒事吧的口型,蘇三笑笑,搖頭表示沒事。
然後,喬中將親自審問起薛雙凌等人,問到喬悠之死的所有細節時,薛雙凌等人也不敢隱瞞,把昨晚的事情,重述了一遍,只是,薛雙凌他們只看到大貓怒殺喬悠的一幕,蘇三踢喬悠的情景,還真是誰都沒有看到。
而蘇三覺得不太對勁,這樣的所謂問話根本一點也不嚴謹,根本不是要弄清事先真相的態度。真的要弄清事實,不是應該把所有人都分開然後問話,這樣防止串供麼?
也就是說,其實首座上的兩個人早就調查清楚了事實真相,現在擺出這樣一個架勢,所謂的公開審訊,不過就是雙方的角力,看最後怎麼把這案子定性。
再看到薛雙凌他們說出昨晚喬悠一路上針對蘇三的事實還有話語,但是喬中將總是輕描淡寫的帶過,著重點全部放在大貓殺死喬悠的一幕之上,並且,強調所有人都看著的,鐵證如山。
蘇三就知道,這個看似忠厚的喬中將,是下定決心要把這案子弄成鐵案,非要安自己一個殘殺隊友的罪名不可。
不知道池宿他們面對這種鐵案還有沒有後招,蘇三可不想把希望放在別人身上。
于是蘇三朗聲問道︰「兩位長官,可以給我一把手槍麼?最好是昨天晚上我們特一組出任務的時候用的那種。」
喬中將正在努力要把蘇三定罪,而若清寒正在跟他打太極。冷不防,听到那準備釘死的卒子居然出聲了,還提了一個很奇怪的要求,喬中將不解,卻不打算理會蘇三的要求,而是冷冷一笑︰「怎麼,小姑娘你謀害我女兒還不夠,還打算射殺老夫?」
蘇三心里怒罵一句這老不死的,面上卻沒有絲毫動怒,而是平靜的說︰「我需要一把手槍來證明我自己的無辜。另外,這里這麼多人在,尤其還有好幾名高手坐鎮,你說我要用手槍來射殺你,你是覺得這屋子里的人都是擺設呢,還是說我得腦子進了多少水要在眾目睽睽下來玩刺殺?」
這喬中將滑溜異常,但是不知道是不是遲遲不能把蘇三定罪,涉及自己的女兒,對蘇三恨之入骨,于是說了一句沒腦子的話,被蘇三毫不猶豫的反擊了,當下就氣得那喬中將臉色瞬時煞白。
若清寒倒是打了圓場︰「喬中將痛失愛女,悲憤之下說的話當不得真。」這看似打圓場的話,卻又堵了喬中將一下,這是打算把他剛剛要定蘇三殺害隊友的罪名一事也想不作數呢。
不提喬中將的惱怒,若清寒倒是很有意思的看向蘇三,然後對喬中將說︰「既然蘇小姐說能用手槍證明中將的清白,那不妨看看她的證明。你說呢,喬老,不然,我們爭辯了這麼半天不也是沒弄出結果麼?」
喬中將的臉沉如水,但是在眾目睽睽之下,沒法真的撕破臉皮,只能同意。
蘇三持槍在手,又對著陳少提出了一個要求,說︰「陳少你是四階上級武者對吧,我有個不情之請。你原地不動,可以使用任何的武器來防衛,我在十米外向你左耳射擊,如果我射中就算我贏。你願意賭一把嗎?」
喬中將皺起了眉頭,顯然這一幕超出他意料之外,于是他問道︰「你不是要證明你不是加害我女兒的凶手嗎?搞這個賭局是什麼意思?」
蘇三堅定的回答︰「這個賭局的結果跟證明有莫大聯系。」
在若清寒贊同的眼神里,喬中將不耐煩的讓陳少來與蘇三進行這個賭局。
陳少也覺得這賭局有點荒唐,以他四階上級的身手,尋常的子彈想打中他,可是一件難事。但是這份輕視很快就被打破了,只一槍,那子彈好像能預感到陳少會往什麼地方閃躲一般,那子彈的軌跡居然是順著他閃避的路線來的,然後,擦的一下,左耳一片灼熱,有血液落下。
ps︰
吐了兩天,不堪回首。
身體這次元氣大傷,胃不知道需要多久才能養回來。
現在什麼硬的食物都不能吃不說,這兩天還在持續反胃。
不過,總算沒有再吐。
拼著一點精神兩天才碼完一章。久等了。
另外,稀飯吃多了也感覺反胃加燒心,真心郁悶。l3l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