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之行（3）
馬偉在跟團長又一次的交流之後終于在放棄了一些利益的同時得到了陳國的一些背景，但是對于一起的那個小孩還是無法確認身份，黑狗團長當然不會義務的提供小孩想要跟他談談的事情，就算自己說了馬偉如果不信，自己就得不償失了，再說自己的利益已經得到了保證，而且也沒有損害到戰友的利益，團長感覺毫無壓力。m
「陳國，這是軍區下來檢查工作的作訓主任，需要了解一些事情，所以你配合一下。」這次是介紹很正式，雖然大家知道馬偉會是教導員，但是現在還不是，只是軍區下派的一個作訓主任，其實黑狗團長真名叫陸二狗，不過基本沒有人會當他面這麼叫。
「好的。」陳國習慣性的立正回答。
「都坐，隨便問問。不要拘束。」馬偉這個時候在注意的打量著邊上的孩子，陳國也注意到了這一點，有意無意的擋著柳雲。
「這是你的弟弟？」
「是的。」
「嫡親弟弟？」
「不是，表弟。」
「你們是一個地方的，不過好像口音不是很一樣啊？」
「不是的，遠房表親，他是申城人，我是蘇北的。」陳國知道在軍營里有些話是不能作假的。
「哦，他父親叫什麼？」听到孩子是申城人，馬偉心里咯 一下，他至少有一半的把握這個孩子是他的表弟，是他小姑的親兒子。當然還得確認。
「你是不是姓馬？」柳雲突然冒出了一句，屋里一下子都安靜，沒有一點聲音。
「野雞，你跟我出來一下，有點事情找你。」陸二狗團長喊過了陳國，打開門準備出去，在轉身的時候對著柳雲口型說道有事就大聲呼叫，然後指了指外面，意思他就在外面，放心。
「你是我表哥？是我媽哥哥家的還是弟弟家的孩子？」柳雲的這兩個問題比前面的發問更加犀利，馬偉有點懵了，這個孩子看上去頂天了也就1歲的樣子，而且據自己了解的情況看來根本就沒有機會接觸到那些妖孽的教育手法。
「有點意思！」
「人生何處不相逢是吧！還是驚訝于我的話？」柳雲這點有點囂張了，但是既然知道了彼此的身份也就不在乎這點了，就當是小孩的驕傲好了，再說自己可是成年人了。
「直說吧，我們之間的關系我想彼此都清楚了。我能幫你什麼吧？」馬偉還是很快的從這個沖擊中反應過來。
「我想到對面去做一些交易，希望能派人接應我一下，當然是在不違反你的原則的情況下。」柳雲的話很直接，也很簡單。
「沒問題，我會在適當的時候舉辦一個小規模的集訓在邊境，不過這個時間不會超過一個星期。」馬偉的這個思路還是很清楚的，他能幫忙的也就這些。
「我想雇佣一支車隊，幫我送回申城。」柳雲又加了一句。
「這個可以的，給你最低成本價。」沒有進行軍事體制改革的時候軍隊很多的時候還是需要自己做生意的，畢竟那個年代國力無法承擔幾百萬的常設軍隊，所以才有後面的大裁軍。
「不過我得等我的交易貨物的到達才能出發。」柳雲繼續說。
「這個沒有問題，我可以幫你問問，大概什麼時候火車能到，或許還能幫你催促一下他們。」
「謝謝。」
「那就這樣。」
「那個………」柳雲在馬偉將關上門的時候支支吾吾的喊道，「我媽現在怎麼樣？」還是無法割舍情感，就算自己的記憶中很少存在的親情，但是融于血脈中的東西不是說沒有就沒有的。
「好在你問出了這個問題，如果你不問的話，我轉身就會忘記這件事情。」馬偉的這句話讓柳雲愣住了，不過馬偉卻沒有停留。這位表哥雖然也是政治大族出身卻並沒有被完全變成了政治動物，還保持了親情這些。
「謝謝，等我回來，我會去找他的。」柳雲說的他不知道是誰，是那個阻攔了他們團聚的人還是他媽媽，還是當年那個人，或許只有他自己知道。
柳雲接到了火車站那邊的消息，他的那批東西到了，現在就放在了營區的倉庫里了，不過沒有人站崗也就是相當于暫存。
柳雲背著小包跟著陳國出發了，向著邊境進發，兩人站在了界碑前看了看後面一轉身走向了對面，那就是另外一個國度，這是很大的冒險，國家的法律無法照應到他的身上。他們只能靠自己，而對于柳雲來講這是真正的生命之險，看陳國的樣子就知道他絕對不是第一次越過邊境線。
「前面就是毛子的一個邊防站了，不過這個時候他們應該還在喝酒中。」陳國他們已經深入到了邊境一邊近3公里了，他們一身的偽裝隱藏在了漫天的風雪中。
「我需要找到他們的邊區的指揮部，或則相當于我的軍區指揮部這樣的機構？」柳雲雖然之前也做了以一些功課，但是有些信息就算你用心一樣是接觸不到的。
「你想怎麼辦？」陳國有點擔心的看了一眼柳雲，進入到了國境線後柳雲的表現根本就不是一個孩子所能具備的素質，自己經過了極其嚴格的戰斗訓練才有這樣的身手，而對于一個小孩來說正是玩耍的年紀根本不可能接觸到這些東西。那些手法甚至自己也沒有見過，但是效果卻很好，如果不是他的體力和個頭，陳國一直懷疑那是一個人形怪獸藏在了一個小孩的皮囊里。
「我們直接去司令部去找他們的頭談談生意。」柳雲吱著牙說。
「這個是不是風險太大，我還以為你是去找一些走私商人呢。」陳國對于他這樣跳躍性的思維有點跟不上的感覺。
「走私販？他們能跟邊防軍的走私比？」
「這個…。」
「直接走吧！」柳雲裹了裹身上的大衣，率先走了出去。
「你們是誰？」這個有點矮小，但是有著典型斯拉夫形象的司令官同志有點慌神的喊道。
「你的衛兵現在正在休息，這里這麼冷你就不要打擾他們了。我們是誰不重要，但是可以既然來了就是找你談點事。」回答他的是柳雲，而且開口還是帶著郊區口音的俄語，對于這樣的反常事件陳國已經不在乎了。
「既然這樣，我們就可以談談了。」這位也算是個軍人了，拿了條被子蓋上要害部位，也不管邊上那條雪白的軀體。
「我手上有這些東西，嘗嘗看。」柳雲把一個小瓶子丟了過去，那里面裝的就是烈酒，最烈的那種超過了7度的酒，這是他這次的主要目的，推銷這個。
「這個是什麼？」雖然這麼說，但是面對著槍口，還是慢慢的打開了蓋子小小的眯了一口，他實在不敢肯定這個看起來小小的瓶子里面裝的是什麼，如果是毒藥能少一點是一點。
咳咳………一陣劇烈的咳嗽聲，那股濃烈的酒精直沖腦門，他一下子根本沒有接受得了，嗆到了。
不過他接下來的動作卻是睜大了眼，又狠狠的喝了一大口，看來這個戰斗民族嗜酒的品行根本就是不分空間的，自帶天賦。
接下來的談判就很順利了，柳雲的三噸白酒換了三十輛摩托車件外加三輛卡車來運走這些件，不過柳雲卻選擇了自己去倉庫提取。他必須把身上所掌握的資源充分利用好，所以在高度白酒的開路下，倉庫管理員根本就沒有在意柳雲多搬了好幾箱的配件。
「小家伙，你的手表不錯。」幫這搬運的一個老毛子光著膀子，噴著熱氣的指著陳國手上的那塊手表，嚴重的喜愛毫不掩飾的流露出來。
「陳大哥，給他，回去我再給你一塊。」柳雲直接說道。
「換點東西，看你心意。」柳雲把東西塞到他手里，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
「你等著。」這個家伙把手伸到表帶里，看了看邊上小聲說道，然後就從倉庫這邊跑開了。
「你就不怕這小子騙你。」陳國有點不放心。
「無所謂，就是一塊表而已。而且如果他真的打算搶的話，我們能怎麼樣？還不如賭一把呢。」
就在他結束了倉庫的物質裝運的時候。他們發現自己本來應該是三輛車變成了四輛而且上面的東西蓋著油布，很是嚴實，不過陳國和柳雲都沒有大驚小怪，這應該就是拿了手表的家伙干的，不過他還真是大膽，居然這麼直接的多了一輛車，就算不算車子本身那上面的東西看車轍印跡估計也輕不了。
「怎麼樣，我夠意思吧！」就在轉過路口進入大路的時候，那個毛子攔住了他們，不過穿著的不再是軍裝而是很典型的北方牧民打扮，皮襖子加上獵槍。
「這一車的東西，你們幫我帶出來，至于怎麼處理是你們的事情，不過我希望你們下次再來的時候帶點別的東西來，特別是高級的日用品，香煙什麼的，但是千萬記得要跟副司令同志先做交易，這樣這些東西才能出倉。這次就當是一點見面禮了，到前面的小鎮讓我下車就行了。」說完就把皮帽子戴上開始睡覺了。
「怎麼稱呼？你不喜歡我們下次來找你的時候分不清吧？」
「直接找叫伊萬的就知道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