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師傅，我去換一身衣服。」不等程度回答就走了，眼角有透明的液體要出來就算仰著頭也無法流回去，他需要自己一個人待一伙，當然換身衣服這個借口也很好，自己現在一身汗味的確需要清理一下，不然還真不能見人。蓮蓬頭的水混著淚流走，他很快就穿上一身西服出現在會客室里，一個老人在等著，獨自喝著茶門口也沒有人檢查，沒有人陪，程度老爺子不高興陪其他人又不夠身份干脆讓他自己一個自斟自飲了，反正這次的主要目的不是喝茶，沒有必要挑理。
「陸爺爺好，小子讓你就等，向你賠罪了。」說完拿起茶壺給陸川續上。
「小子不錯，多大了？有沒有女朋友，我有個孫女跟你差不多大你們年輕人可以多交流一下。」這位老爺子不按套路出牌，柳雲有點不知怎麼應對了，在之前他已經有了預感。自己的情況對于國家機器來說根本是個透明的，更何況自己當初的時候也沒想到真的有那麼大的收益，如果他知道有這樣的結果他當時估計連計劃都會放棄，至于道格拉斯還有其他辦法。其實也不算都是壞事，最起碼自己現在風頭很勁，幾乎成了金童子的代名詞了，自己以前一些字畫古玩這些事情都被翻出來了，這些是實打實的存在。國內最簡單的太子黨就是倒賣消息、批條起家的，既對于那些利用腦子賺錢的人看不起又渴望能通過非擦邊球的形式獲得財富，這個時候柳雲的出現算是滿足了大家的期待。不算最頂尖的門戶，但是相對而言還是有一點的身份基礎的，而且听說馬振國的身體情況允許可能會干滿兩任，這里面的做發展空間就大了，再說柳雲本身的經歷也算一個小小的傳奇，但是幾乎小圈內都是听說過有這麼一位高手，當然也有人放話不要在京城遇上不然要他好看，柳雲卻在糾結怎麼對付眼前這位看上去很靠譜但是說話不靠譜的老頭。
「有機會一定見上一面，談談人生談談理想，說不定還真能有很多共同語言呢。」
「好的阿，不過你得身體夠好才行。」
「這個、呵呵、、、」
「想必不會差很多，畢竟是老程的徒弟嘛！」
「有沒有興趣到京城來學習工作啊？」這前後問題反差這麼大，不過也不用擔心了，已經進入重點了，談判開始。
「我還小，我暫時沒有足夠的精力工作，再說工作還很早呢，大學畢業後才有考慮的必要。我還處于義務教育的階段，陸爺爺你不會綁著我去做事吧？」
「這倒也是現在說這個還有點早。外面那些人需不需要我幫你一把，在這個四九城里水很深的。」
「那就謝謝爺爺了，我可不想自己這樣的一個小人物吸引太多人的注意而且也浪費大家精力。」這是初步達成協議了，陸星和他背後的人幫柳雲擋下這些干擾，柳雲在上學結束前不會考慮跟其他人合作，優先考慮跟他們合作。這是大家相互妥協的結果，不然以陸和後面的人目前的勢頭根本沒有必要如此，但是做人留一線柳雲還很小就當留下苗子而且政治再血腥也無法忽視柳雲和馬振國的關系。所以結一份善緣。
「師傅，我想明天回去。」
「行。不在這多呆兩天？」
「說不定以後會在這待到膩。」
「你或許該你看看你姥姥，電話都打到你師娘那里，不想我晚上睡沙發就去看看吧。老胳膊老腿了實在有點吃不消。」
「好的，謝謝師傅。我就怕進不了門，你也知道那里不是一般難進，我也怕麻煩。」
「滑頭，收拾一下，明天我派車送你過去。」
第二天晚飯點柳雲到了姥姥家附近，說是附近其實這個範圍不小在路過一家超市的時候柳雲居然停車進去買了一套衣服，不過這一身打扮還真是讓老葉有點頭皮發麻，這位小爺還真是有個性居然穿著這一身進去，不過自己卻不打算說什麼，這位少年跟老爺子的關系不是一般得深，自己做司機也有十幾年了但是除了程度自己使用的情況除外送別人的事件自己一只手都能數得過來。
「老頭子今天小雲可能過來，程老小妹跟我說的，老程今天自己一個人在家呢。」
「自己的姥姥、姥爺不知道來看看！難道我要我去請他。」
「我說你那天回來發了一通火這幾天就怪怪的，吃炮仗了，老東西。」這兩位老人在這斗嘴邊上做的幾位可就難做了，一個個小輩都不敢插嘴，一邊都不敢得罪，只好一個個假裝有事做頭也不敢抬起來，怕被點炮了。
「小的都在呢，亂說什麼呢。」
「到家里來耍狠啊，馬同志好大的官威啊。除了跟外人一起打劫自己的外孫居然在家還這麼厲害，真給大家看看你這麼大公無私的一面。」柳雲的事情對于高層來說也不算什麼秘密，只是大家都不是很清楚柳雲這個人，但是對于王英來說就是老頭子聯合別人打劫自己外孫子。
「不知道就不要亂說，我先去書房，吃飯了再叫我。」一般這樣的爭吵王英都能以馬振國離開客廳為勝。
「女乃女乃，要不我去小區門口接一下吧，不然表弟進來有點麻煩。」這位是馬偉，他跟柳雲有過交集這是一個機會月兌離客廳的，這里的氣壓實在是太低了，大家都有點壓抑。
「也好。」王英揮揮手示意他出去，邊上其他的兄弟姐妹有點羨慕他，不過他們還得待在這邊柳雲跟自己同輩有一個人去接就行了，不用那麼多人去迎接。
就在馬偉出去的時候，電話響了起來。
「好的，知道了。」
「這麼晚了老程過來做什麼？他跟老馬好像不是特別近啊。」王英接完電話念叨了一句。
「媽，怎麼了？」
「門口說一輛中警的車過來說是要我家，車牌我問了一聲是程度老爺子的，不過車上的人卻不是程老爺子，我讓他們先進來再說。」
「程叔叔的車可不是隨便人能動用的，會是什麼人？程叔叔對于家里人可是很嚴格的。會不會是小雲啊。」
「還真有可能。這小子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孩子，我一直有點看不透。」
「啊！」對于自己老媽說起自己這個外甥馬也有點詫異，還真是難得，自己有點好奇這個即將見面的家伙了。
「表哥。」馬偉正慢慢往小區門口走著，可在不到小區的地方居然有一輛掛著警牌的車窗落了下來。
「還真是你，這幾年沒見這麼大了。」馬偉現在也是當初的樣子了，但是心里對于自己這個小表弟還是有著不小的忌憚的。
「都到這里了，走吧別坐車了。」
「也好，本來坐車也只是為了進小區大門。」柳雲的這句話說得有點苦澀，不過也是事實。
「葉師父，你先回去吧。等一下我自己打車回去，謝謝。」
「行。」
就在柳雲從車上下來的時候馬偉很是驚訝，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雖然自己也算一個有個性的人，甚至有些時候很強勢但是回到了四九城那就很低調了，更別說在爺爺家了，自己老頭子馬越雖說也是肩上扛星的人了，但是一樣到了爺爺家還是乖得像貓一樣。但是自己這位小表弟明顯在挑釁，看來不是假傻，自己等一下還是離得遠點，保險起見。因為他的打扮實在是、如果到其他人家去這樣的打扮沒有什麼問題，但是去爺爺家就有點那個了，馬偉不敢想像爺爺女乃女乃看到這個打扮會發生什麼。
「小雲表弟，你就這身打扮進去？」馬偉實在忍不住就在離自家門口還有幾米的時候出聲詢問，他看到柳雲手上拿著一個小包，他抱著最後的希望那里面是一套說得過去的正式服裝。
「這個有什麼問題嘛？我怕腳上出汗穿了襪子的。」柳雲還煞有其事的把沙灘鞋翹了起來，夾指頭的人之拖配上一雙白襪子再加一條籃球短褲，更加離譜的是那粉紅的長袖襯衫卻卷了起來，這一身的打扮要是在其他的任何一個非正式場合沒人會說什麼最多多看兩眼，但是這是他第一次去姥姥姥爺家，何況姥爺的身份他又不是不知道。
「你有種。」馬偉也被他氣著了，伸出雙大拇指示意他厲害。
「姥姥好。」柳雲這一身打扮進去很是規矩的給王英行禮，「這是我帶給你的一點心意。」說著從手上的小包里拿出了一個盒子，里面裝著一副翡翠鐲子。
「來就來吧，先去洗個手然後坐著等一下吃飯。」王英當時也是一愣，不過並沒有在他的打扮上糾結。
「大舅好，二舅好，大表哥好，大表姐好、」柳雲到了也是一通鞠躬，反正自己最小，至于他們怎麼想，不好意思自己還真的不是很在意。
除了馬偉其他人跟柳雲都是第一次見面，所以一時間也沒有太多的交流，不過柳雲一點不在乎翹著腿拿起茶幾上的報紙開始看，看得很仔細。就這樣半個小時後，王英宣布開飯，一家人也都圍著桌子開始入座，一張長台子上首空著，馬越馬軍都沿著坐下來，柳雲瞄了一眼去廚房又洗了一遍手端著一盆湯跟著王英又進了客廳。
「來了。你就坐對面吧！」馬振國這個時候已就坐在了首位上了，沒頭沒腦的說了這一句，不過大家都知道這是說給柳雲听的。
「姥爺好。我就坐在這，這邊挺好的，我喜歡吃肉。」說著也不顧馬振國皺眉和其他人的驚訝就坐在了馬偉對面。馬振國不是沒有看見他的打扮，但是自己在家里而且這次他第一上門來根本不給自己發火的機會，他有太多的借口和理由。在他心里對于柳雲的判斷又做了一些修正，在辦公室里匆匆一面後自己就知道這個小子被自己忽視了，不過他並沒有想辦法去改善或者修善這個關系，他對于自己有自信一定能降伏這匹倔馬。
柳雲等大家都坐下來後直接開始動筷子了，其他人在等馬振國一般情況下的訓話他忽視了，或者說他是故意的，但是他是第一次來你根本沒辦法追究。既然已經開始吃了，馬振國也就不再好說什麼了，揮了揮手示意這些人開始吃飯。
「馬飛，馬躍，你們等一下進來一下。」馬振國吃的不多，並沒有馬上站起來離開而是說了這麼一句話才離開。柳雲知道這個個肯定又是一個傳統，大舅二舅也不是一般的小公務員能湊到一起吃飯不可能不商量一下事情的，更何況家里最重要的任務難得有時間，肯定對于他們有一點的指導。雖然現在看起來馬家很風光，但是這種風光的基礎就是馬振國一個人，而且馬振國的上位也不是完全的預料中事，其中的意外很多，但是不可否認的就是他做得很好，不過是派系的建立自身的能力還有對于家里人的要求讓其他人一時間無法說三道四。不過就是因為底蘊問題，現在必須謹小慎微的一步步的走，不然後果真的難說，畢竟這個年頭翻不了身的家族不在少數，大舅二舅現在也是小心翼翼的，相對而言他們的地位雖然不是很重要但是想進一步就是千難萬難了，但是退起來那就是沒有底了。
馬飛和馬躍兩人吃完了就準備進去，但是他們發現柳雲居然一點動身的意思都沒有還在大吃大喝，毫不夸張地說大部分的菜今天都被他吃掉了，馬偉他們這小一輩本來就拘束吃的不是很多反正等一下還有活動就是意思一下，舅舅他們對于食物的需求沒有那麼大。柳雲也知道該做什麼，不時的夸贊一下這個菜的味道，使得王英很是享受受，喜歡自己做的飯菜的孩子才是好孩子。
「小雲，快點進去吧，姥爺在等你。「其他人不好說，馬偉只好出言催他一聲。
「舅舅你們先進去吧，我馬上就好了。」沒想到柳雲居然這樣敷衍他們，看到這里馬飛和馬躍也不在等他，畢竟自己是長輩，再說了馬振國可是他們老子現在還在里面等著呢，自己可做不到現在還能大吃大喝的淡定，不過這樣的做派倒是讓邊上的幾個表哥表姐很是佩服，這個小子絕對是打破了他們對于這個家的感覺，記憶中除了女乃女乃偶爾跟爺爺鬧點小矛盾外還沒有其他人敢這樣捋老爺子的虎須呢。
就這樣柳雲在其他人敬佩和羨慕的眼神中走向了書房。
「你這次回去之後有什麼打算？」柳雲剛進書房還沒來得及打量里面的裝飾，馬振國突然停止了原本的話題直接問柳雲。原本在小聲交流的馬飛和馬越也轉過頭來。
「暫時沒有打算，先學習為主。」柳雲居然坐下了，就靠著門，而且還時不時看看門口，大有形式不對馬上就奪門而逃的架勢。
「你的能力應付那些學習是沒有什麼壓力的，其余的時候或者說寒暑假這樣的假日你有什麼安排沒有。」按道理講馬振國根本就不應該問這些問題，但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自己雖說背後也有一批人但是因為共同的政治共識而團結在一起，相對于那些老牌勢力他們沒有很深的根基，而為了長久利益必須保證清廉，簡單來說就是缺錢，不是個人是整個家族乃至整個利益群體都缺錢。
「沒有打算，我還是個學生。」
「你也是家庭的一分子。」馬振國被他這幅態度惹毛了，柳雲完全沒有一點作為晚輩的自覺，剛才他就應該接過話來承擔起責任來，居然還用那種態度跟自己說話，也太不把自己當回事了。
「姥爺，我給你帶了份禮物，剛才時間有點急，你看看我的一番心意。」眼看就要爆發了，沒想到柳雲居然從身後變出一個長長細細的錦盒出來，遞到了馬振國的書桌上。
「這是什麼？」說著打開了一看。
「曾國藩手書！還是真跡！」
「你好大的膽子！誰給你這麼做的權利還學會這些衙內招數。說在外面打著馬家的旗號做了多少見不得人事！還有誰跟你一起，馬偉還是馬達？還是都有？你們兩個一點也不知道？是不是你們也參與了？」老爺子越睡越激動居然拍著桌子站了起來，本來坐著的馬飛和馬越一開始覺得柳雲有點不對，不過沒想到那幅字畫的出現直接把老爺子點著了，兩人也站了起來剛準備開口辯解，不過他們發現柳雲居然還很淡定的坐著。
「小雲，你這是怎麼回事？是你做的趕緊給姥爺道歉想辦法處理，不是你做的你也解釋一下這算怎麼回事。」馬越知道他們兩人就是無辜的，想解決問題關鍵還在柳雲這，老爺子是不會出錯的，就算錯了也是一時錯。
「這個很明顯，這幅畫是我買的，花了不是很多的錢，相對于它本身的價值來說跟撿的一樣。」
「你還說沒有在外面招搖撞騙？拿著這個給我滾回去。」馬振國把那幅畫撕成兩半扔到了柳雲腳下。
「你馬家的旗幟很好用嘛？我自己姓什麼我自己還知道。」柳雲也站了起來，「既然這個禮物姥爺你覺得不適合那就算了。」一個火苗就在手里開始把畫點著了。
「既然你認為我在外面為非作歹，你就叫人去查。我現在就在外面等著結果。」說完丟下未燒完的畫走了出去。
「這小子要翻天啊！還不能說了，這個柳城怎麼教育的孩子，當年要不是他自身有問題現在這個混蛋比他老子還混蛋。」馬振國真是有點失控了，自己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出現過這樣的情況了，政治人物處變不驚這是基本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