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到「佔領」,我又忍不住發問了,「那個食品店原來是有主人的嗎?」
「當然,」撒旦坦然的點頭,「在末世,那樣的小食品店是很吃香的,早就被一對夫妻佔據了,我們向他們求助,聲明有小孩子需要食物,可他倆不肯伸出援手,連包糖都不肯給,哼,這樣的人渣,死不足惜!錦衣和風子聯手將他們趕走,還打傷了那個男人,讓他再也不敢回來使壞。(~*^學*.m)」
「那對夫妻要是在您的基地里,肯定被判刑發配到後面種地去了吧?」我苦笑,那對夫妻確實差勁,可就這麼把人家先佔的食品店搶了,撒旦他們顯然也並不光彩,而且要按撒旦的理論來,那他們豈不是也犯了搶奪罪了?
「當然!有些人不重懲不行!許多事情不是講道理就能解決的。」撒旦說完看了看我們,「怎麼樣,現在你們有何感想?」
沒等我回答,亞當接過他的話,「撒旦先生,我們比較認可您的法則,作為好人,我們很贊同您的嚴明。」
我立刻配合著說,「就不知道教授對我們倆後面的考驗是什麼?希望我們可以盡早通過!」
「尋找新的幸存者並帶回來,他們能不能通過考驗不要緊,重要的是,你們能帶回人。」撒旦一字一句的說。
這將是我們能通過最後考驗的重要步驟,換言之,我們不能白吃飯,免費享受這基地的安全和供給,我們得為基地的實力添磚加瓦。
這他媽不是傳銷嗎?
即使覺得這考驗又可笑又可恨,我和亞當也不得不應承下來,現在我們還有更好的辦法嗎?
我不是沒想過跟他好說好商量,告訴他我的孩子和家人在很遠的一個地方在等我回家,這里再好,我也想離開,可那樣容易暴露我必走不可的決心,反而會讓這個狡猾的撒旦將我控制得更嚴,沒準直接扔到鐵絲後去服役了呢,理由嘛,他是法學教授,還不是分分鐘給我安個莫須有的罪名?
而且我想的不是我自己月兌身,被撒旦抓來的人,我都想帶走!那都是我的伙伴,即使金玲母子,艾米,錦妍, 進和黃艦是剛剛被我們收編的,在我心里,那已經是我們的人了。
憑啥被這偏執的老頭給扣在這兒?除非,她們自己願意!
現在我迫切的想跟自己的伙伴們會面,所以我向撒旦提出了要求,至少讓我們這些通過測驗的人見見吧?
撒旦痛快的同意了,在他眼里,我們見面好好商量一番,肯定會傾向留在他這里的,這個基地在這老頭眼里,簡直跟天堂差不多。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去投?山外面不亞于人間地獄,因此撒旦自信得很。
他讓錦衣和風子把我們帶到宿舍,與另外幾個伙伴聚到一起,我們幾個女人被安排了一間小屋,亞當和 進被分到了旁邊的大屋,那屋里全是男的。
錦衣和風子讓我們先休息,晚餐時會來叫我們,就離開了。
我們擠在小屋里,關好門,便迅速的交流起各自的遭遇來。
除了金玲母子和黃艦,其他人都在,無一例外的,她們都見過了撒旦,並且被帶著參觀了基地。
而她們所經受的測驗也大同小異,無非是牢房里混進一個基地的人,不是老人就是小孩,在她們餓得要死的時候考驗她們的同情心。
其實我對她們的表現還是很驚訝和自豪的,畢竟這是我們救回來的新伙伴,能有這樣善良的心多麼難得!
誰說善良的人總是吃虧?有時善良會起大作用!
「大家怎麼想?」我見亞當保持沉默,知道他的意思,這些伙伴是剛加入的,與長星島沒有任何瓜葛,她們如果情願選擇留在這里,我和亞當的逃跑計劃就不能讓她們知道。
「要真象那老頭說的,通過測驗的好人會得到優待,這里還真是個絕佳的避難所哩。」艾米說。
「可我想回家,」錦妍悶悶的說,「這里再好,我也想回河南看看爸媽在不在了,雖然也知道他們活著的可能性不大。」
「我也系!」 進攤開雙手,「我做夢都想回去老家,你們救了我的命,讓我有機會回南方,我不要呆在這里啦。」
我看看艾米,「你想留下嗎?」
艾米定定的把我看著,「姐,我是跟著你的,你去哪,我就去哪,如果你想走,我是絕對不會留下的。」
「好,看來大家對這個超牛的避難所興趣都不大,可是以我對撒旦的感覺,他不會輕輕松松把咱們這些能過測驗的「新良人」放走的,所以,我們現在必須表現出死心蹋地想留下的樣子,明白嗎?」我見伙伴們都表了態,也放了心。
大伙盯著我使勁點頭,這會完全把我當成了主心骨。
話說我這人,在家時也願意啥事都去考慮張羅和作主,典型的操心命,因為我習慣掌握自己的命運,不願意什麼都交給別人安排。
「朵姐,你有啥好計劃?」錦妍悄聲問,她們都一臉的信任和興奮。
「呃,我的計劃就是,沒計劃。」我老老實實的回答,我很實在,不想用虛假的希望去欺騙伙伴。
「啊?」她們果然一臉失望……
「我是這麼想的,」我是沒計劃,可是有想法啊,「大家先安下心來,不要急著想逃走,要知道金玲母子和黃艦還在鐵後呢,難道你們不管她們啦?可樂那麼小,在勞役區長大多可憐吶?這里的生活好在沒有生命危險,撒旦他們又不是食人怪,有吃有住的,我們慢慢來。」
她們嗯嗯的點頭,臉上的表情松馳下來,我讓她們安心呆住,不要心急總想著跑,就是因為她們把「逃跑」這兩字明晃晃的寫在臉上,傻子都能看出來。
「我們先得到撒旦的信任再說,找機會給金玲母子和黃艦求情,哪怕是說讓她們三個出來放放風,人聚到一塊再研究跑路,另外,山谷那面的伙伴的事,打死也不能說知道嗎?就咱們八個人,進山躲喪尸的!記住沒?咱們的真正身份和外面還有群伙伴的事,如果漏了,後果可能是集體被判「撒謊罪」,全扔後面干活永世不得超生!」我嚴厲的嚇唬著她們,這事可不是鬧的。
在撒旦的領地,什麼狗血的罪名都可能成立的。
「可是金玲和黃艦他們會不會說漏呀?」艾米擔憂的說。
對呀!我都差點忘了!想了想,「我想辦法去探監,然後叮囑他們,看樣子,他們沒通過測驗,連談話的資格都沒有,直接就給扔後面服役去了,關鍵她們在鐵里可別亂講。」
「就是不知道幾位大哥在山谷進行得順不順利,一直為他們擔心呢。」錦妍真是心慈,自己身陷囹圄,還在為別人擔憂。
「他們?你們不用擔心他們搞不定山谷,倒是他們出了谷找不到咱們的人影,不知會急成什麼樣子。」我喃喃的說,我相信他們絕不會丟下失蹤的伙伴就此回長星島的。
「他們憑車轍或許會跟蹤過來也說不定。」我安慰著大伙。
「但願他們不要找過來,他們那幾桿槍幾個人,不是這伙人的對手,倒讓他們白白的犧牲。」亞當突然插了句話,但確實有道理。
「看車程,這里離山谷非常遠,僅憑車轍跟這麼遠很難,我們還是自己想辦法月兌困吧,然後再與他們會合。」我無奈的說。
真是矛盾呢,既希望強大的伙伴們前來救援,又擔心他們來了會出危險,上帝啊,可別讓我的小伙伴們有事,一個也不要有!
晚餐時,我們看到許多穿著迷彩服的人在餐廳集體用餐,有男有女,與長星島的島民不同,他們默默的吃著,雖然不是軍人卻勝似軍人,紀律嚴明,中規中矩,蒼天吶,大地啊,好人不代表是木頭人!還是說,活潑的人也被這里的人同化了?
我悄悄踫踫鄰桌一個男子,他長得還挺面善的,「喂,你們咋都不說話呢?」
那男子看樣還真不是天生木訥,小聲回答︰「言多必失!犯了罪可不得了。」
我擦,說錯話就會被判罪?殺了我都不在這留,太特麼憋屈了。
晚上我們幾個女人睡在小屋,亞當和 進回大屋睡覺去了。
我們小聲聊了很久,基地十點熄燈,這習慣跟臥鋪似的,可我們哪睡得著,研究來研究去,最後各自沉沉的睡著。
天微亮,起床號吹響,有人拍門讓我們趕快穿衣出操,我們茫然不知所措,恍惚以為回到了大學軍訓,手忙腳亂的穿好衣服,跟著亂哄哄的隊伍來到廣場,看到錦衣和風子兩人正站在隊伍前面,大吼著站好隊!
我看到大部分人井然有序的站好隊列,唯有我們五個新人傻呼呼的站在旁邊,錦衣走過來,嚴厲的說︰按順序站好!
我們只好五人一排站成一個小組,不知道這基地在搞什麼花樣。
隨著錦衣和風子的哨聲吹響,廣場上的人開始跑步,我們五個跟在隊伍後面,他們跑得不快,就圍著廣場轉圈跑,開始兩圈我們還行,到了第四圈的時候,我開始岔氣,艾米已經要虛月兌,錦妍的臉也發白了,亞當和 進倒還能堅持。
第六圈,我們三個女人不得不出列,艾米開始吐白沫,我和錦妍蹲在地上直喘,胃里一陣陣泛惡心,錦衣走過來,「一星期後跑步再出列,會被罰。」
他們還知道給新人一個緩沖期,媽蛋的,差點沒把我們跑吐了!
十圈後,亞當和 進也臉色煞白,大隊列總算停了。
「休息五分鐘,然後兩兩一組,對打。」風子大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