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是像打間諜戰一樣,夏可心抓起上課要用的資料袋,拉開門就沖了出去,速度堪比百米沖刺,正在收拾房間的佣人們幾乎都沒有看清楚是誰從客廳一直跑到樓上去了。
洛迦明給她留了一道門縫,夏可心一溜煙沖進去,死死把門關上,才終于能喘口氣。
「他就在旁邊。」洛迦明在自己的椅子上轉了一圈,把作業本丟給她。
她匆忙接過他扔來的本子,大口大口喘著氣,坐在了他身邊的椅子上。
他就在旁邊……旁邊……隔著一堵牆……他在洗澡……他要睡在這里……
光是這樣想,她就克制不住自己狂亂的心跳……
她想起了加州的夜晚,他把自己撿回家去,他的房間,他的食物,他的笑容,他為自己做的一切一切……
在游艇上,他們都以為一切可以天長地久……
可是天長地久,他們也只能被永遠地隔絕開。
「在想他麼?」
洛迦明冷不丁地開口。
「什麼?」夏可心恍然回過神,有點尷尬。
「在想他是不是?」
「沒有……」
「騙人……」
「沒有……」
「那你看了幾題?」洛迦明的臉上一點開玩笑的表情也沒有。
「我……我……」自然是一題也沒有看進去。
「我不是讓你坐在這里去想他正在做什麼正在干什麼的!你如果那麼想他,那麼想見他,你現在就可以去他的房間,去和他抱在一起,去和他滾在一起,去和他做任何事情!」
「洛迦明你住嘴!」夏可心噌地站起來︰「你莫名其妙地在說些什麼。」
「我沒有莫名其妙!我就是要個家庭教師,好好給我上課而已,我不是要負責你們兩個的兒女情長,你儂我儂,我沒空陪你們捉迷藏!」
「洛迦明你小聲點!」
「我為什麼要小聲!你怕她听到嗎?你那麼怕他听到你走啊?你走啊?你不是從一開始就想走的嗎?你不是從一開始就不想留下的嗎?為什麼又不走了?為什麼又留下了?不能見到他為什麼你不走!為什麼!」
洛迦明步步緊逼,夏可心節節後退,一直退到牆根,再也無路可退︰「我……我……」
你以為我不想走嗎,如果可以走,我早就逃走了!
「是因為知道他回來,所以不舍得走了吧?是你早就算計好,利用我當幌子,想留在他身邊吧!」
「你不要亂想,不是的!」
「你就那麼喜歡他麼?喜歡到就這麼在乎,這麼魂不守舍?」
「我沒有!」
「從你進房間的那一秒鐘,你的心就不在這里!」
「洛迦明……」夏可心有點無奈,這小子到底抽什麼風啊!
「心早就飛到他那里去了吧,在我這里一秒鐘也能呆不下去了吧?一個字也看不進去了吧?不!從我回家,你的心就不在自己身上了!一直在追著他吧!是有多喜歡啊?就那麼喜歡嗎?既然那麼喜歡為什麼要分開!為什麼不私奔!為什麼要來困擾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