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他也只能抓住最後一絲希望,等到洛迦明放學,在學校門口攔住了他的自行車︰「你們是同桌,你真的,沒有一點她的線索嗎?」
「我為什麼會有。」
「她說過,同桌的男孩子對她很好,很照顧她,是朋友,幫了她很多忙……所以……」
「所以我就應該知道麼?」
「……我只是,想找到她……」
「我倒想問問你,她到底為什麼突然消失了?到底為什麼要躲起來?因為躲著你,連我也要被連累進去!到底是怪誰!我還沒有問你要人呢,你倒來找我了!」
「……」洛迦楊愣了一下,大概是沒有想到洛迦明會說出這番話。
他張了張口……可是……有太多的東西,是這個弟弟不知道的,也是他不能知道的,所以他只能點點頭︰「算了,是怪我……對不起……你回家吧……」
洛迦楊說完,轉身準備離開。
「哥……」洛迦明突然叫住她︰「她父親的骨灰,就灑在那片海里,是我,是我幫她料理了她父親的後事,那個時候你在哪里,你在做什麼?如果沒有遇到你,她只是遇見了我,也許她的人生會更好。」
洛迦楊驚訝地回過身去,可是洛迦明已經騎上自行車,自顧自地離開了。
他從他的背影里,看出了少年的喜歡與憤怒……如果,如果自己也可以像他一樣……是不是這個故事就會從很早,改變了模樣。
他當然記得,那一天,她應該就是收到了洛迦明的郵件,而後哭昏在自己的懷里……
他一輩子也不會忘掉那一天,還有所有在加州的日日夜夜。
……
那天晚上,他照例帶著失落來到涼亭,那個「啞女」依然坐在那里。
他又哪里會知道,他每天苦苦尋覓的人,其實每一晚,都會坐在他身後,听他講話,給他安慰。
「今天有個男孩子跟我講,如果沒有我,也許她的人生會更好。也許他說的對,但是又不對,也許我早一點面對自己的心面對她,一切才會不同,而不是任事情發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才要求她和我一起冒險,我今天,才想明白。」
「是誰說的?」夏可心有點好奇。
「她以前的同桌……」
原來是洛迦楊……夏可心在黑暗中吐了吐舌頭,這小子真是的,沒事和洛迦楊說那些干什麼,害怕事情不夠復雜嗎。
「如果找不到,你會放棄嗎?」
「我不知道……」
听到這個答案,夏可心竟然有一點失望……隨即在心里罵自己,明明是自己躲著人家,不能見人家,人家不找了,你有什麼資格失望呢。
「為什麼不知道?」
「如果我一直喜歡著她,就會一直找,如果有一天,我喜歡上了別人,或許,就不會再找了……」
「所以你會喜歡別人?」
「不知道……就像我也不知道自己會喜歡她,會因為她做了許多從前以為自己一輩子也不會做的事情……人生有太多的不確定,所以,想讓她快點回來,在我還喜歡她,還在為她努力的時候,回來,讓我沒有機會,喜歡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