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邪少混都市 第五十章 唐刀碎雪

作者 ︰ 如火如荼

遙想百多年前,那個五千年未有的大時代,甲午一戰讓國人從睡夢中徹底驚醒,也對清廷完全喪失了期待,諸多青年才俊如雨後春筍般紛紛崛起。其中就有一位白衣勝雪的少年,從北方雪國、白山黑水中走來,誅貪官、除暴吏,刺王殺駕,行慷慨悲歌之事。

他常年身穿白衣,手中一柄百煉鋼刀,自號︰快雪堂主。一重含義是︰痛快、雪恥,另一重意思代表他的武學︰快雪初晴訣!

傳言快雪堂主挾風雪而來,裹冰霜而去,最為犀利的殺招是︰霜冷長河。一刀既出寒氣凜冽,對方無不戰栗顫抖,血脈冰封凍結而死!

洛輕羽覺得,這位高人怎麼看怎麼像練過「冰心訣」的樣子。更關鍵的是,許多前輩的筆記中寫到︰快雪堂主狐裘加身,長刀在側,懷中還抱著一只白如霜雪的小貓咪!

「嘿嘿嘿,就是你了。」洛輕羽用手指在蘭舒兒懷中小白貓的腦袋上戳了戳,向美醫師說道︰「拜托沫沫姐出手,用你的天賦召喚一下貓咪,這關系到小丫頭的生命安全。」

蘇沫沫的天賦異能「風語者」,號稱來自蠻神祝福,能與天地之間的飛禽走獸交流。其實這種本事也不是萬能的,據蘇沫沫自己說,只有極少數的生物才能能夠領悟召喚,和自己建立起溝通的橋梁。比如上次用來襲擊洛輕羽的異種魚鷹,還有她當年遠赴北方草原時見過的一匹青色馬駒。

據洛輕羽分析,上古的洪荒異種能夠在血脈中傳承記憶,所以只有它們的直系後裔,才能響應「風語者」的召喚。一捧雪既然被奉為神獸,血統上應該比較過硬,洪荒異種是沒跑的了。

雖然不明白究竟,但蘇沫沫現在莫名其妙地對洛輕羽有一種盲目的信任,也許是這些天來見識過他不少稀奇古怪的本事。

從戀戀不舍的蘭舒兒手中接過小貓,清澈如水的眼眸轉為淡紫,口中發出曼妙的淺吟低唱。仿佛一首從上古時期傳頌至今的歌謠,訴說著洪荒大地浩渺無邊的遼遠,講述著諸多種族波瀾壯闊的史詩。有席卷大地的鐵騎,有至死方休的抵抗,還有那些英烈俠骨,那些兒女情長。

時間只是一瞬,卻似乎在眾人眼前閃過了無數畫面,洛輕羽已經有過一次經歷,還能有一些免疫力。可蘭舒兒卻好像感同身受一般,體內那上古血脈中的記憶漸漸蘇醒,不知不覺中心頭泛起無數情緒,晶瑩的淚花悄悄滑落臉頰。

在蘇沫沫檀口微張,吐出玄奧歌訣的時候,小白貓一捧雪就呆若木雞般傻乎乎地定住了身形,深碧色的眼眸中表露出復雜的情緒,好像在回憶一些久遠的往事。

歌聲已停,大家的心緒還沉浸在古樸蒼涼的曲調中,回味著剛才的異樣感受。蘇沫沫紫眸微閉,旋即睜開雙目,帶著洛輕羽和蘭舒兒來到夜雨水榭的中央。

在美醫師的指點下,洛輕羽運轉真氣,用「浮光掠影」身法按照順序一步步踏上水榭內的六角形地磚。

「轟隆隆——」九九八十一步之後,眾人只覺腳底一震,水榭所在小湖中的水位急速下降。三人所立之處,是由青白料雕琢而成的大石,足有十人圓桌大小,隨著水面的下降,圓石開始緩緩旋轉,速度由慢轉快,眨眼間就疾若奔馬!

蘭舒兒一聲嬌呼︰「哎呀!」,突然的加速讓身體柔弱的她頭暈目眩,差點一跤跌倒。早就摩拳擦掌的洛輕羽連忙上前攙扶,將小丫頭大半個身子都摟在了懷中,為此還差點撞上懷著同樣心思的蘇沫沫,挨了美醫師一個大大的白眼。

蘭舒兒不適應地閉上眼楮,「我的頭好暈。」

洛輕羽在她耳邊柔聲道︰「快睜開眼楮,你的病可就指望這場魔術了。」

听說關系到自己的頑疾,蘭舒兒連忙睜開眼楮左顧右盼,洛輕羽捏著小巧的尖下巴,將她的視線固定在一個方位。

蘭舒兒立刻驚叫起來,「這……這是怎麼回事?」

站在不停旋轉的圓石上望去,那七七四十九扇雕花欄窗化作了一整幅絕美的畫卷。上面有一名長發飄飄的少年,手持一柄似刀非刀,似劍非劍的利刃,在漫天飛舞的雪花中翩翩起舞。

圖中無論是主要人物,還是作為背景的巍巍雪山和萬里冰封的大河,以及蹲在一旁打瞌睡的小貓咪,都是那麼惟妙惟肖。陰郁天空上如三月柳絮般的雪花撲面而來,讓人覺得仿佛下一刻就要落在自己身上!

在圖卷的末尾,少年手中利刃斜指,一頭長發隨風飄灑,脖頸上的白色狐尾也搖曳舞動,似乎有了生命一樣。

快雪初晴訣的最終秘奧︰霜冷長河!

這種奇幻的純3效果,是由春秋時代百家之一,公輸家族首創,名為︰魚龍舞。經過千年演變,已經成為華夏木、漆工藝的巔峰之作!

不一會,圓石旋轉停止,中間巴掌大的一塊區域慢慢陷落,露出黑黝黝的洞口。當蘭舒兒好奇地閉著一只眼楮,探頭望去的時候,里面有凌厲的寒芒忽地閃過,嚇了小丫頭一跳。

隨著吱吱作響的機簧聲,一柄奇形怪狀的利刃從地下升起,通體縴細筆直好似文士長劍,卻又是單邊開刃,刃身有漂亮的雲紋,把手上是黑白二色的繩結。

傳說這位快雪堂主不僅武功了得,而且抱著「了解它、學習它、打敗它」的宏願,遠渡東瀛學習各種技法。他拿過京都學堂的船體動力專科第一名的學位,還參照了武士刀的鍛造術,重新悟得我華夏武功鼎盛時期的冶煉之法!

這把利刃,就是他為自己量身打造的一柄唐刀,名為「碎雪」!

洛輕羽伸出手掌,正想握上這把傳說中的名器,沒料到一直欺軟怕硬的小貓咪竟然也雄起了一回,從蘇沫沫的掌中努力掙月兌,蹲伏在地上,渾身白毛炸起,口中發出「嗚嗚——」的威脅聲,露出一嘴的小尖牙。

好像在說︰「不許過來,過來我就咬死你!」

洛輕羽聳聳肩,將蘭舒兒向前推了一步,「你去拔出那把刀。」

見蘭舒兒有些膽小,洛輕羽二話不說伸手抓住她皓如霜雪的手腕,「別怕,有我陪著你。」

原本蘭舒兒的膚色太過蒼白,可現在被洛輕羽又摟又抱,面孔上泛起一抹羞澀的紅暈。就好像清澈的純淨水中點入了幾滴紅酒,頓時變得鮮活起來,再加上她眼中的羞意和惶恐,更是萌得無以復加。

洛輕羽偷偷瞧了眼蘇沫沫,強力按捺住想一口吻上小丫頭鮮花般唇瓣的渴望。

見到蘭舒兒伸出手來,小貓咪收斂了爪牙,蹲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小主人,輕輕搖晃著長尾巴,眼中飽含期待。

「嗡——」當蘭舒兒手掌握住刀柄的時候,長刀開始微微震顫,發出沉吟般的輕響,有如水的光華在鋒利的刀刃上流動。

「嗯哼。」蘭舒兒發出一聲嬌吟,她娥眉緊蹙面色通紅,光潔的額頭上滲出點點細汗,好像在忍受著巨大的痛楚。

沒一會光華隱去,蘭舒兒表情輕松了許多,眼中的清澈被深邃所取代,好像這一瞬間她經歷了許多事情,臉上天真稚氣也消散了許多。

用兩只白皙的手掌托著唐刀,蘭舒兒閉目片刻,雙手握上刀柄,輕揮玉臂之後,洛輕羽和蘇沫沫頓覺寒意撲面,在刀尖的折角處,有一朵小小的雪花在空氣中逐漸成形,緩緩飄落地面。

蘇沫沫用掌心接住這朵雪花,放在眼前仔細研究,「咦,也是六角形的呢!」

蘭舒兒放下刀子,向一捧雪招招手,小貓咪歡呼雀躍地跑了過來,兩條後腿在地上一蹬,躥上蘭舒兒的臂彎,伸出粉紅色的小舌頭在她的手背上舌忝了舌忝。

「咯咯咯……」蘭舒兒發出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向蘇沫沫撲了過去,在她的如花俏臉上狠狠親了一口,「沫沫姐,謝謝你。」

洛輕羽連忙指著自己的臉蛋,「還有我,這里!」

多年的頑疾一朝治愈,蘭舒兒的性情也變得開朗了許多,她向洛輕羽吐了吐小香舌,用清脆的嗓音嬌聲道︰「你是怪大叔,不給!」

「呃——」洛輕羽有些沮喪,叫美醫師做姐姐,卻喊我大叔,這是要斷我的後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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