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佑洺唇邊叼了根燃了大半的香煙安靜站著。
他不知已經站在那里多久,襯衣扣子解開兩顆,領帶松垮垮掛在脖子上,有種不羈的矜貴卻又是一臉輕蔑的鄙夷神情。
不遠的距離,足夠他听清他們剛剛的每一句對話。
吞吐完最後一口煙圈,捻滅煙頭,他眸底諷刺太濃,像是在說,‘岑矜,咱們果然只有在出/軌的時候才能算是絕配夫妻’。
有種被捉奸在床的難堪迎頭壓下,岑矜來不及推開時謙,就听他繼續淡漠耳語。
「岑小姐,我沒猜錯的話顧佑洺是你丈夫吧,你這麼一而再故作巧合的接近我目的是什麼?」緩了緩,他冷笑一聲,「難道是因為墨沉的離婚官司打得特別好?」
顧佑洺的緋聞在c城幾乎人盡皆知,加上她今天鬧進警局的事情,足夠時謙理清一些信息,順帶產生某些誤會。
岑矜無意解釋,腦袋里盡是些顧佑洺和不同女人在一起的骯髒片段。
可原來,她在他眼里一樣的不干不淨!
索性便遂了他的心願……
她預備推開時謙的雙手中途化軟力道,轉而迎合似的勾住他的脖頸,眉目間凝起風情萬種的燦爛笑靨,「今晚去你那吧,澄澄在家我那總歸不太方便。」
話音未落,仰頭送上紅唇。
若不是時謙的角度剛好可以看到那笑容多麼不達眼底,他險些就被她迷惑了心智。
岑矜本意頂多錯位踫踫他的唇角,只是唇上一涼,他卻速度更快欺身過來。
四目相對,他肆無忌憚加深這一吻。
他口腔間有種淡淡的中藥香氣,唇瓣冰涼,極近的距離,近到他柔軟睫毛輕輕刮過她的眼瞼。
有種酥麻的感覺沿襲全身,心髒漏跳一拍,轉而飛快加速。
激烈親吻卻是戛然而止,而他音色沉冷黯啞,「岑小姐,這場戲你可還算滿意?」
剛剛顧佑洺站著的位置上已經是空空如也。
岑矜再無猶豫,猛地將他推開。
「若是岑小姐覺得深入程度還不夠咱們可以換個地方繼續。」時謙後退兩步很快穩住身形,神情輕浮,「反正你的最終目的不就是想我對你上下其手?」
「啪——」
耳光聲清脆響亮,臉頰火辣辣一陣刺疼,他周遭氣壓驟降,神色冰冷至極。
墨沉才從里頭出來迎面就是這麼一幕,錯愕間竟是忘了該如何反應。
時至今日,時謙何曾受過這種待遇,不要說被打耳光,就算是小擦小踫都足夠一圈人誠惶誠恐。
他臉色陰沉得厲害,局面更是僵持。
岑矜也不知在想些什麼,眼眶一紅,大滴大滴的淚珠自眼眶滑落。
明明她打人在先,可她卻更像是被欺負的那一個,沿車身抱膝蹲下,肩膀一聳一聳徹底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