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大樓,走過樓梯,穿過回廊,他們來到溫嶠看到的那朵花的房間的門口。
門上貼有牌子,‘周玉清雙子葉植物研究辦公室’。
幾人相視,皆是心存疑慮。
一個人的感覺可能會出錯,但是幾個人面臨同樣的感覺,錯起來的機會就很小。
其實,無論是從進入大樓的入口起,還是現在,都很正常,一切都顯示沒有問題,甚至他們還遇上了兩三只一級喪尸的攻擊。
喪尸的攻擊,讓這件事再一次顯示它的正常,卻讓人感到不安,是的,不安。
「你們有沒有覺得這棟樓太安靜了?」胡鈺的手放在門把上,卻遲遲沒有推開。
安靜!
對,沒錯,就是太安靜了!
溫嶠恍然,無論是與喪尸的廝殺還是現在听著喪尸的嚎叫聲,亦或者是喪尸走動時不小心撞翻物品的聲音,都是一絲一苟沒有半點錯處,可卻給人一種,如同設置好了的鬧鐘,在那個定時定點的時刻就會響起的感覺。
整個大樓,更是有種陷入沉睡中的靜謐感。
「吱——」
門被輕輕推開,迎面而來一陣撲鼻的芳香,香味鑽進鼻孔,幾乎要浸透人的身心。
「呼——好香!」溫嶠輕嘆。
這是一種有同菊花一樣清香味兒的味道,刺入皮膚,似乎連每個細胞都張開了。
「是,很香!」胡鈺捏著鼻子,揉了揉這才感覺癢意稍微好了些。一下子聞到花香味,讓他的鼻子接受不住,有點發癢。
秦玄天皺眉,揮了揮手,似乎要將這些圍繞在周身的花香味揮走。並非是他不喜歡聞花香味,也並不是他的鼻子如胡鈺般過敏,而是。這花香味,讓他感到陌生。
自從末世開始,除卻香水味中隱藏的花香味,他還從來沒聞到過如此清香的鮮花味。讓一向謹慎的他不得不妨。
「捂住鼻子。盡量少吸入花粉。我怕這花香有什麼別的玄機。」
胡鈺,「秦大少,你別這麼無聊好不好,這花香會有什麼,有花就又香味,很正常不是?」嘴上雖這般,側頭問溫嶠,「哎,真的會有問題?」
秦玄天搖頭,「不清楚。我只是猜測。」
溫嶠道,「不管有沒有問題,大家小心點總是沒錯,末世,本來就什麼事情都可能發生。」
「說的也對!」
最後。秦玄天從空間找了幾個毛巾,沾上了水。溫嶠給小家伙搭在鼻子上,沾了水的毛巾軟趴趴的搭在鼻子上,溫嶠怕會堵住小家伙的呼吸,又露出嘴,還是不放心,萬一窒息了怎麼辦。
最後想了想。還是揭開了。反正小家伙還處于昏迷期,一時半會怕是醒不過來,最後只是將小家伙的臉往懷里側。
這個房間不算大,比行政樓那邊的比起來,只是它的一半。但這間房有專門設置一個單人臥室。房間很亂,很多書都胡亂的擺放。整個房間沒有一個人,應當是末世發生的時候,主人不在房間。
這個臥室看起來是新設上不久,是將書房分割成兩半,書房在前。臥室在後。書房與臥室之間只隔著一塊大大的木板,也沒有完整的衣櫃,只有個簡單的梳妝櫃,再無其他。
三個人進入臥室,頓時就感覺擁擠了很多。被子疊的整整齊齊,與書房和客廳完全成反比,臥房與陽台相連,進入臥房,就能看到陽台上開的那朵花。
眾人又是一驚。
「怎麼會有這麼大的一朵!」溫嶠驚訝,「這是什麼花,怎麼,怎麼好奇怪。」溫嶠剛要靠近,被胡鈺往後拉了一把。
「你還抱著衡衡呢,往前面亂沖什麼,受傷了怎麼辦?」秦玄天也很不滿,警告她,「別總是往前沖!」
溫嶠幾不可聞的嘆了口氣。
他們站在房間,並未隨意靠近。這朵花的花葉只有二三十厘米,花徑從葉子中伸出,剛過一個葉尖,又粗又壯。
花的整個面都是朝著房間,像是向日葵一般圍著太陽,花徑微微傾斜。整朵花成圓形,有點似菊花,卻並不是黃色,卻是極為艷麗的紅色,還有大約有一米半的直徑,離花越近,香味越是清雅濃郁。
看到這朵花的第一眼,溫嶠腦中竟冒出一朵牡丹,牡丹上卻歇著一只比牡丹花大上兩倍的蝴蝶。
沒錯,就是這種感覺。
「你們,覺不覺的這朵花太大了?」溫嶠問道。這花枝花葉和花朵,真的很不協調。
末世第一朵!
胡鈺腦中一閃,還有點驚訝。沒錯,它就是揚名末世的‘末世第一朵’!末世後,開的第一朵花。
和圖畫中的樣子一模一樣。
胡鈺心里已經有了猜測,還需要進一步驗證。
「小心點!」
胡鈺慢慢朝花枝靠近,哪怕是沾著濕透的毛巾,清香的味道還是止不住往鼻子里沖,胡鈺一個忍不住竟然打起了‘阿啾~~’。
「阿啾~~」「阿啾~~」
阿啾聲一個接一個,完全影響了胡鈺再次向前靠近的行動。
「你回來,我過去!」秦玄天扯過胡鈺,往後退,胡鈺這才止住。
秦玄天先是在身上施了個空間隔離,這才往那朵花前靠近,盡管如此,溫嶠還是能看出他的小心與戒備。
心中不由感嘆,有實力又不小覷任何物事,謹慎又不缺乏判斷,果斷且不畏懼任何危險,這樣的人才能在這樣的世界生活的更好更長久。
溫嶠不禁抱著小家伙的手一緊,將他的臉又往懷里側了側,都說沒有熊孩子,只有熊家長。可見孩子的一言一行皆是要靠父母長輩來教導。
如果將來有一天,小家伙和秦玄天在一起,由他教導,她相信,小家伙一定會成為一個很優秀的人,並且在末世健康長久的生存下去。
這朵花栽種在一個小缸里。足足有人般高大,盡管這朵花看起來尤其不協調,但不得不承認,真朵花真的很漂亮。很艷麗。
它的花序是扁球形,和菊花的花序很相似,又有同牡丹一樣的多層次,且層次分明,不規則球形或稍壓扁,直徑長達一米,但是,外圍為數層舌狀花,類白色或黃色,中央為管狀花。能產花粉。
雖然離得遠了點,因為花朵太大,看起來還是很清晰,溫嶠一邊看,總覺得這樣子很是熟悉。
這邊秦玄天剛剛靠近。就看到了東面的另一邊。頓時臉上一變。
「還有一面,這朵花是雙面!」秦玄天驚訝道。
「雙生花!」幾人異口同聲。
這不正是那本書上記錄的第一種異態植物?
「有花雙生,一苞兩開,一東一西背道而馳卻相偎相依,花序扁球形、不規則球形……」秦玄天一邊背誦那書上的記錄,幾人心中越發肯定。
「能產花粉,且有異香……」應該再添上這幾句才對。胡鈺說完,就覺得有些不對勁,腦中暈眩,搖頭晃腦了好一會。
「你怎麼啦!」溫嶠拍拍他的肩膀,有點擔心。
「沒…」胡鈺回頭,定楮看去。原來是溫嶠,再定楮一看,她身後竟然有一只喪尸要突襲,話音一頓,抬手就朝溫嶠腦門子揮去。
秦玄天眼見不好。精神力將胡鈺往後一拉,溫嶠趁勢一躲,胡鈺就揮了個空,再回頭一看,胡鈺揮手的地方正是溫嶠剛剛所在的地方,只見地上黑色彌漫,竟是連床都毀掉了半邊。
溫嶠心中大驚,秦玄天也嚇了一跳。
「胡鈺,你做什麼?」秦玄天後怕的吼道。溫嶠的心也是‘噗通’‘噗通’直跳,憤怒的瞪著完全沒一點反應的胡鈺。
不,也不是沒反應,他迷糊的看著溫嶠,很是無辜,「瞪著我干嘛?」
溫嶠差點沒被氣死,「你知道你剛才那一擊,差點將我滅成灰灰嗎?瞪你下怎麼了?」
「還有,你到底怎麼了?」
胡鈺聞言也是一驚,「什麼,你說什麼?」他剛剛滅的不是喪尸嗎?他就看見喪尸被他滅成了灰灰,然後又見床塌了,溫嶠躲過去了,難道不是嗎?
「我問你為什麼突然攻擊我?」溫嶠也納悶了,胡鈺這樣子看起來完全不清楚啊。
「怎麼可能?」胡鈺大呼冤枉,「我怎麼可能攻擊你,你別亂講好不好,我是看到你背後突然有只喪尸攻擊過來,這才動的手!」
「怎麼,難道不是?」連秦玄天都對他吼了,他突然不確定起來。秦玄天雖然在某些方面喜歡記仇,又喜歡公報私仇,但不會無緣無故的吼人。
腦中又是一陣暈眩,胡鈺指著溫嶠身邊的虛空,驚訝道,「溫嶠,怎麼有兩個溫嶠了?」
再蠢的人,也知道胡鈺不正常。
溫嶠還沒驚訝完胡鈺的突然變化,腦中突然刺痛,晃了片刻的神,低頭見懷里突然睜開的一個血紅的喪尸眼,正直直的看著她,就要向她的手臂咬來,手上一抖,若不是懷里的布袋子綁的緊,就沒將懷里的小家伙給扔出去了。
「溫嶠!」秦玄天見溫嶠抱著衡衡的手突然往前一擲,心里一突一突。
「秦玄天,我好像有點不對勁兒!」溫嶠撫著腦袋,頭腦暈眩,心中還算敞亮,要不是有胡鈺在先,她都要覺得自己是瘋了。
再不敢看懷里的小家伙,像胡鈺招手,「秦大少,你過來,將衡衡抱過去!」
秦玄天上前,溫嶠卻推開他︰「胡鈺你干嘛,自己都不正常,小心傷了衡衡。」她想,他和胡鈺一樣產生了幻覺。
「我是秦玄天,不是胡鈺!」秦玄天眉頭一跳一跳。
「不是胡鈺,可我……」可她看到的明明就是胡鈺啊,心里一突,也察覺事態嚴重,「真不是胡鈺?」
「不是!」
秦玄天也不多話,和不正常的人說話,他都覺得自己不正常了。
一手制住溫嶠,另一只手迅速的將小家伙從溫嶠懷里解下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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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暫定與每天早上8:00更新,有事會提前向大家說明,至于小無,她那只觸手怪,大家不要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