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飯,真淑月兌了衣裳,上了炕,拉起被子蓋上,對秋花說︰「今天一整天,我終于想明白了,昨天說話得罪了多爾袞這混蛋,才讓他整治成這樣!」
「小姐,您昨日說話是過份了些,您跟王爺道歉算了!」秋花說道。真淑昨日跟多爾袞說話時,秋花就站在附近,因此听到真淑之話。她一個奴婢都听出小姐是在諷刺多爾袞王爺,那麼精明的多爾袞王爺能听不出?
「要我跟多爾袞那混蛋道歉,除非他把東莪讓我親自撫養!」真淑恨恨地說道。
秋花知道真淑的脾氣就是這麼倔,不做聲,走過去幫她拉了拉被子。
真淑閉著眼楮對秋花說道︰「我要睡了,萬一多爾袞那混蛋來,就說我病得快死了,請他回去!」
真淑剛說完這句話,听到門外傳來讓她討厭、恐懼的腳步聲。她心里想多爾袞這混蛋來了!
真淑沒听錯,真是多爾袞來了。
真淑看到多爾袞走到床邊,立即裝出半死不活來的樣子來。
多爾袞柔聲地問真淑︰「真淑,病了嗎?」
「嗯,啊,嗯!」真淑不說話,故意發出嚴重病人說話的語調。
多爾袞望著真淑,說道︰「怎麼病成這樣?本王走了!」
真淑裝出不舍得他走的樣子,兩只手從被窩中伸出來,拉著多爾袞之手在半空中搖晃,嘴里還發出怪聲。
多爾袞好像很害怕地樣子,甩開真淑之手,走出門外。
多爾袞一走出門,真淑兩只手掌在半空中互拍了幾下,然後笑著對秋花做了個手勢,意思是熄掉油燈睡覺。
秋花搖了搖頭,熄了燈,走回她的小屋去睡覺。
真淑剛睡著,忽然,院中燈火通明,鼓聲、鑼聲和叫喊聲響成一片。
真淑被嚇醒,不知外面發生了什麼事,高聲叫秋花。
秋花穿上外衣,問清外面眾人來這里吵鬧的原因後,慌慌張張地跑進來,對真淑說道︰「小姐,多爾袞王爺說您病重,叫薩滿來跳大神為您治病驅邪!」
「怎麼會這樣?」真淑郁悶極了。
滿族信仰薩滿教。薩滿教崇拜萬物有靈,認為自然界的一切事物如天地、山河、動物和植物等都有自己的神靈,這些神靈在冥冥之中保佑著所有人。薩滿是薩滿教活動的主要人物,通過跳大神為人治病驅邪。
薩滿讓真淑手里握著一個毛嗑桿,毛嗑桿頂端掛著剪碎糟的紙條。真淑怕多爾袞察覺她裝病,不敢不做。
跳大神儀式開始了。薩滿頭戴有鷹飾物的尖帽,帽上綴五色紙條,下垂蔽面。胸前懸兩面小鏡,以顯示其神威和法力。身上穿著長布裙,遍系銅鈴。
配合跳大神的眾人有搬桿子的,有敲手鼓的,有彈弦子的。跳大神時還有兩個人唱詞,一個是大神,一個是二神。兩人用節奏、鼓點等配合對唱,求神上身,驅除病魔和邪魔,達到驅鬼治病的目的。
兩位大神在房中唱不算,邊敲手鼓還邊沖到真淑的炕頭唱道︰「腳踩大地頂著天,擺上香案請神仙」等等,嚇得真淑直往里躲閃。
「這還讓人活嗎?多爾袞,我討厭你!」真淑在心中又把這句口頭禪在心中狂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