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回不去,那就安靜地呆在這里吧!
多爾袞因受傷流血過多,躺在羊毛毯上,很快就睡著了。
真淑到大帳外轉了轉,很快就轉回來。正白旗的軍營雖大,可她能去的地方卻不多,亂轉亂竄是要丟命的。
真淑進入大帳,坐到熟睡的多爾袞身旁,靜靜地端詳著他。只見他眉頭微皺,可能身上的疼痛讓他有這表情。真淑想著他到處都是傷的身子,鼻子酸酸地,居然有一種心疼的感覺,于是伸手過去,想為他撫平微皺的眉頭。
真淑之手剛剛觸到多爾袞的眉頭,多爾袞就伸手將她的手握住。這個野蠻、殘暴,有時候卻很儒雅、很有風度的男人,隨時都那麼警惕、敏感!
多爾袞眯著雙眼,輕聲問她︰「為什麼模我的眉毛?」
真淑見多爾袞這樣問她,一下子不知怎麼回答,吱吱唔唔地說道︰「因為……是這樣……」
多爾袞一下子翻身起來,手卻還是緊緊地握著她的手,問道︰「你不會是真的愛上我了吧?」
「王爺,妾身可是一直喜歡您的!」這句話真淑說得可流利了。
多爾袞瞅著她,暗嘆了一口氣,說道︰「你這謊話連篇的女人,不管是真情還是假意,裝得都那麼像、那麼真!」
真淑尷尬地笑了一聲,說道︰「王爺,您這樣說妾身,妾身可承受不起!」
「听說你在朝鮮時,偷偷喜歡過金尚憲的孫子金壽增?」多爾袞面無表情地問真淑。
金壽增?在真淑的心中,就跟朝鮮一樣,遠得就像一個遙遠的夢。可是多爾袞之話,如同用一把利刃,生生的剝開了真淑腦海中那鮮血淋灕,不堪回首之往事。
真淑用從沒有過的凶狠語氣對多爾袞叫道︰「我喜歡過誰為什麼要跟你說,你喜歡過誰跟我說嗎?」她邊叫邊想掙月兌被多爾袞緊緊握著的手。
多爾袞還是緊緊地握著她的手,盯著真淑的雙眼,直把她看得不敢跟他對視。
多爾袞問︰「真淑,如果本王以後都跟你說真話,你也會跟本王說真話嗎?」
真淑奇怪地望著多爾袞,心想多爾袞為什麼要跟自己坦誠相待呢?于是她月兌口而出︰「王爺,如果妾身對您坦誠相待,您也會對妾身坦誠相待嗎?」
多爾袞說道︰「是的!」
「那妾身可以先問您問題嗎?」
「可以!」多爾袞點了點頭。
「朝鮮那麼多美女,王爺您為什麼就單單看中妾身?」這個問題,真淑早就想問多爾袞了。她一直想不通,為什麼當初那麼倒霉,偏偏給這混蛋看中。
多爾袞听真淑這樣問,輕輕說道︰「真淑,你的雙眼酷似我的額娘阿巴亥。她生殉後,本王一直忘不了那雙望著阿瑪充滿柔情、望著我們兄弟充滿愛意,還有遇到困難時流露出無比堅強的眸子!因此一見到你,就不由自主喜歡上了!」
原來是這樣!真淑當時也覺得怪怪的,阿濟格哥哥、清國皇帝皇太極等人見到她無不是流露出驚訝的神情。原來她的雙眸酷阿巴亥!
「阿濟格哥哥當時送給你的見面禮紅瑪瑙,是當年他準備送給額娘的生辰賀禮。沒想到額娘生殉,這塊紅瑪瑙就一直留在他的手中,直到見到你。」
真淑听到多爾袞之話,難過地點了點頭。听真話,也是這麼令人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