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解開乘客的定術，到達終點站時已經是十一點五十五分，古越無奈的看了眼手表，晚到了十分鐘，明天定逃不過老張頭的說,見害她晚點的鬼魂一臉悠閑的在前面飄著，火氣瞬間上來。
「你,滾開!」
古越抱著手臂抬了抬下巴，示意鬼魂讓道，舉步向停車室走了去。路上就有她一個人，雨已經停了，還很識趣的給了一輪漂亮的皎月，鬼魂覺得他們可以詩意一些,如果古越不開口說話
「我要回家」
「回家，你有家？」
「以前沒有現在有了」
「你家的地址」
「新昆路,帝運小區，c單元2563號」
「我不打算收留一只鬼」
那是古越家的地址，在這只鬼說第一句話時，她就知道他接下來要打什麼主意
「我沒處可去」鬼魂可憐兮兮的瞅著古越
「不關我的事」
「氣溫很低，好冷！會不會還下雨啊……」
古越看也沒看打著寒戰的鬼魂，解開了自行車的鎖「雖然你有了感覺，但還不至于像人一樣會生病」
古越的話讓鬼魂意識到了自己身上發生的問題「我這種情況會持續多久？為什麼突然間會有了感覺？好像有了實體一般，但是又好像不是，畢竟還是只有你能看到我,而且我現在想踫到什麼東西就可以踫到,不想踫到就可以穿過,這一切酷的也太沒有朋友了！」
「不知道」古越冷淡的回道
「不知道？你怎麼會不知道？」
鬼魂不相信，因為正是古越拉他一把後，他便有了感覺，如果不是因為沒有心跳，他真的會以為自己還活著。
「不知道還會有為什麼嗎？趕緊給我滾蛋！我可是結靈師！不然滅了你！」古越揚起了手臂比了比拳頭威脅著。
鬼魂往一旁縮了縮，嘀咕道「切，不想說就算了，動什麼粗……」能夠感受到雨，感受到風，感受到寒冷，感受到溫暖，想踫觸什麼就踫觸什麼……心情簡直像免費抽獎的時候抽到了海外旅游還送豪華觀景房，既然是享受的事情他才不會在乎什麼原因，先樂呵幾天再說！
「對了，你說你是結靈師，什麼是結靈師？」
已經踏上單車的古越不禁一頓，終于看向了鬼魂，雙目復雜的好似他問了一件理所應當知道的事
「你那是什麼眼神？我就是不知道啊？」
古越收回了目光，沒有回答鬼魂踏著單車便走了,鬼魂趕忙跟上，而後一派悠閑的躺在半空中,一會做著游泳的姿勢,一會雙手枕在頭下仰望著星空
「你不想說就算了,反正你說什麼我都信」鬼魂語態輕松的說著，古越卻停了下來
「獠犽，就是我剛才用靈火燒死的那只青灰色的小妖怪，他們喜歡吞食尸體。有些人死後，靈魂並不會馬上離開身體。獠犽本身不是什麼邪惡的妖怪，它們膽小，思想很簡單，只是喜歡吃人類的尸體。但是人類卻不一樣，人類有**。如果獠牙吞噬了靈魂還沒有月兌離的尸體，在吞食了人類尸體的同時，也會將靈魂中的**一並吞食。善欲則善，惡欲則惡。方才那只獠犽誤吞了貪食者的靈魂，所以，化作了貪食的妖怪，處處吞食靈魂……」
鬼魂恍然大悟,獠牙吞食靈魂，而他就是，難怪古越讓他快走，原來是擔心他啊！想著不禁有些小開心望著天空自我陶醉著，古越以為鬼魂沒有認真听她說話,臉色有些不悅「你究竟听沒听」
鬼魂趕忙從游神中回來,點頭如搗蒜「照你這麼說那個叫獠牙的小家伙也太悲催了」
古越點了點頭，繼續說道「獠犽被邪惡的**支配，即使我將它與靈魂分離了，它也因為長期為**支配的緣故被污染了。而那個人類的靈魂，因為一直支配著獠牙也淪為了邪靈。」
「所以你才用那藍色的怪火將獠牙給燒死了，然後送那個人超度去了？說起來還是獠牙慘了些，所以說飯也不能亂吃」
鬼魂的感嘆古越好似沒有听見，清冷的雙目望著路燈下撲動著雙翅盤旋而飛的飛蛾喃喃道「沒錯，它只能走向滅亡……」
鬼魂以為古越和他一樣也為獠牙感到可惜，便出言安慰「那並不是你的錯，你已經盡力了」
一人一鬼相處了將近一個月，每天不是冷眼相向，就是三句不到互相挖苦，如今道難得和諧……
「是嗎？」古越卻反問著，鬼魂覺得古越不是在問他，更像是在自問。鬼魂不明白突然間發生了什麼，為何他覺得氛圍有些古怪，這感覺讓他的心情很不舒服，他想問古越怎麼了，古越卻轉頭看向了他先開了口「我並沒有盡力，如果我救了它，我就不會被稱為結靈師了。滅結何來救？我更沒有送靈魂超度的能力，對于我來說靈魂不能墮落，否則只有滅結！正因為任何生靈在我的手上只有滅結，所以才稱為結靈師！」
說完古越踏著單車再也沒有回頭的離開了,鬼魂漂浮在原地，腦海里全是古越說話時的神情,不知為何,那神情讓他感受到了悲傷,鬼魂也會悲傷嗎？自他有記憶來,他就是一只鬼,而他的第一個感覺,是空洞,像是胸口被人挖出了洞,只有找到心髒才能填滿。一個多月來他每天在和古越第一次見面的地方等著，她對他說的最多的話就是滾開,他只當她性格惡劣，隨口說說。卻不知，她的身份會是這麼的特殊。結靈師，是不是跟著她最後他的結局也是滅結？
古越的身影已經走向了燈火的深處，顯得不真實了起來，鬼魂落到了地上,感受到了雙腳觸大地的踏實,也許從第一次見面就注定放不下,明明知道人鬼殊途,卻總是控制不住的想要靠近,想要去了解,想知道她的一切……
「等一下!我們一起回去!」
奔跑著追了上去,鬼魂想他找到了,那個女人,也許就是他一直尋找的心髒……
二
古越最終還是打開了門，連續兩個小時，不停的在門外「古越，古越」的鬼叫，她再不開門，也會被那聲音煩死
「叫了兩個多小時，你不累嗎？」帶著一臉被煩睡不著的躁怒,古越終于打開了門,鬼魂一臉欣喜的穿了進去,速度快的像是一只兔子。
「你設什麼法啊！我堂堂穿牆過壁的鬼魂,只能淪落到像人一樣走門才能入,不過喊了這麼久,是有些渴了。」
古越瞪著眼楮,如貓在黑夜中看到了老鼠放著幽深的光芒「放一浴缸的水，一了百了!」
鬼魂回頭呵呵一笑「我是鬼，死一次就夠了」
古越腦海里突然閃過一道聲音,「不要愧疚,生由不得我選，死由得!」古越以為自己永遠不會回憶起有關那人的一切,可是……看著四處打量著房子還不時發出滿意的聲音的鬼魂,古越的眉頭越鎖越深……
「這里真不錯，現在是月光照入，明日陽光滿屋，采光好，不過窗簾的顏色我不喜歡，米色會更搭一些，嗯，可以再添一台電視機，誰家客廳會沒有電視機啊……」
鬼魂沒有注意到古越一直望去的眼神，在房間里四處溜達著依然喋喋不休著
「在這個地方可以放個魚缸，還有陽台上應該放一些花草，這樣房子就會有些生氣了！對了你喜歡小動物嗎？狗？貓？兩棲類？爬行類？不要養蛇,那種看起來粘溜溜的東西太惡心！真不明白，你哪來這麼多錢的房子，真心不錯!說實話買的還是租的？租的話一個月房租多少？先說好我住進來後不能要我交房租，我是鬼，有的只是冥幣，哈哈，給你你也不要啊……」
「滾出去！」一道符飛出，鬼魂就被打散了,當他再一次凝聚在一起時,已經是屋外了,瞪著一副不明所以的眼楮望著站在門口的古越,不知道她的怒火為什麼突然就上來了，他本欲發火，問古越搞什麼鬼，可是古越那張毫無表情的臉龐，讓他莫名的心傷，他想也對，誰會收留一只討厭鬼……
「對不起……我知道我很話嘮，可是你是第一個看到我的人類，所以，能不能不要趕我走？你不讓我說話我就不說話,只要不趕我走！我不想再到處飄蕩,太孤獨了……」
古越的手緊緊的抓住門框,她甚至感覺到指甲已經陷入了木頭里,鬼魂的那些話讓她的心不受控制的顫抖,像是冬日中被冷凍的花朵,在寒風中搖曳著,究竟……她知道自己會心軟,不管拒絕多少次,只要對方是他,她一定會心軟！誰讓她欠了他！
「我是結靈師，跟著我不會有好結果」古越這麼說著，心里想著用嚇也要把這討厭鬼嚇滾蛋了！
「是又怎樣，我不怕！」鬼魂幾乎是咬牙篤定的說著,還夾雜著濃厚的急切,急切的希望古越能夠相信他,不要拒絕他！古越的心依然顫抖著,緊抓著門框的手也顫抖著,可是她的雙眼和聲音依舊冷淡,平靜
「好,你生,你死將和我沒有半點關系,即便有一天我殺了你！」
鬼魂震驚的望著古越「為什麼你會殺了我?」
「我是結靈師,只要你染黑,我就會殺了你」
鬼魂重舒了一口氣「原來是這樣,我一定不會墮落為惡靈」
古越好笑的看著鬼魂「人死後就應該去死後去的地方,人間的一切和死人已經沒了關系,可是你一直留在人間不願離去,你沒想過為什麼?」
鬼魂緊抿著唇沒有說話，古越那帶著嘲諷的語氣讓他討厭，他討厭古越的刻薄，討厭古越總是對他刻薄！
「你沒有離開,你的這里……」古越指了指心髒繼續說道「你的這里空了,所以即便忘記一切,你也不願走,你在尋找什麼,但那是活人要干的事情,死了就死了,因為生前沒有解決的事情,死後不願離開,總有一天會因為執念太深太苦而墮落為惡靈,你在塵世多逗留一天,那一天就會越近,你的孤獨會越來越可怕,讓你變得憤怒,暴躁,最後只能走上毀滅！」
古越沒有說謊，她將最可怕的結局說了出來，看著已經呆愣掉的鬼魂，古越想她是不是不該將一切這麼快挑明？為什麼要讓一只沒有記憶的鬼魂害怕只是讓他從自己身邊滾開是的,只是為了讓他從她身邊滾開,她的手再一次用力的抓緊門框,讓雙目中沒有絲毫的憐憫,她冷漠的就像是親眼目睹著深陷沼澤里的人一點一點的沉淪下去，卻不聞不動。滾開吧,滾的遠遠的,去投胎,去飄蕩,即便淪為惡靈,也不要讓她親自解決！總之不要出現在她的眼前！
「如果我真的變成那種怪物，你就按照你的方式去做好了！我才不會怪你！你更不要因為我而愧疚,你只是做了應該做的事情,你做的對！」
「啪」門框被古越抓下了一塊！鬼魂震驚的望著古越手中瞬間被握碎的木屑,驚嚇的向後大退了去閉著眼楮不禁大喊
「我，我說的都是實話!君子動口不動手！我還去北大門！我不纏著你就是了！」
古越手上一動一道符咒飛了出去貼在了轉身欲逃的鬼魂的後背上,鬼魂一動也不能動,只能瞪著驚恐的眼楮對瞬間來至身旁的古越祈求著
「不許亂說話,不要問我問題,不許動我房子里的東西,就今天一晚，天一亮就滾蛋懂」
鬼魂驚喜的望著古越,連連的點頭,又祈求的望著古越,示意她能夠將他背上的符咒解開。古越眼神微微一變,符咒飛了出去,在空中燃燒成了灰燼,鬼魂如獲新生,懸浮在半空中,笑意滿滿的注視著古越卻不說話,那眼神讓古越莫名的尷尬
「看什麼看」
「沒有,剛才還以為你要殺了我」
古越抿唇沒有回答,鬼魂落到了地上,眼楮依然注視著古越「可是,你沒有。你跟我說這麼多,只是怕將來親手殺了我是不是？你愧疚,因為你無法拯救那些墮落的靈魂,可是誰能夠救它們呢」
古越依然抿唇不語,鬼魂撓了撓腦袋覺得自己是不是說的太多了,可是他如果不借這個機會把心中的話說出,他怕再也沒有機會告知古越
「你放心，我絕對不會淪為那種東西」
古越望著鬼魂不發一言，好似在對鬼魂說，繼續說，我倒是要听听你能說出啥。那眼神讓鬼魂差點沒了底氣，越是這樣越硬著頭皮想說下去
「我才不會讓自己走上那條路！因為我已經知道自己尋找的是什麼了！就是你！你就是我的心願，你若是趕我走，我又會成為一只孤魂怨鬼，那時候才是你的錯！所以你不僅不能趕我走，還要對我好一點！」
古越哭笑不得的看著鬼魂，她費盡唇舌的說了這麼多，這蠢貨就得到這樣的結論？應該怕她怕的要死然後滾的遠遠的啊？蠢貨的腦袋天生構造不一樣嗎？
「我懶得和你費口水，現在開始別惹我，不然趕緊給我滾蛋！」
鬼魂立刻搖頭拒絕，古越氣的伸手要去打，鬼魂趕忙躲了過去，不滿的嘟囔道「就不能一直留下？不用吃你的，喝你的，穿你的，還能幫你做許多事情，這就是免費的勞動力啊！現在多少人想要？為什麼就不能學學別人享受知足啊？」
「知足？知足是墮落的人懶得奮斗的借口！我干嘛要一個免費勞動力？什麼事情能夠難到我？」
鬼魂對古越的自大以及如此否認他實在氣憤「你又不討厭我，我又沒處去！人不都是有心髒的嗎？既然有顆撲通撲通跳動的心髒，就不能用它偶爾發發善心？你究竟為什麼討厭我啊？我們以前是不是認識？我是不是得罪過你？我欠你的錢了，還是偷了你的東西？不然的話，究竟是為什麼啊？」
滿腔的不滿讓鬼魂幾乎沒有邏輯的抱怨，古越抱著手臂歪著頭看著他，突然扯著嘴角皮笑肉不笑了一下「听過甲乙丙的故事嗎？」
鬼魂被古越看的心里毛毛的「什麼甲乙丙的故事？」
古越突然有了交談的興致似的「甲和乙是朋友，很好的朋友，然後他們分開了十年，十年後丙問甲認不認識乙，甲說不認識。甲為什麼說不認識？難道不覺得奇怪嗎？正常人都會懷疑它和乙十年前一定發生過什麼吧？會是什麼讓兩個好朋友對過往只字不提呢？」
「這個故事和我們聊的話題有什麼關系啊？」
古越攬上了鬼魂的脖子，迫使著他半彎著腰听自己說話「你不是問我們以前認不認識嗎？沒錯，我們認識。認識多久了連我自己都記不清楚了，你說我既然認識你，為什麼假裝不認識？所以想一想甲和乙」
鬼魂試探性的回答道「他們的關系其實很糟糕？」
古越低頭笑的很歡愉「關系糟糕？我們之間可不能用糟糕這個詞來形容，父母和子女不和，同學和同學不和，鄰居和鄰居不和，同事和同事不和可以說他們關系糟糕，而且一段關系變得糟糕，說明之前他們曾經親密過，要說我們，恨這個字才更合適！一直互相痛恨著！」
恨？鬼魂無法想象古越居然能夠如此平靜的將這樣可怕的字眼從口中吐出，還是說她在說謊？如果他們彼此相恨，那就是仇人，仇人之間可以如此理智的對話？
「哈哈，別逗了你」
鬼魂干笑著，心里別提多害怕，古越也笑著看著他，用力的攬了他一下「你是不是想讓我告訴你我是在開玩笑？那可真要讓你失望了，我沒對你動手，是因為我們之間的仇恨在你死亡的那一刻就一筆勾銷了！既然一筆勾銷了，我何必死咬著過去不放？但是被人打了一巴掌不死也知道痛是什麼滋味，所以我不想提你我之間的過去，你若是再不知趣，這一巴掌打的就是你，所以閉嘴知道沒？」
古越說完揚了揚巴掌，鬼魂趕忙捂住了臉緊抿著嘴點了點頭。見古越終于消失在玄關，才舒緩了一口氣「都是你在說，我說什麼了啊？天底下怎麼有你這種女人，開了一個頭又把話全說死了還用暴力威脅！對一個什麼都不記得的鬼突然說這麼多，會被嚇的魂飛魄散的不知道嗎？好奇心都被勾起來了，就這麼算了？」
撓著腦袋一頓煩悶，鬼魂盤腿坐到了地板上，雙目出神的望著那沒有關上的大門，那些話一遍一遍的在腦子里回響，如果兩人以前的關系真的這麼復雜，的確他應該滾的遠遠的才是……「呼」像是鼓起了莫大的勇氣，鬼魂從地上爬了起來，拍了拍並不會沾上灰塵的褲子，像是做了平生最大決定，舉步向房門走了去。
古越並沒有表面上表現的那麼輕巧，進屋後就將自己鎖在了臥室內,圍繞著床走了一圈又一圈,然後趟在床上翻來覆去了無數次,她覺得自己應該轉移注意力,讓神經放松一些,于是她走到了窗前,想要拉開窗簾看看夜景什麼的,可是她卻將自己卷入窗簾里再轉出,反反復復的,她終于知道，從她進房內沒把房門給關上，她的心就冷靜不下來了。那只鬼究竟走沒走？走了最好，走了省得她心煩！可是走了她家的房門沒關遭盜了怎麼辦？對！應該出去看看，看看門關了沒，她房內值錢的寶貝可多著呢！古越放開了窗簾，呼了一口氣，打開了房門，卻不知道鬼魂從進了房內，就靠在她臥室的門游神著，她這一開門，鬼魂正好滾了進來。古越瞪著從地上爬起來的鬼魂,一雙眼楮因為失眠的困擾紅紅的。鬼魂揉了揉摔到的腦袋,用眼神埋怨著古越干嘛突然開門。
「為什麼突然開門啊」
「為什麼在我門口」
一人一鬼同時問著,鬼魂模了模鼻子有些尷尬的游離著眼神
「我又不睡覺……」所以想離你近一點,這樣就沒有那麼孤獨了……「我說，我啥都不記得了，你今天說的那些話我什麼也沒有听見！反正我是賴上你了，你別整天動著腦袋想著把我給轟走了！」鬼魂閉著眼楮自顧自的說著，突然沒了聲，因為古越突然伸手掐住了他的臉,表情還有那麼些小凶狠，鬼魂痛的立刻大叫了起來,古越卻失神的嘀咕了一句「真的一點都不像啊……」就松開了
「不像什麼啊干嘛突然掐我!」鬼魂揉著臉不滿的抱怨著,心里再一次嘀咕,若是感受不到痛,那真的就完美了。
古越卻似沒听到一樣,雙手捧著鬼魂的臉左看右看了好幾遍後終于露出了微笑,鬼魂被古越的笑慎住了，猛動著腦袋掙開了古越的雙手,向後飄出了好長一段距離,在確保安全後才戰戰兢兢地問道「你究竟哪里不對啊」
古越像是輕松了一大半開口道「我家缺個管家,你如果一定要跟著我,就好好的看家,看家懂嗎像它一樣」
古越指了指牆上掛著的畫,畫里帶著黑框眼鏡的薩摩耶正歪著腦袋,正好鬼魂也歪頭看了過去,倒是和畫中的狗狗有些相似「我才不要當狗狗！」
古越卻伸了伸手,鬼魂就不受控制的飛到了古越的身旁,古越含笑的撥了撥鬼魂的頭發「不是讓你當狗狗，是讓你像它一樣听話」
鬼魂驚悚的望著古越臉上的笑容,點了點頭，若不是自己就是鬼,他真懷疑古越鬼上身了！古越很滿意的放開了鬼魂,再一次回到了房內,這一次她倒床就睡了,有時候拒絕不了就接受,他們一點都不像,所以,接受好了……
鬼魂坐回古越的門前,揉了揉被古越撫順的頭發,腦海里突然閃過古越微笑的樣子,耳朵火燒火燒了起來,那女人居然模了他的臉！揉了他的頭發！怎麼可以這樣!卻不想望著天花板早已經笑的不成模樣……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要這樣傻笑,就是覺得很開心,從未有的開心，不禁看向了牆壁上那只薩摩耶的圖像,嘴巴不樂意的撇了撇,看了看自己的坐姿,再看了看畫中狗狗的坐姿,眉頭一皺,畫就從牆上掉了下來,他才不像那只白毛蠢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