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後,花姐走進會客廳,「尹教授,飯做好了。」
尹潤澤率先起身,「走,一揚,我們去吃飯。」
「傻小子,嘗嘗口味如何?」蘇竹熱情地張羅。
周一揚夾了一片素炒藕片放入口中,既有淡淡的藕香,又不失爽滑清脆,咸淡適中口感很好,贊道︰「花姨的廚藝越來越好,我在美國常常懷念您做的素炒藕片。」
「一揚今兒可夸錯人了,這桌菜全是婉怡做的。」花姐喜孜孜地道出幕後真主。
出得廳堂入得廚房,這不正是自己心中理想妻子的人選嗎?一向主張獨身的他,被自己突然冒出的念頭嚇了一跳。雖然事實擺在面前,周一揚在潛意識里,仍然無法把這一桌色香味俱全的美味佳肴,與眼前這個聰慧絕色的小丫頭聯系在一起。在他的印象中,這樣的女孩應該被大家寵著慣著錦衣玉食地養在深閨,是需要精心呵護的白雪公主。再次看向她的目光,多了一份他自己都不曾察覺的柔情。
又看,我臉上又開出什麼花了?我是稀有物種嗎?季婉怡如芒在背,不自然地往嘴里扒飯。
蘇竹給她添了一碗蓴菜湯,調和道︰「丫頭,喝點湯。」
「你媽媽是廚師?」周一揚沒話找話。
「不是。」季婉怡悶聲道。誰規定會做飯一定就是廚師,你冷得像寒冰是從冰谷來的嗎?
看來那天的話的確傷了她的自尊心,想扭轉還真得費點心思。若論追女孩子自己還真沒有什麼經驗,以往都是女人自己上趕著送上門來,死黨的套路在小丫頭這里指定行不通,對她得另闢蹊蹺才行,我周一揚是誰,連一個小丫頭都降服不住,就不用在華爾街混了。
兩個人各懷心事,吃得都不輕松,餐桌上的氣氛一時有些怪異。
蘇竹見有些冷場接口道︰「丫頭的媽媽是中學高級老師,爸爸跟你父母同行,是當地頗負盛名的心外科醫生。傻小子,別光顧著查戶口,嘗嘗丫頭最拿手的梅干菜燒鱸魚。」
「怡兒,你去謝氏應聘總經理助理還順利嗎?」尹潤澤關切地問。
「筆試和英語都過了,明天上午八點去h市總部面試。」季婉怡嬌柔地說。
「你通過了筆試和英語?」周一揚難以置信地看向她,目光中多了一份叫做火熱的東西,最初被她吸引除了她的絕色嬌顏,更主要的是她臨危不亂的聰慧。她就像一條靜靜的溪流,緩緩流過自己干涸的心田,磁鐵般吸引著他身不由己地靠近她。
季婉怡心里不樂意了,瞧不起人,我也是提前兩年畢業好不好,你早生幾年我才屈居第二。
尹潤澤放下碗筷,饒有興致地問︰「一揚,听你的口氣,好像能過這兩關難度不小。」
「老師,您還記得蕭宸宇嗎?」
「那個蕭山西?」尹潤澤不確定地問。
「就是他。他現在是謝氏董事長謝梓林的助理,也是這次招聘的主考官之一。前幾天我踫到他,他說這次筆試的考卷,是謝氏的繼承人謝明軒請他國外的導師擬定的。應聘這個職位的人數遠遠超出他們的預期,進入面試的只有六名。」周一揚沉聲解釋。
「你這孩子也太沉得住氣了。花姐,去把那瓶45年的大拉菲拿來,祝賀丫頭進入面試。」蘇竹高興地說。
「媽媽,等我應聘上再說吧。」季婉怡急忙阻止。
周一揚看著恬淡如水的小丫頭,心底沉睡已久的情感之妖悄然蘇醒,心中有了主意,「婉怡,書城的事我要向你說聲對不起!你說得對,予人幫助並不代表有權懷疑他人的人格。」
季婉怡沒料到他會來這一招,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人家都道歉了自己還端個什麼勁呀。怎麼說都是自己欠他的人情,那天他若是不肯幫忙掩護自己,她一定會拖累舍友被抓,後果還不知道亂成什麼樣呢,輕聲說︰「我也不對,謝謝你幫了我們。」
我們?小丫頭倒會混淆視听!周一揚黑眸閃過一抹不悅,果斷作出決定,「婉怡,明天我送你去面試,給我一個彌補錯誤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