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傷離別(2)

作者 ︰ 漂渺塵埃

離別在即,蘇蔓的心中有太多的不舍,掐指一算今天已是正月十三了,再過兩天她就將離開這個世界,也許永遠都不會再回來了。

「綠葉,我想去冷宮瞧瞧。」不知為何,想到自己將要離開,她竟懷念起那破舊的冷宮來,抑或她懷念的並不是冷宮,而是前王妃婉兒。婉兒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她並不是很清楚,但她對那封血書所言深信不疑。俗話說人之將死其言也真,她深信婉兒在即將死亡時所寫的那帶著般般淚痕的血書一定是真的。只可惜自己即將離去,不能為她做些什麼。之前她和王布凡,綠葉來過冷宮幾次卻沒有發現任何有價值的線索,只有在離別之時再去瞧一瞧,看看是否能有所發現。

蘇蔓和綠葉走出了房間,院子里的樹木上還懶懶散散的躺著一些未融化完的積雪,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的白。「總算天晴了。」蘇蔓深深的吸了一口這清新又寒冷的空氣。「王妃,你們這是要去哪啊?」

未看見王布凡的人就听見了他的聲音,待王布凡走近,蘇蔓才說道︰「我們想去冷宮走走。」而後她輕聲說道︰「王爺叫你查婉兒王妃的事你查的怎麼樣了啊?」王布凡搖搖頭道︰「沒有查到什麼有力的線索。對了,王爺今天進宮大概一時半會回不來,吩咐屬下今天務必要保護好王妃的安全。」「好吧,那我們一起去冷宮走走吧。」蘇蔓一行三人,在雪後的陽光下悠閑得朝冷宮走去。

突然王布凡轉身朝一棵大樹飛去,從大樹後面揪出了一個小丫鬟。「你是誰?詭詭崇崇的跟著我們干嘛?」王布凡厲聲喝道。「我,我`,嗚嗚嗚`````」那小丫鬟竟哭了起來。「你哭啥哭嗎?我又沒打你。女人就是麻煩,動不動就哭。」別看王布凡擁有一身好武功,面對一個愛哭的小丫鬟他卻沒折了。

站在遠處的蘇蔓看到王布凡把一個小丫鬟嚇哭了,她便和綠葉跑了過來。

「小灰灰,怎麼是你啊?」綠葉拉著那個正哭的無比歡的小丫鬟的手說道。小灰灰看綠葉來了,便哭得更歡了,哽咽著說道︰「人家,人家只是在找鴿子。這麼冷的天,它不知道飛哪去了。可能已經被凍死了。」說著她搓搓淚眼,偷偷的看了看蘇蔓三人的反應。

「王大人,這小灰灰我認識,是在我們王府里掃地的小丫鬟,她為人單純,沒什麼壞心眼。」綠葉求情道。

「好了,算了吧,王布凡,看看你一個大男人對一個小丫鬟這麼凶巴巴的,都把人家嚇哭了。」蘇蔓說著,把小灰灰拉到自己身邊,溫柔的為她拭去眼角的淚水。從未感受過如此溫暖的小灰灰心中涌起一絲暖流。

王布凡看看哭成淚人的小灰灰,再看看蘇蔓和綠葉,說道︰「既然王妃都開口了,那就算了吧,記住了下次不要這麼詭詭崇崇的,免得讓人懷疑,你走吧。」小灰灰連連點頭說道︰「是是是,奴婢知錯了,謝謝王妃,王大人。」說完,望了望蘇蔓和綠葉便一路小跑走開了。

蘇蔓一行三人,來到了冷宮,推開虛掩的破木門,屋內陰暗潮濕,依舊布滿了灰塵和蜘蛛網。此情此景,讓蘇蔓無比感傷。她走到曾掛有婉兒畫像的那面土牆旁,深深的鞠了一躬,雙手合攏放在胸前,低語道︰「婉兒,你含冤這麼多年,辛苦你了,只可惜我無能為力幫助你,王爺他如今已經相信你了,他為自己曾經的不信任感到深深的懊悔,婉兒,如果你泉下有知,一定要原諒王爺,我相信真相一定會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的,王爺一定會還你一個清白的。」「婉兒王妃你放心,王爺已差屬下徹查此事了,屬下一定會盡全力還婉兒王妃一個清白的。將禍害王妃之人繩之與法。」王布凡說道。

「咳咳咳。」床底下發出一陣輕輕的咳嗽聲。王布凡警覺的拔出了隨身攜帶的寶劍,護在了蘇蔓和綠葉跟前厲聲喝道︰「是誰在床底下,快給我滾出來。」屋內一片寂靜,只听見外面風吹樹葉的聲音。「咳咳咳。」半響床底下又傳來一陣咳嗽聲,這咳嗽聲比剛才稍微大一些,蘇蔓沖著床底下大叫道︰「是人是鬼?快給我出來,別躲在下面嚇人。」王布凡拿著寶劍彎。對著床底下一陣亂揮。只听見一個微弱的聲音說道︰「是我。大人別揮劍。」過了好一會兒,從床底下露出一個臉色蒼白的的女人的頭。「你是誰?怎麼會躲在床底下,有何陰謀?」王布凡質問道。他的肩負著保護王妃的使命,所以對任何可疑之人他都像審犯人一樣的嚴厲。蘇蔓看著這個臉色蒼白虛弱無力的女人,頓生惻隱之心,她走上前推開王布凡,俯去欲要拉那女人,卻被王布凡擋住了。「王妃,小心有暗器。」王布凡說著,使命將那女人拖了出來。「看看人家都這麼虛弱了,你干嘛還要這麼粗魯。綠葉快過來幫我把她摻扶到床上去。」女人用她那渾頓的眼楮感激的看著蘇蔓。「是。」綠葉急忙走了過來,蘇蔓欲要扶之,卻又被王布凡擋住了,只見王布凡一伸手,將那女人提到了床上。「王布凡,你到底想干嘛?」蘇蔓顯然是生氣了,說道︰「你出去。」「王妃,這是屬下職責所在,請恕屬下冒犯了。」王布凡朝蘇蔓鞠了個躬,便走到那女人面前質問道︰「你是誰?是誰指使你來的?」只見那女人躺在床上,半閉著眼楮,有氣無力的答道︰「我,我是```````咳咳咳``````````我是`````````」女人是了半天都沒說出個所以然來,她使勁睜開眼楮,看了看蘇蔓身後的綠葉。蘇蔓心領神會的對綠葉說道︰「綠葉,你去廚房煮些清粥來,她想必是餓壞了。」「是,王妃。」綠葉便退了出去並關上了門。見綠葉出去了,那女人又半閉著眼楮,吃力的說道︰「我````咳咳```是翠竹。」「你是翠竹?」蘇蔓和王布凡驚訝的異口同聲的說道。蘇蔓並不認識翠竹,只是在那封血書中婉兒曾提到過翠竹。「翠竹,你還活著太好了,我們大家都以為你死了,你怎麼變成這副模樣了?」王布凡看著骨瘦如柴翠竹難過的說道。想當年翠竹可是王府里最為豐滿美麗的一個丫鬟,如今卻瘦的皮包骨頭,難怪王布凡一下子沒認出來。蘇蔓坐在床邊,摻著翠竹靠在自己身上心疼的說道︰「翠竹,這些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把你折磨成這樣?」翠竹用干巴巴的左手捂著嘴又是一陣咳嗽,半響才斷斷續續的說道︰「三年前``````王妃``````被人陷害````````打入冷宮,咳咳咳```````」翠竹喘了口氣繼續說道︰「王妃``````差我去`````調查此事``````途中我遭歹人毒箭傷害```````身中巨毒```````幸好得名醫```````鐘時珍相救``````保下一命``````卻落下了咳嗽的病根```````天冷時咳得特厲害``````咳咳咳``````」翠竹又是一陣咳嗽,蒼白的臉上落下了豆大的汗珠,靠在蘇蔓身上直喘粗氣。蘇蔓用袖角輕輕為她拭去汗珠說道「好了,好了,不要再說話了,王布凡背翠竹去客房休息,這兒太冷了。」「是,王妃。」王布凡小心的背起翠竹蘇蔓一同走出了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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