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得淒慘無比的夏侯霏,冷不丁一扭頭,恰好瞥到正一臉不以為然冷瞧著她的藺滄溟,他眼底毫不掩飾的輕蔑,瞬時激起她心中的熊熊怒火,巴巴捂著額頭的情況下,杏眼圓睜怒視著猛地伸手推他一把,藺滄溟不妨,狼狽的跌坐在地,尚還溫熱的水瞬時將他身下浸濕。
夏侯霏見達到預期的效果,嘴角立刻咧出毫不掩飾的笑意︰「看你丫的還得意不?欺負女人算什麼英雄好漢?嗷嗚,好,好疼……。」笑過了頭的菲兒因為動作過大,扯到受傷的腰部,立即疼的眼淚汪汪,我見猶憐,僵硬著身子折騰了好半晌,疼楚不但沒有任何減緩,反而越演越烈,夏侯霏立即意識到不對勁,最終還是身體上的痛楚逼的她不得不向正笑得一臉冰寒的男人低了頭,澄澈明淨的雙眼笑得諂媚又可憐的看著他︰「太子爺,您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我這一次,行嗎?真的好冷,好疼,我若是因此生了病,不還得麻煩您照顧?求您了,大不了,大不了我好了後,隨便你懲罰還不成?」
「此話當真?」就在夏侯霏以為還要說上大半天的好話時,某個男人漆黑的眸子一眯,眸光隱約閃過犀利之色淡掃了她一眼。
夏侯霏癟了癟嘴,抬眼瞪著他一臉哀戚︰「你看我都這樣了,難道還能有假?」
藺滄溟略有些單薄的唇微微一勾,算是很滿意她的識時務,可滿意歸滿意,卻不見他有任何的動作,只是用那雙波光瀲灩的深邃靜靜的睨著她,夏侯霏正不解之時,猛地想到了什麼,絕灩的小臉兒霎時一黑,暗自磨了磨牙,使出吃女乃的力氣朝他低吼︰「太子爺,小的求您了,求您救救我,求您了!」
藺滄溟眸光倏地一笑,輕挑了一下俊逸好看的眉宇,朝著暗處詭秘一笑︰「都听清楚了嗎?是這個女人求我的,之後任君處置,嗯?」
「是!」暗處倏地傳來齊齊的回應,如此低沉冷凝的聲音讓夏侯霏的美眸不可思議的瞪大,控告似得看著他︰「你,你你你……,這周圍全是人?藺滄溟你個混蛋,我夏侯霏還有隱私嗎?無恥,你簡直無恥透頂拉,啊啊啊啊……。」
某男嘲弄的淡淡一笑,寡淡的打量著她︰「蠢貨,你是爺的女人,誰敢覬覦?沒有爺的吩咐,誰敢靠近?沒有爺的吩咐,誰敢偷听?非禮勿視,非禮勿听,非禮勿看,不懂嗎?何為隱衛?這就是隱衛!隱私?在太子府里,你還有什麼隱私可言?如今,你的一舉一動都在爺的眼皮子底下,如果沒有他們,你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藺滄溟清冷的聲音,讓夏侯霏愕然的回眸,那雙燦若星辰的眸子里滿是震驚。藺滄溟懶得與她再廢話下去,看了眼癱在污水里的女人,厭惡的皺了皺眉,倏地站起身就要朝門外走,夏侯霏以為他要就此離開,早已冰涼的身子猛地一顫,忙不迭的朝前爬了幾步,抓住他的腳踝,眼淚撲簌簌的往下落︰「做人不帶這麼沒始沒終的啊,喂!」
藺滄溟眼底帶了些許無奈看著她︰「放手!」
「不放!」某女執著的搖首。
「難道你想光著身子出去給人看?」男人扶額輕嘆,看呆子似得看著腳下的女人,真是蠢鈍有余聰明不足啊!
夏侯霏微微一愣,猛地意識到他是要去做什麼,胡亂的抹了把眼角的淚水,帶著哭腔巴巴的看著他︰「真的?」質疑的同時,手中的力量卻已漸漸松開,藺滄溟瞥了他一眼,轉身出了浴室。
夏侯霏試著挪動自己的身體,換來的卻是更加疼痛的折磨,就在她咬著牙申銀之際,男人拿著浴巾走了進來,瞧到她的動作,氣急敗壞的低吼︰「你若想廢了,就且動動看!」
夏侯霏身子一顫,趴在地上再也不敢動一下。
藺滄溟垂眸瞥了她一眼,眸光微沉,無視她的咬牙堅忍,半跪在她身邊,修長的手指輕點她背部幾處大穴後,將手里的浴巾鋪在腿上,這才將她整個裹起,大步流星的出了浴室,輕放在外間的軟榻,仔細將她身體擦拭一遍,又拿起放在一旁的薄被,將她整個人裹起來,就要往外帶,好不容易翻過身的夏侯霏心中一緊,死死的抓住他的前襟︰「你,你要帶我去哪兒?」
藺滄溟微蹙眉頭︰「療傷!」
房門應聲而開,夜間的冷風讓夏侯霏身體下意識的往藺滄溟懷里縮了縮,鼻子一癢,一個噴嚏驟然誕生,他不悅的皺了皺眉,想到剛剛兩人在冰涼的地面僵持半天,這丫頭恐怕因此而受了涼,冷眸倏地掃向四周︰「準備熱水!」
暗處的黑影二話不說消失不見,藺滄溟將懷里的人攬緊,足下輕點,瞬時消失在琴簫閣上空。
留在暗處的人,傻乎乎的看著他們離開的方向,低聲議論著……
「難不成太子爺太激動,將太子妃給傷著了?」某一只雷模著下巴,想著剛剛接二連三的尖叫,猥瑣的笑了。
「太子爺威武,清心寡欲這麼多年,總算讓咱們開了一把眼!」某二只雷面色古怪的*著自己與某靜的畫面,興奮的險些流(– –)口水。
「只是,太子妃才十二歲,爺真的就下得去口?萬一吃壞了可怎麼辦?」某三只雷嘴角抽搐了一下,突然覺得自己太壞了。
「啪啪啪」接連三聲響亮的巴掌,讓隱在暗處的烏衣衛們紛紛做鳥獸蟲散,留下某三只雷明明挨了打,卻依然笑得諂媚的看著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一臉憤怒的某三朵靜,「你,你們怎麼來了?」
「你們三個好大的膽子,居然敢明目張膽的議論主子?找死!」一只逸想到剛剛三人眉飛色舞的樣子,恨不能上去撕爛某鈞的嘴。
「誰說只有我們三個,明明老邵他們也……咦?人呢?」一只震望著空無一人的院子,突然憤憤咒罵︰「該死的,居然溜得比老子還快,等著,看老子不扒了……,啊,啊,雅啊雅,手下留情,手下留情啊,疼,疼……。」
「在你去扒別人的皮之前,還是想一想如何保證自己不被太子爺扒皮吧!」某雅扯著某震的耳朵,語氣間滿是幸災樂禍。
「你們說什麼?太子爺……?」慢了半拍的某鳴不蛋定鳥,猛地一拍自己額頭,做恍然大悟狀,憤憤然的一個字一個字從牙齒間蹦出來︰「殲詐啊殲詐,太殲詐了,老大和老五太殲詐了,完了完了,這下慘了。我就說嘛,這兩人怎麼這麼積極的去燒水,原來,他們這是立功贖罪,這下怎麼辦?我們一定會被剝皮的,姝姝啊,我不管,你一定要救我,救我!」
某姝鄙夷的瞥了他一眼,受驚似得往後退了幾步︰「誰是你叔叔,你可千萬別認錯人,姐妹們,走,進去整理房間!」話落,看也不看某鳴傻了吧唧的模樣,瀟灑轉身。
某逸、某雅听言,意味深長的看著剩下的某兩只︰「愣著干什麼?還不趕緊想辦法補救去,爺不追究也就罷了,真要追究起來,當心你們被發配!」
三道雷彼此交換了一個眼神,在更大的雷即將劈下來前,灰溜溜的逃了……
——
這是夏侯霏第一次來藺滄溟的寢居,也是第一次躺在他的大chuang上,鼻間充斥著的是屬于他的淡淡檀香味兒,模著柔滑舒適的薄被,夏侯霏舒服的眯著眼楮打量他的一切,無論是從擺設還是格局來看,這里都一如它們的主人那般低調暗黑,處處隱藏著主人的內斂與霸氣。
黑色,黑色的*幔,黑色的桌椅家具,黑色的花瓶茶具,入目的一切,均不無意外的全是黑色,清澈的明眸骨碌碌的轉了轉,後一臉不解的看著正在忙碌翻找什麼東西的藺滄溟︰「為什麼你這麼喜歡黑色?難道你不覺得這樣給人感覺很壓抑?」幸而他不是一年四季的黑衣黑褲,不然,她真的無法忍受他這般強大的人物居然像隱衛一樣的裝扮,那樣太太太掉價了,簡直影響她的審美觀。
藺滄溟專注于手中的針具,對于菲兒的問話,選擇了無視。
夏侯霏也不惱,繼續發揮她好奇的余熱觀察他的私人領域,漸漸的,腦子里浮現了剛剛藺滄溟為她洗澡的那一幕,臉刷的一下又爆紅了,心里哀呼這輩子算是栽在他藺滄溟的手里了,如今看也看過了,模也模過了,饒是她是思想開放的現代人,可被一個男人這般對待,還是莫名的驚慌失措。
即便,他是她這世的夫,可對于從小到大還未真正意義上與一個男人這般接觸過的琴瑟來說,她就像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女,緊張、惶恐、不知所措無不佔據著她的每根神經線,她會在他面前強裝鎮定,會在他面前潑皮耍賴……將自己的優缺點毫無保留的展現在他面前,因為,她不知道如何與他相處,更不知道她的真實,落在別人眼里,卻都成了刻意……
藺滄溟此時此刻的心情也難以平靜,前後幾次的坦誠相待,讓他的自制力上升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他無法想象如若沒有渾厚的內力控制,他會不會強要了她!不可否認,無論是在小樹林、碧水山莊還是在剛剛,夏侯霏的一舉一動都能牽動他冷漠已久的心,他不知道這是出于一個男人的本能,還是單獨對她的特別。
是不知道?還是不願去證明?
藺滄溟不知道,他也不想去探明,因為他的內心,與迦藍一樣不敢去面對那個事實。步履維艱的這些年,讓他學會了冷漠自持,不管面對任何人,他的感情都下意識的拒絕深入,不是他不願,而是他不能,他怕付出的再多,到頭來卻是一場精心策劃的騙局,他可以經歷一次,但卻不願再面對第二次!
夏侯霏,但願你不是隱藏在我們當中的利劍,否則,你會為你所做的一切,付出十倍等值的代價!
平靜下來後續,藺滄溟端著黑乎乎的藥碗走到chuang邊沿坐下,面無表情的拖著她的頭,惡聲惡氣道︰「喝藥!」
聞到刺鼻的苦味兒,夏侯霏眉頭一皺,別過了臉︰「我不要,這沒病沒災的,喝什麼藥?我是閃了腰,又不是斷了腰,不喝!」
「當真不喝?」男人挑了挑眉,眼底帶了絲威脅。
夏侯霏看著那黑乎乎的藥汁,想到在碧水山莊的那半個多月,胃里一陣反酸,面色霎時一白,小頭顱更是搖的像撥浪鼓︰「不喝!」
男人眼底有一絲清冽的冷光閃過,在女人往他懷里靠攏的時候突然扼住她的下頜,捏開她的嘴巴,轉頭大口喝了一口藥,以迅而不及掩耳之勢將口中的藥渡到了她的口中,而後堵著她的嘴,逼著她將口里的藥喝掉後,性感的薄唇才離開她的唇,目光幽暗不明的看著她︰「喝不喝?不喝繼續喂!」
「咳咳咳……你,你,別太過分了!」夏侯霏哭喪著臉用力擦掉唇角殘余的藥汁,戒備的想要閃離他的懷抱,卻發現自己根本就動彈不得,這才想起個別地方被他點了穴道,身體上的痛楚連帶著心里上的壓力,讓她不得不咬牙低頭︰「我喝,我喝還不行嗎?你這個霸道的男人,我要控訴,我要控訴你!」
「這是太子府,我的地盤,你準備找誰控訴?」藺滄溟眉眼不動,顯然沒將她的威脅放在眼里,還霸道的將手中的藥碗往前推了推,夏侯霏磨了磨細細的小白牙,在他冰冷的眼神下,識時務的咕咚咕咚喝了個精光,內牛滿面的在心里將為她指婚的皇帝從頭罵到了腳。
皇上,想到為她指婚的皇上,夏侯霏突然露出一抹殲笑,無視藺滄溟那深不見底的寒眸,傲嬌的挺了挺胸,鄙夷的看著他︰「皇上,我要找皇上告你,說你虐待我,說你毆打我!」她逃婚的事皇上都沒深究,應該是個明君,肯定會為她做主的!
「嗤……。」沒想到此男人上上下下的冷掃她一眼,最後鄙夷的落在她的小白兔上︰「就你?」
「就我怎麼了?」女人看著他,一雙黑眸滿是憤怒。
「太小了……。」沒頭沒尾的一句話,讓夏侯霏微微一愣,最後,猛地注意到他目光所在的位置時,俏臉霎時一紅,恨得恨不能上前啃了他的肉,喝了他的血,這個男人還能再無恥一點嗎?
懶得理會她,放下為她驅寒的湯藥,毫不憐香惜玉的將她整個身體顛倒過來平放在chuang上,在她哼哼唧唧歪歪的怒氣中,動作驚人的扯掉本就隨意裹著的浴巾,夏侯霏感覺到身體一涼,身子猛地一顫,遲鈍的意識到他的動作,下意識的就要尖叫,卻被藺滄溟適時的點了她的啞xue,「你若不想你的腰廢了,就閉嘴!」目光落在她柔美的曲線上,眼底閃過一抹清幽之色。
听著他帶著懾人威勢的聲音,夏侯霏小拳頭攥得緊緊的,逼著自己忍了下來。藺滄溟嘴角一勾,從銀針包里抽出冒著銀色光芒的銀針,對她道︰「忍著,有點疼!」而後緩緩的刺入她的xue道中,夏侯霏的身體猛然一顫,接下來是第一根,第二根……
一個時辰後,藺滄溟神色疲倦的收了針,瞥了眼因為痛楚已經暈過去的夏侯霏,不知怎的,胸口的沉悶感突然煙消雲散了。細心的為她穿上靜嫻送過來的*,看了眼窩在他chuang榻上的小人兒,嘴角揚起一抹微不可見的弧度,轉身去了浴室。
沐浴歸來,听著她淺淺而均勻的呼吸聲,藺滄溟第一次覺得自己的寢室有了點人情的味道,一室溫馨,第一次擁著她在自己的chuang上而眠,聞著屬于她特有的馨香味兒,藺滄溟眸色加深,輕嘆了口氣,緩緩的閉上了眼……
意料中的,*輾轉未眠,直至天快亮的時候方淺薄入眠。
「唔……。」*好眠的夏侯霏舒服的眯著眼伸了個懶腰,打著哈欠就要坐起身,然,這哈欠打了一半兒卻瞬時一僵,這里是……隱溟樓?她沒走?還……目光落在睡在她身側完美的令她倒吸氣的俊顏,下意識的捏了捏自己的臉頰……
痛!這不是夢,是真的?天,她怎麼睡在了他的chuang上?為什麼她一點記憶也沒有?想到這里,快速撩開兩人共同蓋著的被子,意外中的,她居然還穿著自己的*,而這個男人,也穿著保守,兩人難道沒有發生什麼?
還未等她松口氣,男人低沉沙啞伴隨著晨起慵懶的性感聲音猛地在她耳旁響起︰「你很失望?」
夏侯霏猛地回頭,撞進他幽深似黑潭的星眸中,心里猛地一顫,鄙夷的抬高了下巴,哼了一聲︰「一大早就滿腦子猥.瑣思想,喂,我餓了!」
***
以往一兩個小時搞定,今天因為各種不舒服,居然耗時四個小時,破了晴長久以來的記錄了,我盡最大力寫了這五千,別嫌少,真的盡力了……
繼續厚顏無恥求月票,求月票啊啊啊(回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