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慕容眨眨眼,笑顏如花︰「謝謝夸獎,都是太後娘娘教導有方。」那樣子,完全是不打算思考這話的真實意義。
內涵是什麼?那是在她想弄懂的情況之下,才會有內涵。她不想懂的時候,這話就是字面意思。再宅洛慕容八歲進宮,侍立太後左右,禮儀涵養全是太後教導出來的。這話說得沒有錯處。
鐘離邪面色一僵,他還真沒見過如此沒臉沒皮的人。
一旁的西文管家再一次眉腳跳動,少夫人絕對適意的,不過這沒臉沒皮的功力當真是好用,也許他也可以試試。目光隱晦的掃過坐在身邊的宇文章。溫和的臉第一次亮了起來,臉上的笑意愈發的隨和。
宇文章笑得祥和,雙唇緊閉,完全沒有要救場的意思。
鐘離邪只得硬著臉皮轉移開話題︰「少夫人可對宇文少主滿意?我與宇文少主也是少時友人。」
洛慕容眯了眯眼,又一個想打她男人主意的,當她是好的?目光掃過一副看戲模樣的宇文章,挑了挑眉頭。您不管管?
宇文章笑眼眯眯,不與理會。
洛慕容探手撫了撫腰上掛著的玉牌,一副滿足的說道︰「那塊玉蠻值錢,用來做靈位有些可惜了。當然,若詩公能將玉雕刻成夫君大人的模樣,讓本夫人瞻仰瞻仰,本夫人或許還能就著那模樣評斷一二。」
與洛慕容接觸最多的西文管家怕是最為了解她的想法,準是覺得雕刻成人形的玉塊頭大,更值錢。
宇文章卻沒有那般了解洛慕容,以為洛慕容真的想要刻成宇文及模樣的玉雕,毫不猶豫的便應了下來︰「這是應當,畢竟身為及兒的媳婦,確實應當知道及兒的模樣。」
「涼玉刻成的最好。」在前身的記憶之中,先太後曾有一小塊涼玉,佩戴在身上,能令人在夏日炎炎之下也不覺得熱。先太後去世之後,這一小塊涼玉也賜給了她,只是被洛華裳發現了,最終被搶走了。
據說涼玉比暖玉更為難得,價值上也不是暖玉所能比擬的。或許,她應該找個時間跟對方連本帶利的算算,畢竟是涼玉,即便是一小塊也是極其的值錢的。
宇文章沒有猶豫,答應了下來。
洛慕容更是喜上眉梢,這宇文家果然夠不是一般的,樹大好乘涼,她的選擇沒有錯。
鐘離邪懷疑的目光一遍一遍的掃視著洛慕容,她是真不知道還是裝傻?有掃過一旁坐著的宇文章以及西文管家,最後收斂起了目光,吃著眼前的菜。有他們在,他也問不出什麼,不如什麼時候找個時間單獨和對方談談。
洛慕容的怯懦,無知或許可以利用,眼中眸光一閃,他會來宇文家自然是調查了清楚。宇文家事情做得極其的完美,但是卻有一處完美的破綻,替宇文及娶了一個怯懦膽小的妻子。
洛慕容沒有看鐘離邪,在她眼中被她厭棄的東西都是傷眼的,她會看湛天翔是對方外貌長得還算可以,但是鐘離邪不同,他是她第一眼看見便不喜的人。
一頓飯畢,鐘離邪得到任何有用的東西,洛慕容也給對方任何說話的機會。宇文章一個走了,據說是去巡查鋪子,留下西文管家給洛慕容趕車。
回到府中才睡了一個午覺,便有下人過來稟報國師戚長言求見。
讓他在吃完午膳再來府上拜會,他真就來了。真是听話的忠犬呀,听話到她有點想虐虐對方了。
坐在主位之上的洛慕容品著茶水,完全沒有讓坐的想法。
大廳之中,戚長言神色莫變,他有足夠的實力,不管是去哪里坐的都是高位,但是如今在宇文府卻折了面子,這口氣憋著難受。
喝盡杯中的茶水,洛慕容才抬頭,仿若才看見對方一般,一副恍然若驚的模樣︰「國師大人怎麼不入座?是嫌棄府中的椅子不好嗎?」
戚長言目光掃過大廳之中擺放的椅子,雖然沒有瓖金器玉這般夸張,但是都是用金絲楠木制作而成,若是這樣的椅子不好,還有什麼椅子是好的?
想到自己到此的目的,戚長言最終在洛慕容右首位坐了下來,抬眼看向同樣一身紅衣的洛慕容,斂了斂眉目,分明是同一人,今日所見卻與前幾日所見全然不同,是因為有了宇文家嗎?
垂下眼簾,戚長言臉上帶了一分溫和的笑意,對著洛慕容說道︰「本座前幾日所說的買賣宇文少夫人考慮的如何?」
「本夫人不是生意人,做不了買賣這種聰明的活計,國師大人不如另尋他人。」放下手中的茶杯,洛慕容想也不想便拒絕了戚長言的提議。當著她的面殺了她的人,掃了她的面子,還想和她合作?天底下這樣子的好事。
「宇文少夫人裝糊涂是不能解決問題的。」
「 當」一聲合上茶碗蓋,洛慕容雙眸睜開,寒意浸上眉梢︰「國師大人,不要以為自己是個老不死就是所有的人長輩了。本夫人做事還輪不到你來教。」